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君臨天下 第4章:永世公爵 文 / 端午
第4章:永世公爵
大殿之內,艾比斯大帝神情複雜,那手指關節輕輕地敲打著龍椅,從一開始的有節奏到現在的駁雜,由此可見這位君王此刻心裡是有多麼的煩躁。
竟然要朕等他,竟然要朕等一個無知的小輩。
艾比斯雖是一國之君,可也是個常人,特別是個非常要面子的常人。普天之下,天雷帝國之內,有誰敢不對自己稱臣?
可朕,今天卻是在這坐了一個時辰的冷板凳。這個張天養,莫非是向自己示威?
得了第一名又何妨?難道得了第一名,就可以與朕平起平坐了嗎?
艾比斯的眉頭越來越糾結,若非自身涵養功夫極好,早就勃然大怒了。藐視皇威,這本來就是個死罪,到時候若是這個小子不能找出合適的理由,朕一定會治他的死罪。
本來,艾比斯大帝對這個授封儀式就不是很滿意。自己精心培養的北斗狼意外折損,讓張家這個小子一步登天,打亂了自己所有的計劃。本來以為有個北斗狼來掣肘天下世家,現在換了個張天養,而且是個極難控制的刺頭。
正愁沒有辦法治你呢,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了,哼哼……
皇宮內的典禮官和夏亞家家主,王家家主俱是如坐針氈,皇帝的不高興可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掛在臉上。以往的授封儀式,有哪一屆不是和和氣氣開開心心。到了這一屆,卻是全部被打亂了。
都怪這個叫張天養的小子,年少無知的狂妄,必定會得到自己相應的下場。
哎,到底是年輕啊。王家家主王錦華忍不住歎息道。
張兄弟,你這到底在玩什麼花樣,快點來呀。惹怒了陛下,你可沒有好果子吃。夏亞狂風心中複雜無比,在思量著到時候若是陛下震怒起來,自己一定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打圓場。
終於,一個太監陰陽怪氣,內分泌失調地聲音響了起來:「張天養上殿。」
在眾人聽來,這個聲音是多麼的美妙,美妙的幾乎等同天籟。
艾比斯大帝立即收起煩躁,換做一副上位者的威嚴和仁厚,只是眉宇間卻隱藏著一絲慍怒。
張天養和犁胖子從容走向大殿,一旁的黑玫瑰步伐穩重且娉婷,猶如春風扶柳,姿態萬千,猶如一個高貴的仙女謫落人間,讓人心馳蕩漾。
這個女子到底是誰,緣何朕從未見過?艾比斯大帝心中暗自揣測那個女子的來歷。
而李察德卻是微微直起了身旁,因為他從這個女人的身上讀取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是卻將這個女子的實力盡收眼底。
竟然是聖級的強者?
天雷帝國不是說只有五個聖尊麼?其他幾位自己都是見過的,但是這一位又是誰呢?李察德飛快地在自己的腦海中搜羅著信息,並且暗自戒備。在大殿之內出現一個陌生的強者,讓他頗感壓力巨大。
只是,這個女子渾身上下氣息收斂,並且明顯沒有武器,顯然不是來搗亂的。
「陛下,草民來遲,還請海涵。」張天養微微地抱拳,根據之前的通知可免跪禮,所以他也是無知者無畏。
「嗯,你落座吧,授封儀式不可因為等待一個人而壞了規矩,下次還請注意。」艾比斯大帝輕描淡寫地道。
皇帝陛下竟然沒有發怒,這讓本以為能夠看一場好戲的王家家主王錦華心中震驚,心中揣摩張家到底有多大的能量,甚至連皇帝都不敢得罪。一旁的夏亞狂風倒是微微地鬆了口氣,在他看來,小兄弟沒有惹怒皇帝,實在是好事一樁。
張天養看到艾比斯大帝龍椅下有一處案幾,造型精美的茶具和一些新鮮的瓜果放置在案几上,美酒自然是不能少的,而且還有很多容顏秀麗的宮女在一旁服侍,看起來規格很高。
也不矯情,張天養瀟灑落座,而黑玫瑰和犁胖子站立在左右,一副隨從的架勢。
雖然張天養這三人,跟夏亞家和王家的隨從相比而言是比較少的,但是張天養一副閒淡從容的氣度,倒是給他加了分數,看起來不至於寒磣。
這座位的擺放也是很有講究的,張天養得天獨厚地坐在龍椅之下,且位置墊高,視野很好,遙望著皇宮的凱旋門。而王家和夏亞家的坐席卻是逐漸降低,視野也沒有張天養這麼好了。
貌似是權勢作怪,不過權勢真的是個好東西。最起碼,在皇帝坐前的位置不同尋常,能夠站的這麼高,自然比別人看的要遠一些,享受的權利也多一些。
催促典禮官去準備授封儀式需要的事宜,並且請來禮部侍郎親自主持,趁著等待的時機,艾比斯大帝與坐下三大世家閒聊起來。
「張老將軍和破軍愛將緣何沒有參加殿前受封啊?」艾比斯大帝語氣淡然,眼中開闔卻是精光閃爍。
「迴避下,家父和爺爺身體不適,所以不能前來受封,特差小子前來,不便之處,還請陛下不要怪罪。」張天養神情自若地回應道。
他自然知道艾比斯大帝心眼不可謂不小,所以現在也是小心應對,盡量不讓他抓到什麼把柄大做文章,其實黑玫瑰姍姍來遲,也是張天養一手安排的。從頭至尾,張天養不願意自己按照別人掌握的節奏去走,所以遲到也算是他向皇帝示威的一個小小的精神勝利法。
如果你噁心了,那我就會感覺爽了。
「唔,張家一門為了朕的江山做出了巨大的貢獻,雄獅軍團也是鄰國所有不良居心之人的巨大夢魘。老將軍年老,還是要保重自己身體的好啊。朕可不能失去這樣一位愛將。」艾比斯大帝神情陳懇地道,「這些年,朕虧欠你們張家太多太多了。」
來了來了,開始打親情牌了。
若是我不知道你是幕後黑手的話,還有可能因為你這兩句話而上當,覺得你是個英明心懷憐憫的君王,甚至張家付出怎樣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但是,可惜的是但是。你心懷叵測,竟然擔心我張家功高蓋主,在幕後操縱,導致我的兩位哥哥戰死,父親在輪椅上一坐就是十年的光景。雖然這事情未必是你親自下令,可跟你也難逃干係。
十年啊,那是什麼概念,滄海桑田,讓一位曾經萬人敬仰的虎將,一度變得無比地消沉,那惡毒的毒液不但折磨**,還摧毀人的精神。是得多大的仇恨,才使得你如此狠毒?
所以,這個仇恨,絕對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清的,縱然你是皇帝也不能。
臉上不露痕跡,張天養卻是微笑著道:「謝陛下的關懷,爺爺和父親為了萬民之福而如此,的確是小子心中的無雙英雄。至於英雄,是不問什麼得失的。陛下也不必自責,民眾生活在安全和溫暖之中,乃是我張家一貫的最高追求。」
一個陛下的江山,一個萬民的江山,張天養潛移默化地轉換概念。為的就是告訴艾比斯大帝,我們所做這一切不是為了你,也不是為了你們的皇室,而是為了普天之下的民眾。
艾比斯大帝只是不斷地與張天養交流,其他兩家只是點到即止。這兩家幾乎成為了張天養的陪襯。不過張天養從容老道的談吐和氣度,卻是讓他們自歎不如。
其實,兩個人的談話未必像旁人眼裡看來那般和諧氣氛濃烈,卻是暗地裡刀光劍影,唇槍舌劍,各自在試探著自己所需的信息。這無疑是一場心智的巨大角逐,兩個人從容的外表下都是捏了一把冷汗,心中為對方那極深的城府感覺到愕然。
唯有李察德聽到這一隻老狐狸一隻小狐狸的對話,若有所思。
很快,典禮官將一切打點完畢,小心翼翼地請示陛下,典禮可以正常開始。
兩個身穿華服的人,走到大殿中央,默然站立,神情嚴肅,在他們的手中分別托著兩個碩大無比的圓盤。圓盤由金黃色的綢緞蓋著,看不清楚裡面到底是何物。
這兩個人,其中有一個人,張天養是認識的。爵位***的院長查爾斯。
查爾斯微微向張天養點頭致意,這是屬於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小默契,旁人自是無法體會。
首先站出來的身穿華服的人,是禮部侍郎,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精神矍鑠,神態自若,一舉一動皆是禮儀最高的標準,似乎是一本活著的禮儀教科書。
老者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套客套話,這才由查爾斯登場。
「啟稟陛下,由爵位***的評估結果,這一次的爵位論品大賽是公平公正的,無一人觸犯規則,所以這一次的受封三大世家都是合格的。」查爾斯表情嚴肅地道,「接下來我來宣讀這一次三大世家獲得的賞賜。」
「第三名,夏亞世家,獲封侯爵爵位,良田六百公頃,西域邊陲小鎮的城主地位,掌管一切貿易優先權,可自擁城軍三千人,豁免一切稅賦……」
夏亞狂風一震,這樣的巨大恩賜,讓他有點受寵若驚。夏亞家的隨從也是一副極其興奮的樣子,夏亞家終於登上了歷史的舞台,第三名對於他們來說也算是最好的成績了。
「第二名,王家,獲封侯爵爵位,良田一千公頃,煤礦開採權,太原城城主地位,掌管一切貿易優先權,可自擁城軍五千人,豁免一切稅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