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百三十七 帝國公子，公爵與子爵. 文 / 漢鐵
. 「在欣賞自己所創造的傑作嗎？」午餐之後，當我正在金字塔山山頂的圍牆邊遙望遠方想念妻子歐萊雅與孩子們時，身後響起的一句話讓我回過頭來。
「嗯，呵呵，午安，尊敬的公爵。」看見來人是猛獅公爵，遂笑著對他行了一個躬身禮。
「請不必如此拘謹，你我並無多大區別，擔負起一個國家的早晚而已。」年輕的猛獅公爵微笑著擺了擺手。
「公爵大人是指外貌嗎？呵呵，如果您這句話包括了外貌的話……那麼您是西大陸第一個。」雖然是今天才剛剛認識，但是這個猛獅公國的年輕公爵卻有著謙和的魅力，很容易就贏得了我的好感。
「是嗎？哈哈……」猛獅公爵笑著拍了拍垛口的石磚。「那可真是榮幸，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對兩國的未來……帝國的未來。我想我們應該會有許多共同的話題，即使你我看起來如此不同。」
「嗯……」輕輕地點了點頭。「的確。」
「你剛才在幹嘛？欣賞這裡美妙的風景還是……想起你那美貌的妻子和可愛的孩子們？」
「再好的風景看上幾個月也會厭倦的，當……」說道這我稍稍愣了一下，本來我是想說：當這裡已經犧牲了那麼多士兵的時候。不過現在對眼前的猛獅公爵說這個顯然不適合，即使那是哥頓士兵們讓我銘記於心的感動。半響之後，這句話變成了「當自己迫不及待見到親人的時候。」
「呵呵……我也一樣，我也想念自己的妻子和我那可愛的女兒。同時我也很感激你，你所釋放地那位銀獅家族騎士是我妻子地一位表兄。你的俠義以及對金錢的淡漠贏得了他的尊敬。」
「哦……嘶……」短暫地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猛獅公爵說的是被我放走地那些猛獅公國戰前營地的戰俘。事實上那只是我不方便帶著他們。又不願意處決戰俘罷了。記起之後笑著擺了擺手：「武力的使用是一種態度的表明，我們以戰爭與武力支持哥頓公爵大人的決定，證明自己對公國對公爵的忠誠與勇氣，不是為了殺人而殺人，亦不是為了贖金而殺人。畢竟我們除了是軍官之外還是一名騎士，而不是毫無原則的山賊或者是為金錢戰鬥地傭兵。」
「毫無原則地山賊？呵呵，很奇怪的組合。你的意思是還有一些有原則的山賊嗎？」
「顯然，呵呵……我也很願意給予這樣的山賊一個機會。因為他們符合我的義理。」
「那麼對異教徒呢？殺異教徒不是罪，而是給予他們救贖。你應該如何去看待這句話？」猛獅公爵微笑地看著我，等待著聽我能夠給予什麼樣的回答。
「呵呵……」低頭笑了笑，然後抬起頭來：「大人。您瞭解異教徒嗎？」
「當然！」猛獅公爵點了點頭。「從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開始。我就從父親那不斷地聽說異教徒在東拉納帝國所犯下的罪行，他們拆毀父神地殿堂，『淫』辱那的婦女，並且將小孩擄走，培養成士兵再讓他們來進攻我們。許多年來，我們猛獅公國每年都要給予東拉納帝國所剩下的三個國家大量的援助，每年，亦有一批又一批的難民來到我地城堡前述說異教徒地罪行。對待異教徒如若太過於仁慈的話那不就等於對那些父神可憐地子民施以刀劍嗎？」
年輕的猛獅公爵顯然對於所謂的異教徒沒有太多的好感，或者可以說是到了仇恨的地步。在宗教與文化衝突上討論人道主義很困難。以信仰的名義殺人即使是我前世所生活的時代也還存在。
在這個問題上深究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不過我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掰著手指說道：「穆圖人，穆蘭德人，穆爾人。帕爾斯人。這些都是薩拉教徒，大人您指的是哪一個？」
「呃……穆圖人……」想了想之後猛獅公爵又補充了一句：「至少現在只有他們。」
「是啊……」笑著點了點頭。「現在我們的敵人也就只有穆圖人。不過他們不止進犯西大陸，同時還進攻與他們同樣信仰的穆蘭德帝國與帕爾斯國，在那裡，他們也並不見得會有多文明。」
「呵呵，我的疏漏。」猛獅公爵微笑著承認了之前自己言語中的疏漏。
「數百年前，當十字軍進軍聖城拜因斯的時候十字軍們也同樣跟當時還不算強大的穆圖人合作過，進攻穆蘭德帝國。而如今穆蘭德在香堇海上的艦隊卻在保護著西大陸國家的商船不被穆圖艦隊攻擊。這本只是國家之間的戰爭，各自尋找盟友，即使他們是異教徒。而當這樣的戰爭被賦予神聖之名時……則存於人心之中的陰暗也同樣被賦予了一個避開自己良心譴責的理由，讓人毫無顧忌地去行事那些本被良心所遏止的罪惡。將這些罪惡施加於我們所宣誓不加以傷害的婦孺身上。如果將這種行為縮小，放在西大陸，對比一下帝國諸侯之間的戰爭與帝國對其它國家的戰爭。是否帝國諸侯之間的戰爭要文明得多？」
「呵呵……至少帝國諸侯之間的戰爭大部分的時候不會選擇處死戰俘。你這是在否定自己之前釋放我手下那位騎士的俠義嗎？」
「呵呵……士兵們作戰不是為了我的俠義之名，我根據自己手下士兵的需要和我自己心中的公理選擇。」
輕輕地點了點頭之後，猛獅公爵認真地看著我說道：「回到猛獅堡之後我會立即準備出征白薔薇公國與異教徒作戰，我希望能夠看到你和你手下的勇士們。」
「呵呵，公爵大人……」歎了口氣拍了拍垛口的石磚。「我想這應該由我的父親哥頓公爵來決定，不過更大的可能是我必須帶著妻子與孩子跟隨我們的父親大人前往拉納城請求教宗的寬恕。」
聽完我的話猛獅公爵扁著嘴側了一下腦袋。「真是太可惜了，火鷹大公一個錯誤的決定。倘若當時在這裡的軍隊全部開往新拉納或許我們現在早已在光復的新拉納接受歡呼與少女們感激的微笑了。我們的名字將被賦予神聖的這個頭銜記載於史書之中。而帝國也將重鑄拉納帝國時代的輝煌。」
「呵呵……」低頭笑了笑不置可否，這個時代上至君主下至騎士多多少少都會帶著一些浪漫主義的情懷。他們對於東征功勳的嚮往有點像前世國內古代帝王對於拓土開疆之功的嚮往，在那些帝王看來治世之功遠比不上拓土之功。西大陸的諸侯們也有點相似，在他們看來光復在異教徒手中的古拉納帝國時代疆土比在西大陸互相的征伐的功勳要卓越得多。這從東征時代西大陸一個個國王諸侯們不顧自己的國家帶領軍隊前往東地作戰上能看得出來。如果不是被穆圖人攻陷新拉納城的話，他們還是會帶著軍隊前往聖城拜因斯的。
「嗯，的確很可惜。」抬起頭來輕輕點了兩下。「不過我建議公爵大人您最好不要直接帶著軍隊前往白薔薇公國。」
「哦？你有什麼建議？」
「在猛獅堡上船，沿著落葉河順流而下進入香堇湖，然後登岸與香堇王國的軍隊一起向新拉納城逼近。那些穆圖人自然就會從白薔薇公國撤退，這也省力得多。甚至不用作戰就能夠解除穆圖人對白薔薇城的圍困。」
「嗯……」猛獅公爵托著下巴輕輕地點了點頭。「龍德元帥也是這麼建議的，看來他對我說欣賞你並非毫無根據，呵呵……」
「呵呵……」乾澀地笑了笑當做回應，但是心裡隱隱地開始擔憂。
又是龍德那個老頭。怎麼每次那個老頭被提及的時候我都感覺那麼吃力。托斯要塞攻防戰的時候如此，那時候我已經使勁渾身解數了，哥頓從猛牛老丈人到下面的士兵都很努力，結果打出來的結果還是那個老頭在開戰之前就跟我講述的。
現在又是如此，我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建議只不過想賣個人情給猛獅公爵罷了。這是我在山地部隊出現後一個模糊的構架，構架由山地士兵和地形環境所組成的新攻防策略。直到最近才慢慢地組織出大概的框架，給猛獅公爵的提議不過是這種攻防策略的一種交通延伸罷了。
在山地部隊出現後，哥頓就有了一個通往猛獅堡的新通道，在托斯要塞與石堡之間有一個距離猛獅堡最近的點，只要穿過那段林區，就能夠看見一條通往猛獅堡的河流，也就是落葉河的最上游。
這個想法我現在還沒有對任何人提起，本來是準備跟猛牛老丈人從拉納回來之後擴建山地部隊或者加強哥頓軍團的山地作戰能力，在以猛獅公國為假想敵的將來，哥頓將猛獅公**隊引向托斯要塞或者其它方向後，一個或者是兩個哥頓軍團迅速地穿過那段林區，順流而下直取猛獅堡，逼迫猛獅堡投降。如果哥頓在這段林區開闢出一條單向的隱秘通道，那麼進攻猛獅堡的時間將會被縮短到一個星期以內。
現在當龍德老頭的名字再次被提起的時候，我感覺自己這個計劃已經失去原有的突然性了，作用只剩下加強石堡對猛獅堡的威懾力。
那個老頭的名字還真是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