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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三章 西域都護(2) 文 / 碧海情深

    第三章西域都護(2)

    李業昂然道:「袁紹敗亡,張濟、呂布混戰之際,主公只需派兵奇襲,並聯絡穎川世家大族為內應,如此裡應外合,穎川可一戰而下!」

    袁術沉吟片刻,「好,就依此計!傳令雷薄、陳芬、陳紀各引兵一萬埋伏於西平、召陵、定穎,只待州府令下,全力攻打穎川,絕不可給高勇任何機會!」

    「是,主公!」李業欣喜道。

    楊弘臉色一黯,在袁術離開後,站起身來拂袖而去,理都不理李業。治中韓胤苦笑道:「李別駕,最近楊兵曹因為沛國戰事失利,心情一直低落,話語中難免帶有怨氣。別駕大人大量,別跟他計較。」

    李業擺手笑道:「韓治中還是一如既往的期盼眾人和睦啊!呵呵,罷了,如今大敵當前,一切以對外為主,內亂要不得啊。」說完,便準備起身離去。剛站起來,李業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問道:「韓治中,今年旱情嚴重,不知道秋糧收成如何?會否影響主公用兵?」

    韓胤苦笑:「旱情不是一般嚴重,梁國、汝南、安豐、弋陽外加半個陳郡,已經三四個月滴雨未下,照此下去,只怕秋收無望。百姓交不上錢糧,州府賦稅吃緊,用兵要三思。據算,府庫現存糧草至多維持到年底,所缺只能從徐、荊、揚三州購得。」

    李業皺眉道:「想不到旱情如此嚴重,看來穎川必須奪回,否則……韓治中,業記得北方商人一直在中原、南方大肆收購糧食,不知現今情況如何?」

    韓胤搖搖頭:「變本加厲!豫州糧價比之去年上漲十倍有餘,荊州、揚州也普漲七八倍,百姓苦不堪言。若非去年及時下令限制糧食外賣,只怕現在出兵都有困難!」

    李業點點頭:「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

    七月八日,酷暑依舊,除河道兩岸尚能感覺到清爽外,餘者無不日曬火烤。燥熱天氣迫人,不得不躲在樹陰下避暑。特別是正午時分,微風皆無,只餘密林中知了狂鳴不止。

    段谷關內外寂靜無聲,因著天氣原因,高勇軍也將進攻的時間安排在早晚。對此,西涼軍感恩戴德。不像高勇軍可以將兵士安排進樹林、河岸歇息避暑,西涼軍只能硬挺著站在關牆上,忍受酷熱烘烤,為此不下百餘人中暑暈倒。

    韓遂、馬騰斜躺在籐椅上,一邊喝著涼茶解渴,一邊享受著婢女蒲扇微風。

    「今早西涼送來消息,羌人答應暫時代為守護邊疆,防止匈奴人侵襲。由此,可以調來萬餘郡兵,緩解段谷關的壓力。」馬騰無奈道,他不想,也不願向羌人求助。除了要付出高昂的代價外,還要提防他們出人不出力,一旦匈奴趁機發難,損失的還是自己的底子。「只是,這萬來人已經是最後能調動的兵力了,如今已近七月中旬,再往後又該如何?」

    韓遂拿起布巾擦試一下額頭汗水,輕歎一聲:「打到現在,進不得退不得,只能與高賊硬抗。好在顯親固若金湯,有馬超、閻行諸將駐守,已然擊退敵軍十數次進攻,傷亡不大,照此看,再堅守一兩個月應無問題。只要熬到秋收,西涼便能再調來三五萬人,到那時反戈一擊,高賊必敗!」

    馬騰瞄一眼韓遂,不知他哪裡來的如此信心,遂不願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韓兄在西涼還有多少兵馬?」

    韓遂神色一動,微笑道:「與馬兄相差無幾,只剩七八千人了!唉,但願匈奴擄掠安定、馮翊兩地……」

    「主公,隴西急報!」傳令兵急忙跑進,將一份書信交給馬騰。

    「嗯?怎麼會這樣?」馬騰驚疑道。

    「發生何事?」

    「臨洮發生民亂,一些暴民衝擊縣府,背後好像有薛、李兩家黑手。」馬騰皺眉道。

    「臨洮?結果如何?郡兵可鎮壓下去?」韓遂一聽是民亂,而且是馬騰的地盤,興趣頓時弱了許多。

    「亂倒是很快平定,只不過牛頭山隘口被一夥流寇佔據!」馬騰的聲音充滿疑惑,卻絲毫不妨礙帶給韓遂震驚。

    「牛頭山隘口丟了?流寇?」腦筋飛轉之下,韓遂猛然一驚:「難道是益州?」

    馬騰放下書信,揮退婢女,「劉焉雖老,可這幾年一直悶在益州坐他的土皇帝,從未主動出益州,這次的事也許真的是流寇所為。」

    韓遂道:「無論真假,都應當盡快派兵奪回,牛頭山隘口至關重要,乃是連接隴西、武都的唯一通道,一旦被益州控制,那隴西郡將徹底暴露在益州兵鋒之下!」

    馬騰思索片刻,「暫不輕舉妄動,還是問問看超兒的意思。」

    與此同時,關外的軍營之內,一隻鴿子撲稜稜飛到帥帳外,落在一根特殊的木架上,發出咕咕的鳴叫,似乎在炫耀著自己成功的找到家一般。一名衛兵微笑著伸出手掌,掌心放著一些黃米。鴿子一看,興奮得飛起落在掌上,一下一下的吃了起來。衛兵伸出另一隻手輕輕的取下鴿子腿上綁固的小圓筒,「主公,是高將軍的信。」

    「快拿來!」聞聽此言,高勇立即興奮道,「文和,猜猜看泰安現在攻打道哪裡了?」

    賈詡放下茶杯,點指地圖道:「平襄!」

    「平襄?又讓文和猜中了!不過,今早泰安已經率兵再次出征,比預定時間提早兩日。」掃一眼密信,高勇笑道。

    賈詡背起手,信步走到地圖前,「提早兩日,這得多多感謝李堪、楊秋的敗退速度。不過,既然高順將軍的速度比預計的要快,那段谷關這邊也該加強下攻城力度。否則,即便甕中捉鱉,也只能是一隻小鱉!」

    高勇摸了摸下巴,望向帳外的段谷關道:「小鱉也是鱉啊!就是不知韓遂、馬騰會否繼續抽調西涼兵馬,不過,也該讓司州、冀州和幽州待命的警備師出發了。涼州民風彪悍,還要及早作出應對之策。」

    賈詡掃一眼西涼地圖,問道:「主公,羌族素與馬家交好,詡擔心他們會出兵助戰。若是雙方交戰,恐怕會影響將來西涼一地的穩定。」

    「影響穩定?」高勇嘴角上跳,「世人常言以德服人,可殊不知,此德並非簡單的道德,而是建築在強大武力之上的道德!以德報德,以怨報怨,武力才是一切的核心!」說到這,高勇看了看西涼羌族、匈奴佔據的地域,冷聲道:「實際上,我倒非常期盼羌族能夠作出點事來,這樣我才好有借口師出有名,就像當年的烏桓一樣。普通人或許只想收復失地,可我卻有更加遠大的目標:穩定西涼後,我不打算重建西域都護府,而是改設州郡,遷徙中原人口來此定居,同化當地遊牧民族,徹底將廣袤富庶的土地納入帝國版圖。而後,再組建西方遠征軍,以武力為基礎,燦爛文化和精緻物品為先鋒,一直向西擴張,直至大陸的盡頭!」言罷,大手一揮,將整個西域及其西方全部圈起!

    賈詡心中震驚得無以復加,他原本以為高勇的注意力重點放在大海之上,攻打西涼也不過是為了南下漢中、益州做準備,誰知道竟然還有如此浩然的雄心壯志,故驚訝的顫聲道:「主公是說要一直向西……再打出一片天地?可是西域雖大,卻遍佈沙漠戈壁,河流稀少、人丁不旺,即便佔據也……」

    聽到賈詡的疑惑,高勇笑了,笑得很有趣:「文和,你我打個賭好不好?西域以西將不再有沙漠戈壁,而是另一片富饒廣袤的陸地!」

    「這……」賈詡猶豫了,他突然想到,自己與主公打賭好像沒有贏過一回,「不賭!主公學究天人,詡認負!只是,向西遠征耗費糜巨,當年漢武帝鼎盛時期,也不過出兵三五萬,且不到十年便已所剩無幾。如今中原未定,貿然出兵的話恐將弊大於利。」

    高勇微微點頭,「文和啊,遠征軍的組建絕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這不過是我的構想。至少中原未定之前還無力去做。不過,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前期工作卻要著手準備,首先是摸清行軍路線、沿途各城鎮邦國的分佈;其次我打算先恢復西域通商道路,一方面向西方傾銷過剩的商品,一方面賺取大量真金白銀削弱這些城邦的實力,再以文化熏陶,使其仰慕我華夏文明。如此三五年當可小有成就,十年之後,大軍西征,神擋殺神,魔阻滅魔,兵鋒所向天下銜服,攻佔之地仿秦制,設立州郡縣,正式歸入帝國版圖,永世不得分割!」

    「主公……」賈詡激動無以復加,「此乃開秦皇偉業,必將功蓋千秋!」

    「哈哈!」高勇凝望賈詡,「從現在起,文和就要多多辛苦,想盡一切辦法暗中籌備,選拔、鍛煉將領,統帥部也將派員參與,制定一部為期十年的準備計劃。因文和祖籍在此,多有熟悉,故而將來西征統帥必定有你,名垂千古指日可待啊!」

    賈詡很快收斂激動,恢復鎮定道:「謝主公給詡機會,然千里之行始於足下,路要一步一步的走,事情要一點一點地做。不過,有一點請主公放心,賈詡決不會辜負主公期望!」

    高勇拍了拍手,指指對面的段谷關道:「走吧,既然泰安已經兵臨平襄,我們這邊也得給韓、馬增加一些壓力才好。今天輪到哪個機步師練兵了?一刻鐘內必須集合完畢!」

    「嗚——」緊急集合的號聲一響,營寨內頓時忙碌起來。第24、第41機步師迅速依照連營建制奔出營寨,同時第22、第43龍騎師也補充箭矢完畢,於步兵兩翼嚴陣以待。當然,攻城少不了的遠程兵器也迅速駛離營寨,向預定陣地前進。

    號聲止,鼓聲起。

    兩翼山嶺上的炮弩率先發威,一枚枚炮弩箭射進段谷關,掀起雷鳴暴風。房屋被摧毀,柴垛被點燃,眨眼之間,段谷關騰起數處濃煙。面對此情此景,西涼軍已經變得麻木,只要不是落在自己頭頂,一切就都隨他去吧!

    韓遂、馬騰的午休被打斷,二人罵罵咧咧的走出屋門,抬頭看看天上時不時飛過的炮弩箭,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韓遂道:「走,高賊又要攻城了!大熱天的也不嫌累,簡直是窮兵黷武!」

    馬騰不得不頂著酷暑穿戴整齊,翻身騎上心愛的戰馬,「罵有何用?高賊是打定主意不讓你我喘口氣啊!不知顯親那裡情況如何?」

    與馬騰的期望正好相反,顯親城的戰鬥比段谷關更加激烈和殘酷,高勇軍聞鼓而進,猛攻不止,且有炮弩壓陣,殺得西涼兵哭爹喊娘,傷亡與日俱增。而郝昭指揮下的第1機步師也向馬超、閻行展示了獨立師遠超普通機步師的強大戰鬥力。同樣兵力的攻城,卻帶給人截然不同的感觸。

    如果把西涼兵比作孩童,那普通的機步師就是青年,而眼前的獨立機步師則是名副其實的壯年!一樣的悍不畏死,不一樣的攻擊節奏與模式。剛剛習慣第42、43機步師攻擊力度的西涼軍險些陰溝裡翻船,馬超、閻行亦驚出一身冷汗。若非第1機步師的遠程炮弩箭突然啞火,顯親恐怕支撐不過兩天!

    「孟起,行總感覺城外敵兵的攻城舉動有些怪異,似乎奪下顯親的**並不強烈,更多的像是在練兵!」考慮許久,閻行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的想法。

    誰知,馬超冷笑道:「練兵?我看等著兩面夾擊的可能性更大!你來看看,段谷關剛送來的密報,臨洮牛頭山隘口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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