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七十八回 巨人 文 / 方竹花笑
「你是什麼人！」孤日對著那個死人一樣的華山大仙問道。
「我是華山大仙。」那人說道，但他的嘴卻沒有張開。
「你這點小把戲想騙我！」孤日翻掌運勁，直拍那人心口，這一掌的力道雖然很強，但是卻很慢，任何人都可以躲得過去，但是，那人卻沒有躲。
「你幹什麼！」山魂一下擋在了那死人的面前，擋下了孤日的這一掌。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來這裡，為什麼要害我師父！」山魂大吼著，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那種略帶憨厚的祥和。
「我是個普通人，我的朋友被你的師傅所害，失去了雙腿，我今日就要來討個公道！」孤日大吼著，下一掌已經劈下！
「你幹什麼！」孤日勉強收了掌勢，因為山魂依舊檔在那死人身前。
「我不許你碰我的師傅！」山魂的腳已經深陷那人面前的土地中，看樣子他是真的決定誓死保護自己的師傅。
「愚不可及！」孤日一掌劈在山魂頭頂，但是山魂卻沒有感覺到半分疼痛，因為孤日這一招，就是傳說中的隔山打牛！
枯！
那死人應聲而倒，此刻他是個真正的死人，他一直都是。
一道青煙從那死人的身下流出，這一幕，孤日看到了，但是山魂卻沒有，他看到的，是一個殺了他師父的壞人，惡人！
「還我師傅命來！」山魂大吼，雙掌一齊送出，這一招本沒有什麼名目，但是被山魂使出來，威力卻相當驚人！
「殺你師傅的不是我！」孤日輕身躲過山魂雙掌，山魂單腿又已飛至！
「你師父真的不是我殺的！」孤日一邊躲著山魂的殺招一邊解釋道，但是，山魂會聽他的解釋嗎？
就如同他會聽無刃的解釋嗎？
「囉嗦。」
一個冰冷的聲音陡然傳來，一道冰冷的力量也同時射來，那是冰修羅！
冰修羅，那不止是可以讓冰如人一樣行動，而且還可以冰封一個人，卻不會至那人於死命。
「你怎麼會我龍族秘藝！」孤日大聲問道，他的問中，有恨！
無刃淡淡答道：「你們族長應該和你說過有一個人曾經很快的學會了你們龍族所有的秘藝。」
無聲，因為沒有什麼聲音可以形容出孤日此刻心情的複雜。
孤日的眼睛睜的很大，大的不能再大，但是他的瞳孔卻縮的很小，小的不能再小。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不想解釋什麼，但是你要記住，我不是你的敵人，這是你們族長的遺願。」無刃說的很冷，也許是塵風說的很冷吧。
「不可能，不可能！」孤日小聲吼著，他的腳正在一步步後退。
「我不想解釋什麼，但是你記住，無論你要不要報仇，你都必須變強。」塵風淡淡說著。
「我不知道你是從何處偷學來我龍族秘藝，但你絕不是那個人，因為那人已死！」孤日的手已經放在腰後，那裡是他的刀所在之處。
「我知道你不會信，如果是我，我也不會信。」塵風冷冷說著，因為他的心漸冷。
「我知道你是誰！」孤日忽然說道，他的話，似乎給了塵風一絲光明。
「你是個兇手！」孤日惡狠狠地說道，他的眼睛，開始變紅。
「你以為你是我的對手？」塵風問道，他問的很冷。
「不要小看龍族人，我要讓你知道，我們龍族人真正的力量！」孤日大聲吼道，他的刀已經握緊。
塵風道：「你知道你們的力量，我就讓你看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龍之力量！」
孤日大聲道：「多說無益，看招！」
生離死別，這是塵風曾經為孤日演示過的一招，此刻，塵風演示的那一招更加精妙的生離死別已經向塵風逼來。
塵風淡笑一下，道：「看來無知老者的確沒有看錯人。」
孤日吼道：「你說什麼！」
塵風道：「你真的很聰明。」
孤日吼道：「把話給我說清楚！」他雖然這麼說，但是他的刀卻還沒有停下。
塵風道：「你的武功又精進了，只一天，看來你真的沒有辜負龍王的囑托。」
孤日道：「你到底要說什麼！」孤日的刀又已經劈落，這一次他雖然依舊憤怒，但是他的刀招卻沒有亂，他的刀招甚至比他清醒的時候更加精妙。
塵風大笑一聲，道：「看來龍王可以瞑目了。」
孤日的一招「血海清音」使出，塵風的退路已經完全被封死，而此時，孤日的口中還是問這那個問題「你到底是什麼人！」
「空沙！」
塵風沒有多做解釋，而是反手運勁，兩道逆向旋轉的真氣在他的手心遊蕩，那正是龍之力量！
「沙飛！」
塵風轉手將兩道真力同時送出，而那兩道真氣在半空瞬間結合，無數沙塵被這道正反旋風捲起，而這風中，有刀氣！
「你怎麼會這一招？」孤日淡淡問道，他已經收了刀招，因為他知道，他是決計打不過面前這個男人的。因為這一招，他練了整整一年，卻也才有小成，而這一招，卻正是龍族刀法中的精華所在，他面前的這個人可以使出這一招，就證明面前那人和他龍族必有淵源，而且他的龍之力量是不能假冒的。
「你到底是誰？」孤日又一次問道。
「我是一個背負著和你同樣使命的人。」無刃只是冷冷答道，自從他戴上這白鐵面具之後，他就一直這麼冷。
「龍王應該吧他的而力量都給了你，可是你怎麼還是沒有什麼長進。」無刃淡淡說道。
「這不用不管」孤日大聲吼道。
無刃歎了口氣道：「你無法融合你們族長的力量，是因為你的心中有恨。」
孤日吼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無刃搖了一下頭，道：「如果你想殺我報仇，你就必須先放下仇恨，然後你才可以變強。」
孤日忽然像被什麼刺了一下，身體猛的一抖，片刻後才道：「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無刃答道：「因為這也是我那位朋友的遺願。」
沒有風吹過，草卻彎了，空氣也忽然冷了，因為有一股邪惡的力量忽然襲來，那力量十分可怖。
「你們是誰？」一個渾厚卻邪惡的聲音忽然從半空傳來，那聲音很遠，卻也很近。
無刃雙指一提，一道微塵隨之而起，在半空凝成一柄利劍。
劍指長空，大聲道：「你就是華山大仙！」
「好俊的功夫，沒錯，我就是華山大仙！」
「那些身著石色長袍的人所作的事都是你指使的？」
「是，只是他們實在太弱了。」
「你是什麼人！」無刃大聲吼道。
「我是這裡的神！」
「放屁，讓你的手下去搶劫這裡的村名，你還配稱作神！」無刃的聲音開始有了些激動，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的激動。
「那你說我是誰啊？」那個聲音極其奸邪的說著，他的聲音著實讓人惱火。
「你是屋裡那個人！」孤日忽然大聲說道。
「你很聰明，對了。」那聲音邪笑這說道。
「原來如此，那是你的身體，而你的靈魂卻離開了那身體，但是你為什麼還要那人癡癡的守著那具屍體！」孤日大聲問道。
「因為如果那屍體毀了，我的靈魂就會失去宿主，但是現在不用了，因為我已經修成了《魂轉身》的最高境界，現在，這山就是我，我就是這山！」
「如果你是這山，我就毀了這山！」無刃大聲吼道，那山似乎也在顫抖。
「就用你那把劍，他可以殺人嗎？」
「不能殺人的，還叫劍嗎？」無刃極自信的道。
「很好，那你就來吧！」
「好！」
一字出口，無刃手中的劍也已脫手而出！
利劍飛出，卻不是刺向某個地方，而是在半空又化作散沙向四面八方飛去，如此這般的進攻，有誰可以藏著得住蹤影！
「不錯，只是……」
話音未盡，一片黑雲已經飄來，那黑遠在天空愈來愈低，也愈來愈黑，而且漸漸向一處凝聚，最後，那雲上赫然出現了一張模糊不清的臉。
孤日見狀大吼道：「就是你斷了逍遙的腿！」
黑雲道：「是我，你能奈我何？」
無刃忽然大吼道：「你居然斷了逍遙的腿，我今日要替他報仇！」
他只和逍遙見過一面，但是他卻知道逍遙的為人，他佩服逍遙，所以，逍遙的仇，他一定會為他報！
黑雲大笑道：「那你就來吧！」
話音剛落，那黑雲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終，他不是在躲，而是鑽入了那華山之中，而此刻，華山也出現了異動，滿山的石頭開始崩落，就如逍遙所說的一樣。
崩落的山石落在地上，又被其餘的德山石再次崩落，然後粉碎。
只是那些粉碎的山石卻沒有再次落下，而是聚結，然後，成為一個個石人。
沒錯，正如逍遙說的，他們不是人，是惡魔，是鬼！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贏我？」無刃冷冷問道，他的冷中，有恨意。
其中一個石人向前走了一步，用他那不知是否真的可以說話的嘴巴說道：「不知道啊，你來試試吧。」
無刃向前走了一步到：「好的。」
他的劍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的邪，還有那把暖玉。
無刃轉身看了一眼孤日，道：「現在，看好我的招式，找到裡面的破綻。」
孤日哼了一聲，道：「你的招式裡，會有破綻嗎？」
「你這麼說是因為你不瞭解劍，這把劍你先用一下，如果你想要報仇，就要先瞭解你的對手。」無刃冷冷說著，他的暖玉卻已經飛到了孤日面前。
「我不會用劍，更不會用仇人的劍。」孤日淡淡說著，他沒有去接那把劍。
「你的唐刀雖然和劍相差無幾，但是那畢竟不是劍，唐刀不可能戰勝劍，他的弱點在什麼地方，只有你用過劍之後才會清楚，龍王給你的使命不是要你意氣用事。」無刃冷冷說道，就像一個老者一般。不知怎麼的，自從他從佐休天堂出來之後，他不只是冷了，也成熟了，現在的他，真的不像一個二十幾歲的人。
「也許吧，但是我絕不會用仇人的劍！」孤日十分堅毅的吼道。
無刃轉身看了一眼孤日，也看到了他堅定冷酷的眼神，但是他卻笑了。
「好吧，那你就用它。」
暖玉到了無刃的身邊，那邪到了孤日身前。
「這把劍你認識吧。」無刃淡淡問道。
孤日看著那把劍，眼中忽然閃過了一絲什麼。
「這劍？」
「這劍你當然見過，因為這是……」
「邪！」其中一個石人忽然大呼道。
無刃轉身看了一眼那石人，問道：「你也知道這劍？」
石人極貪婪的道：「只要你肯把那劍給我，我願意，我願意給你一半，不，整座華山，如何？嗯？」
無刃向四周看去，笑道：「這個條件真的很誘人，但是我也知道，你要這劍是為了什麼，一把可以吸收天下邪氣的劍，如果它在你手中，你就可以用它來增長功力，免去了那修煉之苦，對吧。」
石人的眼睛雖然也是石頭做成，但是此刻卻也閃起了綠色的光芒，那是貪婪的光芒。
「不錯，既然你知道，你願意交換嗎？」石人的聲音更加貪婪，他似乎已經忘記了，面前那個男人是來殺自己的。
而一旁的孤日許久沒有開口，是因為他想到了在什麼地方遇到過那把劍，那是在龍王練功的地方，龍王每次練完功都需要靠這把劍來吸收自己體內的邪氣，龍王說過，這劍是龍族的至寶，如果他死了，那麼擁有這把劍的人，不是龍族最好的朋友，就是龍族最大的敵人。
「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他會我龍族的密藝，那是絕對不會傳給外人的，而且他的身體裡也有龍族才有的龍之力量，他甚至擁有龍王視若珍寶的邪，他到底是什麼人？」
孤日開始動搖，開始矛盾，因為他也開始覺得，無刃未必真的是滅他一族的元兇，也許他從開始就不曾相信，但是他親眼見到他殺死了流星，也見到了他和那個叛徒聯手，但是在他身上發生的一切都讓他覺得，無刃是在不像一個惡人。他很聰明，所以龍王才會給他全部的力量，讓他來復興龍族，但是，再高明的智慧，遇到這樣的問題時，他可能很理智的解決嗎？
「你如果不願意交換，我就去把搶來！」
石人的語氣忽然強硬起來，這也代表著，那劍他勢在必得。
「很好，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孤日，想報仇就看好我的招式！」
塵風的手中我起了暖玉，他的劍已經出鞘，暖玉的光是柔和的，它的劍氣也十分柔和，而且那劍也不快，他的劍就如水中的漣漪，你無法看清楚它的第一圈是從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傳來，你只可以看到，它的最後一圈已經到了你的面前，它的水花，已經濺濕了你的鞋面。
「這是什麼劍法？」一個石人問道，這裡也只剩下這一個石人，片刻之間，三百餘個石人已經回歸到他們最初的模樣，那一塊塊冰冷的石頭。
「真武。」無刃淡淡說著，或者，這是塵風在說，因為這就是他的武術，只有他才會得真武，在他到魔族之後，他從未擱置下自己的武藝，此刻他的劍法已經比去魔族之前更勝十倍，在他去魔族之前，他是以一劍使盡、破盡天下兵器，而此刻，他的手中，只是劍，一把依舊可以破除萬千，卻脫去所有繁華的劍。
「很好，我從未見到過這樣的劍法，那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從未用過的絕招！」
石人一聲大喝，身體卻砰然瓦解，碎落的石頭有重新落回那華山之中，而那些石頭並沒有因此而平靜，而是整座山都開始了異動。
硿！
一聲悶響，一隻比駱駝還要巨大的手掌猛的從無刃的腳下伸出，將無刃整個人拖到了半空。
無刃翻身而下，腳尖剛點到地面，那巨大的手掌又拍了下來，無刃向後一躍，便又躲了過去，但是這隻手掌卻並不像是要至無刃於死地，而是要支撐起什麼，那是什麼？是他巨大無比的身軀！
單掌撐地，一個偉岸的身軀已經漸漸清晰，他的頭，他的脖子，他的胸膛，他的每一塊肌肉，都是那樣的完美，那樣的稜角分明，只是他或與巨大，大的如一座山，而且，他是一堆石頭壘起。
「這就是你的真身嗎？」無刃面對著百倍，甚至幾百倍大於自己的石人問道。
「是，你現在如果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放你一馬。」那人悶聲說著，他的拳頭已經握緊，那樣的拳頭落在誰的身上都不會好受。
「好吧。」無刃忽然說道。
「你答應了？」石人驚喜的問道。
「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