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九章 我們都只是個女人 文 / 美麗的魚
黃善雲這幾天心情實在是好的沒話說,接到的電話也是很多。都是一些當年一起從戰場撿回一條命,如今都做到了將軍級別的老戰友。電話的內容無非就是關心外加問候一下彼此的身體狀況,既然都打來電話了,那就順便聊了一下陳富貴的情況吧。到底是真順便還是假順便,也只有這幾個活了七十來年,經歷過風風雨雨的老頭子自己心裡明白了。對於老戰友們地關心問候,督促注意的身體健康,黃善雲連連點頭,表示虛心接受,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完成組織交代下來的健康指標任務。當這些老戰友突然提出對這個陳富貴還是比較有興趣的,希望可以見見面,喝一喝茶的時候,黃善雲也突然地表示到,自己這邊還有急事要忙,那就先這樣,便果斷的,毫不拖泥帶水的掛了電話。然後,雙手交叉操在背後,嘴裡哼著「瀏陽河」的山歌小調,接小孫女放學去了。
3021連的半圓形訓練場地上,司徒南泥和眾人正在進行著每天的例行訓練。司徒南泥手裡持著一把國產9mm的92式半自動手槍,並沒有像電影中描述的情節那樣雙手握槍,用以減輕槍擊後所帶來的後震力。僅僅單手持槍立在半圓形訓練場中央,從握搶,抬手,瞄準,以及十連發子彈的射擊,過程僅用了13秒。不得不說,司徒南泥看似纖細的手臂居然可以以單手承受住十連發子彈所帶來的後坐力,單不論他的射擊是否精準,就憑這一手,他就可以算是南京軍區的翹楚。當五十米開外的管理人員傳來十個人形射擊靶均為命中頭部的手勢之後,訓練場上圍觀的眾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眾人都是一陣腹誹,你彪悍歸彪悍,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彪悍啊!周天明非常誇張的大叫著:
「老大,我不行了,我愛死你了。晚上來我宿舍吧,我要以身相許!」聽見周天明的插科打諢,司徒南泥笑罵道:
「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就算你寢室的燈再黑,就你這質量,我就是咬緊牙關,也下不了這個手啊!」正在訓練場外圍的陳富貴看見司徒南泥露的這一手,便向著訓練場走來,對司徒南泥的表現,沒有一句點評。只是拿過司徒南泥裡手裡的槍,將子彈重新換上膛,舉手示意五十米開外的訓練場人員,重新換靶。陳富貴猛的向地上翻滾,帶起一地的沙塵。一邊在沙地上做著不規則翻滾的陳富貴,一邊朝著五十米外的人形靶射擊,同樣是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沒有一秒的停頓,同樣也是十連發的子彈,同樣也是單手持槍。做完這一列動作的陳富貴起身,並沒有去管身上的沙塵。站在司徒南泥的面前,將手槍交還給司徒南泥,頭部彎下一點角度,說道:「如果你一直都只會玩定點射擊這一招的話,那就永遠都不要怪我以45度地斜角俯視你,因為是你自己選擇了135度地仰視!另外,敵人都不會是傻子,傻傻的站在那裡讓你瞄準,將他擊斃!槍是死地,人是活的。只要你玩得好,槍絕對會比被你壓在身下的女人來的忠誠!,陳富貴手指著司徒南泥手裡的槍繼續道,「記得,在戰場上,他是你的夥伴,所以請你最好不要隨意地把它當成你賣弄或者用來贏得身邊人尊重的工具!」說完的陳富貴沒有去看眾人的表情,就轉身離開。當五十米開外傳來的手勢與之前一米一樣的時候,被陳富貴這一手鎮住的眾人,當場石化了。「你看著吧,我不會放棄的,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有陪著你一起去死的資格!」司徒南泥在心裡默默地發誓道,沒有絲毫的沮喪,望向陳富貴背影的眼神充滿熾熱的火焰。
既然炙熱了,那就讓它,燃燒吧!
走出訓練場的陳富貴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知道像司徒南泥這樣驕傲的人,必須只有在他最擅長,最引以為傲的領域將他擊敗,他才會成長,才會蛻變,才會張狂!
此時的陳二狗已經搭乘當天早上的飛機來到了上海。站在上海最繁華的區之一的靜安區的街道上,不由深吸了一口氣。人還是這人,地方還是這地方,只是在這地方上演過的故事早已結束,落幕。故事不濃墨,不重彩,卻一直在陳二狗的內心最深處,印象深刻。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殘缺不全的美麗吧。
在靜安區街道上隨意走著的陳二狗這裡看看,那裡看看。靜安區主要是高檔商場和住宅小區,所以也有上海「三區」的美譽。陳二狗看著一棟棟都在二十層樓以上的高樓,讚歎不已。可又想到想要住在這裡沒有個八百一千萬基本上下不來的時候,又是一陣唏噓。陳二狗現在說真的,是不缺錢。可是,在中國,敢拍著胸脯說自己真的不缺錢的,又能有幾個?現在的地價的確是貴的很離譜,雖然政府部門一直在宏觀調控著,可是效果並不是那麼立竿見影。地皮的緊缺導致房價居高不下,到最後連墓地的價格也跟著漲了,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諷刺。當大清早在街道上看到在打太極拳,八十好幾的老大爺,跟他打個招呼:「老大爺,這麼精神啊!」結果那老大爺聽到這話,回過來一句:「沒辦法,我死不起啊!」
陳二狗一直來到了江亞樓提供的地址,此時的江亞樓早已早早的等在了門口。看到三年不見的陳二狗就是一個大大的熊抱:「你可想死老哥了!」
陳二狗憨憨一笑:「所以,這不就來了嘛。」
「走,走,走,進屋再說。」一邊說著的江亞樓一邊將陳二狗請進了屋子。
房子裡的設計簡約,大方,並沒有故意去因為有錢了而擺一些名貴的古玩作為陳設,所以大廳顯得特別空曠。
接過江亞樓遞過來茶的陳二狗,打量著房子說道:「這日子,過得不錯啊!」
「得了吧,別埋汰你哥了,如果不是跟你合開的這酒吧還算賺錢,這日子哪能這麼舒服啊!」江亞樓笑著遞給陳二狗一支上海最常見的煙,十塊錢的「上海」,而不是中華。
陳二狗笑而不答,只是先替江亞樓點上煙,再幫自己點上。
「我這邊這幾年還算穩定,發展也很好,就是杭州袁淳那邊,現在日子有點不好過。酒吧的生意很好,只是最近她想要開發的新項目遇到了麻煩,挺棘手的。」江亞樓吐出一口煙,皺著眉頭道。
陳二狗點了點頭,說道:「事情我聽虎剩已經說了。那邊只有孔道德跟在袁淳身邊,她的安全我不擔心。就是這事情有點複雜,這兩天等事情都安排好了,就動身去杭州。」
江亞樓點點頭,一語雙關道:「袁淳那丫頭看到你肯定很開心,念著你很久啦!」
「三年沒見了,那小丫頭片子,肯定出落的更加動人了」,隨後又眉頭緊皺:「只是杭州那事,一處理不好,那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陳二狗隨後就將問題拋在了腦後,因為事情如果真的來的,現在再擔心也沒有任何的效果。還不如能開心就開心,等來了,再哭,也不遲吧!
陪著江亞樓吃完飯喝完酒已經是晚上八點差不多了,想要一個人逛逛夜上海的陳二狗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從捅完熊子,帶著三千跨省流竄的陳二狗從來沒有想過還可以以這樣一種上位者的姿態,在上海的街頭閒逛,遊蕩。手機鈴聲適時的響起,打斷陳二狗傷春悲秋的回想。陳二狗看著手機顯示的名字提示,有點驚訝。
「回來了?」手機那邊的提問簡單,乾脆,冷淡。
「嗯,回來了,現在在上海。」陳二狗笑著道。
「我知道,所以打給你。我在黃浦江岸邊,等你。」手機那頭傳來一個女人命令式口吻的聲音。
「好,就來。」掛完電話的陳二狗搖頭苦笑,三年了,她還是沒有一點改變。總的來說,陳二狗對對她還是帶有一點敬畏和害怕的。雖然說,現在的陳二狗已經不是讓人想捏扁就捏扁,想搓圓就可以搓圓的。但是,對於一個當時剛從張家寨出來還只是個升斗小民的陳二狗心中,她,大智若妖。也許,也只有在陳二狗越爬越高,也許只有在爬到杭州那有「老佛爺」之稱的澹台浮萍那個位置的時候,這種畸形的畏懼感才會一點點的變淡吧。
陳二狗來到黃浦江的岸邊,看到岸邊有個女人正半彎這身子,在嬉戲著江水。一隻手捧起晶瑩的浪花又重新灑回江面。她,看起來,像個孩子。
「你約我來這裡,是要和我一起戲水嗎?」陳二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打趣道。走到走到竹葉青跟前,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地上。
「我是有這個想法,可是你的位置還不夠高,船不夠大,我怕萬一江上的浪稍微大一點,你這艘好不容易剛開始航行的船,得翻!」最後兩個字語氣特意加重的竹葉青高深莫測到。
陳二狗眉毛一挑,「你,是在勸我別去杭州嗎?」雙手城在背後的泥地上,表情慵懶,似乎並沒有把竹葉青的話放在心上。
「杭州得水,不比這黃浦江的水淺的到哪裡去,要是不知道哪一腳踩空了,不小心滑下去,上不來,你可別怪任何人!」竹葉青手上捧起的水花被月光照耀的格外晶瑩剔透。
陳二狗淡淡道:「可是,我有的選擇嗎?」
「知道我曾經和蒙沖打的賭嗎?」黃甫微羽歪著頭,望著陳二狗說道。
「有聽說,如果我能出頭,爬到你認可的位置或者是你一半的地步,你就跳黃浦江。」陳二狗不知道,竹葉青為什麼會好端端的提起這茬。
「我不得不承認,你已經做到了後者。」竹葉青語氣平平淡淡,聽不出是悲是喜。
「這麼說,晚上來這裡,你想跳江給我看?」陳二狗不以為意,他從不認為大智若妖的黃浦薇羽會做這樣的事。
黃甫微羽笑容玩味道:「有何不可?」
陳二狗咧嘴一笑,露出堪比月光皎潔的雪白牙齒,「一個成熟的女人要做一些符合她成熟年紀的事,不成熟的事還是留給那些剛剛含苞待放十七。」
黃甫微羽聽後不置可否,輕輕地念了一句:「我不會游泳」,陳二狗只見自己眼前掠過一道白色的身影,跟著,耳邊響起水花濺起的聲音。
陳二狗似乎沒有聽到「不會游泳」那句話,見到竹葉青真的縱入水中,還在心裡抱怨著,為什麼不提前打個招呼,好讓自己先點根煙,再慢慢行賞。離岸邊大概十米遠的江中,竹葉青並沒有很用力的掙扎,任由身子時不時的露出江面。陳二狗幽幽然點起一根煙,一邊心裡評論著,姿勢應該更劇烈一點,動作再逼真一點,水在多喝一點,才像嘛!
半分鐘的時間,對於一個溺在江中的人來說,說是半個世紀也不會誇張,陳二狗望著江中,看著露出一次江面時間越來越長的黃甫微羽,忙扔掉手中的煙,暗罵了一句:「這個瘋婆娘!」,便縱入江中。
於是,在月光的見證下,黃浦江的岸邊,一段「英雄救美人」很狗血的偶像劇橋段,就這樣轟轟烈烈的上演了。
大冬天就可以和富貴在黑龍江額古納河游泳的陳二狗水性自然不會差。將竹葉青拖回岸上的陳二狗望著昏迷中傾城的容顏,在猶豫著要不要犧牲一下色相,讓這瘋婆娘佔一點便宜,給她勉為其難做一下人工呼吸的時候,黃甫微羽咳嗽著幽幽醒來。
「黃浦薇羽小姐,你還可以在傻一點嗎?「」陳二狗這時哪管你是不是竹葉青,就算你是母儀天下,也要讓我這口氣發洩了起。能這麼快就醒來的黃甫微羽也讓陳二狗抑鬱不已,好不容易想做回好人好事,還沒有這個機會。
另陳二狗感到驚訝的是,黃甫微羽並沒有生氣,反而語氣輕柔道:「先扶我起來,好嗎?」難得有機會感受上海第一毒寡婦曼妙身段手感的陳二狗,卻沒有那份子閒心,心在想到,事出反常必有妖!
只聽「砰」的一聲,陳二狗以一種稱不上太雅觀的姿態再一次落入江中!黃甫微羽收回半空中踢出去的美腿,拍拍褲腳,轉身,瀟灑的離去,在月光的折射下,留下一道美麗,蕭瑟的背影。
露出江面的陳二狗用手抹了一把全是水的臉,對著離去的背影讚歎道:「好腿法!」那背影的嘴角,勾起一抹動人的笑。
回到酒店房間站在落地窗前的黃甫微羽,俯視著下面的黃浦江,喃喃道:「二十六年成熟的人生,終於不成熟了一次。曹蒹葭,我真的懂你了。原來,我們都只是個女人。」
原來我也是可以寫出四千字以上一章的人啊!請允許我先小小的陶醉一下。另外特別感謝一下仇天這廝,每天雷打不動的書評區冒泡,留言,雷打不動的往我臉上砸上三票!我的更新在每天的凌晨,只是看他的留言時間也是每天的凌晨三四點鐘,希望注意身體,白天再給我留言也不遲!最後說一句特噁心的話:仇天,你每天的報道就像涉農不遺餘力的推薦一樣,都是我碼字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