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百三十六章 帝國雙侯 文 / 漢鐵
. 「啊，撒克斯，又見面了……你看上去比以前更醜了。」登上金字塔山頂端，權杖騎士龍德長吁了一口氣沖猛牛老丈人說道。「讓一位老人爬上這麼高的地方你不覺得自己太缺德了嗎？不過這裡風景不錯，就是上來的時候那些小伙子的眼神不太友好。」
「該死的老頭，你應該尊稱我為帝國大選帝侯閣下或者公爵大人，你的騎士禮儀呢？或許你那衰老的記憶早已使你忘記有這麼一個詞了吧？」身邊的猛牛老丈人反唇相譏。「你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跡。像你這樣的人少活幾十年連鳥兒都會更加歡快地歌唱。你帶著軍隊來到哥頓你還指望我手下的士兵們對你目光友善？」
「算了吧！」權杖騎士龍德揮了揮手。「戰場上的事情戰場上解決，這又不是一兩次了。現在打完了，我是來聯絡感情的。至於大選帝侯，我身後還有一個。」
「你好，撒克斯公爵大人……」說著龍德老頭的身後閃出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俊朗青年，摘下斗篷的兜帽，微笑著向猛牛老丈人走去。「很高興能夠親眼看見你，我曾從我父親那聽說過不少過去你們在東地一起並肩與異教徒作戰的事。」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年輕的公爵。你就像你父親年輕的時候一樣，呵呵……連鬍子都一樣。」彷彿長久以來雙方的戰爭從來就沒發生過一樣，就像是平日裡與老友敘舊一般，猛牛老丈人友善地握住了那個年輕公爵的伸出地手。親暱地靠過去拍了拍他地後背。或許有些事情真需要用武力來解決。特別是男人之間，打完再談有時候會融洽得多。
神聖拉納帝國的選帝侯國就四個，哥頓、火鷹、猛獅與赫森，火鷹大公阿蘭多我見過，赫森公爵與猛牛老丈人年紀相仿。那麼眼前這位就只能是猛獅公爵了。
「對了，我那個外甥呢？他怎麼沒和你們一起來？」
「別來這套，撒克斯。你知道為什麼，他必須先趕回火鷹城坐鎮，震懾三百合王國對帝國的圖謀。」龍德元帥沒好氣地撇了猛牛老丈人一眼，裝出忿忿不滿的樣子沖猛牛老丈人說道。
聽得出來，這位權杖騎士還是很維護金毛帥哥阿蘭多的。一句話連打帶削地抹去了阿蘭多地尷尬。同時提醒猛牛老丈人。帝國還在，即使現在沒有皇帝，但是維護帝國的責任大家都一樣。四個選帝侯都有可能成為皇帝，哪個諸侯國被帝國之外的敵人削弱得太厲害無論是對皇帝還是對諸侯都沒好處。
「呃，對了，撒克斯公爵大人。我想請教一下，在共同對抗穆圖人入侵的問題上，您能夠給予什麼樣的援助？」旁邊的猛獅公爵也適時地將話題轉移開來。
「呵呵，年輕的公爵……」猛牛老丈人伸出手輕輕地扶著猛獅公爵地肩膀。「這些問題我們可以交給外交官們來解決。你來到這裡並非是為了親自當一次外交官吧。我們想我們有很多共同地話題，長久以來猛獅堡和石堡的聯絡太少了……來，我讓人準備了一頓豐盛的午餐，我想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填去補猛獅堡與石堡之間的溝壑。」說著猛牛老丈人邀猛獅公爵一齊向要塞四層那個未完成的城堡走去。
「啊，漢……」就在我打算跟著猛牛老丈人進去的時候。權杖騎士龍德把我叫住了。龍德老頭微笑著走到我的身邊。
「嗯，元帥閣下。」回過頭來沖龍德元帥微微恭了恭身。
「呵呵……一群年輕而凶悍的將領。不過好像他們並不願意與我同行。唉……權杖騎士……呵呵，最好就是作為一尊雕塑，那是最完美地權杖騎士，否則稍稍有了接觸那種好感就會立即消散於風中，更何況是曾經的敵人。就像冬狼家的那個小伙子一樣……」說著龍德老頭指了指正要走進山頂城寨之中的沙霍萊恩。
「請您原諒，元帥大人。我想他還需要更多的經歷，作為一個將領可能現在他還無法體會。當他有一天發現自己地無奈時候或許就會明白士兵、將領與君王看待敵人眼光是不同地。」
「那麼……」龍德元帥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將一個小石塊掀翻，踩死躲避在石塊下地那隻小蜈蚣後抬起頭來看著我笑著說道：「在你看來士兵、將領和君王應該用什麼樣的眼光來看待敵人？」
「呵呵，元帥大人您想聽嗎？我可以用您剛才的舉動來作為例子說上一天。」
「呃……還是走吧，我不想在自己吃東西的時候響起這麼噁心的蟲子。對於一個老人來說，好的胃口是非常難得的。」走了兩步，龍德元帥突然回過頭來。「對了，那天我在城牆外面聽見你的演講了。看起來你善於此道。我也聽說過當初你在翼獅城邦大議會所做的演講，能將翼獅城邦大議會裡那群會走路的死屍鼓動起來，或許新教宗應該考慮讓你為聖戰四處巡遊演說。說不准正教能夠再次奪回聖城拜因斯，哈哈……」
「若非秋天到來，強風又怎能夠吹光樹上的枯葉？而就算沒有一縷輕風拂過，樹上的枯葉也會自己慢慢掉光的。我們不能因為偶爾吹過的一陣勁風捲下大片落葉而就開始感慨這股陣風的破壞力之強大吧。」「呵呵……很謙遜的回答。那麼現在呢？你覺得現在秋天到了沒有？」說著龍德老頭看著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沒有……呵呵……」笑著輕輕地搖了搖頭。「不過我看到一個老騎士對秋天充滿了矛盾。」
「啊……」龍德元帥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就像是一匹老去的戰馬，呵呵……可惜這秋天或許也意味著自己的秋天，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次遙望聖城。我想在自己死前最後一次贖罪。」
「還有對阿蘭多的擔憂是嗎？秋天若是不來，所有的人……諸侯或者是貴族都會盯著他的。而要是秋天來了。或許他會安然地度過他的一生。最後在自己死前也去拜因斯祈求獲得救贖。」
龍德元帥稍稍愣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面帶微笑地瞇著眼睛看了我一會：「呵呵……撒克斯的女婿……」
「我現在只想知道垂柳城的勞爾在誰那，他四處造謠，使得帝國諸侯兵戎相見，那個人必須得到裁處，元帥閣下。請放心，我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我當然不指望這麼說就能夠讓這精明的老頭相信我的鬼話，不過能夠讓別人將自己想要的人送來洩恨倒是會省下不少力氣。
「克裡城，不過似乎他似乎並不再打算回到帝國，他現在是教宗的客人。至於阿蘭多公爵，似乎並不用過於擔憂，只要我帶著剩下的士兵們回去，公國的貴族們就會立即安靜下來的。」
「哦？」龍德元帥的話讓我立即扭過頭看了看他。
而這個老頭則瞇起眼睛，看著我若無其事扶在劍柄末端慢慢敲擊的手，時不時地與我對視一番。
半響之後……
「哈哈……」突然，這個老頭大笑起來，搖著頭說道：「年輕還真是有狂妄的資本。」
「嗯……」放下手，卸去剛才那番威脅的姿勢，輕輕地點了點頭：「正確的解釋。我會等到你死。就像你年輕時對所有年長的對手所想的那樣。」
「那真是可惜了，我還很期待像一個星期以來那樣的對決。」
「那已經是你最後的輝煌了，老頭。」
「嗯……」龍德元帥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你越來越像撒克斯了。」
「因為我和父親大人一樣，發現你這個老頭越來越可憎。」
「呵呵，看來你醒悟得比他要早。哈哈……聽著著別人譏諷，感受其中所帶的善意與惡意，不也是一種證明自己還活著的方式嗎？呵呵，看吶，那個人對我無可奈何，即使我現在看上去已經老得連一把長劍都揮不動。嗯，這不是很有意思嗎？漢。」
「…………」被這老頭耍了。遂加快了腳步，不再理會他。
到了營寨之中，這個老頭再次受到了冬狼伯爵的一番尊敬。而猛牛老丈人則當做沒看見，自顧自地與猛獅公爵聊著。
與龍德老頭的談話並非沒有收穫。現在看來期望火鷹公國能夠將勞爾押解到我面前是指望不了了。那個勞爾不知道攀了什麼關係居然成了拉納教宗的客人，躲在克裡城。
克裡城是一座在名義上屬於拉納教廷領地的自由市。雖然只是一個城市，但是他們的商業也非常發達。我們現在所說的金克裡就是來源於這個城市所流通的金幣。這已經成了西大陸一種泛用的貨幣價值衡量手段與跨國貿易結算手段。哥頓並非沒有自己的貨幣，哥頓一樣有自己的金幣、銀幣以及銅幣。只是人們習慣於用這種標準去衡量各種貨幣，久而久之一套在西大陸泛用的非實體貨幣度量稱謂就此流傳開來。
那只肥老鼠，我遲早會抓住他的。想著將餐叉狠狠地扎進了自己面前烤雞的屁股。這讓對面正在注意我的龍德老頭微微地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