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五百二十七章 戰前 文 / 漢鐵
. 聽到這，一直沉默不語的奧斯坦從我的言語之中意識到了什麼，突然驚訝地抬起頭來看著我：「殿下……」
「奧斯坦……」笑著抬起手阻止了他後面的話。「年輕的騎士，從在南丁堡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你和我們一樣，終有一天將會成為一名優秀的騎士。你已經數次向我證明了這一點，同樣，你比我更加清楚我們現在所面對的敵人遠非兩千年前的異教軍隊可以比擬。他們的軍隊訓練有素，裝備著最精良的武器，並且……和我們的戰士一樣悍勇。他們讓你變得比以前更沉默了，奧斯坦……」
「是的，殿下。我……欠著六千多勇士的性命。」說完，奧斯坦閉起雙眼咬了咬牙。「那是，那是帝國最驍勇的戰士。每到夜裡我都能夠聽到他們的聲聲呼喚……殿下……」奧斯坦停頓了半響，抬起頭來看著我：「請殿下和藍鳶大人前往托斯要塞，將石堡以及垂柳城的所有遷往托斯山區。這裡……就交給奧斯坦，只要等到教宗冕下召集起更加龐大的十字軍，那麼我們就能夠光復所有被穆圖人佔據的地方。」
「呵呵，奧斯坦……」笑著用右手拍了一下座椅的扶手。「這把椅子……我還不想搬，況且……況且在不遠處的教堂裡，那裡還有更多的人在看著我們，那六千多名戰士，過去陣亡的哥頓戰士，皇帝陛下，石堡大主教，皮德，紫鳶伯爵。至於十字軍……」
回頭指了自己身後懸掛的兩面十字黑鷹旗幟：「除了這面旗幟下的十字軍，我不相信其他任何軍隊。或許在我們擊敗穆圖帝國之後他們會像聞到腐肉的蒼蠅一般蜂擁而至吧。如果我們能夠戰勝穆圖人的話。到時候我敢保證，即便是拉納教宗不讓他們去，他們也會找出種種理由去光復新拉納光復聖城拜因斯。但……那都不是現在地事，他們沒那麼高尚也沒那麼蠢。」笑著輕歎了一聲：「還是這面旗幟好啊……我依然還清楚地記得這面旗幟的種種姿態，在天鵝堡的晨曦中。在托斯要塞的黑夜中，在三百合王國的原野上，海葉堡地濃霧裡，在迴盪整個拉納城市的鐘聲與歡呼聲裡……」看了看奧斯坦和藍鳶，笑了笑：「願它永遠飄揚，在這新生的國家。勇者的家鄉。」
「願它永遠飄揚——在這新生的國家，勇者的家鄉——」
藍鳶堡關隘，前線統帥大帳裡。上百位哥頓軍團軍官振臂高呼。他們之中地一些人曾在托斯要塞保衛戰的統帥打仗中與我一起高呼過。那些和我一樣，已步入中年。而更多的，是從帝國各地軍事學院裡出來地青年軍官。大帳之中已經再沒有一個猛牛老丈人那一輩地軍官了。
沙霍萊恩前幾天剛剛接到了垂柳城來的家書，冬狼老伯爵病重。不得已，我只好發了一份公文，讓哥頓軍團法務修士會首席法官小勃朗根·龍德伯爵暫代冬狼伯爵的帝國議會議長職務。
小勃朗根·龍德是當初帝國元帥、權杖騎士龍德的長子。雖然他沒有龍德元帥那種公正與智慧兼備的能力，但是在公理與正義上。他完全地秉承了龍德元帥的性格。所以在火鷹公國的戰爭結束之後。就被帝國皇帝猛牛老丈人任命為哥頓軍團法務修士會首席法官兼軍務大臣。
事實上，現在小勃朗根·龍德也已經將近五十歲了。哥頓老一輩軍事貴族一個個離去，使得哥頓貴族裡擁有足夠威望地老貴族越來越少。馮堡老頭擔任帝國首席大臣，不能兼任帝國議會議長，任命火鷹公國擁有高威望地老貴族也是不得已的選擇。相信以龍德伯爵在哥頓軍團法務修飾會中建立起來地威望足以勝任帝國議會議長這一職務。畢竟，在那個職務上，威望要比能力重要得多。要是龍德元帥在世的話，即便是他已經老眼昏花，雙耳失聰，只要坐在議長位置上，帝國議會裡來自帝國各個地區地貴族議員們也不敢造次。
而現在的前線統帥大帳裡的這些年輕軍官，不知道將來會有多少個能夠挑起帝國的重擔，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會在這場戰爭之中死去。他們都是帝國這棵橡樹上的樹葉，或者在秋天的時候無聲地飄落，或者在一陣突來的狂風之中被吹落。
中世紀喻人重視內在地含義而非外在地美麗。所以經常使用植物來作為象徵。我也覺得用橡樹葉來比喻眼前地這群軍官再恰當不過了。他們就像橡樹葉所代表地含義那般。力量、榮譽與不屈不撓。
不管是寂寂飄落還是被狂風掃落。他們都將回到這株大樹之中。而樹梢地嫩枝則開始新地希望。
現在帝國各地都忙碌著今年地秋獲。而拉納教宗地遊說也有了一定地成果。西大陸各地地領主或多或少都向神聖拉納帝國運來了糧食。這使得神聖拉納帝國帝政府暫時度過難關。得以將所有逃到哥頓地白薔薇人都安置到天鵝堡。同時也使得四個新編軍團得到了補充。在開戰之前編練完成。同時那些從帝國各地徵召地青年也被送到了托斯要塞。新地五個哥頓軍團正在訓練之中。短短地幾個月。帝**務部地記錄中已經添加了三萬六千多名士兵。整整九個標準哥頓軍團。
至於我們地敵人穆圖帝國。似乎想要證明自己神一般存在地哈吉八世也有「神力」所不逮地時候。他本人雖已帶著他地諸多妃子與大臣親臨白薔薇城。而且上千門大炮也運到白薔薇城。準備在攻克藍鳶堡關隘之後用來對付神聖拉納帝國林立地大小城堡。但是他地大軍卻只來了十萬人。為此。哈吉八世大為憤怒。連著下了幾道旨意。勒令各地地哈斯以及蒂瑪爾領主在秋獲之後地一個月內一定要將另外地十萬士兵以及那些士兵所需要地作戰物資送到白薔薇城來。哈吉八世要在明年開春之前將整個神聖拉納帝國蕩平。
北阿萊河低地自由市城邦以及西白湖自由市城邦兌現了他們對帝國皇室以及帝政府地諾言。現在他們派出地兩個軍團正在趕來藍鳶堡關隘地途中。至於米斯公國。他們還是沒能夠派出他們地軍隊。但是在芙洛蓮娜女公爵地堅持下。他們又追加了一批足夠維持兩個軍團地糧食。
若是順利地話。那麼在低地自由市城邦軍團以及西白湖城邦軍團抵達之後。我們將有四萬地軍隊可以用以跟穆圖人作戰。
「看來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會發起進攻了。」在藍鳶堡關隘東南二十公里左右的山區裡，騎策著戰馬的奧斯坦放下手中的單筒望遠鏡之後對我說道：「七個戰前基地，單單我們能夠看到的就有七個。他們還真是大膽，戰前基地修到離戰場這麼近的地方。不知道到白薔薇城的途中還有多少個，我估計他們都將戰前營地連成一片了，每隔一段距離修上一個。該死的東西，真應該燒掉他們幾個。」
「呵呵……他們的確有恃無恐。」聽完奧斯坦的話，藍鳶笑：「若是你敢去燒掉那些穆圖戰前營地的話，估計那個哈吉王子會馬上帶著他麾下的穆圖近衛軍撲出來。」
「哼哼，那最好……」說著，奧斯坦停頓了片刻，接著陰狠地咬牙切齒道：「我和他還有一筆賬沒算完。」
沙霍萊恩：「殿下，您看我們能不能試著在他們向藍鳶堡關隘發起進攻之前定制一個軍事計劃攻擊幾個穆圖人的戰前營地，那裡相信放著不少糧食。」
「你敢出去？」指著山嶺上樹林枝葉遮擋外的一片原野，對沙霍萊恩問道：「只要我們的軍隊一踏足那片平原，那麼一萬多遊蕩在那片平原上的空狗騎兵以及兩萬的穆圖騎兵就會立即對我們的軍隊發起進攻。接著穆圖近衛軍得到消息也會馬上趕來。你準備運走多少糧食？」
「哈哈……估計沙法連麥桿上的麥須都看不到。」站在沙霍萊恩身邊的博克·金橡樹大笑了起來。
「閉嘴，博克，還有你們兩個，獵鷹、灰犬。」沙霍萊恩對藍鳶和奧斯坦以下的軍事貴族說話可不會客氣。
聽見沙霍萊恩的話，獵鷹和灰犬兩個庇護騎士家的繼承人連忙轉到一邊去偷笑。相比起博克來說，他們兩個要小一些，要細算的話，他們都是在火鷹公國內戰後在石堡軍事學院畢業的，自然不能像博克那樣在沙霍萊恩面前肆無忌憚。
沙霍萊恩的脾氣倒是一點都沒變。當初常常被冬狼老伯爵用腳踹，被姐夫藍鳶教訓的沙霍萊恩如今也能夠開始教訓更小輩的年輕貴族了。想來還真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我身邊的這些哥頓大軍事貴族繼承者也像他們的祖輩和父輩一樣在延續著哥頓軍事家族之間的故事。
「好了，走吧……」看了看遠處的那片原野，笑著對他們說道：「秋獲之後哥頓的雨季就要來了，讓帝政府多準備一些斗篷。哥頓的雨季可是很刺骨的，在這樣的天氣裡爬山，相信有他們好受的，走。」
博克：「通往藍鳶堡關隘的道路他們會在發起進攻前再修一條吧，殿下。」
「給他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