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6章 陪讀論字琴 文 / 幽幽弱水
第156章陪讀論字琴
見狐凝淵又要跑出，狐王趕緊的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幹什麼呢？還要上課呢！」狐王像個嚴父一般，抓著準備賴學的兒子去學校。這個兒子最讓他不省心。以前長不大還沒有那麼多操心事，現在是越大越煩呀！
「不嘛，我要出去玩！我要找王妃玩嘛！」狐凝淵一路大呼小叫。狐王抓著狐凝淵直往學堂去，生怕一放手他又要溜得無影無蹤了。
扔進學堂，教書先生已經在那裡候著了。
整天學這些無聊的東西，悶都悶死了！狐凝淵眼珠子一轉，呵呵笑道：「父王和哥哥們不是答應我，讓王妃和我一起學嘛。王妃在，我會乖乖的聽課。否則父王你是管不著我的！」
一想到自己後腳剛走，狐凝淵前腳就像抹了油般滑了。狐王只能答應去和唐惜盈商量。
其餘三個王爺得知後，答應輪流陪讀。有了其他王爺的保護，唐惜盈也就敢去旁聽了！無所事事閒著的滋味畢竟很難受。
一見唐惜盈和狐凝霜來了，狐凝淵樂滋滋迎接。狐凝焰了句客道話敷衍了事。狐凝霜有事先走，由狐凝焰陪著。一人一個單獨桌椅的入座後沒多久，先生剛開了個頭，狐凝淵忍不住了，他將自己的椅子搬到唐惜盈旁邊，並排坐著。
「小子坐回去！」狐凝焰跳了起來大吼一聲。
「並排坐著又怎麼了？」狐凝淵頂著幹，鄙夷道：「又沒抱著她。」見狐凝焰臉色不大好看，他只得道：「知道了，不並排坐就是了！」
端起椅子，繞著桌子半圈後，居然放在書案的對面。坐下後雙肘撐著桌子，手掌扶著臉龐，笑吟吟的看著對面臉色有點發紅的唐惜盈。
狐凝焰陰鷙道：「屁股又癢癢了？」言語中充滿了狂風驟雨欲襲來的味道。狐凝淵這才老實的呆了回去。
「老婆等會陪我玩吧！」狐凝淵遙遙的對著唐惜盈輕喊道。
教古文的先生微微一笑：「只要把這段書背出來，四殿下可以玩一會！」
狐凝淵一個嗤鼻：「哪段？」
「《大學》中的第一篇《三綱八目的追求》！」先生捏著鬍子微閉著眼。
狐凝淵拿起書，一目十行掃了幾遍：「行了！」他扔下書開始背了起來：「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定……」
聽到狐凝淵一個囫圇都不打的背著書，先生愣住了！
「……未知有也，完了！」狐凝淵猛站了起來，開心異常的拉著唐惜盈就往外跑：「可以出去玩了！」
「四殿下！」先生趕緊的喊住了狐凝淵。
「怎麼了，背得有錯嗎？」狐凝淵斜著眼輕蔑問。
「不是……沒錯！」先生諾諾道：「四殿下以前是否學過此文？」二百來個字就寥寥看了幾眼，就能立即背出來，簡直難以想像。
「沒學過，不就是個背書！」狐凝淵不耐煩了，他拉著有點猶豫的唐惜盈出去逛玩去了。
「這小子腦子可真夠厲害的！」狐凝焰走到驚詫不已的先生背後，看著狐凝淵和唐惜盈在院子裡捉迷藏玩，不由的苦笑。以前他背書是用特能，照讀知道此文的心裡就行。王族的子嗣大多非常聰明，但能如此快的記住一段古文，並且一字不差的背出來，還是少之又少的。
下堂課是練毛筆字。教導的先生走到狐凝焰跟前不由三分讚歎七分奉承：「二殿下的字，下筆如游龍，蒼勁不乏灑脫！真乃風流之士！」
狐凝焰一笑，擱下筆跟著先生去看狐凝淵的字。先生又拍起馬屁來：「筆翰如流，靈活舒展，筆走龍蛇，看來是下了番苦功的！字如其人，四殿下今後也是妖中龍虎呀！」
「裝聾子的時候，沒事幹！也只能寫寫畫畫的！」狐凝淵也放下筆，一見唐惜盈的字噴笑了出來：「先生你也評定下王妃的字呀！字如其人，那麼你說王妃是什麼樣的人？」
先生一看，差點沒暈過去。只見滿紙的塗鴉，如硬是找個形容的，只能用秋蚓冬蛇來表示了。難看呀，剛學寫字的娃娃才能到達如此水平。就像滿紙的大小蟑螂在亂爬，很有創意呀！這也算本事，他再努力按此稿寫，也寫不出如此拙劣、爛到極點的字。
「啊呀！，這個字多寫了一劃！」唐惜盈居然還在寫錯的那個字上，打了個叉叉，然後在旁邊更正。看得先生快抓狂了，如果她不是王妃，早就找根粗戒尺，狠狠一下敲下去，外加辱罵一番。
旁邊咧著嘴抿笑的兩個王爺，他們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說翻臉就會翻臉。先生只能陪笑道：「王妃字體還未練就形成風格，如同白紙一張、質樸無華。」到底有學問，靠兩張嘴皮子，一合一張就能把那麼爛的字說得渾然天成、字字珠璣了。
唐惜盈卻不好意思了：「我從來沒練過字。」
先生討好的趕緊回：「那小的就去寫點啟蒙的描紅帖，請王妃殿下練習吧！」
狐凝淵笑著回桌，用調了點硃砂，用新筆仔細的寫了二大張紙來，給了唐惜盈：「以後每天我寫兩張出來，你回去抄一遍，描一遍，隨後再抄一遍。不用擔心寫得是否好看，只要仔細耐心的寫了就是。時間久了，字就會慢慢好看的！」
看到滿紙工整秀麗的細明體，大小如一如機器打印出來般，唐惜盈覺得自己真的好沒有用，簡直和不學無術的還珠格格比賽誰更蠢。人家還珠至少祖墳上長了顆蒿子，讓六阿哥疼愛。她的祖墳要長蒿子的話，也長得太多了，長的祖墳都快垮塌了。
先抄一遍！於是唐惜盈提起筆來，仔仔細細的按照字的筆畫樣子，像描工筆畫般的慢慢寫著。
狐凝焰一看走了過去，扶著她的手：「下筆力度要軟硬有法，撇要出尖……點……橫折彎鉤！勾要小，點要頓一頓……好看多了吧？」
「是好看多了！」唐惜盈開心極了，好似有了點要領。一抬頭看到狐凝淵鼓著腮幫子，眼睛狠盯著，反應到狐凝焰貼得很近，而且扶抓著自己的手，好聽磁性的聲音就湊在耳畔邊。頓時紅著臉諾諾著：「謝謝二殿下，接下來我自己慢慢寫！」
「回去寫吧，接下來要學古琴了！」狐凝淵這才放鬆了自己晚娘臉，嘻嘻壞笑一下：「回去讓我三哥教你寫！」
宮、商、角、變徵、徵、羽、變宮！
唐惜盈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七個音並可代表七個調，中國古人可真是厲害，千年前就有「都瑞咪發索拉西」，而且分了聲部a到f調都有。最厲害的是一一對應了金木水火土。如商屬金，臣之象。角屬木，民之象。徵屬火，事之象……這哪是音樂，簡直是門學問。怪不得古人樂和禮密不可分，還有專門部門管音樂的衙門官員。
狐凝焰是駕輕就熟，隨手拈來。而狐凝淵天賦很高，略知古琴的彈奏技法後，就能看著曲譜娓娓摸索彈奏。沒多少時間，已經像模像樣了。
唐惜盈摸著面前黑黝黝的古琴，連撫的勇氣都沒了。難道這些妖生來就是來打擊她弱小的心靈，抹煞她本已少得可憐的自尊心嗎？
狐凝焰邊隨意的彈著，邊笑道：「隨便彈彈吧，本來就不打算讓你彈琴唱曲給我們聽的。」那流暢優美的琴音，從他的指尖流淌而出，潺潺如純淨的溪水。
唐惜盈更加無地自容，那麼她當王妃幹什麼用的？又不會討好逢迎，又不會吟詩作賦，更不會彈曲娛樂生活。難道她的作用就是生小狐狸的嗎？現在王爺們的病都好了，有的是狐女幫他們生孩子，為什麼還纏著她？
狐凝焰一下就知道了唐惜盈的心思，停下曲子，走到她身邊在她耳邊道：「當然要纏著你，因為我喜歡你。其實你有一個特別之處，是所有狐女都沒有的……」
唐惜盈聽到如此表白，心中一蕩漾，豎起耳朵想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特別的。
狐凝焰紅眸一閃，玩世不恭的樣子又掛了出來：「你特別的地方就是——所有狐女的胸都沒那麼小的！」說完哈哈笑了起來。
看著氣得臉色都發青的唐惜盈，無論她是高興還是生氣，只要是為了自己，狐凝焰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特別的開心。也許是因為覺得自己被她重視吧。
狐凝焰笑著輕聲道：「逗你的，別生氣！其實你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壓制我們的妖力，這可是別的狐女做不到的喲！」
「別耳語了，我都能聽到！弄得那麼曖昧幹什麼？」狐凝淵沒好氣的，邊胡亂彈著琴邊恨恨道：「妖力就是**，又沒有殺傷力。所以連妖力都懶得發出來了！」
好不容易有點好心情，又被狐凝淵給打擊了。唐惜盈又虎起了臉！
「登！」「哎呦！」隨著一聲琴弦斷裂的聲音，狐凝淵一聲呼疼，他捏著自己的手指直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