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百八十五章 火與劍 文 / 漢鐵
. 「尊敬的伯爵大人，這位是我的兒子，奧斯坦。」向我施禮之後，南丁子爵介紹道。
「您好，尊敬的大人，父神待我顯然過於眷顧，我在今日午時還在遠遠地仰視您設想自己能夠站在您的身邊，一天未過，我的願望就實現了。」這個俊朗的年輕人上前兩步，握拳右拳抵於胸前，向我行了個古拉納軍隊的軍禮。「請原諒我的失態，大人。您的威名在翼獅城邦就讓我仰慕不已。」
「哦？」這個叫奧斯坦青年所說的話讓我來了興趣，雖然我知道自己在哥頓的軍隊之中已經建立起了足夠的威信，但是聽到火鷹公國年輕人的贊慕之詞這還是第一次。
坐下之後，對那個叫奧斯坦的青年問道：「你去過翼獅城邦？」
奧斯坦點了點頭：「是的，大人。我曾經去過。那時候我的孩子才剛剛出生，和您一樣，我沒能夠在自己的妻子身邊陪伴她。」
「是這樣的，大人。」旁邊的南丁堡子爵幫忙解釋道：「奧斯坦在結婚後不久就前往克裡城大學求學了，那時候他才十八歲。他也是最近才回到火鷹公國的。」
奧斯坦：「在回來的時候我也到哥頓去看了看。我想知道哥頓為什麼能夠在短短的時間之內有如此變化，從擊敗亞夏公國到擊敗雙首蛇公國再到與三公國作戰而不敗。」
「呵呵，那你有什麼收穫嗎？」
奧斯坦笑著搖了搖頭：「可能是我愚笨吧。或許我的過去所學能夠找到類似地例子來解釋哥頓公國現在的很多結構關係，但是我還是沒能夠察覺出哥頓公國突然崛起的根本原因。或許這應該歸功於非凡的領袖才能，就像……西撒（皇帝的稱呼）與不可冒犯者（皇帝的稱呼），他們的才能鑄就了一個帝國。而哥頓公爵大人和您無疑就是這樣地人物。」
「這個評價還真高，呵呵，你是第一個。與西撒和不可冒犯者齊名，你知道你這個讚譽有多高嗎？你看。就在今天中午的時候還有人說我是巫師，一個無比卑劣的人。」
「不，大人。請您聽我說，請您聽我說。」奧斯坦聽我說完連忙擺了擺手。「他們詆毀只能夠說明他們對您的畏懼，從亞夏，到雙首蛇公國，再到托斯要塞，還有現在的三百合王國。即便是與龍德元帥閣下對陣您都不曾落於下風。曾經在翼獅城邦，在雙首蛇公國。在拉納，看著南邊國家的強盛與富有，聽著來自大海彼方關於東方的傳聞。我都一次又一次地彷徨，我很迷茫。與他們相比我們的帝國為何戰亂不斷？即便我們是西大陸唯一的帝國。但是我們地實際狀況與這個名字是多麼不相符。
選帝侯會議是一個希望，我能夠看到一個新的神聖拉納帝國將會置於一個強有力的君主統治之下。是的，哥頓公爵大人，我相信在他統治之下的神聖拉納帝國將會恢復往日帝國的榮光。但是很遺憾，今天的突發事件也告訴了我一個事實，無論是以何種方式來統一這個帝國，一定都會有著各種各樣的阻礙。或是拉納教廷，或是三百合王國，還有……我們南方的貴族們。
大人，您知道嗎？在我還是個半大小子的時候，我曾經仰望過我們地火鷹大公，我們的皇帝。當他宣佈征討叛亂貴族的時候我就曾經發誓我要盡早成為一名合格的騎士，為皇帝統一帝國的偉業而征戰。曾經，當您當眾殺死皇帝麾下的騎士時。我亦感到屈辱不已，並且將您當成是皇帝征途上的一個敵人。
但是當我真正成為一名見習騎士之後，皇帝失敗了，他死了。死在進軍拉納的戰爭之中，敗於三百合王國。於是我前往西大陸南方那些國家求索，我希望能夠找到他們之所以能夠強大地原因，我找到了，正是一種自上而下通達順暢的命令傳遞方式。這亦是我回來的時候在哥頓看到的。
回來之後我父親地好友，薛克神甫出於良心與道義揭露了拉納教廷對我們帝國平民的壓迫，我竭力地幫助我的父親以及薛克神甫。同時。我亦期望您和我們的王室都能夠與我們一起為帝國擺脫他們施加於我們頭上的壓迫而努力。父神讓我如願了。您、火鷹城大主教以及公國的王室都來了。但是事實證明這種方式還是不能夠讓我們擺脫，各方都有自己的利益。現在事情越來越糟糕。
說實話，大人。今天是我生命中最灰暗地一天，不是因為我自己，而是因為我唯一期望地破滅，我愛這個國家，我愛這個帝國。我曾經寄希望於薛克神甫的號召。大哥頓民族地領主們應該聯合起來，共同消滅那些吞噬我們血肉的惡蛆。可惜……事實並不像我們所想像的那樣。
在瀰漫著灰暗的嘈雜之中，我看到一支伸向天空的手。那就像是我自己心中對於父神的祈求。但是我所聽到的並非祈求，大人，而是您的話。
知道什麼才算是武力嗎？是的，就是這句。」說著這個叫奧斯坦的年輕騎士開始急促地喘息，緊盯著我的雙眼中燃燒著和當初龍德元帥一樣的光芒。「當您的右手突然握緊，當哥頓的士兵們齊聲呼喝時，我看到了，大人。我真的看到了，來自天堂的光芒，我們的希望。
我們需要一套高效的，由完全服務於帝國王室的新貴族組成的官僚制度，就像南方的官員一樣……不，不對，他們那個還是太慢了，我們要比他們還要高效，一種自上而下不能抵拒的官僚制度，就像哥頓的軍隊一樣。然後讓我們的生命，讓我們的智慧化作王權的利劍，劈開這一切的腐朽。一切的一切，與我們作戰的敵人，那些躲在暗處的陰謀者，那些所有敢於抗拒的人。用我們的武力讓他們顫抖。當前的所有問題，並不能夠依靠協商或者是談判來解決，唯有火與劍，才是解決所有問題的關鍵所在。而當前唯有哥頓，才能夠主導這一切。當我們用戰爭將我們的敵人，以及南方的貴族削弱之時，就是帝國統一之時。」
在奧斯坦一番激昂的傾訴之後，緊盯著這個年輕人沉默了片刻。
「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奧斯坦。」
這個叫奧斯坦的年輕騎士並沒有立即回答我的話，而是望著我，然後單膝跪下。接著低下頭宣誓道：「在天之上的父，請見證我的誓言。我，奧斯坦·南丁，南丁堡子爵的長子，見習騎士，宣誓效忠於天鵝堡伯爵，並且請求您——我的大人，賜予我一把利劍，願我的所有生命以及智慧替代此劍，捍衛大人的尊嚴不受侵犯，直至我死去。即便我的信仰彷徨，思緒混亂，唯有此志堅決、無悔。」說著，奧斯坦托起雙手。
沒有遲疑，很快，我解下了一柄佩劍，放在了奧斯坦托起的雙手上。
當奧斯坦接過佩劍看見自己手中那柄劍的樣子之後驚呆了，和旁邊的南丁堡子爵以及薛克神甫面面相窺。
奧斯坦：「大人，這……這是……」
「呵呵，這是我的佩劍。你的信念打動了我，我接受你的效忠，現在，我將他賜予你，希望你可以感受它的重量。」
「重量？」帶著疑惑，奧斯坦將橫刀抽出了一小段。「是指這上面的銘文嗎？大人。這些銘文是什麼意思？」
「我屬於連接古與今的騎士。」
「連接古與今的騎士……」奧斯坦皺著眉頭默默地復念了一遍，過了一會兒，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一般，抬起頭來盯著我，用力地點了一下頭。
「起來吧，奧斯坦，年輕的騎士……」待奧斯坦起來之後，扶著他的肩膀來到城堡的窗前，打開窗戶。「你看，奧斯坦，現在，我已承認你是我麾下的一名騎士了。但是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對於一個剛剛宣誓效忠的騎士如此倚重嗎？」
奧斯坦聽完我的話之後，雖有疑色，但還是選擇點了點頭。
「呵呵……你很自信，就像所有年輕的騎士一樣，你很自信。」說著我拍了拍奧斯坦的肩膀。「或許你會認為我所看重的是你的才能，但是我必須說，不是，或者說不全是，我對於你的才能並不瞭解。我所看重的是你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才能許多人都有，生活在這片星空下的人們有許許多多在才能與智慧遠遠超過我們的人，但是他們未必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而你很清楚。而我相信，期望造就才能與勇氣。所以……我對你有所期望。雖然我將自己的佩劍交予你，但是我不認為一把佩劍就足夠殺死所有的敵人，年輕的騎士，說吧，你還需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