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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異世梟雄 第39章:氣煞老夫 文 / 端午

    第39章:氣煞老夫

    張天養隱隱已經猜測出了艾比斯大帝的用心,忍不住道:「難道莫非這鎮南王也是某位皇子的勢力靠山?」

    「你猜的不錯。」艾比斯讚賞地道,不過卻歎息了口氣道,「卻只不過,這個皇子既不是大皇子也不是六皇子和八皇子,而是十皇子。」

    「十皇子?」張天養驚訝出聲地道,「十皇子不是不具備奪嫡的資格麼?」

    「正是如此。」艾比斯大帝沉聲道,「十皇子不具備大皇子的穩重,六皇子的宅心仁厚,不及八皇子的聰明乖巧。唯獨小聰明卻是無比之多,而且為人過於陰險狡詐,我這個當父親的自是看在眼裡。有這樣的皇子當皇帝,可以說是民之不幸,所以我剝奪了他的資格。」

    難怪艾比斯避而不談鎮南王,原來他是跟十皇子糾纏到了一塊。畢竟是自己的骨肉至親,哪能說殺就殺。

    不過十皇子這小子倒是也挺聰明的,懂得抱鎮南王的大腿,鎮南王手握四十萬大軍的獅符,權傾朝野,相對而言是股十分龐大的力量。

    「卻只不過,與虎謀皮,須得有所持重的資本,那十皇子能許諾給鎮南王什麼好處?」張天養冷笑一聲,「如果我沒猜錯,鎮南王胃口很大,現在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難道他還有胃口吃下更大的蛋糕麼?」

    「這也正是朕所擔心的地方。」艾比斯大帝嗟歎道,「那十皇子的母親我的妃子,雖說是鎮南王的親妹妹。但是鎮南王為人隱忍野心勃勃,我擔心十皇子受了他的教唆,幹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都是一門宗親,朕下不了這個手啊。」

    我看不是下不了這個手,是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吧。那鎮南王手握四十萬的獅符,可不是鬧著玩的,真要是開戰,整個皇城肯定會血流成河,民不聊生。有幾屆帝王上位,不是踏著纍纍的白骨走向龍椅的?

    這樣的事情還少嗎?到頭來,遭殃的還是老百姓。

    一番交談,卻聽到了一個更大的秘密,讓張天養如坐針氈,皇子們之間的勾心鬥角已經夠讓人心煩了,外加一個不肖子意圖叛變,這也難怪艾比斯大帝會露出愁容,換做一般人恐怕是當真處理不好。

    「張愛卿,不知道可否有何良策,替朕解憂啊?」艾比斯大帝斜睨了張天養一眼,這個小傢伙今晚幾次語出驚人,性格也是無比的直爽,讓他有種遭遇知己的錯覺,所以不免把這個問題拋向這個忠良之後,希望他能有什麼辦法。

    這樣,也不枉自己在跟愛妃**一度重振獅威的時候被打擾了雅興,到現在還憋著一肚子邪火。

    「能怎麼辦?」張天養雙手一攤,十分光棍地道,「養不教父之過,遇到這種逆子,與其被人當槍使了,還不如亂棍打死,早死早超生。」

    「這可是朕的親兒子啊。」艾比斯大帝驚呼道,「人言道虎毒尚且不食子,讓我去做,怎麼也做不來。」

    「陛下,你別前怕後怕的。十皇子是你的骨肉,難道大皇子,六皇子和八皇子就不是你的骨肉了?」張天養冷笑道,「您想想看,若是給十皇子謀反成功,他率先除掉的是誰?」

    「他的三個哥哥?」艾比斯大帝震驚道。

    「沒錯,畢竟這三人才是名正言順爭奪王位之人,也是他的攔路虎絆腳石,如果不殺他們,那這十皇子就是腦殼壞掉了。」張天養毫無顧忌地說道,「所以說,捨了十皇子這頭狼,就讓你那三位皇子成了羔羊。孰輕孰重?」

    艾比斯大帝怒目圓睜,似是醍醐灌頂,這麼淺顯的道理由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兒說出來,倒是十分的醒目。

    「不僅如此。」張天養意猶未盡地道,「他肯定會對你這個父皇懷恨在心,因為你當初就是阻礙了他當皇子的腳步,所以肯定更加怨恨。陛下,你要小心一點為妙。雖然九龍奪嫡的事情伴隨著流血事件和大範圍的洗牌,但是我怕你這個主局人被繞了進去,還是把事情扼殺在搖籃裡面來的好。」

    張天養分析的這麼透徹,是因為如果他是十皇子,依著他的惡魔性格,殺的人遠比這個要多的多。一個人想要造就歷史,功勳和屍骨是成正比例的。不過,人們只會記住你創造了歷史,而不會在乎你創造歷史的手腕有多齷齪。

    「哎,也罷。」艾比斯大帝深深地歎息口氣終於做了決定,「這帝國王朝不能毀在我的手裡,更不能毀在十皇子的手裡,還是免除後患的好。」

    後面的話,艾比斯大帝說的極其寒冷,一股森然的殺氣毫不猶豫地傾瀉而出。天子無親,如果能殺一個皇子,換來帝國的安寧,也是值得的。

    張天養為之動容,這個艾比斯,的確是個好皇帝啊。

    「不過,這件事情交給別人我不放心。」艾比斯大帝雙眼一冷地道,「張愛卿,此事你知我知,還是交給你去做我最為放心。你對付米切爾的手腕和計謀讓朕大為欣賞,應該是不會出錯的。」

    張天養額頭冒汗,剛想反駁,卻聽到艾比斯用更加嚴厲的語氣道:「如果此事成功,你和張家榮華富貴一世享不盡,如若不然,我想張家也沒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說罷,艾比斯拂袖站立起來,龍行虎步,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南書房。

    良久,張天養才內牛滿面地緩過神來。

    你說說這事我是不是犯賤,說到最後還是被人當槍使了。

    張府上上下下的一千多條人命啊,說殺便殺。

    即便你是皇帝也不帶這樣野蠻的好不好?

    世界上最卑鄙最無恥的人,絕對不是我張天養,而是這艾比斯大帝。

    犁胖子看到張天養面色陰鬱地走了出來,而且看都不看這二人,直接就走了出去。犁胖子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做足了隨從的身份。

    倒是這個李察德,心裡頗為不爽,心想好歹洒家帶你進宮,現在你就這麼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實在是太沒有規矩了,讓我這個聖級強者的臉面朝哪擱?

    「張家小兒,事情到底如何了?」為了尋找存在感,李察德捨棄老臉問道。

    「不如何。」張天養腳步不停歇,陰沉著臉道。

    「那瑤兒亦是知道了你來了皇宮,正在含香殿等你。」李察德壓抑心頭的怒火,一字一句地道,「我看,你還是見上一面的好。」

    「不見!」張大惡人現在心煩著呢,哪裡有時間去見什麼公主。

    好心好意地前來向皇帝通報,卻被那皇帝當做槍給使了,偏生自己還不能反抗,因為一反抗就是滿門人頭落地。這樣的憋屈,能找誰去訴說,這樣的苦逼有幾個人能懂?

    公主要見我?我憑什麼一定去見她?再說了,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公主的老爸,自然是有不待見的理由。

    還有你個老太監,死人妖。聖級強者就了不起啊,爺的隨從就是個聖級強者!

    這一些鬱結之氣讓張天養顧不得那麼多了,臉色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他身後的犁天更是一言不發,只不過手卻一直扣在劍柄上,暗自戒備,生怕有人圖謀不軌。

    這兩個人年輕人氣勢洶洶的模樣,看上去無比的有震撼力,在皇宮的歷史上恐怕是第一遭。好在,那些護衛因為有李察德總管的吩咐,並沒有把他們當做刺客看待,而是放任他們離開。

    李察德如此吃癟,在自己的歷史上可是第一次。自己掌管禁衛軍的大權,位高權重,任誰見到自己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上一聲「李總管」,就連皇帝都要對自己禮讓三分。外加天雷五聖的輝煌光環加持,所以他一直也是這樣自居的。

    卻想不到,僅僅一個毛頭小子,竟然把他視為草芥、空氣、透明人,而且還是如此的沒好脾氣,沒好臉色,甚至是極為的不尊敬。

    簡直是氣煞老夫,氣煞老夫。

    作為一個男人,額,半個男人,老夫也是有自尊要臉面的,被你一個小輩給過河拆橋,不甘心吶,不甘心吶……

    鬱悶氣結之下,李察德忽然仰天發出一聲厲嘯。

    這聲厲嘯,包含著不甘屈辱鬱結等極其複雜難明的情愫,猶如冬天之驚雷,六月之飛雪,在整個皇宮之內飄蕩而過。不僅如此,就連整個皇城都被這個聲浪所包圍,在聖者的威力之下瑟瑟地發抖。

    這個聲音,引起了正在打坐修煉為了爵位論品大賽備戰的爵位貴族的注意,紛紛站立起來,臉色駭然。這種穿透雲霄的厲嘯,也只有聖級強者才能發出,可為什麼這厲嘯中帶著這麼多複雜的情緒呢?竟然也有人把聖級強者給逼迫到這個份上?

    皇都之內的幾大世家的祠堂密室之內,幾個已知天年的垂暮老者從打坐中醒來,也是微微啞然。

    而正在一座茅草屋子門口看著星象作畫的髮鬚皆白的老者也是抬起頭,望著皇宮的方向,嘴角輕笑道:「小李子,這是發什麼瘋呢?」

    說罷,他又低垂下腦袋,繼續在那畫布上作畫,只是嘴角多了一抹難以名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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