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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九章 文 / 花清晨

    第二十九章

    將整個身體都沒在溫熱的泉水之中,閉上雙眼便開始運功驅毒,不一會整個飛雲別苑裡飄滿了淡淡的那種誘人的嗜心花香。再堅持個幾日,她的嗜心花毒就可以全部解了。

    隨著體內的毒被逼出,所需泡的溫泉時間也越來越短,長吐了口氣,美仁以手捏了幾瓣池中的鮮花瓣搓洗起身子。

    倏地,雙眸緊盯著手中的花瓣,她怔住了。

    怎麼會有花瓣的?

    抬起驚愕的黑眸望向池面,那悠悠飄浮於水面的花瓣,朵朵艷紅,竟飄得滿池面都是……

    怎麼會有花瓣的?

    明景升泡溫泉從不用花瓣。美仁的目光又落在池邊左側擺放的一個茶壺和兩個茶盅之上,今夜,有兩個人在這裡曾品茶、沐浴溫泉……

    好容易反應過來,這時,飛雲苑外傳來了一男一女調笑的聲音。這樣的語調,這樣的說話方式,她在倚笑樓裡天天耳聞目染。

    該死的明景升,原以為還是個正人君子,卻沒料到和明經堂一樣,也是風流鬼一個,竟然帶女人上這飛雲池,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可惡!

    纖掌一收,用力緊握,便將手中的花瓣緊緊地握在手中,手掌再張開時,那把花瓣便再無之前的鮮艷玉滴。美仁甩手便將那把殘花瓣棄之,猛地從池中站起身,爬上池岸,迅速地拔掉身上的銀針。這時,屋外的聲音越來越近,她沒有時間再穿衣服了,拾起地上的衣衫隨手將其中一件往身上一裹,四下張望,除了右側有一面綠玉屏風之外,這飛雲池內就再也找不著可以藏身之處了。

    想都沒想,美仁便足下輕點,踏著水面飛身躲至那屏風之後。

    門被推開了,一男一女的笑聲更加清晰。

    「三公子,你真壞,這麼晚將雲嬋帶到這裡,只為這事,雲嬋不應。」那女人的聲音嬌而柔媚,一聽便知這女人就是花樓裡的姑娘。

    三公子?老三明景承?原來是這個男人三更半夜帶著女人到這裡尋歡作樂,難怪了!

    明景承不知對那花樓的姑娘雲嬋說了些什麼,便聽那雲嬋媚笑連連,清喉嬌囀:「三公子,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許抵賴哦。」

    接下來,便聽見很大的水聲,以及那個雲嬋微微的喘息、輕輕的嬌吟之聲,一聲高過一聲,那嘩嘩的水聲也一浪高過一浪,斷斷續續的還有一些什麼……總之就是夜晚她在倚笑樓裡聽到最多的聲音,有時候會讓她熱血沸騰……

    明景承優雅地坐在池邊,勾人的雙眸雖似在看雲嬋獨自一人在池中奮力地表演,手中玩轉著空空的茶盅,思緒卻飄得不知何處。

    明明剛剛人還在的,怎麼去萬花樓叫個姑娘就離開了?

    目光剛好瞟至那綠玉屏風之後,瞥見了一處衣角,明景承勾了勾唇,對著池中正在嬌吟的雲嬋邪佞地笑道:「嗯嗯,我的好嬋兒,我就喜歡你這副嬌艷的模樣,再用力些。」

    雲嬋拋了個媚眼給他,池中的聲音與動作徒然更歡了。

    眼前的這道屏風遮得嚴嚴實實,美仁不敢輕易地探出頭去看,也不敢輕易亂動,生怕驚擾了「性」致濃濃的明景承,弄得節外生枝。

    此時,她能感覺自己的血液在澎湃,不行,她要定。

    孔子云: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深吸了一口氣,怨念的目光不經意間瞥見自己的衣衫還有一處衣角正落在屏風之外,便一點一點緩緩地將衣服拉回,身體也往後挪了挪,打算將散亂的衣服解下重新穿上。

    熟料,身體猛地一僵,她被包進了一個滾熱的懷抱之中。之前裹在胸上的衣衫不知在何時全數跑至身前,整個後背都是裸露著的,身後之人同樣赤裸的胸膛,那滾燙的肌膚正緊貼著她。那人的手臂從她的腰後穿過,正纏在她的腹部,而且手勁越纏越緊,灼熱潮濕的呼氣直吹在她的耳際,麻麻的,癢癢的……

    霎時之間,美仁的大腦一片空白,頓覺之前澎湃的血液全數湧上了腦袋,整張臉猶如火燒一般。

    一隻手正緩緩地沿著她的腰際正向上探去,美仁猛地回過神,抓住那只賊手,死命地按住。該死的,是哪個不要臉的登徒子竟然守在這屏風之後。來不急回轉頭看清,那人發燙的面頰已經貼了上來,他的長髮將美仁的整張臉都蓋住了,他的臉不停地磨蹭著她的頸窩,緊接著唇竟然放肆地順著她的耳後,她的頸窩,她的肩頭一一輕吮,而她的身體竟然會忍不住地陣陣輕顫……

    之前面頰上羞憤的紅潮還未褪去,這一連串的細碎之吻讓美仁的一張俏臉紅透了。在倚笑樓裡雖然見的多聽的多,那又怎樣,那畢竟都不是她的親身感受,而眼下,最可恨的是,她竟然正被他抱坐在他身體最堅挺的部位上……

    啊——

    美仁在心中無聲地拚命尖叫。

    該死的,這個殺千刀的登徒子竟然敢這樣輕薄她,不想活命了。

    美仁以手肘狠命地擊向那人的腰際,那人悶哼一聲,死纏著的手臂不但沒有鬆開,反而越纏越緊,細碎地輕吻沒了,換來右肩惡狠狠的一咬。痛得美仁滋牙咧嘴,又不能叫出聲。屏風之後若大的空間,剛好夠兩個人藏身,害得她無法大動作,該死的,只能再給了他重重的一擊。

    若不是不想節外生枝,她現在一定會跳起來宰了他。混賬東西,等那兩人纏綿完,她非殺了他不可。好,要纏就纏,美仁死扣住他的手腕,讓他不能亂動。但他粗喘的氣息越來越重,額上滲出的汗水順著美仁光滑的肌膚一滴一滴的緩緩滑落。

    啊--可惡,這個死男人究竟是誰?脈象這麼穩亂,竟服了催情藥,真是齷齪至極,噁心至極!

    倏地,他又狠狠地咬向了美仁右肩,這一次的力量也越來越重,痛得美仁恨不得撞翻面前的屏風。

    這個混賬東西,似乎跟她是沒完沒了了。

    緊咬著唇,美仁的額上也開始出汗,若是再撐下去,她相信她肩上的肉一定會被那個死男人給咬下來的,她已經感覺到她的肩在流血。

    王八蛋,竟然敢咬到她流血,待會她一定非將他千刀萬剮,生吞活剝不可,一定要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終於,聽到那個雲嬋再度開口:「冤家,這麼無情。辦完事了就要趕奴家走,不行,你得送我回去,不,我要去你房裡。」

    「好,都依你,你說怎麼就怎麼。」明景承拉起渾身濕濕的雲嬋,一把樓過她的纖腰,狂肆地笑著將她帶出了這裡。

    終於,在那池中折騰了半天的兩人離開了。

    美仁反手扣住身後臭男人的手臂,以一招雲拿式將他摔出數步之遙。拾起地上的衣衫重新披上繫好,細看了自己右肩上兩排深深的牙印和滲出的血跡,美仁便猛地一掌擊倒那看著就憤恨就礙事的屏風。

    那人躺在地上輕咳幾聲,長髮散亂地蓋滿了他的臉,依舊看不清他是誰。他費力地剛想支撐起身子,被衝過來的美仁又給扔進了溫泉池中。

    「王八蛋,你竟然敢咬我,還咬到流血,看我不宰了你,該死的混賬東西。」美仁跳進池水,拉起水中之人便是一巴掌揮了上去。

    「啪」的一聲,清脆而響亮。

    正當她想再揮第二巴掌時,不知是因為動作太大,拉扯到肩部疼痛的傷口,還是因為看清了眼前的這張臉,而住了手。

    眼前這張俊美非凡的臉宛如雕琢過一般,佈滿著異樣的潮紅,濕濕的黑髮凌亂地緊貼著臉頰之上,一雙幽似深潭般的黑眸此時卻蒙上了一層霧。俊秀的眉骨,挺拔的鼻樑,完美的薄唇……這是一張足以讓任何女人失去呼吸,超凡絕塵的俊美容顏。那份楚楚可憐異常虛弱的表情,剎那間,美仁只覺得心口一陣猛烈的收縮,不禁再次緊緊地拉好自己胸前的衣襟,掩飾著怦動而狂跳不休的心……

    「滴嗒——滴嗒——」

    四下靜得只能聽到水滴敲打水面的聲音,那水滴正從他額前髮梢輕輕的滑落。

    依著池邊,他支撐著身子,望著盛怒中的美仁,同樣一頭如墨的長髮凌亂而肆意的緊貼在臉上,望進那燃著熊熊火焰的怒目,隱忍了很久的他輕輕地勾唇一笑,明明是苦澀的笑容,在美仁看來卻帶著幾分邪媚。

    正是這一笑,讓失神已久的美仁終於回過神,以手緊扣他的下頜,怒吼:「明景升,竟然是你這個齷齪的混蛋。你洗完了不回房裡,還待這裡做什麼?笑什麼笑?信不信我殺了你?!該死的,盡然敢咬我,叫你咬,看我不殺了你。你這個服媚藥的下流傢伙,下作人渣!」

    含怒的雙眸漸紅,抬起手,美仁又狠狠地給了景升一記耳光。這一巴掌打得又重又狠,頓時他白晢的臉頰處呈現了一個鮮紅的五指印,慢慢地他的嘴角開始滲出了血。微動了動喉嚨,景升依然不語,側著臉,依然還是掛著之前的那抹苦澀笑容。

    該死的,他還在笑。

    左手猛地扣住他的咽喉,美仁攥緊了右拳,正想再揮下去,卻在見著那一絲觸目的血跡後,僵在了半空中一動不動。

    不知道為什麼,如今只要她一發怒情緒就很難控制,就像上次一樣,動怒之後,她便毫不猶豫地殺了連碧容。她知道,眼前這個該死的臭男人應該被千刀萬剮,但她卻不能殺,一旦殺了他,她便前功盡棄,這幾個月來努力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她便會讓悅姨很失望。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偏偏要碰到這個該死的男人。

    偏偏姓明,偏偏又救過她。

    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狠掐了他的脖子一下,但很快地她又鬆了手,站直了身體,憤恨地盯著在不停喘息的他,垂下緊捏著雙拳,指甲都快要嵌進手掌心之中。

    怒紅的雙眸漸漸地又恢復了正常,美仁冷冷地道:「很好,你算準了我不敢殺你,你行,那我就讓你嘗嘗什麼叫做以牙還牙。」說完,美仁便撲了上去,張口就往他的左肩狠咬下去。

    他咬到她出血,她一定會咬到他也出血才會罷休,可惡的傢伙!

    那種內心狂燥不安的感覺愈來愈烈,在這溫泉池內,溫熱的泉水加速了他的體溫升高,灼痛的**燒痛了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經,他已經強忍著撐了很久,真的很痛苦,眼前早已白茫茫一片。之前在屏風之後,他情不自禁地抱住他,親吻他,正是因他身上那陣陣傳入鼻翼的柔媚幽香讓他無法自控。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直至意識到他還是個孩子,還是與他同性的孩子,他才忍不住地以咬他來緩解自己體內難隱的**之痛。

    他就知道他們一離開,他一定會動怒,原以為他會將他暴打一頓,卻沒想到他竟然又撲了過來。他身上散發的柔媚幽香再次侵襲他的神經,緊密相貼的身軀令他再一次承受不住,灼熱的肌膚火燙得彷彿快要燃燒起來一樣。雖然他死咬著他左肩的那種疼痛能讓他的意識保持著清醒,但那根本比不上那更難煎熬的下體痛楚。

    「你……」他想告訴他,離他遠一點,怎奈猶想發聲,但灼痛的喉間一時間嘶啞地擠不出聲音。

    極力地克制著,景升緩緩地抬起他的雙臂,試圖將死咬著他肩部的美仁拉離開,手掌在觸碰到美仁身子的那一霎,卻變成了反手又將美仁攬進了自己的懷裡。那股淡淡的幽香,讓景升變得更加騷動不安,他的手勁越來越大,將美仁緊緊地箍在懷中,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體內,頭埋在她的發間,不停地磨蹭著。

    被這一抱,美仁倏地鬆了口,猛地撐脫他的懷抱,大吼一聲:「明景升,你這個混蛋。你、你、你……」

    這個男人又抱她,算起來還是她同父異母的二哥,一想到這個便讓美仁更覺得噁心。

    氣得說不出話,美仁只得甩手又給了他一記耳光,在他結實的胸膛之上猛踹了一腳。躍上池岸,美仁怒聲警告:「明景升,你最好時刻小心著你這條狗命。」

    說完,便重新理了一下衣衫,走向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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