正文 第二十六章 沒有新郎的婚禮 文 / 於諾
第二十六章沒有新郎的婚禮
「溫純,你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嗎?」
「我不知道。」溫純拿粉撲重新給她補了補妝。
「你不會還在想著那個冷銳吧,你今天就要成為他的大嫂了,死了那條心吧!」溫純歎了口氣,她不想打擊她的,事情已經成定局了,再想就是煩惱了。
看著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溫純輕輕搖頭。
映塵只是輕輕咬唇,水眸迷濛的望著溫純,「死心,有那麼容易嗎?」
若能死心,她不會傻傻的心裡想著秋若遠十多年。
「溫純,你說,我是真的愛秋若遠嗎?」她迷茫了,愛情?什麼樣的感覺是愛情呢?
「映塵,說真的,你跟秋叔叔真挺有夫妻相的呢!」
映塵淒然一笑,反正對秋若遠是不是愛,對冷銳是不是愛,已不重要了……
休息室的門適時推開,溫睿在典禮前五分鐘出現,映塵心一疼,怎麼說,他們也是名義上的養父女,她結婚的日子,他竟也不來。
「映塵,你爸爸……」
「別說了。」
哎,就這樣吧,她的人生一直沒有自主權利,他來不來,沒區別,也不會改變結果。
挽著溫睿的胳膊,她木訥的的下樓,樓梯的轉角,男人匆匆而至,英俊的臉上儘是疲憊,映塵心一顫,凝著距離他不到三米的男人,他,他還是來了,她專注的看著他,像是怕她消失一樣。
「若遠,你怎麼……」溫睿一臉的震驚,他,他還是回來了。
「那我的任務完成了。」溫睿一笑,將映塵的手交到他手中,褐色的眸看著秋若遠,不禁有些擔憂。
秋若遠雕刻般英俊的臉龐上,依舊沒有表情,只是看了映塵一眼。
站在禮堂入口,一切準備就緒……
但是,十五分鐘過去了,新郎卻卻沒有出現。
「哎呦,怎麼回事兒啊?」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的交談聲。
「秋映塵不會被人悔婚吧?」一名婦人掩嘴竊笑。
「能不讓人悔婚嗎?結婚前,好像是跟他丈夫的弟弟吧,整天膩在一起,半島日報天天是他們的頭條,老大又不是傻子,肯定不會娶的,而且我聽說,還跟他養父也有一腿呢?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白送也不要。」
觀禮席上,眾人竊私語聲、一**的耳語聲,一浪高過一浪。
何瑞蓮擔憂的看了映塵一眼,這個該死的冷焰,這是怎麼回事,敢回家非抽了他的筋不可。
三十分鐘過去,映塵的小腿,已經開始顫抖……臉色慘至透明。
「我們,我們回吧……」終於,秋若遠開口了,寒冰般的俊臉,依舊沒有表情。
「再,再等等吧……」她聲音已顫抖的不成語調。
冷家是海城市豪門,新郎若不出現,真的就如溫純所說,天下大亂了!
秋家會丟足了面子,丟盡了人。
「映塵……不必再等了,他不會出現了。」秋若遠僵著聲音開口。
他查過所有航班,根本沒有冷焰的入境記錄,新郎出現——那就奇怪了。
扔下她手中花束,擁著她顫抖的身子回走,一個黑色西裝的男人,快步走入禮堂。
走到冷焰母親何瑞蓮面前,低語一番。
何瑞蓮歎了口氣,視線幽幽落在映塵的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切切私語聲再度響起。
何瑞蓮走到映塵面前,「孩子,冷焰他……」她攤開手,亮出一顆璀璨無比的鑽戒。
她腦海瞬間空白。
他,這……不是在羞辱她嗎?
她凝著那鑽戒好一會,對著秋若遠一笑,揚起甜蜜的微笑,自己將戒指戴在無名指上,提起裙擺從容的走向典禮台。
她奶奶已氣的臉色鐵青,冷父僵著臉,對來賓抱歉的鞠躬。
他若不想娶她,可以不要答應,為何要這樣羞辱她呢?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不能讓秋家丟了面子,竭力別讓冷家丟了人。
她踏上典禮台,對著麥克風清了清嗓子:「很抱歉,冷焰他在路上出了些事故,戒指他已讓人送來,我代他向各位道歉,典禮除了新郎沒來,如序舉行,大家請自便,事後冷焰會親自向各位表示歉意。」她清潤的嗓音自唇齒間灑落,叮叮咚咚,十分動聽,絲毫沒有憤怒之意,最後還不忘深深鞠躬。
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何瑞蓮也一愣,忙幫著打圓場,招呼客人,讓賓客入席!
映塵偷偷吐了口氣,唇邊一直掛著淺淺的笑意。
秋若遠看著她,冷硬的臉部線條微微緩和,拳頭緊緊攥起,痛,在眉宇間蔓延。
他,到底要什麼!
席間,映塵不忘寒暄敬酒,算是讓這難看至極場面稍微緩和。
散席後,她站在休息室的落地窗前,海風吹來,撩起鬢邊的髮絲,她視線微微朦朧,只覺的自己處於一團迷霧中,絲毫找不到方向!
暈黃燈光由虛掩的門扉流瀉而出,伴隨著模糊而淺促的喘息與嬌吟,交融成一股無以名狀的曖昧訊息。
「嗯……啊……」女子斷斷續續的媚吟,攀住男子偉岸的健軀,趁感官未完全捲入歡愛狂潮前喃聲道:「你……今天……是你結婚的日子,你真不打算回去嗎?」
他昨夜來酒店時,並不高興,甚至沒有碰她。
而到了今天早上,他才……
「怎麼?是誰喊著要的?」男子不以為意地哼笑,挺身埋入更深處的柔軟,惹來女子失聲嬌喊,他冷著臉,緊繃的俊美臉孔儘是寒意。
「焰……」
他衝動挺腰,持續給予她刺激、給予她歡愉,直到她難耐地呻吟著,咬住他的肩膀。
她激烈地搖頭,用以發洩過多的壓力,飛散的黑色長髮覆蓋在他們之間,雪白的**以及男人高大的身軀都佈滿了汗水。
一場驚心動魄的**糾纏,讓他徹底得到滿足,他閉上眼睛,頭埋在她的皓頸,「妍,我想你想的快要發瘋了。」
身下的女子自嘲的勾起唇角,又是妍,他又將她當成她了。她待在他身邊四年,每回上床,他必喊的是她的名字,她是白洛琳,不是什麼妍。
她一直都知道,她是那女人的替身,他想她的時候,便會來找她。
她閉眼摟住他的脖子,為他,她甘願做替身。
他驅車兩個小時才從寧遠市到海城。
車子以每小時一百公里的速度飛馳在高速公路上。
昨夜,他的確有想要秋映塵的念頭,只是至於他離開的理由是什麼,他並不想弄清楚。
他結婚了,在晌午過後,他冷焰的配偶欄裡不再空著,已填上秋映塵的名字。
曾經,他對一個女人說,除了她,誰也不娶。
他食言了,他娶了秋映塵。
一想到他的妻子成了他找到心愛女人的籌碼,莫名的情緒就攫住他,他用力踩下油門,車子飛般的行駛。
車子在一家設有音樂噴泉的五星級酒店門口停下,他下車,將鑰匙扔給門僮,邁著優雅穩健的步子走在大廳。
「總裁好。」工作人員紛紛頷首。
他點頭,搭乘專屬電梯,直奔頂樓。
侍者為他推開那金黃色的雙拼大門,他如王者般站在門口,環視一周。
「三哥,你來了。」西裝革履的男人恭謹的頷首,接過他剛剛脫下的昂貴西裝外套。
冷焰一襲黑色襯衣,白色的馬甲帖地襯出他挺拔的身材,袖子隨意的捋到手肘,抿著的笑蘊著幾分邪氣,拿起一旁的桌球球桿,優雅擦拭。
「怎麼樣?」他傲然問,沒有跟任何一個人打招呼。
「我見到的不是一個眼淚汪汪,含冤帶怨的棄婦,而是一個淺笑嫣然,氣定神閒的大美人,跟您預想的差太多了!」黑色正裝的男人挑著眉尖緩緩道,訴說著他今天看到的一切。
「還有,三嫂今天飄逸優雅得宛若畫中的人,還給您不去參加婚禮找理由,給賓客敬酒都帶著笑,絲毫沒有幽怨生氣的意思……」
「夠了!」沒開球,他就將球桿扔在桌上,僵著臉,轉身舉杯將威士忌一飲而盡。
「秋若遠呢?」他湛黑的眸微微瞇起,銳利的讓人不敢直視。
「典禮開始,他才出現,您沒去結婚現場,他似乎很生氣。」
他冷冷的勾起唇,他只是生氣嗎?或者還心痛吧!
他以為秋映塵會哭,他以為她會不知所措,倒是沒想到她能游刃有餘解決問題。
黑衣男人站直身子,「三哥……」
龐翌藍紫色的眸子掠過橘色的亮光,從落地窗前走過來,「石磊,你下去吧。」
「焰,我差一點打電話把邵漠寒從波士頓回來,參加你的婚禮,你倒好。」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想結婚。」
龐翌邪氣一笑:「通過組織找她,或許不需要一盞茶的功夫。」
通過組織找她,是很快,卻讓她有了危險,他不能,她要安全的回到他身邊,讓他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愛她,而這唯一的一次機會就在秋映塵的身上。
床頭前昏黃的燈,發出柔和的光。
冷焰抓起襯衣坐起,一雙修長健美的腿踏上進口長毛地毯,毫不眷戀地離開圓形大床。
穿好襯衣,打好領帶,隨意攏了攏發,一切就緒後,那對湛深的眸才往床畔瞥去。
床上的人,正張大一雙含情帶怨的煙花美眸瞧著他。
他俊眉一揚,薄唇勾起邪肆弧度,襯得一張俊臉瞬間燦亮非凡。「怎麼,捨不得我走?」
她嫩頰一紅,既為他挑逗低沉的嗓音心跳加速,又不禁怨恨他言語輕薄無情,「要走便走了,哼,誰要留你?」
冷焰微微一笑,一張迷盡天下女人的俊逸面孔不知何時來到他面前,「不留我?看來,我今天不該再來找你,我從迷離夜出來,就該直接回家,跟我那飄然出塵的新娘做我們剛剛做過的事!」他在她耳邊吹著性感溫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