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覺醒 第二十三章 谷雅之死(求收藏求票) 文 / 水銀
深夜,寅時,雙月無缺。
閨房內,谷雅啜泣著,溫鋒斜靠在她身邊,一隻手按著她的小腹,沉默不語。
良久,溫鋒回過神來,突然溫柔的說道:「谷大小姐,表現不錯,我問題問完了,安心睡吧,醒來後一切都會變得美好,晚安……」
說話間,溫鋒另一隻手撫摸著谷雅的秀髮,動作輕柔,彷彿情人間的曖昧。話音剛落,他輕撫谷雅頭部的那隻手紅光一閃。
溫鋒施放了控血術。
谷雅全身血液陡然逆流入腦,只聽她「啊」地一聲,雙眼充血,前額腫脹,面紅耳赤的身子軟了下去。不一會兒,谷雅仍在抽搐的身體變得冰冷,七竅血湧不止。
溫鋒鬆開手,看了一眼身旁已經斷氣的谷雅,臉上表情遺憾而無悔。
一個年輕有天賦的少女死於己手,溫鋒確實有些不忍。可惜不得不殺,否則谷雅一旦醒來,便會將自己今夜所為告之谷陽,那時自己估計跑不了多遠,逃亡失敗係數大大增加。
溫鋒長歎一口氣,將谷雅身體擺出修煉姿勢,從懷中掏出一枚谷陽給他的尋常妖蟲魂核,放置谷雅胸口紋印處。谷雅雖死,但體內魂珠尚未消散,自動運轉起來,頓時妖蟲魂核被融合了進去。
然魂核與紋印不匹配,魂核力量融入谷雅體內,頓時彷彿滴水進入油鍋中,她整個身體沸騰起來,殘存魂力到處亂竄,魂珠越轉越快,最終「啪」地一聲,粉身碎骨,就此消散掉。谷雅胸口黑焰白貓獸紋也變得隱隱約約。
溫鋒趁此時機,將房內自己的痕跡一一消除,又從懷中掏出從早已準備的琥珀項鏈放置原處,這才停下腳步。
床上谷雅雙腿盤坐,上半身卻匍匐著,渾身赤裸,頭低垂到床沿,半身染血,慘不忍睹。此副樣子儼然像是修煉走火入魔之狀。
溫鋒煞費苦心的這番設計,便是要誤導谷陽等人,一時喪親之痛必讓他們無法冷靜的做出判斷,從而令自己逃亡時間更加充分。至於之後會不會查出是自己所殺,他已無暇再顧。
溫鋒順利的潛回住所。在回來前他曾溜至谷雅閨房旁的幾個側房中將綠珠在內的幾個丫鬟一一弄昏迷,至少要到次日中午才會醒來。
做完這些,溫鋒也考慮要不要連夜逃離,卻最終放棄。學院外區有巡邏護衛,更妄論這研部大門的暗衛了,雖有蛇章憑證,但也許進不許出。為不惹上麻煩嫌疑,他索性回屋睡覺。
次日,天濛濛亮,溫鋒睜開眼睛,一番洗漱完畢。他手中把玩著昨日從谷雅那裡拿回來的寶來商會貴賓金牌,便緩步向學院外走去。
一路暢通無阻,溫鋒出了學院大門,狠狠地盯了一眼「柔水」兩個大字,彷彿要將這學院牢記心頭,便轉身向遠方走去。
清晨冷風拂過,他壯碩的背影在朝霞映照下,顯出幾分落寞和孤寂。
溫鋒離開學院後,便逕自來到寶來商行。
天色尚早,商行大廳內門可羅雀,一番通報,溫鋒在一間奢華房間內見到了睡眼惺忪地圓天寶。
圓天寶打著哈欠與溫鋒擁抱在一起,而後便苦笑著說道:「兄弟啊,你起得可真早。」
溫鋒笑了笑,將手中金牌拋給圓天寶,淡淡說道:「圓兄,我是來取東西的。一切都用這個結算吧,另外還勞煩你將趙長老的東西代我交給他。」
圓天寶伸手接過金牌,望著溫鋒,臉上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雖然我不該問,但聽老兄一句勸,這柔水學院在九蛇國中地位崇高,那院長沐遠山據說自身有黃金巔峰實力,又與王室有宗親,九蛇國當今國君都要稱其為王叔。另學院明面上高手如雲,更不說那暗中不理世事多年的老傢伙們,與這種勢力為敵,兄台還要慎重啊。」
圓天寶雖不知溫鋒為何要跑路,但他不傻,從溫鋒要求準備的東西看來,是真的打算要遠離這九蛇國,況且用學院的金牌結賬這是大忌,溫鋒卻絲毫不怕事後學院追查,綜合這一切圓天寶生怕溫鋒頭腦發熱,與這龐大勢力為敵,趕緊勸說道。
溫鋒自然明白圓天寶的意思,眼神變得溫暖不少。他手指自己笑著說道:「圓兄,你又不是看不出我僅僅是青銅二階實力,又怎能做那螞蟻撼樹之事?放心吧,我逃離這裡,只是想要自由而已。」
圓天寶上前拍了拍溫鋒肩膀,歎了口氣道:「兄弟,此次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見,路途險惡,自當保重。」
說完,圓天寶便不再猶豫,叫了些食材上來。溫鋒瞧了瞧外面,感覺時間尚富裕,便坐下一起吃喝起來。
吃罷,下人將溫鋒要的東西打成包裹拿了過來。溫鋒順手抖開,裡面是一件墨綠色勁裝,衣服襯裡加了更多口袋;一條同色腰帶也做了特殊處理,增添了幾個暗袋;以及一雙黑色獸皮長靴,底子其厚。其他的則是野外生存不可缺少的地圖、燧石、驅蟲藥等等,都被溫鋒一一塞進口袋中。
一番收拾完畢,溫鋒站在鏡前看著自己,彷彿回到穿越前的叢林生存訓練生活當中,不由有些感慨。
告別圓天寶,溫鋒騎馬急速朝城外走去。此時正是城門開放時間,踏出門的那一步起,溫鋒便知道谷陽必定察覺到自己已出城,他先是往東北方向疾奔,繼而繞了一圈,逕自朝西北而去。
至此,溫鋒踏上尋求自由的逃亡之路。
在溫鋒踏出九靈城之時,馬騰懷中的銅鏡就突然迸發出紅光,繼而整個鏡身嗡嗡作響。
馬騰此時正在講課,台下是一幫剛覺醒天賦尚未首度融合魂核的少年。
「不到境界提升之際,魂力達到相應水平,絕不能融合魂核。不然,將出現體內力量混亂,輕者紋印受損,重者斃命……」他那古板而嚴肅的表情配上死板的聲音,令下面花季少年們昏昏欲睡。
突然,他懷中出現異狀,整個身體被染成紅色。馬騰立刻停下講課,從懷中將那面巴掌大小的魂鏡掏出,紅光急閃,振動不已。他眉頭微皺,卻顧不得講課,拔腿便朝研部奔去,甚至對下面學生連交代一句都未曾來得及。
底下學生不明所以,但馬騰掏出魂鏡的情況卻都看在眼中,不由議論紛紛,皆猜測自己這位平日古板嚴謹從未驚慌的導師身上發生了什麼狀況。
綠珠是被下面雜役弄醒的。
定時清理谷雅房間是婆子們每日必做的事情。如今到了點兒上,幾個負責此項事務的婆子來到房門口,卻發覺房門緊閉,綠珠姑娘也不在,不由有些驚詫。等了半天,詢問過其他僕婦,卻都未曾見到小姐身邊的任何一個丫鬟。
其中一位年老謹慎地僕婦便提議去姑娘側房瞧瞧。到了丫鬟居所,挨個敲門,卻無人應答,眾人紛紛不知所措。有那膽子較大的,便捅破窗紙,瞧個究竟。不瞧則已,一瞧之下卻發覺丫鬟們居然都在裡面一動不動。
此時接近晌午,如此時辰丫鬟們卻在屋中睡覺,敲門都不醒,誰也覺得頗為蹊蹺。幾番商議下,眾婆子便叫來外房幾個男性雜役,踹門而入。這才發覺眾丫鬟似乎是昏迷了。
雜役一向地位低下,這些丫鬟們又是二八少女,不敢擅自做主叫醒。幾個僕婦又都是女流之輩,見到如此怪異情況皆有些害怕。最後,還是一個雜役咬咬牙,從外面提了一桶冷水潑了過去,綠珠這才悠悠轉醒過來。
綠珠此時頭疼欲裂,使勁晃了晃頭才清醒幾分,抬頭便見一群男女圍在自己身邊,頓時嚇得尖叫起來。
一番雞飛狗跳,最後還是僕婦將雜役紛紛趕出門去,這才慢慢將事情經過說與綠珠聽。
綠珠當知道此時已近正午,嚇得連忙跑到小姐門前,一幫僕婦和雜役不明所以,也緊跟其後。
綠珠叫了幾聲,見裡面沒有聲響,便推門而入。進入不久,便聽得一聲震天尖叫,聲音尖銳中帶著恐懼,接著「撲通」一聲,聲音戛然而止。
眾人見綠珠進屋,自己身份所限,都在門口等待。此時綠珠一聲尖叫,令他們目瞪口呆。
良久,還是那個膽大雜役率先走到房門前,先是喊了幾聲,無人應答後便走了進去。
片刻,那雜役跌跌撞撞的又衝了出來,臉色蒼白,口中大喊:「出事啦,出事啦,小姐她,她……」
眾人紛紛圍了上來,急切詢問小姐怎麼了。那雜役身子微微發抖,氣喘若虛,猛地吸了口氣,顫聲道:「小姐她,她……好像不行了……」
明日就是棲盟一年一度的學院大會召開之日,谷陽這段日子忙得不可開交。尤其是距離召開之日愈近,他的繁瑣之事就越多。
今日一大清早,谷陽飯也未吃便來到學院主議事廳內。此時,議事廳內坐北朝南兩排獸頭藍漆錦木椅上坐滿了人。沐遠山,花文儒坐在首位,以下則是各部閣堂的首席長老。
明日就是大會在柔水學院的召開之日,沐遠山令各個部門匯報負責的事宜。會議進行過半,突有門外侍衛敲門。
沐遠山平日最不喜學院議事之際有雜事煩擾,手下侍衛自然都熟悉他的脾氣,此時敲門,看來確實是有急事。
沐遠山朝花文儒點了點頭,花文儒便喝道:「進來吧。」
一名侍衛進入後,見學院大佬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他,頓時身子發虛,如芒在身。他躬身顫聲道:「報,外面研部暗衛說有急事找尋谷長老,事關小姐生死……」
「你說什麼?」一聲怒吼陡然在侍衛耳邊響起,震得他頭暈眼花。接著,他感覺身體彷彿被禁錮住,再也無法動彈。一道黃色身影閃過,谷陽一手抓起他的衣襟,瞪著他道:「谷雅怎麼了?」
「我,我……不知道,外面……暗衛……」侍衛嚇得吞吐起來。
侍衛頓覺身體一鬆,整個人摔倒地上,面前谷陽卻沒了人影。
沐遠山瞧著這一幕,跟花文儒互相對視一下,便齊齊跟了出去。接著沐遠山的聲音在大廳迴盪:「暫且休會,下次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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