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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選舉:皇帝的裝甲臉皮 202 純潔 文 / 納爾遜勳爵

    202純潔

    「山豬按捺不住怒氣,失手打傷了齊雲璐」,這個消息是林留名一個人跑回三一廣場報告的,一聽他說完,檯子裡的茶杯當即摔了一地。

    林留名獨自跑報信,是因為山豬壓根就沒能出那茶樓。對方給他看傷口之後,山豬是角色,當即覺察情況隱約有異:那「龍川神拳」練一千年也打不出這種鈍器傷口,桌子也夠嗆,齊雲璐一直戴著帽子的啊

    而且面前這伙齊雲璐的「」從開始的膽小怕事突然變成此刻的殺氣騰騰,擺明了有備而來。

    而且先前不鳥的那伙記者突然全部圍了來,又是採訪嚇傻了的顧客、又是採訪連說和無關的老闆和夥計,聽聽他們是問樣的問題:

    「山豬把齊雲璐的腦袋往桌子角磕的時候,你害怕不害怕?」

    「你們看到山豬行兇流血滿地有何感想?」

    「你本地人嗎?叫?住哪裡?作證嗎?給錢。」

    這是鳥問題

    莫不是中了圈套?齊雲璐就是故意來找打的?山豬想到這裡,身為各種圈套、揩油、碰瓷、仙人跳祖師級人物的他立刻就想先脫身,被對方圍住是有理說不清的。

    但是對方哪裡容他脫身,幾個人死死揪住山豬,山豬狗急跳牆也顧不慎言慎行的禁令了,揮拳就打抬腳就踢。

    然而對方竟然毫不畏懼,有個小子沖一下子就掀翻了山豬,幾個人把他幹淨利索的摁在地,把兩手扭在背後,皮鞋踩在背心,從後腰繳了手槍。

    對方身手這麼利落、這麼專業,整個縣城怕都是不多見的,山豬突然想起其中一個人到底是在哪裡見過,他用下巴擦著地板,滿臉流汗的扭頭去看那個人,驚駭的叫道我在李廣西家遠遠見過你,你是鄭阿寶的手下……」

    「放屁我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基督徒」那人一點也不邀功。

    他不邀功,山豬哭了。

    用下巴擦著地板再轉回脖子去,勉強抬高頭,只見林留名正滿頭大汗耗子一般後退著朝外溜,可惜剛到門口,就被人從後面推了個屁股墩:張其結領著一夥人來了。

    他大吼著誰打了我們的黨員我們的黨員誰打的?是不是你?」

    林留名好像嚇破膽一樣,在地坐著朝旁邊挪了兩步,一邊叫著和我無關。」一邊爬過小門門檻,出去之後才站起來撒丫子跑了。

    看著張其結繃著的臉滿眼都是得意之色,山豬啐了一口,大叫道草尼瑪的自由黨有你們這麼玩的嗎?給爺爺來陰的?我草…」

    還沒罵完,只覺胳膊被拉,背心被踩,手臂疼得好像要脫臼一樣,頓時不得不側臉貼住了地,另外一人的皮鞋底立刻踩住了他的臉,他說不出話來了。

    隨後臉貼著地板的山豬就聽到人聲沸騰,頭前邊咚咚的腳步聲不斷,一會是爛報記者高聲喊叫;一會是歐杏孫驚訝的詢問,以及中間沒有停過的張其結的血淚控訴。

    這一切結束還是因為身後傳來了齊雲璐奄奄一息的聲音行行好,我要死了…….」

    一聽山豬打傷了齊雲璐,民主黨和皇恩將帥都是大吃一驚,宋東昇和翁拳光更是一左一右揪住林留名的胳膊來對著吼叫著問,林留名就說好像是山豬踢了齊雲璐朝頭打了幾拳,他就腦殼被打破了。

    「好像?他打的?拳頭能打破頭皮嗎?」無錯不跳字。翁拳光很專業。

    林留名不得不演示了茶樓那一幕,擺出了個腳踢鎮關西又來了幾下武松打虎。

    「這能打破那傢伙的頭?他頭是豆腐做的?」翁拳光瞪著眼大叫。

    「好像是頭磕在了桌子角。」林留名無奈的攤開手。

    一聽此話,大家都默不作聲了,論到武術,翁拳光這「專家」認為不太可能,都是吹的;但要是論到桌子角、玻璃尖、絆倒人的小石頭這些無所不在的「暗器」,別說一拳他腦袋流血了,他死了都有可能。

    接著民主黨派出的耳目和本地人擁躉紛紛來報告齊雲璐傷情:他們在對面的李醫生診所,聽說是皮外傷,傷口也不大,就是不為血流的看起來很多。

    「擦我說了讓你們慎言慎行的,就是怕你們動不動就打架出事」宋東昇氣得坐下後,連續大拍桌子,面茶壺茶碗叮叮噹噹亂跳。

    「哎,這說呢?練武的都火氣旺,昨天不是也動手了嗎?還是幾百人……」翁拳光無奈的給和手下開脫。

    「昨天能和今天比嗎?昨天是賤民互毆,死了幾個都無所謂今天他打候選人候選人和打手能一樣嗎?打就打了,不會給個內傷嗎?還尼瑪打得血流滿面、皮外有傷,這是作死啊」宋東昇桌子的茶壺茶碗還在亂跳,跳得更高了。

    易成站起來,兩手擺開,說道算了算了,還是去治安局看看情況如何?無不少字我這裡帶有律師,立刻讓他們幫忙。」

    說罷,二話不說讓人去火車站請律師。

    宋東昇和翁拳光連連道謝,這時候街道已經傳來皇恩敗類翁拳光黑幫會買兇殺人」的怒吼了,鄭阿寶為了趕和製造效果,壓根就沒讓李醫生給齊雲璐縫針,先拍自由黨在齊雲璐身前捶胸痛哭的集體照,拍完了直接扔門板遊街,打算游完了治安局弄山豬。

    「靠果然被利用了鄭阿寶要搞臭你」宋東昇咬牙切齒的對翁拳光叫道。

    翁拳光汗流滿面,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連連跺腳吼道我一定要宰了山豬這個王八蛋…我一定要宰了山豬這個王八蛋……」

    易成拉住了翁拳光,對宋東昇說道這事先看看具體情況,撐死就算個鬥毆,應該沒有大事,又不是鍾二仔的死罪、李廣西的坐牢那麼嚴重。」

    「山豬,一直是龍川堂的二把手?無不少字翁的心腹?對方是想砍手?無不少字」方秉生也說道。

    「你說得對,試試看能不能撈出山豬。對方是想滅我們聲譽外帶砍我們的手,不能讓他得逞。」宋東昇說完,站起來對易成抱拳道我們也帶有律師來,但是若得洋藥行會精英律師助力,應該是如虎添翼。」

    「過獎,皇恩律師相比我們更精英。」易成謙虛道。

    「我們馬去治安局詢問山豬具體情況。律師到了請直接去那裡找我們。」宋東昇當即站起來要走。

    易成手一擺說道那還請二位馬到成功。」

    宋東昇剛要從檯子後面轉出,突然又跑到檯子前看黑壓壓的遊行隊伍,那裡口號震天,沿途圍觀者如堵,街道兩邊不時有白煙騰起,那是照相機,他轉回身來問道可否請貴黨在報業方面協助我們一下,不能讓報紙一邊倒的。雖然老翁就是幫會分子,但是幫會也可以包裝成好幫會,若是被鄭阿寶黑成了犯罪團伙,我們也非常被動。」

    「放心皇恩的事就是民主黨的事,就這樣定了,你們去解決前線問題,後方報業我幫你們去聯絡。」易成堅定的點頭。

    宋東昇也點頭表示感謝,伸出手來,和易成握在一起,兩人同志般同時用力搖了搖,帶著人馬離開廣場去了治安局。

    皇恩的人一走,干將方秉生不待易成下令,立刻摘下檯子衣架的帽子,扣在頭,拿下衣掛在胳膊,又撿起靠在牆角的文明棍,這才說道易,我馬去聯繫報業,民主黨這邊的大報也多的是,肯定可以與自由黨平分秋色,不至於讓我們被壓著痛毆。」

    說罷轉身就要走,但是易成一把拉住了他。

    接著易成讓其他閒雜人等都離開高台。

    「嗯?您還有吩咐?」方秉生疑惑的轉過身來,只見易成並不,卻嘴角彎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我們?你剛才說:『不至於讓我們被壓著?』」易成反問道。

    「我們?」方秉生疑惑的重複了一句,沒有理解。

    易成沒有回答,而是轉身背對著方秉生,雙手抱臂朝檯子下看去,方秉生他順著滿臉詭異微笑的易成視線看去,只見宋東昇和翁拳光一行正匆匆的下了廣場。

    「難道這傢伙不想幫皇恩?」這個念頭在方秉生心裡一閃,讓他目瞪口呆,文明棍都脫手了,他倉皇的彎腰撿起來。

    易成嘿嘿一笑,轉過身來,手拍了拍方秉生肩膀,說道山豬被宰,這事我需要你做得漂亮,在報業方面要明幫忙暗落井下石。這次,我們幫鄭阿寶。」

    「?幫鄭阿寶?」方秉生驚叫道。

    「嗯,昨晚我和鄭阿寶商量的。」易成笑起來,彎彎的嘴角帶了一個嘲諷的笑容,標槍一般指著宋東昇的背影。

    「和鄭阿寶商量?時候我不」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方秉生還是驚訝的目瞪口呆。

    易成笑道我們三家去領受聖諭的時候,我不是去了衙門香坊廁所嗎?鄭阿寶也跟去了,在裡面我們聊了三分鐘,就達成了這個協議。」

    「是嗎……三分鐘……為啊」方秉生瞪著眼珠叫了起來。

    易成解釋道鄭阿寶很不爽皇恩,他找我合作,想做局做掉攪局的皇恩,還是我們兩黨平分天下;但是我否決了,皇恩對民主黨還有用,不能隨便交給對方;我就提議做掉翁拳光的副手山豬,這個人是翁拳光的心腹,做掉他就等於砍掉翁拳光和皇恩的手。鄭阿寶對此無異議,他也能體諒我的處境。」

    「啊……」方秉生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這看似不共戴天的死敵竟然能暗中合作,而且僅僅三分鐘內開價、還價、決斷,可想而知,兩人總共也說不了幾句話,就做出了這樣的決斷?

    易成繼續說道從衙門出來一小時後,鄭阿寶就定出了策略,讓齊雲璐這個不起眼的陪考候選人當誘餌,yin山豬揍他。其實就是個簡單的碰瓷而已,以山豬的性格和以往做派很容易鉤。而且我們的要求也很小,不要求用死罪或者坐牢來陷住山豬,僅僅要求衙門以小罪關他21天,乃至14天都可以。那時候選舉就基本結束了,他出來不出來都沒有大作為了。」

    「我不呢?」方秉生問道。

    「是林留名當聯繫人的,他和齊雲璐有生意來往,不引人注目。」易成笑道昨晚林留名來找火車站我的時候,你因為慶功喝多了點酒早睡了,就沒叫你。而且這圈套很小,成不成也看運氣。所以你看,今天我特意請宋東昇他們來這裡坐,又特意讓皇恩指使山豬孤身跟著林留名出去拜票。計劃很順利,天助我也。」

    方秉生合了驚訝的嘴,但聲調還是帶著驚駭,他說道若是山豬被廢掉,那麼皇恩就少了個干將,他們勢力大減,會不得不更順服依靠我們民主黨,對不對?」

    易成冷冷的哼了一句皇恩也太不像話了,本來就是半途殺出來的,還把調子擺這麼高。他們其實想沾光我們,卻動不動搞得像我們求他們似的。把我們當傻子耍嗎?當抬轎的嗎?民主黨能容得了這種事?不敲打敲打,他們就不誰是老大龍川搞服了,合作順利了,以後大選舉也好辦,說不定會心悅誠服的加入我黨,那是個助力;龍川搞不服,萬一翁拳光當選,他們還以為是呢,到時候肯定漫天要價,當攪屎棍。現在是時候給他們個苦果子吃了,免得說我們不教而誅。」

    這話聽得方秉生心悅誠服,背心也出了一層冷汗,他瞅著易成只覺平時大意了,壓根低估了這夥人,一個比一個心黑手辣啊。

    易成這時還在抱怨皇恩先前的囂張保證翁拳光當選?這是皇恩不自量力。任何時候都要優先保證我們的候選人當選,讓皇恩和自由黨去爭剩下的名額才是正道。」

    「是我明白了」方秉生答道。

    易成豎起食指搖著,臉看著方秉生笑了,說道下面的事就要看你水平了,要給報業的新聞必須是皇恩覺的挺舒服,不至於翻臉;但卻要是暗中踩他們的,陷死山豬的。」

    方秉生用手背擦了擦額頭出來的汗,說道我努力去辦。」

    「去。趁他們皇恩騰不出手來的這幾個小時,要搞定報業,讓頭條立刻朝帝國各地發送。」易成說道。

    一個小時後,除了自由黨殺氣騰騰、喊冤叫屈的「軟文」外,支持民主黨或者被收買的報紙開始朝各自報社勁爆頭條。當然表面為山豬開脫,說無意磕碰而已,但實際則不然:

    他們往往提到山豬是武術名家,這也是龍川堂吹的,練武多年,頭可碎石、手可彎鐵,簡直一人形火炮又提到齊雲璐就一白面生,別看是建築士,據說兩塊磚都搬不動。

    所以他打齊雲璐血流滿面肯定沒有動真格的,因為山豬動真格的,齊雲璐腦袋都會被直接打碎。那麼這事就是山豬功夫太好:用樹葉剃鬍子、拿筷子斷刺刀,而齊雲璐太面了,碰一下就皮破血流,菜刀和豆腐兩個遇到一起,所以豆腐就悲劇了,但菜刀真的沒有殺心。

    這壓根就是說山豬雖然沒有殺人心,但絕對拿拳頭打破了某人腦袋了,而且還是恃強凌弱。

    而在衙門裡,鄭阿寶也沒放過宋東昇,指著奄奄一息的齊雲璐那傷口,大吼要以故意傷人罪逮捕山豬,並且要求調查這不是翁拳光買兇傷人,並且決不許保釋。

    宋東昇當然不會同意,他第一求的就是保釋,其二才是無罪。

    兩家鬧到**官那裡,早有準備的鄭阿寶提出齊雲璐是鋼鋼硬的正牌候選人身份,在選舉裡應該被額外保護,否則選舉中隨便一個流氓傷了候選人辦?

    並且自由黨認為這是一個大陰謀:是翁拳光這個候選人出於卑鄙的動機而妄圖**壓制另外一個候選人,要求立刻調查翁拳光有無牽涉此案,並連帶要求調查龍川堂的背景,是否是一個合法的經營團體,因此附帶要求暫停翁拳光候選人資格。

    而且決不許保釋山豬,理由是:假如山豬他們給錢賠償,就保釋出來滿街跑,候選人害怕啊,這還選?要求循李廣西因為候選人身份加罪的先例,加罪山豬。

    **官也鬱悶:李廣西案子還沒審沒判呢,鄭阿寶你小子就叫囂先例了?但是**官確實認為因為選舉中獲選人或者針對候選人的犯罪要加罪,畢竟是選舉,是皇帝看中的選舉,要額外保護。

    最後宋東昇沒有辦法,他不想候選人副手被陷入重罪坐牢,更別說被自由黨攀誣到翁拳光,以致於損害候選人資格,甚至於此事不平息天天叫著官司、報紙天天報道,這形象損害都夠喝一壺的,就一個候選人,傷不起的。

    他被迫和鄭阿寶達成妥協:山豬賠100元,按傷人罪公開鞭刑三下、拘役21天,但是因為是對候選人犯罪,拘役地點應該在京城,和鍾二仔、李廣西他們待遇一樣。自由黨保證不進行對翁拳光的調查要求,齊雲璐也不再追究。

    週五這天半夜,李廣西等嫌犯被從惠州治安總局押解往火車站,還沒到就看著天空煙花絢爛、火車站燈火通明,遠遠聽著火車站裡鞭炮齊鳴人聲鼎沸,進了車站後,他作為一個嫌疑犯被警官牽著,在黑影裡走近列車。

    這列車是龍川前往京城的,在惠州暫停,李廣西等人作為嫌犯也要押去前往京城。

    遠遠看去,只見這列火車盡頭是豪華包廂,地面還鋪了紅地毯,站滿了西裝革履大禮帽的惠州名流,前面還有一排睡眼惺忪的小孩手捧鮮花,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包廂裡出來後,人群響起海嘯般的歡呼,小孩給他獻花,帶著大禮帽的市長前半躬身握手。

    「李醫生?」在火炬和洋油燈的照耀下,李廣西停住了腳步,怔怔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走,在龍川沒看夠嗎。人家是聖徒,您老偽君子。」警官略帶鄙夷的嘲諷這個鬍子拉茬的男人,聽到警官這麼說,身後和他拴成一串的幾個女子響起嚶嚶的抽泣聲。

    運送「選舉嫌犯」的是這列專列的普通車廂,因為需要夜裡監管嫌犯,車廂裡洋油燈不滅,照得很亮,武裝押運警官還是挑亮手裡玻璃洋燈,這才帶著人犯車。

    李廣西第一個車,入眼就是坐在前排怔怔的鍾二仔,幾天不見,這個一樣是縣城風流小開的青年人面容消瘦、鬍子拉碴、眼窩發青,呆呆的看著李廣西來,臉沒有表情,在洋油燈一閃一暗的光和黑潮水交織般,那張臉看起來彷彿一隻陷在沙灘裡的骷髏頭。

    「鍾兄好。」李廣西抬起手的木銬子當做作揖,語言平靜,他也認了命了。

    「李兄好。」鍾二仔略略抬頭,回答道,表情木訥,顯得他已經好像不在這個世界了,僅僅是個遊蕩的孤魂野鬼。

    李廣西穿過過道,看到鍾二仔側後坐著王秀珠,這女子對他微微點頭後,就又低下頭,雙手握拳嘴唇囁嚅,還在祈禱。

    「祈禱有用嗎?」無錯不跳字。心裡這麼想,李廣西還是點頭說道王姑娘好久不見。」

    這時中間車廂裡響起一陣哭號,那是李廣西,她披頭散髮的在座位裡亂跳,但是手銬銬住了她,她哭著大喊老爺我們可辦啊」接著又轉過臉對著李廣西身後幾個人大吼都是你們這群狐狸精害的你們一點都不忠心,就會出賣老爺害人精」

    李廣西背後的小妾們頓時哭了出來。

    押運的女監管重重的用棍子捅了捅李呂氏,讓她閉嘴,李廣西哀歎一聲,別臉,不忍看,但是別過臉的時候,他才旁邊座位的陰影裡還有個人,在死命的弓著腰低著頭,想把埋入黑暗,那是王傑仁。

    李廣西仰頭看著車廂頂板,不去看那個人,直直繼續往前走,卻聽到身後的啜泣聲:王傑仁在哭。

    但是哭不哭的,對李廣西都沒有意義了。

    警官讓他在坐下,他木然的坐在座位,讓警官開銬子,再重新鎖在座位。

    這時他聽到旁邊有人在大叫李老闆李老闆」

    這聲音中氣十足,遠不是車廂裡剛剛那種瀰漫著絕望的末日氣氛,若是其他人是沙灘骷髏頭、屍體、野鬼,這聲音簡直一隻活躍的寄居蟹,充滿了憤怒的生機。

    李廣西扭頭看去吃了一驚,叫道山豬?你在這」

    山豬得意笑了,往後一靠椅背,立刻又齜牙咧嘴的恢復成抱著前面座位的姿勢,他咬牙切齒的叫道那群狗賊陷害我火車前還在三一廣場當眾抽了我三鞭,我是血肉橫飛、皮開肉綻啊這伙畜生啊」

    李廣西驚訝的說道不是皇恩去了,你在幫助你老大競選嗎?到底出事了?選舉的事?」

    山豬啐了一口叫道別再給我提選舉選舉前就被方秉生陰牢裡去了,今天又被鄭阿寶、張其結一夥陰京城牢裡去了說不定易成、林留名他們也有份再看看車廂裡這些人,誰幾天前不是有頭有臉的,現在全他的吃牢飯了老子混了二十年江湖,以為心黑透了,誰料和選舉裡那夥人模狗樣的富貴人相比,老子簡直純潔得像張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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