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海洋卷 第十五章 幻象 文 / 牧雲飛
第十五章幻象()
龍賁不滿地瞪了李維一眼，欲語又止，低頭繼續思索。
圭不耐煩了，罵道：「不用想了，乾脆一路砍他個娘，老子先毀了這些石柱。」抽出腰中長斧就待衝上前。
「圭，不要莽撞。」朵拉出聲阻止。
後煜將這一切聽在耳中，腦中靈光一閃，隱隱約約捕捉到什麼，細想時，卻什麼也沒有，苦笑著暗中搖了搖頭。
龍賁突道：「既然是迷宮，應該不會只有一個出口……」
朵拉微微頷首：「龍賁說的對，隱藏的出口一定不止一個，先前或許沒有找對，我們這次好好找找。」
「對，好好找找。」李維跟著附和。
隊列很快排好，只不過這次各人之間的間距拉長到近三十步。
方位確定後，便各自搜索起來。
周圍全是嶙峋的礁石，後煜伸出手摸了下，石表面光滑平整，冰寒的涼意不斷透過手掌傳遍全身。運起通靈術，還是什麼也沒發現，不過他直覺洞窟裡有著一種非常詭異的氣氛，這讓他心中有些不安。聯想到先前的心頭靈光，他感到自己已經牢牢抓住了什麼，只要想通這層，迷宮就不復存在了。
他苦苦思索著……
「這裡有一個隱藏的洞穴。」龍賁高聲叫了起來。
聲音傳來，後煜立時被驚動。「隱藏的洞穴……對，洞穴！」有若黑暗中閃電掠過，他歡聲高叫起來，「我明白怎麼走出去了。」
就在這時，變故陡生。
本來湍急的海水更加洶湧動盪，無數道暗流迭宕，水花四濺，飛速地湧近來了十多頭奇形怪狀的海獸。
可憐後煜手無寸鐵，眼睜睜地看著一頭海獸朝他衝來，哪裡避得開去，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少頃，卻感覺不到有物撲上身來，後煜霍然驚覺，即而恍然大悟，耳邊聽到龍賁那邊不斷傳來打鬥聲響，再無半點猶豫，急游過去大吼：「住手，不要打了，全都是幻象。」
龍賁和朵拉這時發覺攻擊的對象是同伴，連忙住了手。
李維和圭遠遠地游近來。圭氣急敗壞地吼道：「呱，這是怎麼回事，那些海獸怎麼不見了？」
「先靜下來，聽我說。」後煜大聲道，「方纔只是一場幻象，根本沒有海獸，還有，迷宮多半也有幻象，我們被陷在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局裡。」
圭哪裡肯信，呼地用斧子將一根石筍劈斷，大聲道：「小傢伙，你看到沒有，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石頭，哪裡有什麼幻象？」
「圭，你不要性急，先聽後煜把話說完。」朵拉若有所思。
後煜一口氣說了下去：「進洞起，我們就陷入了幻象和迷宮，開始不斷地兜圈子，後來婆婆想出解決的辦法，我們走出了第一個循環圈子，但是幻象並沒有解除，很快又陷入第二個循環圈子，也就是這裡。如果用先前的辦法，迷宮根本不會被破解，我們只會不斷進入循環圈子，永遠走下去。」
李維說：「既然是迷宮，就應該有破解的辦法。」
「李維大哥說的對。」後煜道，「迷宮的確存在，但是幻象也的確存在。迷宮加上幻象，虛虛實實，不斷干擾我們正確的判斷，以常規思路，是沒法子破解的。」
「這裡有幻象，你怎麼發現的？」
「我一直不明白，直到我們陷入第二個循環圈子，當時圭說要硬闖出去，我就隱隱約約感覺到了癥結所在，只是還沒有想到幻象上面去，因為我用通靈術先後搜索了兩次都沒有發現問題。」後煜掃了龍賁一眼，見她凝神在聽，更是信心倍增，暗中得意，繼續說，「直到在這裡發現了隱藏的洞穴，我就明白了真相被表面巧妙地掩蓋了，後來莫名其妙地有海獸襲擊，才肯定是幻象在作弄人。如果我判斷沒有錯的話，這樣下去的結果，顯然，是引起我們自相殘殺。」
李維呆了呆：「你是說……有人控制著這裡，企圖對我們不利？」
「這個……就難說了，我先前感受到了一股詭異的氣氛，這個地方太古怪，什麼可能都會發生。」後煜實話實說。
洞窟中立時安靜下來，誰也沒有說話，每個人心中不若而同地湧起一陣寒意。
後煜略略調整了下思路，再次開口：「既然有幻象存在，眼前所見當然不能當真了。」頓了頓，伸出手在海水划動了幾下，繼道，「這裡的一切，甚至眼前的流水，極有可能都影響著人的正確判斷。」
「小傢伙，難道……你讓我們閉著眼睛走？」圭聽後煜有條有理地講了這麼多話，開始將信將疑起來。
「不對，你根本不明白，閉著眼睛不可能走出這裡。我們所要做的是不受自己的視覺左右，找出幻象下面隱藏的真相。」
「呱，你說了半天，我越聽越迷糊。」圭不滿地說。
「你怎麼還不明白。」後煜瞪了蛙人一眼，「我的想法是——」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繼道，「我認為，迷宮並不大，就好像我們呆在一個房子當中，內中有很多門戶，由於受到幻象影響，只是不斷在這些門戶中穿來穿去……」
朵拉讚賞地看著後煜：「說的有理，繼續說下去。」
「我細想了下，婆婆用來走出循環圈子的方法是對了，只是，我們走錯了最後一步。」後煜眼光掃過眾人，朝龍賁露了個自認為最自信的微笑，繼續說了下去，「顯然，每一個循環圈子最少有二個以上的隱藏出口，我們先前只是發現了一個，就匆匆走了出去，結果很自然地又陷入了另外一個循環圈子當中。我的想法是，將人員一樣以先前方式排列成隊，不過，這次是分成二隊，然後找到相鄰的兩個隱藏的出口，每隊走一個出口，所要重點說明的是，每隊中的最後一人必須留在出口，目的當然是定位。前面的人呈直線開始搜索，直到遇上另一隊為止，然後取消二個定位的人中的任意一個，讓兩隊合二為一，加上我通靈術的搜索不受幻象影響，應該很容易走出去。」
「對對，你這個主意妙極了。」朵拉現出會意的笑，李維跟著笑了。圭有些不明白，還是咧嘴笑了。龍賁依然冷著臉，表面上瞧不出心裡想著什麼。
大家對計劃瞭然於心，行動起來沒費半點周折，當兩隊列順利連成一隊時，最前面的後煜驚喜地叫起來：「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