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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七章 起程赴任 文 / 燭

    第二百三十七章起程赴任

    相親之後,曹家與楚家聯姻的消息立即傳遍汴梁城,對於尋常百姓來說,知道這回事也就罷了,或者偶爾提起幾句,算是茶餘飯後的談資,生計要緊,哪裡還有什麼閒暇時間管人家娶媳婦的事情。

    而對於上層人物而言,權貴官員之間聯姻本來就是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關係好的,派個僕役送上禮物表示祝賀,沒有關係的,也可以藉機攀個人情,至於關係惡劣的,完全可以當作不知道這回事,兩個小輩訂親而已,事情就是這樣簡單。

    當然,也並非沒有影響,起碼某些懷春少女,聽聞楚郎已經訂親,心情還是有幾分失落的,幸好楚質的人氣,還不足以與現代的天王巨星相提並論,沒人叫著喊著要為他去死,不僅是少女失落,也有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將楚質與曹雅馨訂親的事情和天子賜官授職聯繫起來,暗暗嘀咕非議。

    認為楚質之所以能授予大理評事、差遣錢塘縣,那得得益於曹皇后的枕邊風,按理說以楚質進士及第的身份,應該得授予某州的通判推官官職,而如今卻成為知縣,似乎有些不公,而這些人卻直接將這個事實給忽略了。

    這個傳言落入知情人耳中,他們自然是不相信的,但是人云亦云之下,有些不明真相之人,卻分辨不出來,跟著瞎起哄,加上某些人推波助瀾,傳言也慢慢蔓延開來,而這幾日楚質正忙著與曹雅馨溝通感情,還要到吏部考課院辦理赴任手續,知道這事之後,也沒有時間理會這些閒言碎語,嘴巴長有人家身上,總不能禁止人家議論吧。

    「一派胡言,胡說八道。」何府之中,何涉拍案憤然而起。

    「學士不必氣惱,謠言止於智者,況且只是小人之言,朝廷之中誰也不會當真的。」趙概勸慰說道。

    「眾口鑠金,足以毀人清白。」何涉恨聲說道,如果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最多是一笑置之,但絕對不允許有人損毀自己弟子的聲譽。

    「學士放心,流言終歸是流言,不能長久於世,漠然置之,過幾日就消失了。」趙概微笑道:「若是加以理會,說不定反而給某些人大做文章的機會。」

    「果然是人心叵測,難以預料啊。」何涉輕輕搖頭,坐了下來:「並非老夫過於小心謹慎,只是當年希文就是由於小人污蔑之言,被迫辭去相位以示清白,前車之鑒,讓人難忘啊。」

    慶歷新政之時,因觸犯了某些官員的利益,反對派指責范仲淹為首的改革派是結黨營私,其中有個叫夏竦的大臣,還使出了卑鄙無恥的手段,唆使家中女奴模仿筆跡,篡改了一封信件,污蔑范仲淹欲行廢立之事。

    天子趙禎耳根子或許有些軟,但還不至於糊塗,自然是不相信的,而此事傳出,范仲淹心中卻有些不安,為了避嫌,也只有請求出朝巡邊,范仲淹一走,朝中沒人能主持改革,慶歷新政也自然而然的面臨著失敗的命運。

    可見政治鬥爭從來沒有仁義可言,手段不在於是否卑鄙,只要目的達到就行,對某件事情捕風捉影、斷章取義那是常有的事情,君子可欺之以方,所以常常鬥不過小人。

    沉默了下,趙概微微歎道:「昨日,吏部接到希文兄的文書,以老病不能專於地方政事為由,特上折祈骸骨,告老還鄉。」

    何涉一聽,頓時急了,連忙追問道:「希文病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北地苦寒,希文兄已經年過花甲,嚴冬酷寒,春寒料峭,身體如何能消受得了。」趙概幽幽說道,還有一點沒有明說出來,被貶了幾年,心情自然有些鬱積,也直接影響身體的康復。

    「嗯,既然如此,休養幾年也好,國力日衰,朝中還須希文出來掃除奸邪,他萬萬不能倒下啊。」何涉輕聲說道,人到了他這個年紀,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早就沒有了那麼多顧慮,絲毫不怕某些人參奏彈劾。

    在古代官員辭職退隱的情況十分普遍,反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只要皇帝有需要,直接徵召或者起復即可。

    「我等也是如此認為的,可是卻有人反對,表面上有套冠冕堂皇的說辭,其實包藏禍心。」趙概冷笑道:「這些人用心不良,真是可恨之極。」

    稍微思考,何涉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確實可恨,居心叵測,想讓希文居於嚴寒之地,身體不能康復,最好能病逝。」後面的話有些不吉利,何涉會停住不語,頓了下,冷聲道:「那官家的意思是?」心裡打定主意,如果皇帝敢同意這個意見,馬上進宮直諫。

    「官家不同意希文兄致仕,但是有意讓他到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為官,以方便休養身體。」趙概微笑說道。

    「是何處?與汴梁可近?」何涉連忙問道。

    「還未決定。」見何涉有些失望,趙概巧妙了轉移話題:「學士,今日景純就要起程到錢塘縣赴任,瞧時辰似乎就要揚帆起航了。」

    「這還不怨你,突然造訪,耽誤時辰,不然老夫早就已經前去相送了。」何涉輕聲說道,瞥了趙概一眼。

    「時辰還早,應該來得及。」趙概訕笑,立即揚聲說道:「來人,備轎輿。」

    大相國寺碼頭,陽光明媚,熱鬧非常,和煦的清風拂來,解去幾分燥熱之餘,卻給人一絲慵懶之意,使人酥軟不想動彈,在吏部領取了官印官袍,通關文書等憑證,收拾了些簡單的行李,在一幫親朋好友的簇擁下,楚質心情黯然的來到碼頭前,保重、安好、順風之語不絕於耳。

    「質兒,到錢塘之後,記得差人稍信回家。」惠夫人眼圈一紅,瞳孔之內明顯帶著幾分溫潤之意,兒行千里母擔憂,古代可不像現代,從汴梁到錢塘,一切順利的話,起碼也要十天半個月,消息傳遞十分的緩慢,就算時常通信,也抵不住牽腸掛肚的心意啊。

    「娘親放心,孩兒緊記,恕孩兒不能時刻在您身邊盡孝,請您見諒。」楚質輕聲說道,聲音有些幽噎。

    撫住楚質的肩膀,惠夫人美麗的眼眶裡,濕潤之意越濃,慢慢溢出淚珠來,從光滑的臉頰邊上悄悄滑落,初兒見狀,連忙上前勸慰,可是說著說著,自己也忍不住借此機會小聲抽泣起來,幸好旁邊還有幾個女眷,連忙圍了上去,連聲寬慰。

    「質兒,以後長輩們不在身邊,一切就要靠自己了,為官之後,萬事三思而後行,且莫要一時衝動,不顧後果而行事。」趁女眷們聚在一起時,楚潛連忙擠了上去,滔滔不絕的敘說起來,雖然這話不知聽了多少次,但楚質還是能從中體會其濃郁的關愛之情,沒有絲毫的不耐之意,認真聆聽,連連點頭。

    「為官伊始,要行遣熟嫻算法精明,曉解儒書通習條法。」忙於公務,楚汲及楚洛沒有前來相送,恰好輪休的楚潛恨不能將自己為官時的全部經驗傾囊相授,這一說就是十幾分鐘,若不是潘氏微聲提醒示意,楚潛怕是還不肯停下來。

    「才卿、公正、公善,以後文玉就要麻煩你們多多照顧了。」走到一幫好友面前,楚質輕聲說道,還要上課,楚質打消了楚玨前來相送的念頭。

    幾人認真點頭,在眾人面前,高士林表現得非常沉穩,絲毫沒有往日輕浮灑脫的氣息,輕步上前拍了下楚質的肩膀,也沒有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之中,聊了幾句,高士林、曹評、曹誘非常識趣的退開幾步,留出一些空間讓楚質和曹雅馨獨處。

    曹雅馨迎風俏立,穿著一套湖綠色緞天藍邊的衣裙,頭髮挽了驚鴻髻,上面插著一支珠鳳釵,兩隻綠玉墜子在耳邊打著鞦韆,更襯托得她肌膚勝雪,看著楚質,柔美的眼波漸漸變得朦朧,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兩絲晶瑩的液體從眼眶裡面悄然滑出,慢慢凝成盈盈的兩顆,化成晶瑩剔透的珍珠,悄無聲息的落下。

    女人啊,果然是水做的,楚質心中輕歎,湧起了柔情,有心將她摟在懷裡溫柔安慰,可惜眾目睽睽之下,也要顧及她的聲譽,也只能側下身體,擋住部分人的視線,伸手輕輕將她的淚珠拂去。

    「馨兒,不用傷心,我很快就回來的。」楚質柔聲說道,臨別之時才知傷心難過,心中暗暗下了決定,等縣官三年任期結束後,趁著朝中有人關照,到時候就申請回京,寧願在清水衙門多待幾年,也要留下陪在家人身邊。

    勸慰了好幾分鐘,曹雅馨才隱去淚珠,嬌小的瓊鼻微微翕動著,細秀修長的睫毛掛著半滴殘淚,楚楚可憐的模樣,分外惹人憐惜。

    細細抽泣了下,曹雅馨從胸懷裡取出一個連著紅絲的香包,上前貼近楚質,玉臂輕環,繞過他的脖子,將紅線繫了個結子,這才退了步,微聲說道:「這是我為你求了護身符,希望你見到它,就能想起我來。」

    楚質小心翼翼的將香包貼肉藏好,說了幾句情話,發現何涉與趙概的身影,輕聲向曹雅馨告個罪,隨之迎了上去。

    「學生見過老師、趙學士。」楚質拱手行禮。

    不習慣傷情離別,輕輕點頭之後,何涉肅容說道:「景純,此去錢塘,老夫只有幾句贈言,希望你莫要忘記。」

    「請老師賜教。」楚質恭敬鞠躬道。

    「藻鏡朗燭,表正形端。科條恪守,典籍勤觀。」何涉緩聲說道:「為官之時,你須仔細體會,還有,記得有暇即讀書,不可懈怠學業。」

    明白何涉這是讓自己做官要清廉,勤政,楚質認真說道:「學生必將牢記老師之言。」

    「景純,你初次為官,便為一縣之長,可謂是身負安民之重任。」趙概微笑說道:「到地方之後,需要多向上官請教,況且聖人有言,不恥下問,也不要感到有什麼不妥。」

    「知之為知之,赴任之後,學生定然努力學習,盡快適應自己的身份,承擔治世安民的責任。」楚質連聲答應道。

    離別之期總要來臨的,過了十幾分鐘,在船工的提醒下,楚質滿面的無奈,依依不捨的上了直達杭州的商船,儘管身家豐厚,但是楚質還沒有奢侈到只為了去躺錢塘就花錢購買一艘船的地步。

    舟楫的舵、櫓擊水聲,攪碎了倒映在汴河上旭日的光影,商船慢慢的離開岸邊,楚質站在甲板上,撫著船舷,迎著河風,連連揮手,高聲呼叫著諸位親朋好友。

    「質兒,保重。」商船漸漸遠去,順著汴河駛出了汴梁城,再也見不到親人們的面容,楚質目光黯然,悶悶不樂。

    「揚帆,收櫓。」船行數里,河面越來越寬,河風也越來越大,在船老大的指揮下,船工們揚起了風帆,順流而下,行船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公子,外面風大,還是進艙內休息吧。」長貴輕聲說道,怎麼說也是初次出遠門,而且還是遠行赴任,楚家上下怎麼能放心得下,自然要安排幾個僕役隨行,以照料楚質的衣食往行,而長貴有幸成為幾個隨從之一,心情傷感之餘,也有幾分興奮。

    作為管家祝福的親戚,時常聽其提點,長貴自然清楚跟隨楚質赴任的好處,當年祝福就是跟在楚洛身邊,不辭辛勞的奔波各地,深得信任,今日才得以成為楚府的管家,管理著楚家幾十號僕役,在長貴的心目中,這就是自己畢生奮鬥的目標。

    此時此刻,宋朝的造船技術可謂是世界上最為先進的,船板交錯,重疊釘成,船首採用壓水艙式,即利用船首甲板的一部分,敞艙使水流由此自由通過,船尾有可調節往後作縱向上翹的平衡舵,船中桅桿底座為人字形,根據需要可放倒或豎起,並用數十根繩索支張予以定位,在河流端急的情況下,也能保持平衡,安然渡過。

    而且船上居室、貨艙齊備,除了面積比較窄小,空氣不甚流通處,可以說和地面上的房屋沒有兩樣,楚質在甲板上站了片刻,發現兩岸的景色已經完全陌生,也隨之收拾了下心情,走入船上最為舒適的船艙之內。

    艙房不大,裝飾也比較簡單,就一張床榻,和兩張固定的椅子,畢竟是在風流上行駛,如果椅子不固定,容易出現意外情況,艙板上方,有個可以自由關合的小窗子,從那裡可以看見外面的景色,在炎熱的夏季,也是最好的通風口。

    「船艙簡陋不堪,委曲公子了。」仔細輔好錦絲紗被,長貴輕聲說道。

    「出門在外,哪來這麼講究,有睡的地方就已經不錯了。」楚質隨口回了句,輕坐了下來,摸了下胸襟,開口說道:「長貴,幫我取個盒子來。」

    心裡迷惑,卻不敢怠慢,在包袱內翻找了下,發現沒有空餘的盒子,連忙跑到外面找船工們,過了片刻,才匆匆忙忙返回,手裡捧著個還算精緻的漆盒進來。

    接過盒子,只見楚質伸手進懷裡掏了下,拿出六七隻幾乎一模一樣的護身符,輕歎起來,沉思片刻,只留下惠夫人、初兒、曹雅馨給的三隻,其餘的都放進盒子中,將其藏入包袱裡小心保存,將三隻護身符重新掛好,楚質才說道:「長貴,我要看會書,沒什麼事情,別讓他們打擾。」

    他們自然包括自己,長貴連忙應承下來,輕輕退了出去,楚質說要看書也不假,不過看的不是經文典籍,而是關於錢塘縣方面的資料,這是楚洛托吏部的同僚為他而收集的,內容包羅萬象,有吏治、地理、風土人情、人口、稅收情況等等等等,雖然未必都準確,但是也可以借鑒參考,怎麼也不能辜負楚洛的心意吧。

    沒有穿越之前,儘管沒有親自去過杭州,但是在那個消息爆發的時代,只要不眼瞎耳聾,懂得上網衝浪,多少也瞭解些杭州的情況,畢竟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名聲,可是盛傳已久的,但是問題在於,時間相差幾十年,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更加不用說千年之久,用滄海桑田來形容,應該也不為過,所以說,以前瞭解的知識,肯定不能適用於現在,那只能一切從頭再來了。

    楚質認為自己固然成為不了像包拯、海瑞之類的清官名流,但也不至於淪落為蔡京、和嚴嵩之流的貪官奸臣,心裡還是很有想法的,既然為官一任,就算不能造福一方百姓,帶領他們脫貧致富,但也不能到自己離任之後,被人家背地裡戳著脊大罵吧,就算不能流芳百世,也不能遺臭萬年。

    想要錢還不簡單,哪天興致來了,造下玻璃,再不濟畫張世界地圖,讓找人合夥經營海上貿易,那還不財源滾滾而來,楚質心中暗暗嘀咕,注意力隨之回到資料上面。

    「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柳永這首望海潮道盡了錢塘的景色繁華,錢塘縣隸屬杭州,是杭州的首縣,歷史悠久,從秦時就開始設置錢塘縣,設南陽、北關、安溪、西溪四鎮十一鄉,人口萬戶以上,屬於一等一的望縣,不僅是杭州府的治地,也是逝西路各官署所在地,在這種地方為官,做好了,容易在上司面前露臉出成績,若是有什麼差池,想矇混過關卻有些困難,真是機遇與風險並存啊。

    「希望不要出什麼岔子。」楚質喃喃說道:「只要平平穩穩渡過三年,就可以申請返回汴梁任職,以後再也不離開了。」

    古代道路自然不借現代那樣四通八達,而最快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舟和車,而因為地理條件的不同,也有南船北馬之分,杭州錢塘自然是南方,水路航運是最佳的選擇,此時正是夏季,風平浪靜的,十天之後,商船順利抵達鄱陽湖。

    這一帶湖面開闊,隱隱沙汀之內,飛起幾行鷗鷺,悠悠青浦,撐回數只漁舟,碧波萬頃,水天相連,渺無邊際,驕陽當空斜照,湖上浮光躍金,飛鳥迴翔,可謂是美景天成,讓人迷戀讚歎。

    不時有些漁歌傳來,沉悶了幾日的楚質聽聞,也動了幾分心思,走出窄小的船艙,來到船頭甲板,看著湖中秀美的景色,感受著四面湧來的溫潤清風,心情也有幾分舒暢。

    「公子,聽跑船的說,還有幾日就能到達杭州了。」站在楚質身後,長貴興奮不已的說道,這些天來待來商船上,除了船隻補給食物和水時,經過一些小鎮縣城之外,這一路上,看到不是山就是水,真是把他給憋壞了。

    「應該還有五日左右吧,從鄱陽湖過去就是太湖,再從太湖下去,就可以直接到達杭州城了。」楚質微笑說道,鄱陽湖的上方就是南京,也就是現在的江寧府,沈遘在那裡任通判,也不知他赴任了沒有,都一個月了,也應該省親完畢起程到任了吧。

    「這位公子好見識,莫非以前去過杭州不成。」一個渾厚豪邁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個身穿青色麻衣,摞起衣袖,露出粗壯胳膊,年約三十來歲的壯漢走了過來,皮膚有些黝黑,手掌關節突起,有層厚繭,顯然是經常外出勞作,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仔細打量著楚質,掠過一絲好奇之意。

    「公子,這位就是船上的管事。」長貴輕聲說道。

    「什麼管事,無非就是這幫跑船的頭目。」壯漢豪聲笑道,本是謙虛之語,卻沒有絲毫的自視甚低。

    「未請教管事尊姓大名?」楚質溫言說道,綻出一縷和煦的笑容。

    「鄙人姓沈,在家排行十七,鄉野村夫的,哪裡用取什麼名,直接稱呼排行即可。」沈十七客氣說道,渾壯的聲音有些低緩。

    「卻不知十七郎是何方人士?」楚質自然而然的問道。

    「杭州人士。」下意識的回答,沈十七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是要打探對方的底細,怎麼反轉過來了,卻不知這幾日楚質在無聊的時候,就開始揣摩為官之後的言行舉止應該是怎麼樣的,細心體會汴梁城那些官員平日的言語舉動,從剛才的情形來看,還是頗有成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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