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誰是主謀 文 / 鳳珛玨
今天的天很藍,林瀲衣望著天,享受著這晴朗的日子。樹後有人影閃動,她沉聲道:「你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那裡!」
樹後走出來一個紫影,林瀲衣定睛一看竟然是盼煙。她雖然一直對盼煙懷有敵意,但是此刻見到又覺得茫然。
「你破壞了裳兒的幸福。」當她這樣說的時候,林瀲衣只覺得很好笑。盼煙會武功,剛才幾乎沒有察覺她的存在,也許是女人的直覺,她對自己的敵意太深,以致掩藏不了很好。
林瀲衣微微一笑:「你不是早就知道嗎?為什麼不告訴她?你為什麼躲在樹後,因為過了五年,你已經變老了嗎?」
盼煙臉色一白,半晌方才輕輕一笑,「你知道我是誰?」
林瀲衣微微瞇起眼睛,「一開始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盼煙不置可否。
「告訴我一些事情,你們與曲百事有什麼陰謀?」
盼煙一聽,看著林瀲衣的眼眸一寒,但還是慢慢說道:「我們是曲百事培養出來的棋子。五年前你們走後,秋馨芙帶了許多人來殺了我們門派的所有人,冰婆婆也死了,我與致函能逃脫我一直認為是上天垂憐。後來我們遇到了曲百事。」
林瀲衣安靜的聽著,盼煙冷笑一聲,「無處容身的我們,只能投靠曲百事。那個時候,你還是顧夜雨的嬅妃。」她說嬅妃的時候,明顯的嘲諷。
林瀲衣啞然,本來以為大家都可以一眼就認出自己,原來不過是從未斷開她的線索。而那唯一沒有認出自己的顧夜闌。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自3年前你與易太傅一起失蹤之後,世間出現了一件寶物,聽說靈玉可以長生不老,不死不滅。曲百事一直在策劃著一場很大得計劃,為的也是當今的皇上。你假死之後,曲百事令致函改名曲飛裳,安排了一場戲,將曲飛裳送來了王府。」
「你知道嗎?裳兒模仿了你五年,曲百事教出來的人怎麼可能輕易就成為廢棋。你如今與裳兒爭,已經引起了皇上的殺意。」
林瀲衣心裡一動,原來這一切的主謀竟然是當今的皇上。她不由地有些茫然,若是如此,她又可能鬥得過皇上嗎?那皇上豈不是知道了她還活著。
想到這裡她笑笑:「你們真是好笑,爭來爭去,算來算去,最後還指不定會得到滿意的結局。若是把你們全殺光了,世界就清淨了。」
盼煙也笑笑。
林瀲衣輕歎:「你告訴我這些,是很有信心殺我嗎?」
盼煙微微一笑,略帶嘲諷地說:「你以為你是誰?別說是我動手,就是顧夜闌也恨不得殺了你。」
林瀲衣一怔,這個女人,若是沒有足夠的信心又怎麼會說出這番話來。
她並不會武功,若是盼煙殺她,還有誰可以救她。
盼煙正要動手,卻聽林瀲衣大聲對著樹林外叫道:「顧夜闌,你來了!」
盼煙一愣,「你騙我!」
說完也不回頭,就要動手。林瀲衣大駭,再喊一聲:「顧夜闌,我在這裡。」
盼煙手中白光一閃,已到了身前,但有一道影子比她更快,瞬間抓住了盼煙的手,救了林瀲衣一命。
盼煙看著眼前的顧夜闌,一時有些不敢置信。卻聽顧夜闌皺著眉問道:「你在做什麼?」
盼煙一怔,當即換了口氣,做出楚楚狀:「王爺,這個女人不能留,她害了裳兒小姐,王爺怎可留她?」林瀲衣苦笑:「他要顧曲飛裳的死活,當然會留我。」
顧夜闌沒有反駁,只是鬆開了盼煙的手,淡淡道:「以後不可出現這樣的事情,你回去照顧裳兒吧,她的身子不好。」
盼煙輕哼一聲:「王爺,裳兒知道你娶了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很是傷心。」
顧夜闌面色如初:「既然如此,你更該好好陪她。」
盼煙冷冷的看了一眼林瀲衣,林瀲衣想若她的眼睛是一把刀,此刻的她早已千穿百孔了。
直到盼煙離開,才聽顧夜闌冷冷道:「你們女人總是執著於這些細枝末節,你不在房中安分的呆著,出來做什麼?」
林瀲衣揉了揉手腕,笑道:「我是破壞她小姐的女人,她恨我是應該的。」
顧夜闌認真的看著她:「若你把解藥給裳兒,她會原諒你。」
林瀲衣無所謂的笑笑:「若是我把解藥給她,你會原諒我嗎?」
他沉默了一下,點點頭。
林瀲衣笑道:「你還真是有趣,為了那個女人不惜說謊騙我,不過這個謊言很動聽,我會考慮的。」
顧夜闌淡淡道:「你是一個奇怪的女人。」
林瀲衣一怔,不知該如何回答。
顧夜闌苦笑:「你本性純善,京城之中都說有一位仙女菩薩心腸,免費贈藥,照顧病人。」
林瀲衣沒想到顧夜闌也知道了這些,呆了呆,又聽顧夜闌道:「你的話真真假假,做的事也真真假假,也不知道哪一句是真心的。你做的事情有的時候像一個老成的婆婆,又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林瀲衣收斂起笑容,認真地說:「我對你說的話都是真的。」
顧夜闌低頭看了一眼林瀲衣:「我寧願你說的話是假的。」
林瀲衣也不勉強,笑咪咪地看著他說:「你還是很在意曲飛裳的死活的?」
顧夜闌皺眉道:「我怎麼可能不在乎她?」
林瀲衣笑道:「可是我嫉妒了?」
顧夜闌道:「你想怎麼樣?」
林瀲衣笑道:「不若你教我一種方法,只要我一想找你就可以找到你,這樣就算你走到天邊,我也能知道你在哪裡。這種方式要曲飛裳不知道。」
顧夜闌疑惑地看著林瀲衣:「你找我做什麼?我一直都在王府」
林瀲衣笑道:「你不會永遠呆在王府?或者有一天你不得不離開王府,我也好找到你。」
顧夜闌問道:「無論在哪裡,你都會來找我?」
林瀲衣點了點頭。
顧夜闌笑道:「那你走吧!」
林瀲衣一怔,苦笑:「你倒直接,也許有一天我會失蹤,那你的裳兒就要死了。你是不是應該為她多考慮考慮。」
顧夜闌笑道:「你若是會走,就不會一直握著解藥。」
顧夜闌歎了口氣:「如果你不是做了好事,我早就殺了你了。」
林瀲衣抿唇一笑,卻是半天沒有生氣:「為什麼要殺我?我又沒說不救你的裳兒?」
顧夜闌淡淡道:「你也沒說何時救。」
林瀲衣背著手,摘下一片樹葉萬:「別那麼生氣,你若是對我每天都是這樣的態度,也許我早把解藥給你了。」
顧夜闌這次卻沒有在意,只是抬頭看著茫茫的天空,將一支小小的紫笛扔到林瀲衣的懷裡:「無論我在哪裡,你只要吹奏這支紫笛我就會到你的身邊。不過不要亂吹,我若是生氣,便不會來見你。」
林瀲衣很開心的接過,笑道:「我知道了,不亂吹就是了。對了,這個笛子無論我在哪裡吹你都能聽見嗎?」
顧夜闌道:「嗯。」
林瀲衣眨眨眼,「你不會是騙我吧,哪裡有這麼神奇的東西。」
顧夜闌不耐煩,「這只是苗疆的一種蠱蟲,你吹它就能聽見,這個鈴鐺就會響。」
林瀲衣看著他手上的鈴鐺,忽然感覺心中甜絲絲的:「我猜她指導,一定很想殺了我。」
顧夜闌默然,林瀲衣有些洩氣地說:「你不要總是一副冰冷冷的樣子好不好?」
顧夜闌歎道:「你這般接近我,我又怎麼可能給你好顏色。」
「可是你不知道理由。」林瀲衣跳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頭:「如果你瞭解我,或許會喜歡我。」
顧夜闌道:「大白天的就開始做夢。」他還是忍不住諷刺她。
「不要隨便打碎別人的夢。」
他歎了口氣:「我不想與你說話了,你愛去哪裡便去哪裡。」
林瀲衣眨了眨眼睛,「我去曲飛裳那裡也可以嗎?」
「除了那裡。」
林瀲衣撅起嘴:「這裡是我家,我有哪裡不能去的嗎?」
顧夜闌冷冷看著她:「沒有你不能去的地方,但是有你進去就出不來得地方。」
「你在嚇我?」
「今日的事你也該長點記性了,若是真不怕死,我也不攔你。」
林瀲衣無奈地歎道:「我越來越覺得,我與你之間缺乏共同語言。」
「與你有什麼好說的。」
「難道沒有嗎?」
顧夜闌默然,他可不想繼續和林瀲衣辨論下去,再辯論的結果,他一定還是被說得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