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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選舉:皇帝的裝甲臉皮 163 民主黨的慶功宴 文 / 納爾遜勳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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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3民主黨的慶功宴

    選舉進入第四周,週一龍川下了小雨,選舉也出奇的平靜。

    兩黨大帥和他們手下的「賽馬」連廣場都沒去,民主黨縮在火車站,自由黨據說請寶少爺一行參觀紡織廠和機械廠。

    但是城裡走在路上、隨處聚集議論的本地人、記者和看熱鬧者那無絲毫失望卻滿是按捺不住的興奮表情,外加昨日禮拜日全城人塞滿了各個教會的教堂、不亞於全民大禱告的盛況,顯示出這平靜不過是假象,大家都感覺到了這不過是黑雲壓城的虛假平靜,狂風驟雨必然馬上就到。

    不止龍川,大宋全國都處於這種等候暴風驟雨電閃雷鳴的狀態,各地報攤看起來就熱鬧,行人們總是要過去看一眼琳琅滿目的報刊,上面全部密密麻麻的是:「龍川」、「選舉」、「自由黨」、「民主黨」、「賠率」這些黏在頭條上從不消失的關鍵詞,不過已經不新鮮了,大家都等候著出現驚爆眼球的新頭條,並且堅信一定會有,很快就有。

    不止平民,各地巡邏治安官巡視衙門、郵局等這些會貼告示的地方,頻率密集到好像在周圍等候意中人的浪蕩子,就盼著貼出嚇死人的好消息;而衙門裡執掌行政大權的大人們不自覺的也會手指做出按電報機按鍵的動作,期盼著朝廷又發來匪夷所思的大新聞,肯定有的,必然會有,很快就有。

    民主黨鍾家良是統帥,自由黨由寶少爺掌旗。

    別說自由黨民主黨各自旗下如林的大亨,單就統帥而言,無論是御賜大流氓寶少,還是海宋首富鍾西癖,都不是好惹的,把天捅個窟窿都不在話下,這兩派鬥了起來,那不僅僅是賭博的快感了,簡直是流星撞地球的大戲了。

    不過民主黨並不是這些外人所想的,在又哭又叫罵罵咧咧的磨菜刀了,相反裡面的大帥猛將們反而都很平靜。

    方秉生坐在火車站電報機旁邊,一邊抽著雪茄,一邊用腳點著地面,頻率很輕鬆,不是緊張急躁的表現;

    坐鎮海京的鍾家良也不復前些日子一驚一乍的失態,而是聽著桌子上面座鐘的卡卡聲,優雅的抽著馬其頓鴉片,好像是第二架人形大鐘;

    外人產生他們反覆被意外打擊的狼狽印象,委實是因為他們實在太過強大,以大亨之力對付遙遠小縣城的幾個自不量力的土鱉,好像大象踩老鼠一樣,這種仗若打不出壓扁、絞碎、血肉亂濺的效果來,那別人都要說民主黨吃癟了。

    所以偶爾被土鱉以彩票搶了眼球和先手、被基督徒大俠反追抽臉、又被寶少突襲叫板從倚強凌弱逆轉為強強大對決,那些小民會以為民主黨不過爾爾,產生強者被辱的快感,這種以弱勝強的戲劇性才正是龍川選舉終於壓倒一切其他新聞、終於符合海皇的心意、成了全國轟動的焦點新聞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現在寶少爺他們終於成立了自由黨,實力不亞於民主黨,並放了狠話叫板,民主黨的將帥們突然前所未有的安心了。

    以前因為國人不懂西學也不關心選舉,對權力也不如「御賜只能富不可貴」的鍾家良對英國人議會那麼艷羨,成了整個國家只有鍾家良和皇帝兩個人關心這種西洋政體,這種情況對於鍾家良是備受煎熬:要是自己不動,自己一輩子只能做個毫無安全感的富家翁;而自己要動手,因為只有自己一個人對這個分權感興趣,完全沒有競爭者,自己很可能走得太遠,冒犯了偉大的皇帝,引起其猜忌。

    所以從皇帝同意選舉一開始,鍾家良發現自己的敵手可能只有皇帝一個人,這是自取滅亡。

    但事情說回來,因為所有人都選舉不懂也不關心,選出來的議員也未必有用,自己倒是可以在這個意義上繼續嘗試,起碼是促進西學,也給自己留點念想。

    就好像替皇帝去探傳說的龍穴那般,儘管可能辛苦一場,只不過撿了幾塊人骨頭回來,希望很渺茫,然而正因為渺茫,皇帝才無所謂,自己也才能無所謂。要是確定那是龍穴,有大量財寶,自己敢一腳蹬開皇帝去找屠龍劍嗎?

    然而小小的不起眼的縣城龍川,真是讓人太驚奇了,比它大得多、重要無數倍的東莞、佛山、韶關選舉,根本就搞不起來,沒人關心,自己都認為是很扯淡的選舉;但龍川這小小的選舉卻因為彩票而意外的火了

    當然鍾家良已經從朝廷朋友裡瞭解到了一部分真相,知道皇帝早已插手龍川,乃是龍川選舉興起的最大幕後boss,他腦海裡已經自動腦補了陛下不屑的冷哼:「這傻蛋,自己宣傳十年選舉都沒屁用,朕一夜之間就讓它家喻戶曉、全國轟動。結果還得靠朕」

    雖然受傷了三秒鐘,但三秒鐘之後,鍾家良心裡就暖洋洋的了:「陛下要不認為你是傻蛋,而認為你是人傑,你小子等著家破人亡好了。好,這一把我幹得不賴,襯托了陛下的英明,陛下還得信任我的,哇哈哈!」

    但是皇帝給了龍穴地圖,那這個人從來不幹虧本的買賣,他既然創造了寶庫,你還顛顛的去裡面尋摸什麼?居心不軌嗎?

    所以當鍾家良聽說皇帝的意圖就是要把選舉辦成大賭場之後,那白扔10萬的基督徒大俠可能就他自己,鍾家良一頭撞死的心都有,因為進退不得了,皇帝剛使用彩票工具的時候,自己確實沒看出他的用意,不小心投了10萬進去,結果變成和皇帝做對手盤對賭了

    他,你能贏嗎?但是掉頭就走也不行了,選舉都是自己極力鼓吹的,現在龍川剛被他和自己弄火起來,還巴巴的給自己成立了民主黨,自己掉頭就走?你這不是耍皇帝嗎?

    進退不得了

    這種情形就好像林沖反覆朝領導高太尉推銷自己的武藝,說人家洋人在練武堂裡玩得多好,高太尉最後說:「好,你拿刀出來秀秀吧。」

    林沖在院子裡打了幾把,絕對沒有傷到花花草草,也不會傷到高太尉,就他和高太尉兩人傻x一樣站在風裡瞪著,別人都不搭理他們,自己打了一會,也覺的意興闌珊。

    這時,高太尉說:「你說洋人練武堂裡練武才好看是吧?」

    說罷宛如神那樣,叫道:「要有練武堂。」

    事情就成了。

    眨眼間,林沖發現自己從院子裡到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廳裡,定睛一看,嚇得魂不附體:這確實掛了個牌子叫做《練武堂》,但歸根結底這裡打兩步,就是高太尉的大廳《白虎堂》了啊,獨尊太尉,刀劍入堂就是死罪啊

    現在一心圖謀富貴的林沖犯難了:

    繼續舞刀弄槍吧,說不定就殺白虎堂裡去,弄不好和太尉過兩招了,高太尉大手一指:「你丫謀反啊?」——自己死定了;

    收了刀馬上就溜呢,高太尉肯定也惱了,叫道:「剛剛不是你這吃貨要打刀的呢?我剛搗騰起練武堂來,你這廝打幾下就跑了,把我晾在這裡是鳥毛意思?你丫想死啊」

    說實話,鍾家良命令再朝龍川投入12里偷偷哭了一場,壓力好大啊。

    然後就和一干謀士枯坐等候皇帝會怎麼折騰自己,完全就是住在樓下的住戶等樓上的第二隻靴子,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來,會有什麼大動靜,但心裡的驚恐和等待折磨得你壓根別想合眼。

    上週六下午,當宋右鐵電總部的人火速帶來方秉生利用鐵路電報系統發出的《龍川選舉急電》後,鍾家良看完,靜了三分鐘,突然如釋重負的大笑起來,接著吩咐:「趕緊開一桌晚餐,我餓了」他兩天沒好好吃飯了,就靠著鴉片煙硬撐。

    他看完,他手下傳遞著電報,有人看著電報怒不可遏的大叫起來:「姓鄭的混賬王八蛋出爾反爾,先答應加入我黨,又轉頭成立自由黨也就算了。何必辱罵鍾先生、撕毀我們的黨證,還當著記者的面畜生有他這樣玩的嗎?」

    鍾家良竟然哈哈大笑起來,笑道:「自由黨都是一群土鱉暴發戶,連自己名字都寫不利索,理他們這些下等人還不氣死你?」

    皇帝第二隻靴子終於砸在了鍾家良的天花板上,但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因為不是皇帝自己出手了,而是尋找了和民主黨實力相若的另一夥傢伙,代替自己出手。

    這就好像正在玉樹臨風、滿腹經綸、有經天緯地之才的林沖腰裡別著煙槍手裡提著大刀在白虎堂門口驚慌失措不知怎麼辦的時候,神聖的、偉大的、仁慈的、體貼百姓的高太尉抬手說:「我好不容易建立的練武堂,你自己打太浪費,我找個敵手給你對練。」

    一招手,那邊出來一個鼻歪眼斜、胸無點墨、一點個人修養沒有的土鱉牛二,提著大菜刀來了,要做林沖對手。

    這就是合法用刀啊

    這就是准許練武堂動刀了啊

    這就是太尉認可自己前期和現在的刀法了啊

    玉樹臨風的林沖怕神奇的高太尉,當然不怕流氓牛二

    而鍾家良怕皇帝,還怕鄭阿寶那群土鱉暴發戶嗎?

    要不是皇帝心太好總攔著他,他這個忠君愛神、西學強國、為陛下遍交列強朋友的大才子,早把那群狗屁不懂、鑽錢眼裡爬不出來、專門給外交部添亂的土鱉暴發戶們給五馬分屍了。

    接著心情大悅的鍾家良下令把蹲在中心區各個朝廷大部打聽消息的易成等主力全叫回來,今天不工作了,開宴。

    慶功宴

    看著自己的股肱之臣齊集一堂,鍾家良帶頭舉杯,說道:「眾所周知,咱們宋國選舉能搞成目前這樣全國轟動、婦孺皆知、老少參與、不亞於西洋強國的現狀,最大的絕對的功勞都是因為吾皇的英明神武,這是絕對的真理;不過,我們民主黨作為西學引進的急先鋒、君主立憲的最大推動者,付出了艱苦和辛勤的心血和汗水,上帝知道這點、吾皇知道這點,我們民主黨不求聞達於天下,但求我大宋神皇千秋萬代皇位永固、我大宋強國富民、一統江山,讓全天下說中文的百姓都過上幸福安康喜樂平安的日子來來來,第一杯酒,敬偉大的神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對手突然出現,鍾家良卻笑逐顏開的開了慶功宴,自然忘不了民主黨的前線悍將——方秉生。

    週六晚上12點,陸站長朝方秉生送來了京城的易成回電,展開一看,憂心忡忡的方秉生都傻了。

    電文上寫:「今日天空晴朗萬里無雲、我黨陣前突現自由黨小丑,料想其能止跳梁也、並無後援、蜀犬吠日圖添笑也,我黨趕盡殺絕絕不留情,白萬大軍已在路上。兄當可全力以赴、不須顧忌、不必留情,神已經把他們交在我們之手。鍾先生特意問候你。易成問安。」

    「擦突然出現了大敵,怎麼這電報反而心情越發好了?以前電報從沒有一封像這樣這麼得意洋洋的京城那群大亨腦袋裡都是什麼啊」方秉生目瞪口呆。

    他作為一個金領,無法想像鍾家良和鄭阿寶腦袋裡的世界的運算方程,他們都是附著在最高權力皇權上的,皇權是他們的頭號變量,方秉生可沒這個平台,他腦子裡的方程裡絕對沒有「皇上心情」這個變量。

    因為情報層面不如對方高,他自然不知道電文中「並無後援」是指:皇帝放手了,我們的敵手不再是皇帝了皇帝可是贏不得也輸不得,遇上他,任何人都處於進退失措、帶著鐐銬跳舞的悲慘局面;現在皇帝讓自由黨代理自己的另一隻手了,民主黨怕自由黨嗎?都是最頂尖的商界大亨,誰怕誰?這完全是可以鐐銬卸下,全力以赴的和對方死鬥了,鬥得越凶,皇上越高興民主黨能不高興嗎?

    不能計算「皇權」變量,所以方秉生無法理解為啥鄭阿寶組黨就組黨吧,為啥非得當眾和鍾家良撕破臉公然辱罵人家,朋友多了路好走你一個商業大亨不懂這個道理嗎?別說你是全國名人,連潑婦都不至於這麼下作;也無法理解鍾家良那夥人貌似看見自由黨這種強大到可怕的勁敵,高興得反而好像地上白撿了錢一樣。

    別說他,他老闆翁建光都不具備這種情報方程,那群大亨都到了可以不看牌就看著皇帝臉色打牌的境界了,而翁建光摸個槓還會興奮呢,等大宋鐵路里程乘以10的時候,翁建光說不定也會跳出來組黨競選了,而不是現在還在乎「2萬元政治獻金」不能公司出這點破事。

    「皇帝不急,我太監急什麼?」看了看電文,方秉生聳了聳肩,把電報交給圍在四個身邊的龍川候選人,笑道:「看來鍾家良先生根本不怕那大流氓,有好戲看了。趕緊吃晚飯吧,咱們就不要擔心了。記住,明天禮拜日,你們和我帶著買了彩票的百姓去教堂禱告啊,這裡遍地記者到處是照相機,禱告最討喜了,最好跪到教堂外來,顯示虔誠還方便拍照。你們可以讓鴉片館夥計預先去天主堂排隊,擠滿裡面的位置,你們就跪到外邊來,我帶著人去新教中心堂,咱可不能在氣勢上輸給自由黨。」

    民主黨開了慶功宴,又開了記者招待會,表示高興看到自由黨成立;自由黨到處找報紙宣揚,兩者也都表現出了大亨的氣度,大家貌似都很高興,都看得開,一點不緊張也不畏懼,毫不驚慌失措。

    不過京城裡確實有一個大亨驚慌失措了,驚慌到失態。

    他就是皇恩軍械的老大李玉亭。皇恩的8層西洋大樓就坐落在總督府路上,這裡地價不是高低的問題,而全部是非賣品,有錢無影響力是得不到的。在皇恩的大樓上朝北看就可以俯瞰現在都是海宋幾個部辦公地的總督府和它對面的皇家大教堂。

    但是李玉亭沒有看別處的景色,他就在8樓自己富麗堂皇的辦公室窗戶前,腦袋朝下死盯著的是馬路對面的《兄弟軍火》大樓,盯一會,就雙手抱臂踱一會步。

    老闆這樣焦躁不安,他背後沙發、椅子上坐著的七八個手下屁股下好像插著刺,人人坐立不安。

    正對的正門的大辦公桌上堆了半人高的報紙,京城所有登載關於自由黨頭條的新聞報紙全在上面了。

    踱步、怒視、踱步、怒視,好一會,李玉亭扭過頭來朝著一排手下咆哮了:「都是一群廢物連兄弟軍火的那個人渣流氓溜到龍川成立自由黨都不知道你們是吃乾飯的嗎?一群王八蛋夠娘養的你們怎麼好意思吃我給你們的飯下地獄吧在地獄裡你們也是進給無能垃圾準備的牢房王八蛋人渣敗類……….」

    一排手下被罵的抬不起頭來,人人臉色泛紅,看著自己腳上錚亮的皮鞋,汗液竄出腦門,那裡很快也和皮鞋頭一般亮了。

    李玉亭一口氣罵了十五分鐘,把自己罵人詞全賣光了,又用英文罵、英文罵完換法文,最後用家鄉話湖南話罵,罵完還不解氣,走到辦公桌前,用拳頭砸著桌子上的報紙,指著最靠近自己坐著的那個不停用手帕擦汗不敢看自己的胖子大吼:「姓宋的你他|媽|的一個公關經理,老子專門讓你全程盯著鄭阿寶那畜|生,你就是給我跟丟了你還有臉坐老子的沙發?你那兩個眼球是睪|丸變的嗎?」

    那胖子哆嗦了一下,趕緊站起來,好像渾身著火一樣哆嗦著,叫道「老闆,我確實從上海一路跟著鄭阿寶,我們一起坐皇家郵船015號,從上海到海京一路都跟著那傢伙。」

    「那怎麼不知道自由黨呢?」李玉亭一聲咆哮,

    胖子無奈的朝後看了看同僚,同僚都別過眼睛不去看他,彷彿是看到掉進獅窟的同伴求助那般,他轉回頭來說道:「我一路跟著鄭阿寶,但是在海京碼頭,他從貴賓出口出碼頭後,就有兩架馬車等著他了,旁邊還有兩個騎警開路,是朝廷找他。他就去了皇宮,從上午10點待到下午4點。然後回來馬路對面的兄弟軍火大樓,5點去了火車站。我派人跟著他去了龍川。我在週五都朝您匯報了的。您當時說……說…….」

    胖子本想說當時李玉亭不知可否的嗯了一聲沒放在心上,但是現在說,不是說是李玉亭自己做錯了嗎?在他火頭上說這實話,不是自找倒霉嗎?

    「你派的人去了龍川?那他|媽|的我是看報紙再知道自由黨這事的你派去的人呢?是不是又拿著老子的錢花天酒地去了?」李玉亭咆哮得頭頂水晶吊燈都在抖。

    胖子無奈的一攤手說道:「我派的人確實想第一時間回報總部,但是誰知道有個無恥之徒,霸佔著電報公司,用聖經拍電報搞得直到下午五點,郵局才開始發別人的電報。我我我,實在無……」

    胖子都要哭了,看李玉亭又要咆哮,趕緊指著桌子上的一張報紙道:「老闆,您看,那張《海洋報》上把這個當頭條了:《報界敗類:為搶頭條、聖經拍電報》。我不會撒謊的,撒謊了您殺了我,上帝再讓我下地獄」

    李玉亭扭頭一看:真有這報道

    一腔怒氣無處發洩,他一把摟住自己頭上濃密的頭髮,猛地一拽,假髮套拽了下來,接著狠狠的把假髮好像帽子那樣摜在桌子上。

    還沒來得及發火,就看著眼前幾根頭髮飄蕩,大驚之下,定睛一看,假髮套上粘了不少頭髮,他伸手摸著自己光滑得發亮的禿頂腦殼,一腹鬱悶無從發洩,真是悲從中來。

    他兩拳死命握住,好像自言自語的喃喃念道:「三爵黨?我也是個名譽子爵啊為啥偏偏漏了我?您什麼意思啊?神啊,救救我,救救我。」

    手下有人試探的勸道:「老闆,也不必太過憂慮了,易成找過我們。我們可以加入民主黨嘛,民主黨裡貴族少,鍾家良可富不可貴,就造船局裡有兩個男爵,都是科學家。您去了,那就肯定是老大啊。」

    李玉亭扭頭狂怒的舉起兩隻手,瞪著眼吼道:「你傻啊?」說著他把左手伸了出去,又把右手伸了過去,兩隻手做成了雞頭的手勢互相鬥,叫道:「這是民主黨,為啥皇帝要成立自由黨?擺明了不想民主黨鍾家良一家獨大,甚至看不順眼他們胡搞,我加入民主黨干屁?皇帝看不順眼的那伙漢奸,我去湊什麼熱鬧啊你要搞死我啊」

    一排手下再次低頭不敢吭聲。

    等了好久,有個手下艱難的抬起頭,小聲道:「要不,老闆您去面見聖上問問?」

    李玉亭都氣得蹦起來了,上前一步指著那嚇得魂不附體的手下鼻子,反諷吼叫道:「哈人家兄弟軍火的寶少爺聰明伶俐,陛下一句話,人家立刻去組建民主黨了你家的老闆是個傻子,別說替陛下分憂,根本什麼事都不明白,還得親自去問陛下怎麼辦?你大爺的,陛下就把他的軍火工業交給我這種傻子啊」

    手下無奈的回了一句:「也許就是陛下忘了您呢…….」

    李玉亭一耳光抽了過去,吼叫道:「忘了我?這麼不吉利的話你這混賬也說得出口?」

    但是事實是皇帝就是忘了他而已,他考慮的不過是迅速組建自由黨和民主黨對著鬧起來。

    海皇看國人不吃鍾家良那套正兒八經的做派,立刻改弦易張,換賭博上

    但畢竟彩票輔助選舉,把選舉變成賭場,確實開天闢地的第一次,必須先試驗,所以他特意把第四次選舉地定在小地方龍川。

    他自己都不能確認可以成功。

    不過隨著他推出彩票、鍾家良自己跳了坑、他立刻奸笑著抽了鍾家良這傢伙、還命令人滿龍川扔《宋商經濟報》,一步一個坑,熱度反覆升級,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龍川人外帶鍾家良被他玩得又是哭又是笑又是砸又是禱告的,選舉和著賭博在全國反覆的引起轟動,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引過來了。

    看龍川這麼熱了,他就趁熱打鐵了,火速聯繫另一邊幾個大亨,趕緊找個對打的啊,不能自己和鍾家良唱對台戲啊,抽冷子耍詐玩玩這傻蛋可以,真被他看出來了,那還唱個屁啊:民主黨成立醞釀了十年,自由黨從醞釀到成立不過用了兩三天。

    成立過程更是神速的一天,早晨皇帝給周開源和何博打了個招呼,兩個人痛哭流涕的大叫:我早就想和鍾家良拚命了;當然不是因為私仇,即便皇帝打個招呼讓他們組團和奧特曼斗去,他們也會涕淚交加的講:奧特曼是我殺父仇敵,我早就想和那人渣拚命了;特地找來鄭阿寶,讓他主持自由黨戰鬥,也是幾個小時搞定。

    大亨們就怕皇帝不鳥他們呢,皇帝開了金口,有個辦事的差事那是看得起他們。

    至於找鄭阿寶,倒不是皇帝對皇恩軍械的李玉亭有意見,而是考慮到民主黨龍川前線指揮官方秉生的特點,這個小子在海皇看來:心黑手辣、有空子就鑽,組織能力很強、隨機應變能力很強,還懂利用報業宣傳演習,是個適合搞競選的人才。

    能和這種人戰的旗鼓相當的人才倒是很多,畢竟能在妖魔橫行的海京立住腳的都不是一般人,不過不僅要能和他斗住,還得擅於處理報業,不停的爆大新聞大頭條,讓龍川選舉沸騰沸騰再沸騰,徹底用選舉煮熟整個海宋的愚民。

    所以海皇第一個就想到了鄭阿寶這個大流氓:兩人都很善於鑽空子,學習能力也都很強,應變都很快,下手也同樣都心狠手辣,而且鄭阿寶有目前需要的兩大優點:一是其他大亨都是企業靈魂人物,幾乎離不開自己產業,時刻指揮企業運營管理,不能脫產跑去龍川鬼混;只有鄭阿寶天天滿世界晃著交朋友、跑生意,聲望還不亞於其他大亨;二是他本身就是報界大明星,善於利用報業炒作自己。

    讓他領軍,就算龍川沒選舉沒賭博,他只要一折騰,龍川不上頭條都是不可能的。

    因此皇帝就讓鄭阿寶24小時之內扯起了第二個大黨:自由黨。

    如此倉促以致於該黨的名稱都是在海皇給鄭阿寶上「選舉考前突擊輔導班」最後二十分鐘改的。原來打算叫保守黨呢,海皇唾沫橫飛說了半天,看鄭阿寶一臉聽天書的石化表情,一拍桌子:「好詞都佔領就得了,省的解釋了,也沒人懂保守啥啊,叫自由黨算了」

    海皇給了個兄弟軍火巴結自己的機會,忘了皇恩,他只考慮民主黨三艘巨艦當旗艦,自由黨這邊也要三個平衡一下就好;海宋不要說文化界、科學界中有影響力的傢伙很多,商業也遠不止民主黨自由黨6個大亨,而急吼吼的把整個海宋的所有豪傑排隊分派,對於現在剛剛興起的龍川選舉不至於的,也太急躁了,先人工造出兩股怒潮,以後看情勢如何變化,在其後的選舉讓他們自己選去哪一邊就好了。

    就好比先讓幾個人分成兩隊踢球,後來的人看他們玩,然後樂意下場的就按自己的意願加入哪一邊就行了,這樣球賽自然會興起,沒必要非要湊夠22個隊員死板的分隊後才開場。什麼都操縱什麼都一刀切,你確認他們能踢得起來嗎?

    這是從人工恢復自然,遠比自己什麼都插手更符合人性和文化,它會自發產生秩序;所以皇恩這個多餘籌碼之一就被海皇無特別意見的撂在一邊了,不過那邊皇恩軍械的李玉亭本來越來越少的頭髮就開始大把大把的掉了,他可不能確認海皇確實沒想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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