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選舉:皇帝的裝甲臉皮 164【第四周】我有後台賠我褲子 文 / 納爾遜勳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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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第四周】我有後台賠我褲子
【第四周週一下午2點】
上午淅淅瀝瀝的小雨變成了中雨,但是龍川縣城東北角的住戶們愕然發現自己這邊幾條街上塞滿了馬車、人力車,街邊馬車、人力車一輛接一輛頭尾相連,一直排了橫豎幾條小街,好像龍川一個小時內朝著東北角傾斜了過去,這些馬拉、人拉的可以滾動的物件,如同玻璃球一樣,全滾到這個角里來了。
不僅如此,連東北角城牆上都站滿了人,還居然有人抬上了昂貴的照相機,用雨布遮著雨,好像大炮一樣,居高臨下的對著腳下的那所西洋三層樓。
在荒廢不再使用的防禦城牆上看下去,那所西洋三層樓院子外面的街道上、巷子裡已經看不到路面了,密密麻麻的全是雨傘,雨傘若是蠕動的鱗片,那鱗片組成了一條巨大的蛇,順著街道和巷子圍住了那家的主門和偏門,如朝聖般在朝著西洋樓震顫行禮。
那裡就是縣城富翁候選人之一李廣西的家,因為寶少爺下榻在了他家。
從寶少爺結束上午短暫的參觀龍川工商業情況回來,前來拜見的商人、黑幫|會以及記者立刻塞滿了李廣西家門前的巷子。
大家都覺的不能讓寶少爺住賓館吧,龍川是小地方,再好的賓館被子都有一股餿味,不如家裡;雖然都知道寶少爺住在哪裡,哪裡就真的是蓬蓽生輝,但是自由黨四匹馬一合計,還只有住在李廣西那裡,爭都沒法爭。
商人們雖然很富裕,但都節儉,住處都不奢華:張其結雖然最有錢,但是他的主家是城外鄉下的碉樓那邊,總不能請寶少爺去那碉樓吧,還是城外,他縣城裡的住所就是尋常的小四合院,下雨時候還漏水呢;王魚家的家就在自己玻璃廠裡,張其結還有個傭人和廚娘,他一個服侍起居的僕役都沒有;范林輝也差不多,家和工廠挨著,還有點破;至於服侍貴人更是算了吧:為了省錢,他老婆還是負責工人餐飲的廚娘呢,每天都親自上陣,捋著袖子殺雞蒸米,寶少爺這種人肯定吃不了農家樂。
算起來,幾個人裡最場面的家只有李廣西這個世代小開的家非常場面,清國時期家裡就是當官的,現在也是富商,家底很厚,開洋釘廠的時候就起了縣城第一座正宗白色西洋樓,甩張其結的柱子一樣的碉樓幾條街了;裡面不僅幾十間屋子,還有不少僕人,可以服侍寶少爺等人的起居;
前面院子去年還修了個噴水池,是李廣西從惠州大城學來的,池子裡還有個真人大小的銅裸|女呢,肩膀上扛著的水瓶倒水,修好的時候轟動一時,整個縣城的成年人都去看了,在李廣西院子裡從早晨到日落都站滿了人,口水流了一地,「不好意思」看的人白天對別人罵完:「道德淪喪」後,晚上才自備洋油燈來看,恨不得把那銅像凸出和凹下的地方用眼珠挖下來帶家裡去。
所以他家是縣城裡算得上的豪宅,大家就請寶少爺下榻李廣西家了,既表示尊重和敬意,也能住下寶少爺和他那如雲的隨從,也方便大家碰頭聽寶少爺指揮。
寶少爺也不是挑剔的人,挑剔也沒法,在這種小破地方,能住多好?只有衙門他想住,但是不敢,他沒膽趕走趙金**官那種大人物,要是以前縣令劉國建在裡面,面對手眼通天、權勢驚人的大軍火商兼大流氓,估計劉國建這些晚上就要無家可歸了。
當寶少爺欣然同意入住李廣西的「豪宅」後,李廣西門口立刻被堵得水洩不通:龍川商業協會的所有商人都要求面見寶少爺致敬,《兄弟軍火》可是本土商人的翹楚和驕傲啊;這種人平日裡只能在報紙頭條上見到尊榮,別說他,即便是本地工商精英李廣西僅僅通過了《大宋機械會》的入會審查,成了一個小會員,都天天掛在嘴上吹;現在他們有機會見真人,若是有了點交情,那得代表多寬的一條路給了自己啊?
更是聽說寶少爺有意和本地工商業人士在中心教堂門口拍大合影留念,慶祝代表本土工商業發展利益的自由黨火線成立,只是因為天氣陰雨耽擱了照相,更是堵在李廣西門口想入自由黨、想拜見寶少爺,都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記者們不要說了,現在就堵兩個地方:自由黨大本營——李廣西家;民主黨大本營——鍾二仔家;要不是下雨晚上恨不得睡在這兩家門口街上,當然下雨也擋不住他們:有錢的記者立刻雇來馬車停在附近,晚上睡馬車;窮記者包人力車,晚上睡人力車;就為了在寶少爺或者方秉生發動什麼大攻擊的時候搶先得到最新消息,並且人人口袋裡都塞了一本《四福音書》。
現在李廣西偏門巷子裡起了吵架聲。
這個年頭的豪宅都講究裝大對開鐵門,因為清國富貴人都是轎子為貴,有個門檻無所謂,人多聰明啊,抬著轎子抬腿就進去了;但宋國以西洋馬車為貴,誰叫朝廷大人們乃至皇帝都是馬車而不是八抬大轎呢?馬不如人聰明,有門檻進不去,所以都要擴大主門裝大鐵門方便馬車進出;
然而此刻的李廣西家主門鐵門緊鎖,甚至調了兩架馬車屁股對屁股擋住了大門防止外面人山人海的偷窺,人出入就在巷子裡的小偏門,所以想現在就進去的人堵滿了偏門的巷子。
偏門上,齊雲璐一腳插在門裡,一腳跺在門外,好像騎在了門檻上,死命朝裡擠,正和裡面一人角力,嘴裡大叫:「傑仁,你家不要忘恩負義啊我從選舉開始就站在你們這邊,為了替你們拉票,都輸了2000元銀元了現在我要去見寶少爺加入自由黨都不讓進啊?哪有你們這樣做人的啊」
裡面那人就是李廣西的管家王傑仁,今天他明顯刻意打扮過:一身嶄新的淺灰色格子小西裝,打了領結,鬍子特意修理成一字胡,還灑了香水,一股地道的倫敦管家味道,但是此刻正用力摁著同樣打扮的煥然一新都上了發油的齊雲璐的肩膀,不讓他進門,兩個人模狗樣的傢伙在門檻上角力,都累得氣喘吁吁,旁邊記者和商人一起鼓掌叫好看熱鬧。
「哎呀,小齊我們不是不想不讓你進去,是貴客在內,得他說了算,你把名片給我,我去交給人家的保鏢隊長就好了」王傑仁喘著粗氣叫著:「人家一會出來念名的才能進去,你隨便進去,被打死怎麼辦?他們全是槍,人家就是造槍的。」
「打死也好啊被寶少爺擊斃了,我也算『富貴槍下死,升天也喜樂』了」齊雲璐拚命想擠進去,嘴裡說道:「我口才這麼好,有這麼忠心,只要容我見到寶少爺,定可加入自由黨…….」
齊雲璐他正在拚命想擠進去,突然感到領口一緊,一股大力猛地朝上一提他,又往後猛地一拽,齊雲璐立刻從門檻上倒著摔了出去。
可憐剛剛本來身後全是密密麻麻的人,他朝外一倒,這伙混蛋立刻笑著散開,齊雲璐踉踉蹌蹌的在巷子上的石板倒退了幾步,腳後跟被塊石板跟磕住了,一屁股坐在了濕漉漉的地上。
「擦啊」齊雲璐愣了半秒鐘,雨水還沒滴穿他的頭髮,他就屁股著火一樣站了起來,腳尖點著地,一手揪著褲子往前提,身體蛇一樣扭了半圈去看屁股,果然:嶄嶄新、第一次穿的西裝褲,半屁股泥了
「誰?剛才誰?有病…….」暴怒的齊雲璐在周圍看客的哄笑中一手揪著濕漉漉的褲子,一邊轉頭手指著前面,要看誰剛才無禮的襲擊了他。
但是看到偏門口兩個傢伙,齊雲璐氣勢沒那麼洶洶了:偏門那裡就站著八爺翁拳光和他手下山豬,翁拳光嘴角扭著,根本不看齊雲璐;而山豬一邊替老大打著油傘,一邊奸笑著盯著齊雲璐。
齊雲璐嚥了口唾沫,看了看門裡面對他做無可奈何狀攤手的王傑仁,又看了看周圍起哄的看客,面對兩個本地流氓頭子:要是幾天前他扭頭就走,要是幾周前,他不會走,反而要上去陪笑,但是今天彷彿底氣足了,嚥不下這口氣,竟然大大咧咧的上去指著山豬叫道:
「我在這裡礙著你了?你摔我一跤什麼意思?」
「咦?」山豬沒想到這個小子看見自己不滾蛋還過來叫板,有點奇怪,接著哈了一聲,說道:「哈?小齊怎麼今天膽子壯了?想鬆鬆骨了?」
「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我根本沒礙著你們吧?我這條褲子10元大洋呢,第一天穿就被你們搞髒了,你們看怎麼辦?」齊雲璐大叫道。
「哈?」連旁邊鼻孔朝天的翁拳光都嚇了一跳:怎麼這混蛋今天膽肥了?還竟然和幫會講理?幫會講理還叫幫會嗎?那是拜拳頭教啊
翁拳光在雨傘下指著齊雲璐叫道:「誰叫你在這裡擋路?寶少爺都駕到了,到處都是記者,你廣西家門口和人家傑仁拉拉扯扯,不丟龍川的人嗎?媽|的」
齊雲璐愣了一會,又大叫起來:「你就說剛剛是不是你們摔得我?」
「你今天抽鴉片了嗎?」翁拳光鼻子皺了起來,簡直如狗呲牙要咬人的情形一般。
「就是我摔得你怎麼了?你不服啊?」山豬也黑了臉吼道。
龍川堂兩個大佬心裡頓時都不爽了,起了修理這瘋了的混蛋的心。
孰不料,齊雲璐點了點頭,也不吵了,而是轉過身背對他們,一手指著自己一屁股泥的褲子對巷子裡的人群大聲喊了起來:「記者呢?我是候選人齊雲璐,認識嗎?背後也是個候選人翁拳光,今天他們無理摔了我你們都看見了,候選人打架了這新聞夠嗎?」
話音未落,巷子裡起了一陣騷動,記者擠過商人,肩膀上扛著滴水的雨傘,團團圍住了齊雲璐。
立刻雨傘團團圍住了齊雲璐,剩下外面的翁拳光主僕二人握著拳頭不知所措,只聽雨傘堆裡齊雲璐的嗓子一聲一聲高叫出來:
「啊候選人都是基督徒對吧?無故打人的算基督徒嗎?」
「不是基督徒卻還競選的,算不算瀆神欺君?」
「哈我告訴你,我不僅是裡面李廣西、張其結他們的鐵哥們,用彩票選舉打民主黨,這個主意就是我第一個想出來的」
「張其結他們有今天還不得感謝我嗎?否則怎麼和民主黨鬥?人家方先生一個馬戲團就弄得他們無計可施了」
「你們不信?老張和老李都是長老會長老,還有老王也知道,這些人人品都很好,不說假話,你們去找他查證」
「什麼?我今天怎麼火氣這麼大?現在寶少爺都大駕光臨龍川了,我們商人就有了大後台那宅子裡面四個候選人說不定全部要做西學捐官,那就是咱們基督徒弟兄、生意夥伴要做大官了,起碼算半個縣令吧?我怕個屁啊我也有後台了啊」
「我後台就是自由黨啊寶少爺也是我後台我在乎什麼車伕行會啊?哈哈」
聽著今天齊雲璐那面對記者侃侃而談的話語,外面的龍川堂大佬都驚傻了:這怎麼母雞變老鷹了?連小商人齊雲璐都給自己蹬鼻子上臉了?自己還是不是灰色秩序的老大?
另外聽著他說話都帶著火,貌似把進不了門的火氣全撒在自己頭上了,自己可是龍川堂老大啊誰敢拿自己撒氣?天地反轉了嗎?
但齊雲璐說話真有人聽,不停有守在正門那街上的記者舉著雨傘擠進了巷子,嘴裡都在互相詢問:「怎麼回事?什麼新聞?有大新聞了嗎?閃開閃開」
翁拳光他們也被如同舉著槍進屋掃蕩的洋槍隊般的記者逼到了門口牆邊,看著齊雲璐的聲音就像屎一般引來越來越多的蒼蠅,還有不少蒼蠅根本不懼翁拳光,肆無忌憚的圍了上來,大叫:
「翁拳光先生你作為候選人,為何不見您參選?」
「您認可齊雲璐先生的意見嗎?無禮動手是基督徒嗎?請問您什麼教派的?是基督徒嗎?」
「您今天毆打齊雲璐先生,是因為私仇還是因為政黨不同?您是不是特別愛自由,自由是什麼?」
翁拳光又怕又急,緊咬著牙不敢吭聲,不過記者可不是吃素的,他們也不是本地記者,不怕甚至不知道翁拳光底細,知道也不怕縣城土鱉幫|會:你不吭聲又不是什麼鳥名人,不是寶少爺那種惹不起的,老子是記者,採訪你這種根本不參加競選的土鱉是看得起你。
所以有記者甚至用筆記本去抬低頭咬牙不吭聲的翁拳光下巴,就像刑訊或者抬笱頭一樣。
翁拳光受不了了,一把打開戳自己下巴的筆記本,抬頭大吼道:「誰毆打他了?我不小心碰了他一下而已」
說著一腳踹到旁邊驚駭不知所措的山豬小腿上,連連對那一團團的雨傘抬下巴打眼色。
山豬愣了片刻,扔了雨傘,死命的擠到了雨傘堆裡,一把撈出了裡面講得唾沫橫飛的齊雲璐,面對滿眼的記者,山豬和齊雲璐對視了一眼,都是驚恐的眼神:
齊雲璐怕挨揍;
山豬怕記者;
也算山豬不愧是縣城二當家的,反應也快,就好像十幾年前當小混混搶劫苦主時候突然看到官差那樣,一把摟住了齊雲璐的肩膀,衝著記者大笑道:「別聽他瞎講。我們是好哥們,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哈哈……」
「誰給你穿一條……」齊雲璐憤怒的扭頭想吼。
但山豬眼疾手快,像表示親熱那般一拳掏在齊雲璐肩窩上,把這傢伙下半截話給揍回去了,接著為了掩飾,又用拳反覆捅著齊雲璐胸口和肩窩,弄得齊雲璐說不出話來,山豬滿臉堆笑的大叫:「誤會誤會誰不知道小齊會講笑話啊,你啊,下雨就不要折騰人家記者了,哈哈來來來,咱們一去去找廣西大哥他們,咱們都是龍川一家人啊,都是好弟兄啊」
說罷夾著齊雲璐就走,抽了個空子低頭對齊雲璐低聲道:「小齊,你媽|的……別鬧了,你想怎麼樣?」
「給錢賠我褲子」齊雲璐也低聲說道。
「一元」山豬趕緊說道。
「十元」齊雲璐回應道。
「你敲詐啊」山豬怒不可遏,只是弄髒條褲子,又不是燒了他褲子。
「敲詐?」齊雲璐猛地推開山豬,在巷子裡轉過身,叫道:「大家看要不要去找趙金…….」
話音未落,山豬眼疾手快一把又摟過齊雲璐,陪笑道:「好好好您老閉嘴我認栽了」
「錢?」齊雲璐走了幾步路,已經和靠牆而立的翁拳光面對面了,他也不敢看翁拳光,就轉身朝身邊山豬的肚子上捅了捅。
山豬看著旁邊的老大那被人揍了一頓的死人臉色,又不甘心又無奈的冷著臉抽出一張鈔票,齊雲璐一把抓過掖了進褲袋,轉身朝追過來的記者笑道:「看人家龍川堂就是基督徒他們和我達成諒解了我回去換褲子,一會見。」
說罷轉身二話不說就一溜煙逃了。
看著那傢伙竄入雨水群裡,一路的雨傘晃悠不見了,而面前又堆上了急不可耐問這問那的記者,翁拳光打人整人很厲害,但面對記者不知道如何辦,只好一邊朝記者嘻嘻笑著抱拳行禮,也不敢說話,一邊扭頭換了副惡臉朝著山豬低吼道:「瞎子也不看這麼多記者」
(未說明的話:也不看這裡這麼多記者,就隨便對齊雲璐出手,那也是個候選人)
老大瞪了自己一眼,山豬只好趕緊低頭表示認錯,心裡卻抱怨:「這不是你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弄開齊雲璐那混賬嗎?」
不過山豬低頭認錯完,扭頭看了看雨簾裡晃動的雨傘,那裡早看不見齊雲璐了,心裡卻有了一個讓他驚恐的感覺:剛剛齊雲璐對他們發火不是虛張聲勢,他真的敢不吊自己龍川堂了原本只有張其結這伙大商人最先不吊龍川堂,他們有官府支持,有工人當幫會,有教會當宣教聯絡組織,還組織工人和黑|幫打過大群架,誰叫海宋重視商業呢,人家勢力急劇發展,也就算了;但齊雲璐這種小商人怎麼也敢翻臉了呢?真的寶少爺或者自由黨要做他這種人的後台嗎?商業協會那夥人真的要當官了嗎?難道僅僅因為他小子也湊風頭當個候選人?候選人已經了不起了嗎?商人直接當官?不需科舉了?這世道變得太快了啊。
龍川堂擠到齊雲璐剛剛站的位置,翁拳光和山豬今天同時朝李廣西的管家王傑仁抱拳行禮,客氣得不能再客氣了,翁拳光讓山豬遞上自己的求見寶少爺的名帖,笑道:「傑仁,咱們都是老夥計了,咱能進去等下嗎?」
其實翁拳光他們和齊雲璐想的一模一樣:就先進去,院子裡到處是認識的人,比如見到張其結、李廣西他們就衝出去攀關係,都是本地人,熟頭熟臉的,他們也不能把自己打出去啊,這不就跟著他們巴結上寶少爺了嗎?
王傑仁很無奈的苦笑一下,一邊揮手,還沒說話,翁拳光臉色就黑了,這明顯是要拒絕啊,不過王傑仁還沒說出剛剛想說的話,扭頭朝門邊的門房一看,眼神一喜,說道:「看,不是我們不讓您進,都是鄉親。寶少爺的人出來了。」
翁拳光和山豬朝門裡伸頭一看,只見側邊門房的門推開了,一個陰沉著臉的大漢走了出來,一身西裝,卻把武裝帶紮在西裝外邊,那槍套位置非常怪,非常低,左輪槍斜趴在胯骨上,而且是雙槍,一身裝扮古怪、扎眼得很,一看就是手裡有活、不可輕惹的傢伙。
最嚇人的是那傢伙從眉頭到下巴,一條紅色蜈蚣般的紅腫從髮際線爬過鼻樑一直爬到下巴,把他的臉等分成兩等分,要多怪有多怪,說可怕也合適。
看那人直著走過來,翁拳光和山豬趕緊點頭哈腰,翁拳光笑容滿臉的說:「這位大人,我們是來拜見寶少爺的……」
那分臉怪人看著探頭探腦的翁拳光二人抬了抬下巴,表示藐視和讓他們滾遠點:別堵著門。
「是是是,我們馬上就挪開。」翁拳光和山豬點頭哈腰叫道,挪開的時候,翁拳光急急的伸手拍拍門檻裡王傑仁的肩膀,叫道:「傑仁老弟,靠你了,替我多說點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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