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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選舉:皇帝的裝甲臉皮 201 被騙 文 / 納爾遜勳爵

    201被騙

    山豬扔了茶碗唰的站起來,轉身瞪著那人,竟然是齊雲璐這混子,今天穿得西裝筆挺,頭還戴著圓禮帽,身後跟著四五個外地生面孔,表情都嘻嘻哈哈的,看來是跟著他來喝茶的,走過過道的時候身體撞了的胳膊。

    齊雲璐本來滿臉堆笑看著林留名,被突然站起的山豬嚇了一跳,愣了下才笑道哎呀,這不是山豬大爺嗎?兩位今天有空在一起喝茶?」

    「喝你個頭你沒長眼啊撞我胳膊灑了我一身茶水」山豬勃然大怒。

    齊雲璐吃了一驚,低頭看了看山豬半身的茶水,趕緊叫道山豬大爺,這真不好意思,我就看著老林坐在這裡,我著急打招呼,誰想不撞了您。我真不是有意的。」

    「我給您賠不是了,給您擦擦。」說著齊雲璐抽出西裝衣口袋裡的白手絹就要擦山豬的衣服。

    山豬大吼一聲擦你個屁擦擦就行了?」

    林留名站了起來,非常惱火的指著齊雲璐叫道小齊,你這個混蛋就是毛躁做事毛躁連走路也毛躁我家的那房子你蓋半截不蓋了,就給我扔西院了,我家現在還像個工地,下雨滿地是泥,晴天全是土,給你說了多少次你也不聽,把我付的定金和工錢還來信不信我去告你毀約啊」

    山豬還以為林留名要給齊雲璐說好話勸呢,本來林留名不是惹事囂張的性格,而且和齊雲璐也有交往,但一聽他也很不滿意面前這個一臉輕佻的傢伙,本能就有了同仇敵愾的感覺,這簡直火澆油,怒氣更大。

    齊雲璐連看也不看山豬了,把手絹塞回口袋,還用手指彈了彈西裝的灰,對林留名顯得很不屑的樣子,嘴角露出一絲笑,說道老林,你又不是不,我不是在選舉嗎?告訴你,我現在也算自由黨的人了,昨天寶少爺說讓我幫忙聯絡選舉事務,哈哈。」

    一聽對方算自由黨登堂入室之人了,山豬的氣焰頓時消了五分,人也矮了一頭,這有後台了那確實不一樣。

    沒想到對面林留名「嗤」的一聲冷笑,把手裡的瓜子殼甩到桌子,笑道就你那樣還入自由黨?你們情況,我們民主黨能不嗎?你這人就是削尖腦殼往爬,恨不得舔姓鄭的和張其結的屁溝子,人家還不吊你,不就是看你腿腳利索,讓你幫著搬家去紡織廠而已嗎?還自由黨呢?我草」

    又一聽這話,「敢情這花生殼殼——裝人啊」山豬怒火又起來了,人又高了一頭,看著齊雲璐眼珠子又瞪起來了,這是威懾。

    但是齊雲璐和林留名好像有積怨了,此刻眨眼間兩人就吵起來了,齊雲璐當即怒道老林你注意點我不就是沒給你做活嗎?有你這樣說的嗎?都老,一點情面不給?」

    「誰給你老?」林留名反唇相譏,他指著齊雲璐叫道告訴你,姓齊的,你在龍川沒有根就許你耍我這一次,以後你別想在龍川混」

    「別尼瑪胡說八道龍川你家開的嗎?你抽鴉片抽多了」齊雲璐大吼起來。

    看著兩人真火了,林留名在桌子後面指著齊雲璐勃然大怒的叫道你再說一遍?」而齊雲璐帶來的幾個外地人也開始拉齊雲璐,意思是勸架熄火。

    山豬愣了一下,剛剛還是他想和齊雲璐搞事,沒想到林留名倒是先和齊雲璐幹起來了,把閃在一邊,現在齊雲璐就和他並肩站著,他伸手拉住了齊雲璐的西裝肩膀,意思是讓這個混蛋好好,別再鬧了。

    但他沒想到的是:齊雲璐左手猛地一撥,極其囂張的把他的手打開了——這一下可挑釁意味十足,別說他是山豬,龍川堂的打手頭目,就算面對小流氓,在這樣雙方有火氣的情況下,這一下足夠引起一場鬥毆了。

    多少年沒有被人這麼不尊重過了?山豬都被齊雲璐這一打弄懵了,站著瞠目結舌沒有吭聲,而齊雲璐好像也氣暈了,還不罷手,扭頭沖山豬吼道不就是一杯茶嗎?次你弄髒我褲子我都沒給你計較你唧唧歪歪干?你他媽的算老幾」

    不提褲子還好,一提褲子,山豬新仇舊恨一起來了:那天下雨,大家都去見寶少爺,一把把騎在門檻要擠進李廣西家門的齊雲璐給推地了,那一天這小子就像呲牙的瘋狗一樣咬了一口,當眾撒潑鬧事,竟然敢要挾龍川堂。因為記者太多、人多眼雜,不得不賠了他幾元錢。

    這不因為事情太多太大,山豬還沒來得及把齊雲璐這小人物小事擺報復和教訓的日程,今天這混賬居然又來了。

    看著這最近好像瘋了一樣的混子指著林留名還想大罵,山豬一咬牙,一腳踹了毫無防備的齊雲璐,當即把他踹飛了出去,衝開身後兩個,後背靠在了對面桌子,當即叮叮噹噹的砸翻了這張桌子,坐在了地。

    「打得好這畜生欠揍」林留名第一個拍著桌子叫好,在叫好聲中,山豬握著拳頭又衝了兩步,看爬起來的齊雲璐竟然咬牙切齒還要揮拳打,「鬥毆秀才」山豬會在乎這傢伙的粉拳花腿,一拳一砸一摔,齊雲璐就被打跪在地。

    看著他跪在那裡,抱著頭,露出禮帽圓頂對著,山豬不解氣但也不想弄出事來,他下手很有分寸的,絕對不想打得齊雲璐滿臉青腫好讓他對造謠,所以他就居高臨下的對著齊雲璐那禮帽圓頂咚咚咚的又是狠狠幾拳,打你腦殼你總不至於剃光給記者看頭皮發青,這裡還是人最硬的地方之一,用拳頭發力打一點事沒有,還隔著個禮帽,頂多讓你腦袋疼兩天長個記性。

    打了幾拳,山豬就停了手,抬起頭來四處查看局面,只見原來喝茶的顧客都站起來觀望,只是觀望而已,沒有記者看見大新聞的激動和湊的意思,齊雲璐的也沒有敢圍來的膽量,看起來這次懲罰行動很成功。

    山豬他也並不想惹事,選舉期間,慎言慎行是宋東昇和翁拳光三令五申的命令,不過這慎言慎行可不是說有人欺負到你頭,你被打了左臉再把右臉湊,這事有個限度,對於齊雲璐這種行為就是欠揍。

    「老實點,這裡是龍川。下次再不長記性就沒這麼輕易了。」根本沒有打過癮,但是也不敢再打了,山豬直起腰,兩手拽住西裝前襟同時一拽,瀟灑的恢復了西裝的平整,得意洋洋的轉身往回走。

    而且他沒有先看林留名,而是霸氣十足的轉了一圈脖子,讓那裡發出一陣輕響,然後才如同拍死土狗的雄獅那樣威風凜凜的看林留名,眼神裡滿是得意和邀功:看看,我給你出氣了?無不少字

    但是等他看到林留名的時候,沒有看到高高豎起的拇指、慇勤倒茶表示笑意的神情,他看到的是一個腰朝前拱著,手扶著桌面,眼珠瞪得溜圓,嘴巴都合不攏的林留名,一臉白日見鬼的模樣。

    「了?那小子在我背後抽刀?槍?」山豬愣了剎那,閃電般的轉身,手順勢抄進飛揚而起的西裝後擺,朝後腰手槍摸去,但是這一非常專業和瀟灑的動作就在目光先捉到那可能敵人的剎那,戛然而止,把這個幫會老2凍結在當地,他也目瞪口呆、眼珠子隨時彈到地板了。

    齊雲璐沒有抽刀,更不要說拿槍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跪在那裡,面朝山豬他們,兩手還是僅僅捂著腦袋的禮帽,然而禮帽下全是章魚腳那樣爬出來的紅色血流,一道又一道的溪流一般順著臉往下淌。

    乍一看去齊雲璐好像在臉罩了一個漆成紅色的柵欄,劈頭蓋臉全是血了

    「我…擦…」山豬已經徹底被驚傻了,以他多年的幫會生涯,棍擊、刀砍、槍擊都見過,但獨獨沒見過一個人臉流這麼多血的,唯一可以比擬的,也許只有殺豬的時候。

    「齊哥,你了啊」有人一聲吼,大家才全反應,齊雲璐帶來的圍了,把他遮蔽得看不到了,山豬瞠目結舌的扭頭去看林留名,還保持著馬步微弓抄槍的姿勢,都忘了這茬了。

    林留名也在看他,然後林留名問道你手裡有鐵塊?」

    「鐵塊?沒有啊」山豬大吼一聲,唰的一下原地跳了起來,把兩隻手攤開放到林留名面前,大叫道我就是用拳頭打了他頭兩下,他可能出這麼多血?」

    「頭磕到桌子角了?」林留名歪著頭問道。

    「屁啊,他明明是後背撞到的……不,難道真是頭磕著了?」面臨如此可怕的現實,山豬突然無法自信,不能確定齊雲璐是撞翻那桌子的了,愣了片刻後,他一手摀住了臉,扭頭去看那滿臉血的倒霉蛋。

    齊雲璐那些在他被揍的時候,都袖手旁觀,現在腿腳可快,有兩人抱著齊雲璐不往外走,反而朝裡沖,有人大叫老闆,有個床板躺嗎?」無錯不跳字。

    還有人大叫叫醫生誰去叫醫生?」

    這時候站在旁邊包廂裡有人站在門口,用外地口音招手叫道,我懂點皮外傷,我看看。」

    兩個人立刻抬著齊雲璐衝進了那包廂。

    林留名驚恐的看了山豬一眼,走出桌子,順著過道就往包廂跑,山豬咬了咬牙,唉了一聲,也跟了去。

    但是齊雲璐的在過道裡堵住了他們,叫道幹嘛?你們打了人還想幹嘛?」

    「我去看看啊」林留名叫著,但被他們推開了。

    「滾開」山豬擠開林留名吼叫著往前擠,但是現在和剛才不一樣,剛才看起來這夥人都是軟蛋,此刻卻不同,當即有人揪住了山豬前襟和他對著推,大叫你還想幹嘛?報警」山豬一時也進退不得。

    包廂裡的地板,齊雲璐一被撂在地就立刻坐了起來,摘下血沃透了的帽子,看了看裡面已經被擊破的豬膀胱還在淌血,滿臉血跡的他小聲笑道樣,我演技還可以?無不少字」

    他進來的一人蹲在他身邊說著,在衣服擦了擦蹭的滿手雞血,伸手進了懷裡掏。

    「放心,我一會繼續裝死,直到記者到來…」齊雲璐滿臉堆笑的說著。

    不過他還沒,蹲在他身邊那人手猛地抽了出來,齊雲璐還沒看清是玩意,只覺眼前黑風掠過,接著咚的一聲悶響,齊雲璐兩眼一黑直接暈死。

    那個人摸了摸齊雲璐頭皮,點頭道傷口夠大,可以了。」說著把手裡的半截磚頭重新塞回懷裡,和兩個人手腳麻利的又把齊雲璐抬了出來,這次不是像抬死狗,是真的抬著死狗一般了,而且沒有禮帽了,是腦袋對著過道抬出來的。

    「看看這個口子你們下手太毒了」一個「」撥開齊雲璐血淋淋的頭髮,把頭皮嶄新的傷口擺開給山豬和林留名看。

    兩人呆若木雞。

    從選舉開始,龍川絕不缺頭條,而是頭條爆發般的出現,一天出兩三條的都不稀罕。

    這天週五晚的頭條新聞肯定是《龍川各界送別李約翰長老》,但是龍川不負眾望,在中午的時候又出來一個突發性爆炸新聞:《自由黨候選人被毆至重傷、行兇者為皇恩候選人心腹》。

    自由黨不幹了,直接把頭破血流的齊雲璐扔門板,在大太陽下抬著滿城遊街示眾,鄭阿寶親自跟著喊口號:嚴懲兇手還我公平皇恩大敗類翁拳光黑幫會買兇殺人

    群情激昂聲中,門板的齊雲璐身體動了一下,他艱難的轉頭,非常艱難:腦袋疼得要死就不必說了,臉皮那些真假人血都曬乾巴了,簡直和套了個面具殼一樣難受;而且頭那太陽簡直要曬死啊,渴得受不了了。

    轉頭成功後,他囁嚅著乾裂的嘴唇奄奄一息的朝旁邊那位看去:鄭阿寶正在保鏢遮陽傘下振臂狂呼要嚴懲兇手呢,齊雲璐哀歎了一口氣,使勁渾身力氣卻只發出小聲寶少爺…寶少爺…」

    「你醒了?表現不」鄭阿寶立刻竄到門板這裡,笑著叫道。

    「給點水喝行不?」齊雲璐覺的都要被頭頂那太陽晃瞎曬成人干了。

    「堅持住馬就遊街完畢就給你兩千元大賞」鄭阿寶奸笑著拍了拍這可憐人的身體,跳回保鏢手裡巨傘的陰影下,繼續振臂狂呼「皇恩可恥、龍川堂是毒蛇」去了。

    門板的齊雲璐沒有辦法,只好把頭轉開,閉眼睛感受活活被燒烤的滋味,肚裡破口大罵草尼瑪的鄭阿寶,要是你打算拿真磚開我腦殼,給我兩千我也不干我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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