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妃來橫禍:王妃要出逃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嬅妃 文 / 鳳珛玨

    「只道身不由己,想必九殿下散完心自然會回來。」烏總管歎道,「殿下不曾得罪過什麼人,可想要殿下死的人卻多不甚數。」

    顧夜雨臉色一變,「烏先生,那你可認為是那些人所為?」聽了烏總管的話,顧夜雨的神色也有些擔憂。

    烏總管微微一笑:「七殿下不必太過於擔心,殿下一定不會有事。」

    顧夜雨點點頭:「希望如此。」說著,他又道,「但是去找九弟的人也不要撤,也不可大意。」

    烏總管告退之後,顧夜雨忽然似乎想到了什麼,他開口問身邊的侍女道:「對了,那位小姑娘醒了沒?」

    那天他將林瀲衣扔進護城河之後,隨即就跳下去將她救了上來,瞞過所有人將她帶回了皇宮。林瀲衣喝了不少水,因為傷口未痊癒,又進了冷水,一直昏睡了數日。

    林瀲衣一醒來就聽見這段陌生的對話,她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淡淡瞥了一眼走進來的顧夜雨。眼中沒有多少情緒。

    林瀲衣慢慢轉回頭,不再看顧夜雨,而是繼續看著天花板。

    那裡除了一串銀鈴什麼都沒有,可從林瀲衣眼中卻又似看見了太多東西。

    顧夜雨見她如此模樣也沒有說什麼,他自然是查過這位公主。很多皇宮裡的人都說,

    這個公主的性情很古怪,她從不信任任何人,常常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她的母親是一個氏族的大女兒,而她只雲遊四方,用醫藥濟世。

    卻被南詔王雲逝搶奪回了皇宮封為了虞妃,相反的,虞妃並沒有痛恨南詔王,反倒是為了防止自己背後的家族利用她的女兒叛變,而跳崖自盡。

    也許是知道了這段故事後,所以顧夜雨忽然不想殺這位公主了。

    他很想更多一點瞭解這個公主,一個從出生起就被唾棄的公主,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顧夜雨沉吟了半晌,道:「你不奇怪為什麼我不殺你嗎?」

    「你的想法與我無關。」林瀲衣抬頭凝視著顧夜雨,不帶任何情感。這樣的神情很不像一個十歲孩子的神情。

    顧夜雨慢慢靠近,林瀲衣厭惡的別過頭去,卻被他捉住手,溫柔低聲道:「聽使者說,公主的母親曾被南詔王搶奪回宮,不但沒有怨恨,反倒是恩深情重,本王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林瀲衣有些排斥他的碰觸,可是又擺脫不了。她蹙了眉,淡淡道:「你大可以現在自刎,下去好好問問她!」語氣中微帶調侃。

    顧夜雨面色一變,眼眸暗沉:「你可知你這是在與誰說話?」

    林瀲衣挑挑眉,詭譎的表情令人高深莫測:「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哼!」顧夜雨將她的手狠狠一甩,「事到如今,你還要裝傻充愣。好,本王不用問你,本王倒要親自試不試。」

    「什麼?」林瀲衣不解的看著他。

    但見顧夜雨狀似悠閒,坐在紅木椅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悠悠道:「從今日起,你就是本王的嬅妃,邵嫣嬅,是你的新名字!」

    「你做夢!」林瀲衣幾乎不可置信,拿起玉枕就像顧夜雨砸去。

    顧夜雨閃身避開,黑眸中泛起冷意:「本王倒想告訴你,不要做夢!還是看清眼前的事實好!哼,來人,為嬅妃更衣!」

    她緊握雙手,抓碎了榻前的焚香。

    顧夜雨!她今日總算明白什麼叫無力,這樣強勢的男子,簡直是變.態!妄想得到她的感情,簡直是癡人說夢。

    「吱——」的一聲,門再次被推開了。

    一束陽光傾瀉而進,照在林瀲衣的身上,那麼的溫暖,抬頭看向來人,那是一群丫鬟,再望身後,是一堆侍衛。

    林瀲衣被這樣的陣勢倒也嚇了一跳,她木然的坐在榻上,一臉憤恨的望著顧夜雨。

    「為嬅妃更衣!」顧夜雨的聲音慵慵懶懶,聽在林瀲衣的耳中只覺得是天下最怨毒的聲音。

    「滾!」林瀲衣淡淡看著走到自己身旁的丫鬟,狠狠吐出這個字。

    那丫鬟似乎是被嚇了一跳,一時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怎麼?聽不懂本王的話嗎?」顧夜雨的言語之中似有警告。

    丫鬟愣了愣,當下大著膽子想要靠近林瀲衣。

    林瀲衣狠狠的打開她的手,丫鬟沒想到這嬅妃小小年紀,竟然會這麼凶狠。當下手足無措起來,「娘娘……」

    「我才不是什麼娘娘!給我滾!」林瀲衣一聽她喊她「娘娘」更加氣憤,她怎麼可能會嫁給仇人,而且就算眼前的男人不姓顧,她也不會就這樣去嫁給一個想殺她的人。

    顧夜雨淡淡的看著這一幕,英毅的臉上閃過一絲慍怒,下一刻便對身旁的幾個丫頭大聲喝道:「你們就是這麼伺候娘娘的嗎?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林瀲衣被他這一喝嚇了一跳,連帶著那幾個丫鬟似也是驚恐萬分,立即齊齊跪下,大呼求饒。

    顧夜雨對那幾個丫鬟似是沒有一絲憐憫,看也不看一眼,便下令道:「既然做不了事,就把這些丫頭鞭杖30,全部趕出去。」

    一聲令下,那幾個丫鬟立即哭了出來,求饒的呼聲越發大了起來。有一個丫鬟似是知道顧夜雨不可能饒恕她們,幾下爬到了林瀲衣身邊,抓住林瀲衣的衣裙,不住的磕著頭,哭道:「娘娘救我,嬅妃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饒了奴婢吧,娘娘,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林瀲衣愣愣的看著這些人,30鞭杖,這是要人命的,她知道古代的刑法,那是吃人的。正皺眉思索間,只聽顧夜雨又一聲冷喝:「來人啊,把那個賤婢拖走,鞭杖40。」

    毫不留情的聲音讓林瀲衣蹙緊了眉頭,眼看著那個丫鬟被拖走,她忍住不發一語。

    「娘娘救命,王爺饒命!」此起彼伏的叫喊聲讓林瀲衣心中煩亂不已。

    看著諸多侍婢被強行拉出去,又聽見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

    林瀲衣姿態優雅,緩緩說道:「你以為用這苦肉計我就會就範,幼稚!」

    顧夜雨險些被茶水嗆住,任誰被一個十歲大的孩子說「幼稚」都不會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顧夜雨的眼神瞬間變得複雜難解,嗓音微冷道:「是這些賤婢做不好事情,不給些懲罰,她們定不知道錯在哪裡。」

    「隨你。」林瀲衣懶得理她,別人的死活她何必去管。她又不是聖母瑪利亞,聽著外面的慘叫聲心煩,便扯過被子自顧的蒙頭睡了起來。

    「王爺,有兩個婢子已經死了,王爺,還要不要繼續。」進來稟告的是一個中年女人,她望著林瀲衣,一雙眼眸深不見底,林瀲衣縱然想無視,也忍受不了那樣的壓力。

    「繼續。」顧夜雨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繼續喝茶。

    林瀲衣蒙在被子裡的臉色蒼白,她忽然開始害怕這個男人。這樣的冷酷無情,心臟劇烈的收縮著,她卻不敢表露出一分。因為她知道此刻是她與顧夜雨在無形的較量,若是她現在叫停便正中他的下懷。

    聽著那慘叫聲一聲一聲的弱了下去,林瀲衣在心中默哀。每個人都在為自己活著,她也想為自己好好活著。

    待所有的聲音都弱了下去,中年女人又進來稟報:「王爺,七個婢子全部杖斃。」

    林瀲衣煞是覺得腦中一片空白,這些無辜的人就是因為他們的較量而死,多麼的無辜。冷笑一聲,此刻同情還有什麼用。

    「嗯。」顧夜雨神色淡淡,「再去叫幾個宮女來伺候嬅妃,娘娘年幼,要找幾個會做事的,免得又落得她們的下場。」

    「是。」女人語氣恭敬,慢慢退下。

    霎那間,屋中沉寂一片,林瀲衣默然不語。顧夜雨淡淡望了她一眼:「你可以繼續拒絕,本王不介意殺光所有的宮女。」

    林瀲衣抿唇,很久才緩緩笑開。她本生的動人美麗,這一笑更如百花盛開百媚生。她淡淡吐出幾個字:「與我何干。」

    她本就恨西羅,西羅的人死光了又與她何干。

    顧夜雨凝目看了她良久,忽然拍手道:「好,好,不愧是南詔公主,果然夠冷血無情。」

    「多謝誇獎。」林瀲衣毫不介意。

    「那你可知道,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成為禍國的罪妃,遺留青史。」

    林瀲衣冷笑一聲,「遺留青史,只怕是遺臭萬年吧。不過王爺不介意做那亡國之君,我自然也不介意做那禍國美人。」

    顧夜雨目光幽幽,唇角掠過一抹淡笑,說道:「此言正中本王下懷。」

    「無恥。」林瀲衣偏過頭,根本不想再看他一眼。

    「你好生休息吧,今天你好好想想,明日還會有侍女來看你。該怎麼辦你自己決定。」

    顧夜雨慢慢退出了大殿,走的不徐不緩,陽光落在他的身上,留下一片陰影。

    空闊的大殿只餘下林瀲衣一人,她咬緊了牙,將一腔怒火狠狠壓下。

    「你站在那裡做什麼?」

    林瀲衣看見門外的中年女人,她眼中的敵意她不是沒有看見。林瀲衣自然也明白,剛被封為妃子就害死了那麼多婢女。看來在這個王爺的地盤她也別想有人會熱臉對她相迎了。不過她並不介意,她早已習慣別人的冷淡。

    「娘娘有什麼吩咐?」

    林瀲衣自然不是有什麼吩咐,她的腦中已經轉起了念頭,她不能在這裡,怎麼辦?怎麼才能逃出去?

    死?林瀲衣轉瞬放棄了這個打算。時機未到想死不如靠自己。

    「娘娘。」似乎是因為林瀲衣太久沒有回應,中年女人有些不耐煩了。

    卻見林瀲衣掙扎著起身,只覺身上一陣疼痛。顧不得疼痛,她就向著梳妝桌走去,她拿起銅鏡,鏡中的女子雖然裝束不同,卻還是自己。

    她摸了摸臉,這個臉蛋她似乎很久沒有仔細去看過了。輕輕一歎氣,林瀲衣只覺無奈到了極致,鏡子一丟,她癱坐在地上,腦中一片空白。

    「還不把娘娘扶起來,難道要讓娘娘一直坐在地上嗎?」中年女子一聲冷喝,嚇得林瀲衣回過了神,「是,姑姑息怒。」兩名侍女一邊膽怯的回答,一邊走到林瀲衣身旁,小心的扶起她。

    林瀲衣本想打開兩人的手,但想到剛才的事情,便任由她們扶坐在床上。

    看著這兩個活潑靈秀的小丫鬟,林瀲衣的心中不知喜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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