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五十九回 審判 文 / 方竹花笑
「你真的願意在這裡做這個龍王嗎？」紅顏躺在床上，仰著面，問著身旁和她一樣仰面朝天的龍飛問道。
「我現在只能這麼做啊！」龍飛長歎了一口氣，彷彿是在嘲笑自己的無能，無法和塵風第五十九回審判
「你真的願意在這裡做這個龍王嗎？」紅顏躺在床上，仰著面，問著身旁和她一樣仰面朝天的龍飛問道。
「我現在只能這麼做啊！」龍飛長歎了一口氣，彷彿是在嘲笑自己的無能，無法和塵風一起並肩殺敵吧。
「為什麼？」紅顏問道。
「因為只有這樣龍王才能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與魔君的戰鬥之上，那樣大哥的勝算才會更大。」龍飛說完極力向上望了一眼，儘管那裡只是一塊鮮紅的喜布。
「你認為大哥會贏嗎？」紅顏淡淡問道，但是她的心，卻已五味雜陳。
「我不知道，我沒有和魔君交過手，但是我想憑大哥的實力，再加上龍王，應該不會輸的……」老婆那個費又歎了一口氣，這次，似乎是在質疑自己剛才所說的話。
「希望吧……」紅顏閉上了眼睛，讓自己慢慢平靜下去，也許她可以吧……
「天魔之血，九天之光。」
那一縷在天空聚而不散的金色光芒最後漸漸的化成了這幾個字。
「這是什麼！」塵風驚訝的問道。
「破冰之發。」忘憂淡然道，然後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這冰絕法陣是以魔君的力量為原始力量催引，所以只有他的血可以中和他的魔法，而這玄冰本屬至寒之物，只有九天之上的金烏光芒才可以溶解。」
「我這就去九天之上！」
塵風已經御起他們族長的離歎凌空而起，看樣子，他真的是要直衝九霄。
「你知道九霄之外是什麼，你知道如何才能將金烏的光芒引到這裡嗎？」忘憂的聲音不大，但是已經置身百丈之外的塵風卻聽得真真切切，劍氣收斂，塵風又落回了他飛起的地方。
「你知道嗎？」塵風不是想知道他所問的，而是想知道，用什麼方法可以拯救自己的家族。
「我是無所不知的。」忘憂及其自信的說道。
「帶我去！」塵風此刻已經忘記了什麼禮儀，什麼風度，他只要他想要的。
「可以，但是欲至九天，就要先經過前面的八重天，第一重天是有神仙兩族守護，你如要過去，他們是不會阻攔的，但是後面……」
「沒有人可能阻攔我！」塵風沒有讓忘憂說下去，因為他現在討厭嘮叨，他只想立刻將九天之光引下，再殺死魔君，用他的血來解除自己族人的痛苦。
「但是那裡著實危險，人多了，也許會是累贅，依我看……」忘憂是在暗示這什麼，也許她又那麼一點私心，她希望可以和塵風獨處一段時間，哪怕只是幾天，幾個時辰，甚至只有一瞬間，她都會滿足。
「風，你安心的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小舞的聲音異常的溫柔，溫柔的冷靜，冷靜的感人。
而看著塵風那因為自己家鄉的災難而瘋狂的樣子，現在的小舞，還能做什麼，她不是無所不知的，她只是可以看穿一個人的思想，但是那又能怎麼樣，她可以幫助塵風解除家族的冰封嗎？她不能，只有忘憂可以，所以她選擇了讓忘憂陪塵風一起去，儘管她知道那樣她的心會被撕裂，但是她心甘情願。
「我們一起去。」
一句話，已經足夠震撼一個人的心。
一把劍，也許無法承載三人的重量，但是，卻可以承載三條奔往同一目的地的思想，這，就已經足夠了。
第一重天，這裡被稱作淨天，因為可以來到這裡的人，他的靈魂都是純淨的，塵風的也是，小舞的也是。
昂戰本應回去神族，但是此時，他卻存在於仙族的大殿之上，就和塵風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端席也是，也許他還沒有從失去弟弟的痛苦中走出，所以他的眼中，隱含哀意。
周圍，依舊有無數的高手林立其間，八大護法的身體也已經恢復，化月一班年輕人的位置，也較上次有了提高，而那也是他們變強的證明。
這裡的一切似乎都沒有變過，都和塵風第一次來到這裡時一樣。
只是，這裡並不是沒有一點變化。
此時，這裡和塵風上次來這裡唯一不同的是，最高的位子有三個，而那個位子上坐的，是現在的龍王——龍飛！
「忘憂，跪下。」
龍飛的聲音沒有一點生氣，只有沉悶。
「為什麼？」忘憂反問道。
「因為你居然把靈泉之水的方位洩露給人類，這難道不是錯嗎？」龍飛的語氣居然強硬起來，雖然他素來冷傲，但是卻不是不辨是非，不分青紅的人，但是今日，他卻只說忘憂的錯，卻不問為何，難道這就是龍王嗎？
忘憂此刻並沒有跪下，她還是站著的，她也沒有打算要跪。
轉頭，
凝望，
她的眼中，可有旁人？
歎息，
失望，
她的話語，依舊動人。
「風，我可以這樣叫你嗎？看來這裡的人想要留住我，你和舞陽妹妹先走吧，他們是不會為難你們的。」
注視，
驚歎，
他的心中，是否蕩漾？
握劍，
舉手，
他的劍鋒，為誰所動？
「放我們過去。」
決絕，冷毅。
這是塵風嗎？
是的，這是一個為了另一個愛他的女人動心的塵風。
「大哥。」
這一聲，已經確定了龍飛的人格，他依舊是龍飛，那個孤高，冷傲，卻熱忱的龍飛。
「你們天界的事我不會管，但是如果你們敢動我龍族的人，我就讓你們知道我們的厲害。」
平緩，淡定，沒有半點起伏，但是，這話也是那樣的堅毅，那樣的不可撼動。
「龍飛，你當真因為一個罪人而讓龍族和天界反目？」昂戰問的很強硬，一個那麼大的帽子帶下來，任誰都會思之再三的。
「不是龍族，是我。」
這話的意思再明瞭不過，「我，不幹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受不了的。」
一個白衣著身，眉唱垂胸的老人飄進了這仙族的大殿，那人不是龍王又是誰？
「昂戰啊，三千年了，你的火氣還是那麼大。」
昂戰歎道：「三千年了，你還是那麼的愛出風頭。」
龍王笑道：「什麼風光不風光，我只是希望你們可以公證的裁決，我的女兒。」
昂戰正色道：「她將靈泉的地點洩露，這是否是大罪。」
龍王應道：「是。」
昂戰又道：「犯如此大罪者，該當如何？」
龍王道：「該死。」
昂戰道：「既然如此，你還要什麼公正的裁決？」
龍王眼中的電光似是一閃，隨即道：「殺一個人要償幾條命？」
昂戰道：「一條。」
龍王道：「那救一個人之後是否就可以殺一個人。」
昂戰不語。
龍王又道：「日過因為要救人而犯了錯，那錯是否依舊是錯？」
昂戰依舊不語。
龍王接著道：「她因為要救佐休一族的人而說出了時空之門的秘密，而後因為要救崑崙部落的人洩露了靈泉的秘密，她是犯了錯，但是她的功就可以無視嗎？」
昂戰不但不語，他的頭，也已微微低下。
「你們走吧，即使要裁決她，這裡的人也不會讓我們如願的。」端席的聲音蒼老而淒涼，顯然他心中的傷還未痊癒。
塵風沒有說什麼多謝，而是和小舞、忘憂直接奔上了第二重天，據說那裡，叫做聖天，因為那裡是神聖的，相傳還沒有人可以進得去那裡，而原因是什麼，沒有人知道，因為沒有人可以去得那裡而後歸來的。
「你沒有讓我失望。」龍王讚許的拍了一下龍飛的肩膀。
龍飛問道：「為什麼，您是在考驗我？」
龍王道：「這事本來我也沒預料到，但是這事既然發生了，我就借此事來做點文章。」
龍飛道：「您的意思是……」
龍王道：「如果你當真堅持龍族的法則來制裁忘憂，那麼你會是一個秉公執法的龍王，如果你肯為她辯護，那救證明，你是一個有血有肉有心的人。」
龍飛微笑道：「那我做的您滿意嗎？」
龍王笑而不答，身體，在龍飛眨眼的時候已然飛到了雲層深處，只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聲音在天空中迴盪
「還是做人適合你，龍族的事以後不用你去打理，陪你的妻子好好的享受人生吧…………」
「風，這裡怎麼會是這樣？」小舞一點點的摸索著前進，她甚至已經看不到進在咫尺的塵風，因為這裡的霧，要比鳴靈的霧濃上幾十倍。
「這裡就是聖天，這裡時宇宙間最為神聖的地方，這裡有一扇門，只要穿過了那門就可以到達下一層，但是，那門在什麼地方卻要我們自己去找。」忘憂一邊前進著一邊解釋到。
「可是這裡伸手不見五指，又如何去找呢？」小舞居然也發起了嘮叨，看來這裡的確不是那麼容易走的。
「那門是什麼樣子的？」塵風問道。
「我也不知道，見過那門的人，不是已經死了，就是已經超脫成聖，沒有人見過他們。」忘憂居然也有不知道的事。
重風，
揚起一縷長髮。
一個女子正坐在一塊乾淨平整的青石之上，腳下，是一盤清澈，卻不見底的冰水，或者，那是一眼清泉吧。
桃花般的面容映襯的周圍一大片桃花林也失去了顏色，皓月般明亮的雙眸，似乎也只看到了她自己的秀色。
白紗的衣衫，似乎不足以遮擋她那絕美的身體，透過那薄薄的衣衫，甚至可以窺見那衣衫裡面的神秘。
她不怕別人偷看，她有時甚至希望，希望有一個人，在一個無人察覺的角落，靜靜的，欣賞自己拿絕色的容顏。
但是，會有嗎？
桃木雕刻的精緻木梳正在她那如水般的秀髮中慢慢走過，如果它亦有心，是否也會留戀呢？
俯首，舀起一樽清澈的泉水，她那絕世的容顏便倒映在那小小的酒樽之中。
她是否忍心飲下那水呢？
放下，那水仍在那酒樽之中，她的美，仍在那水中。
她又開始梳理她的長髮，
一下，
又一下，
……
「咦！」
一聲驚叫，因為，她的頭髮居然掉了一根！
一根頭髮，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對於一個像她這般美到不可一世的人有意味什麼？
只有和她一般美麗的人能明白。
「呀！」
一聲咆哮，那桃木梳已經在她那白皙的手中被蓉城了粉末，隨那重風而去，落下，居然是一株株參天大樹。
為什麼？
為什麼前一刻還那般端莊那般迷人的她，此刻會變得這般恐怖，這般怕人。
少女心事，有誰能猜？
如她這般女人的心事，又有誰敢去猜呢？
「為什麼？」
她也在問為什麼。
為什麼她要在這麼一個地方，在這麼一個沒有第二個人，誰知都沒有第二雙眼睛可以欣賞她那礦石容顏的地方。
這裡，是聖天，但是，這裡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