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18章 婚約 文 / 莫媣

    第18章婚約()

    「想去哪？」南宮羽看著身旁的若溪，幽深的眼神似要將她融化。

    「回回家。」若溪低著頭，仍不能剛剛的突變中緩過神來，臉上熱得發燙，自己適才的話語竟是如此直白

    南宮羽好笑地看著她，一個急轉彎把車調轉回來，開向自家別墅的方向。「沒有你的庭院很是寂寞呢。」那幾個難眠之夜的心痛，他再也不想體會。眼見若溪的臉上突現兩抹紅暈，南宮羽情動地攬過她纖細的腰，在側臉印下輕輕一吻。若溪嬌羞地打了他一下，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庭院裡。

    「這些天，你過的好嗎？」南宮羽一身黑色運動衣輕輕環住身前的少女，眉眼中是深不見底的心疼與擔憂。

    若溪心裡一陣酸楚，一時間所有的委屈堵在喉嚨，想要傾訴卻不知如何開口。「還好，別擔心了。」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想要安撫南宮羽那顆焦灼的心。

    「若溪，」南宮羽不自覺加緊了手臂的力量，「我真的很擔心你，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只有你會讓我如此無能為力，緊張到不知道眼下到底應該做什麼，我好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你，對不起」

    「羽」若溪的眼圈不知什麼時候紅了，「不怪你的，你沒有義務幫助我這麼多，我會良心不安的。」

    「傻瓜，」南宮羽把臉埋進她濃密的卷髮，輕輕地說，「為了你，什麼都值得。不要再說什麼良心不安之類的話，從今以後，我定要護你不受傷害。」安靜的夜，少年雙眼燦若星辰，聲聲誓言流淌成血脈深處埋下的永恆。「看到這些龍舌蘭了麼，是我特意為你種下的。」南宮羽臉上露出少有的溫柔。蒼綠色的龍舌蘭在庭院靜謐地挺立，好似一群錚錚鐵骨的烈血戰士。

    感到懷中的少女微微一震，「為愛付出一切它的花語」

    「原來你知道，」南宮羽微微一笑，那麼溫柔，卻藏有毀滅一切的信念，「若溪，為了你，我寧願付出一切。讓我們一起等待它開花那一天，好不好？」

    若溪只覺心裡有什麼東西被慢慢融化，溫暖得讓她忍不住鼻頭發酸，甜美的嗓音微微哽咽，在清冷的夜色下分外扣人心弦，「如果可以，我真的很願意陪伴你一輩子，真的，很願意」

    「夫人，您真的覺得少爺和子涵小姐在一起會得到幸福嗎？這次的婚約」齊天猶豫著開口，心裡很是忐忑不安。

    「這裡好像沒有你說話的份兒吧，別忘了，你是我花錢僱傭的手下，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傭人，怎麼，我們南宮家的私事也輪得到你來插手了嗎？」尹如冰美目轉動，生生射出寒光，冰冷的語調實在叫人難以同人前那個端莊優雅的南宮夫人聯繫在一起。

    「夫人，少爺他」

    「夠了！」尹如冰不耐地揮了揮，這件事只能這麼辦，倘若有一丁點差池，後果絕不是你能擔當得起的。」

    「是。」齊天恭敬地退了出去。

    尹如冰悠閒地擺弄著一隻精巧的水晶杯，眼中是被嫉妒和恨意充斥的凜冽，「林啟華，我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做一無所有，什麼叫做真正的絕望！」

    走在去往夏家的路上，齊天的心情一直很壓抑。雖然少爺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臉色，但是少爺的淡薄清冷卻無法掩飾內心的善良，他齊天在社會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看得最清楚的就是人心，他相信少爺對那位林小姐是真的動了情，如果夫人真的一意孤行替少爺訂了婚事搖了搖頭，現在的情況真的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夫人說的沒錯，說到底自己也不過是個下人罷了，自己還要生活，還要養活一家老小，就算對這件事心裡有再多的不滿也只能暗暗感慨了

    恢弘的別墅，雕花的大門，齊天在夏薛良的家門前站定，穩了穩混亂的心緒，叩響了別墅的大門。

    在管家的帶領下來到待客廳，齊天自始至終都低垂著眉眼，目光沒有絲毫的游離。

    「夏夫人，您好。我是南宮夫人派來想與您商討一些事情的。」一陣腳步聲傳來，齊天抬頭，看見一位溫柔賢淑的貴婦，想必這位就是夏薛良的夫人了。

    「哦，快請坐，南宮夫人找我，有什麼事嗎？」夏夫人微微頷首，禮貌地笑了笑。

    「是這樣的，夫人看貴府小姐同我家少爺感情很是交好，又有兩家之前的關係做基礎，想要同令小姐訂下這門婚事，也好促成他們兩個年輕人的一段好姻緣。」齊天頓了頓，努力露出一個示好的笑容，「夫人也是公務纏身，實在是沒有時間親自前來拜訪，所以才派我特來徵詢一下夫人您的意見。」

    夏夫人微微一愣，隨即目光中一派瞭然，「此事關係到小女的終身幸福，我不敢貿然決定，還是待我問一問女兒的意思再給南宮夫人一個答覆，這樣，你看可好？」

    齊天沒有多說什麼，只站立起身，朝著夏夫人點了點頭便告辭離去。

    夏夫人端坐在沙發上，眉頭不自覺地微微蹙起。那日的會面，她很清楚丈夫是為了兩家的利益而去，而女兒的幸福從他們踏入商界那天起，就失去了自己選擇的權利。她這個做母親的，實在捨不得把女兒嫁入一個沒有絲毫溫情的豪門世家，可看那日女兒的神情又對南宮羽動了心，南宮羽卻一眼都沒有多瞧過她。這樣一來事情就變得複雜了。今日的事如果丈夫知道了定是會欣然同意，子涵的人生，還是由她自己做主吧。微微歎了口氣，夏夫人就這麼坐在沙發上等著女兒回來。

    天色漸暗，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響聲。

    「都給我滾開！唐玉，你也走！我不想看到你！你們都在看我的笑話是嗎，都在看我的笑話！」夏子涵斷斷續續地叫喊著。

    「怎麼回事！」夏夫人一把推開了門，一眼看見了喝得爛醉的子涵和一旁撫著她的唐玉。

    「伯母。」唐玉狼狽地朝她點了點頭，「子涵她喝多了，心情很不好，她這樣子您別怪她」

    夏夫人無奈地搖了搖頭，「先進來再說吧。」

    客廳裡。夏子涵倒在沙發上，手還在不停地推搡著，「都別管我！全都給我走開！我誰也不見，誰也不想見！」

    「去把小姐帶回房裡服侍她睡下。」吩咐好下人後，夏夫人把目光投到依舊站著的唐玉身上，「怎麼回事，子涵怎麼會醉成這樣？」

    「伯母，我也不是很明白，只是我偶然遇到子涵一個人在喝酒，那時她已經醉了，我只有把她送回來了。」唐玉一臉歉意，「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她。」

    「玉兒，不怪你，伯母知道你對我們子涵的一片心意，從小你們一起長大，我早就視你像親生兒子一般了。只是子涵一向任性，她對你又吼又叫，還望你不要放在心裡才好。還有，今天的事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伯母我」唐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玉兒，伯母問你一句話，一定要如實回答。」夏夫人忽然語氣凝重地開口。

    「嗯，伯母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說謊。」唐玉重重點了點頭。

    「好，」夏夫人滿意地笑了笑，「那我問你，倘若要你將來娶子涵為妻，你可願意？」

    唐玉霍地睜大了眼睛，一時間綻放出無限光彩，「當然願意！伯母，我一定會讓子涵幸福的！」

    夏夫人微笑不語。子涵，只怕要逆了你的心意了，媽媽都是為了你好，唐玉這孩子為人懂事踏實，你們兩人也是從小的青梅竹馬，最主要的是，他是真心喜歡你，如果真的要你下嫁南宮家，只怕到頭來也只會換得人家的不重視。

    「玉兒，好好待子涵。伯母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說完這句話，她就轉身走向樓梯，「送唐少爺回去。」

    「伯母」看著伯母離去的背影，唐玉的心中又是激動又是不安，雖然伯母今天把話說得很明白，可他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伯母的眼神裡，有一些他無法明白的東西，好像是憂傷。

    第二天。

    「去南宮別墅把昨天來傳話的那個人找來。」夏夫人吩咐管家道。

    不一會，齊天來到了她面前，微微頷首行了個禮，「夫人。」

    「今天我叫你來，是想告訴你關於訂婚的事。」

    「夫人如何決定？」齊天忽然有些緊張。

    「回去轉告南宮夫人，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小女沒有這個福分，她早已有了意中人，這場婚約，恐怕要令人失望了。」一口氣說完，夏夫人覺得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卻又吊起另一塊，依舊是壓得她喘不過起來。拒絕，意味著拒絕整個南宮集團的主動示好，那麼也就意味著與之為敵。

    齊天詫異地抬起頭來，看到夏夫人的眼中複雜的光芒，心內半是疑惑半是瞭然，不過總算是放寬了心，「是，夫人放心，在下一定轉告。」

    尹如冰一定沒有想到，夏家居然會拒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