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369 一路向西行(五) 文 / 傅戍己
傅樊哦」他是漢帝國靈帝劉宏時代的老臣。
本來,若是按照歷史進程,西羌叛亂時,涼州刺史耿鄙因為未調理好涼州內部矛盾,以致兵未戰,己先亂。耿鄙的猝然大敗,導致屯兵漢陽郡的傅樊,亦被韓遂趨兵圍困,陷入致命危境。
得知耿鄙大敗,熟悉兵事的傅叟頓時天塌地陷,自覺涼州不能復守。悲觀、絕望之下,傅樊拒絕韓遂提出的他若棄城便可安然回家條件,悲憐的選擇衝陣叛羌,戰死在沙場。
然而,這個時空內,劉景對歷史進程造成嚴重干擾,他轉戰徨中,兵出金城,而後又與董卓合兵,徹底聚殲韓遂、邊章叛羌主力。因此,望坦一戰後,韓遂叛羌頓時降格為漢帝國疥癬小患,而非大賊大寇。如此以來,傅樊自然無須再絕望的搭上性命,與城共生死。
博叟此人,不但性格網烈,有慷慨赴死之激昂,更有執政大視野,善於處理邊疆蠻胡諸事。
皇甫嵩討伐黃巾蟻賊時,傅樊直接諫言諸將軍,說漢帝國之弊不在外而在內,與其苦戰張角,不如先借手中精兵,誅殺張讓等宦官,草除內弊。
西羌叛亂時,維陽傳起流言,紛紛言司徒崔烈曾提議放棄涼州。傅樊當時就在朝堂上暴怒,洱斥三公重臣,喊出「斬司徒,天下安!」的豪邁宣言。
傅叟其祖上,有一位傳奇人物,即是那位「百人虜胡廷,取番王級如拾芥」的傅介子。傅樊雖未嘗戍守西域,宣揚漢兵威武,但是其性格卻是絕似傅介子為人。
劉呆自并州牧轉變為大漢天子之後,他的執政視野,亦當因此拓寬,不拘一格降人才。身登天子高位之後,劉呆便須徹底摒棄以前的軍閥思維,不但要廣開胸膛。接納各方來投的精英人才,亦需要積極拉攏各方面勢力,統籌為一,不因己意廢人言,打造一個良性展的朝廷。
不論李椎、郭記這類品性稍差的武將,還是傅叟這種靈帝時代的老臣,他們皆是漢臣。是漢臣,劉景就不能再因為個人感情左右,隨意疏遠、親任。
似李椎、郭記回攻長安之時,放兵抄略,殘害地方,若是以個人角度來看,劉呆非常厭惡這種害民行為,但是從國家角度來看,劉呆卻必須接納他們為體制內一員。
世上無十全十美之人,若是必求仁、勇、智、信、嚴、理、備、果、戒、約之人,方能任之為將。那,劉呆數遍天下十五州一司隸「十五州,算上新設的朔州、陝州」堪堪為將者,亦將了了無幾人。
似那種高、大、全的英維人物,從來只能流傳於故事中。
身為一國之主的劉景,重要是協調國政,使人盡其才,才盡其用,而不是刻意的打造一個完美無瑕的道德軍隊。
某些害民行為,以軍規制約便可。因之廢將,大可不必!
將博叟融入西征軍,亦是劉呆逐漸接收、轉化長安舊臣的外在體現之一。
天下之人,皆可為我所用!這就是劉呆的用人態度!
閻行、杜畿,是劉呆最近數月征辟的英才,一人習武,一人善文。
郝昭、張燕,是早早飯依劉呆的謫系,在外人眼中,他們即是天子門生。
西征軍七將。李椎、郭記代表歸順劉暴的涼州兵;博堂代表靈帝劉宏、獻帝劉協時代的長安舊臣;甸行、杜畿代表劉呆新一輪征辟的人才;郝昭、張燕代表劉呆的謫系。其中,甸行習武,杜畿善文,象徵著劉皋不偏文不偏武,講究文武並重,不偏不失;郝昭是劉呆一手栽培起來的純碎謫系,張燕是自西山賊投依劉呆的偽謫系,他們象徵著劉呆廣開言路,不會用人唯親,只要有人來歸順,就可像張燕一樣,得到重用。
西征軍的這種將臣結構,深深體現劉呆規劃、重組關西朝政的中心思想。西征軍的這種將臣結構,亦是此時關西朝政的主體結構!
劉呆重組後的朝廷,囊括長安舊臣、劉暴謫系、新辟人才、敵方歸順人才!
青龍元年三月初,與董卓作戰之前,劉暴帳下兵卒基本上都是由并州兵構成。而後,兵進維陽,說服徐榮;汾水破擊,收編涼州兵,劉呆大軍幾乎是瞬間擴張一倍。待劉皋攜軍入關,迎娶董白,收攏李催、郭記等涼州九將之後,兵力再度膨脹十萬有餘。
劉呆廢帝登基的基礎,在於強兵健馬。故,收編涼州兵,穩定軍心,劉呆、華歆、賈詡等人,從未忽視過。出兵攻克漢中,其實亦是劉呆對涼州降兵的一種檢驗。不然,劉呆何至於令張濟總攻南鄭?
鑒於山東紊亂,軍閥相爭,入取關中亦只能算是劉呆一統天下的起步,而非是重點。故,整治軍伍時,劉呆再度擴軍。
當然,這次擴軍時,為保證漢兵的戰鬥力,李椎、郭記等涼州兵,皆是去蕪存晉,那些被董卓強行拉來的壯丁,全部被劉呆遣送回家。
千,侃定刃千,刁旦共頭辦的相當有不。一,
未戰董卓前,劉呆帳下一共七萬五千兵,其中主戰精銳步騎四萬五千人,一線精銳步騎三萬人。
破擊董卓後,劉呆擴軍至十五萬人,其中主戰精銳步騎七萬人,一線精銳步騎八萬人。
入主關中後,劉呆一共俘虜、收編涼州兵十餘萬,去蕪存普之後,涼州兵亦足足能為劉呆補充九萬精銳步騎。這麼一來,雄霸關西的劉呆,算是總共下轄二十四萬步騎。
劉呆新一輪擴軍目標,是總兵力達到二十八萬步騎。
也即是說,關中、涼州漢中之地,劉呆只須再募集四萬人即可。憑借關中、涼州、漢中人口,這個目標其實還是可以輕鬆達到的。
新一輪擴軍之後,劉呆帳下一共有戰奉二十八萬人。
主戰精銳步騎十六萬,其中步卒十二萬,輕騎兵四萬。
一線精銳步騎十二萬,其中步卒豐萬,輕騎兵兩萬。蜘炮陽捻比8比…泡書昭不樣的體驗!
在劉呆設想中,所謂主戰精銳步騎,那便是未來漢帝國的職業軍隊、常備軍隊,和平時期也不會削減。所謂一線精銳步騎,那便是戰時部隊,等待未來天下太平之後,這些軍伍、旗號便應該轉為預備兵,以免加重漢帝國財政負擔。
主戰精銳步騎,既然是預期中的常備軍隊,那麼一切都應該逐漸正規化,形成穩安軍制。因此,劉皋為主戰精銳步騎設置四軍。
羽林軍!
虎賁軍!
靖海軍!
拱日軍!
十六萬精銳步騎,均分四軍之中,平均每軍四萬人。因為對於漢世通訊條件來說,四萬人合稱一軍,太過龐大,劉呆又進一步肢解,令羽林、虎賁、靖海、拱日每一部,各轄四軍,其序列號依次排列。
亦即是:羽林一軍、羽林二軍、羽林三軍、羽林四軍、虎賁五軍、虎賁六軍、虎賁七軍、虎賁八軍、靖海九軍、靖海十軍」拱日十六軍!
每部下轄四軍,一軍約一萬人。萬人之軍,根據情況,再下轄三至五名校尉,每校尉獨立成建制,亦有數字編號,類如第校,第弘校等等,猶若後世聞名的師團編製。
羽林軍、虎賁軍,自然是取名於漢世赫赫有名的羽林騎、虎賁衛士。羽林騎、虎賁衛士,可謂是漢世兵卒最高榮譽所在,劉呆借其威名成軍,卻是有助於他誇耀軍威。
靖海軍,聞其名知其意,這是一隻水軍為主的部伍。縱然劉呆身處關中腹地,無有水兵用兵處,但是無論未來防戍海岸,還是清剿江淮賊子,都需要大量水軍突擊。
此時有點準備,總比臨陣磨槍、臨渴掘井來的好。
縱然劉呆身處內陸,水軍用處極但是譬如溯水而下,保護黃河、漢水糧道,靖海軍卻是有一定的用武之地。當然,因為種種制約,靖海軍縱然成軍,其編製在未來一定時間內,將會限制於一個極規模,不能和陸軍相比。
靖海、靖海,其成軍目的,自然是為了安靖大海。靖海水軍,在劉呆心中,它就是漢帝國未來海軍的雛形。
拱日軍。唐宋之際,京師長期戍守一支精銳禁衛,名曰捧日軍,意為:帝王好比懸空之日,禁衛如雙手高舉之。因捧日軍之名,劉呆在漢世特設拱日軍,意言此兵用於拱衛京師、大漢。
羽林、虎賁、靖海、拱日四部十六軍,構建成漢兵軍制整體框架。十二萬一線兵,依存這個框架,隨軍征伐,用兵多時,一線軍編入十六軍之中;無須用兵之時,再轍出來。合理機動,為十六軍附屬,便是一線軍的職責。
出行西域,執行「西域十二城計劃」的一萬五千步騎,總共六校,每校兩千五百人,皆為漢兵主戰精銳步騎。
六校兵車,三校出羽林第四軍,三校出拱日第十四軍。
六校一萬五千步騎,名義上由鎮西將軍張燕總領,護軍大將杜畿為其副2。其中,羽林一部三校由李椎轄制,拱日一部三校由停叟轄制。
「西域十二城」這個龐大計劃,之所以僅僅選擇一萬五千步騎執行,那自然是因為漢世條件下,處於荒漠之中的絲綢之路,足以令任何軍隊的補給系統癱瘓。一旦軍隊人數太多,等同於自殺。
當然,為減少漢兵損耗,劉呆給張燕、杜畿、傅叟、李椎命令,准許他們招募、組建當地僕從兵,具體標準以「一漢當五胡」作為基礎判斷點。也即是說:張燕、杜畿、傅贊、李椎執行「西域十二城」計劃時,不計算那些穩定當地西域奸、貴霜奸、安息奸,可以招募當地悍勇兵卒七萬五千人,組建類似後世各類印度、非洲的殖民地軍團。
至於征西軍糧草供應,劉呆亦勒令他們就地補充,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征西軍的軍費,亦從絲綢之路的關稅、路稅裡抽取。總之,一萬五千步騎,在廣袤的西域裡,需要自給自足,不能給長安帶來一丁點補給壓力。
有鑒於此,劉呆也對張燕、杜畿、丁舊、綺變放卜什夕權刀,允許他們目由決斷,合理統棋鞏目國、部落。
征西軍出時,李椎、郭記等率領數千羽林軍,充作大軍前驅,快前插。這卻是因為董卓昔日為西域戊己校尉時,兩人都曾以董卓親信身份,有過戍守西域經歷。熟悉西域風情的李椎、郭記,自然比傅樊、杜畿等人,更容易適應西域。
亦是因為李椎、郭記熟悉絲綢之路,了錦各地民情,所以他們率領的羽林軍一入西域,便將主力部隊遠遠拋在後面,全力前插,說是他們要提前抵達高昌、南河,為主軍提前準備駐戍需要的糧草。
面對李椎率領的數千羽林精銳,高昌壁的西域成己校尉,自然是幾乎不假思索的瞬間倒向劉呆。漢帝國在西域駐戍的兵力薄弱,西域戍己校尉府集中所有實力,怕是也難以破擊李椎一部。與其如此,何不乖乖投降重視西域的劉呆?反正只要這大漢還是大漢,那麼九門侯也好,弘農王也好,誰當皇帝,與他這個小小的戍己校尉何干?
聞及李椎言征西軍足足有一萬五千精銳步騎,戍己校尉大為驚蔣,不知劉呆為何如此勞師動眾。
因為「西域十二城」後期三個目標的特殊性,為避免過早引起大宛、烏孫、康居、貴霜的牴觸,這個計劃只限於李椎、郭記、郝昭、閻行、杜畿、傅鱉、張燕七人之間的交流。至於其他將校,則只知道他們攜軍鎮撫西域,主要是為鎮戍當地,籌建大城,教化一方。
有鑒於此,對於戍己校尉的詢問,李椎回答的異常模糊:「奉天子令,今日不過勒守西陲,傳播教化而已。傳言,天子針時西域佈局多多,我等營建大城之後,朝廷自會降下新旨意。」
稍稍言談幾句,戍己校尉府忽然想起隊正胡川之事,連忙詢問李椎態度。戍己校尉稍稍將情況講解一番,李椎眉頭已經緊緊皺起,怒聲道:「我漢家兵率,焉能因車師奴而死!昔日太師董城之事,這些胡奴莫非已經忘記?如若還沒沒個記性,今日我就效仿太師。盡屠交河城!」
李椎所說之事,戍己拔尉大撫有瞭解一些。董卓領西域戊己校尉時,因為長子為西域胡重傷,一怒之下,屠殺當地蠻胡涉案人員親屬一千有餘,為子復仇。後來,為了安撫西域蠻胡之心,朝廷很快征免董卓。
不過,朝廷雖說是征免董卓,但是未滿兩三年,董卓又被征闢為并州刺史,防戍西北。征免董卓戍己校尉,征拜為并州刺史,繼而又擢升他河東太守。無論是并州刺史,還是河東刺史,官階厚祿,皆甚於西域戍己校尉。由此可見,西域戍己校尉之事,並沒有成為董卓官路晉陞的障礙。
董卓長子為西域胡重傷後,不久便英年早逝,留下董白這個遺腹子。因為此事,董卓每每提起西域胡,皆長長忿恨不已,連帶著李椎、郭記等親信部將,亦對西域胡有些怨恨。如今董卓雖死,但是劉呆卻迎娶董白為妻,董家算是還沒有徹底沒落。李椎、郭記這些董卓舊時部曲,心中亦有意攀上董白這個高枝,獲取劉呆信任。
聽到李椎隨口提起「盡屠交河城」戍己校尉不禁有點心驚膽顫,連忙勸道:「天子既派將軍率大軍戍守西域,定有要事,若是將軍驟起殺戮,驚恐蠻胡,卻是有些不妥。且,執意誅殺胡川者,車師前部王也,無關城內諸官吏、車師民。將軍若欲殺人,殺車師前部王及其王后足以,何苦折損車師民眾?西域苦寒,戶口乏缺,若是盡屠交河城,於將軍籌建高昌大城無益!」
「且將軍一旦如太師一般,草率興起刀兵,怕是天子為安撫蠻胡之心,不免要罷免將軍。若是如此,卻是耽擱天子大計,甚是不妥。」
李椎呵呵笑道:「怒言而已。不過,大軍出行之前,天子曾囑咐我等,西域乃至貴霜、大宛、烏孫諸胡,「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但凡此類蠻胡,若敢無故擒殺、逼殺我漢家兒郎,我等可立時出兵征伐。無須再詢問上意。」
「至於屠城之事,能不為之,便不為之。無論如何說,我現在總歸是天帝信徒,此次西來,不但要教化一方,還要傳播皇天后土的光輝。
天生日月星辰,地養萬千靈類,皆有好生之德,推崇和順,不倡屠戮。只要非是惡徒壞我傳承,污我靈光,害我氣運,我自當不會無故斬殺土民!」
「走,引我去交河城。若是胡川已再,我便以車師前部王夫妻為之祭祀,並請天師為他做一場法事,封他為天帝聖嬰。」川刪,田比…泡書昭不禪的體驗!
戍己校尉還未弄明白什麼是「天帝信徒」什麼是「皇天后土光輝」什麼是「天師」等等,李椎就已登上戰馬,率領數千羽林軍,馬不停蹄的直奔交河城而來。
「胡川殺人案」的最終審判,終是還須他李椎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