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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去國 第十六章 征士(下) 文 / 荊洚曉

    首先被篩去的是老人和小孩,丹尼爾不會讓贏弱的人進入警衛隊的營區。

    最後進入營區的只有七十多人,

    於是那道丹尼爾很不以為然的題目,就被寫在黑板上,讓那些人做答。

    題目是:a、b、c、d、e、f、g七個人,對於問題1、2、3、4、5、6、7的回答,分別是a(q|com|);d(zscftyp);e(q|com|bsp;答案是:qsdrgym

    花大半天時間,這難不倒認真讀完高中課程的任何一個人。

    但當時大陸軍裡沒有幾個年輕人讀完高中課程。所以只有兩個人在規定的時間裡答了出來,當詢問起他們解題的方法時,其中那位原來是貴族出身的大陸軍士兵,明顯有著很好的數學底子;而那一個出身貧民的士兵,他的回答倒簡單很直接,他說:「蒙的。我只是給一位富有的教士當僕役時讀過書,當然,我當過小學教師,但對於解答這種問題,按我的水平是不足的。」

    胡仁驚奇地問:「那麼,你知道伽利略嗎?不知道?很好,我再問你一個問題,能蒙中就收下你。」於是胡仁先和他講了亞里士多德的關於重量大的物體下落速度會比重量輕的快的定律。然後問他對不對。

    誰知他想也不想就說這是錯的,胡仁問他為什麼,他說:「葡萄彈,葡萄彈裡的一粒小彈一定沒母彈重,如果按這麼說,它們有兩種可能,一是整個炮彈會因為加裝了小彈而下落得快些,因為加裝了小彈之後,比空腔彈重了;二是加裝了小彈之後會下落得慢些,因為許多輕的小彈,把原來較重的空腔彈的下落速度拖慢了。這明顯是矛盾的。」

    「你叫什麼?為什麼參加大陸軍?」

    「約翰.道爾頓。我需要一些錢去購買書籍,不過如果來到您這裡情況還沒有改善,我想我還是去當教師好一點。」

    聽了他的姓名以後,胡仁就失望了,他以為找到了愛因斯坦呢,等道爾頓一說完,馬上轉過頭問那位貴族出身的士兵:「那麼這位先生,你呢?」

    這名出身貴族的士兵口齒不清的咕嘟了一句,胡仁要很仔細才聽清楚,他說:「托馬斯.馬爾薩斯。但我想去劍橋讀書,我想確定,您這裡的軍餉足以讓我去上大學嗎?」

    「上大學的費用?年輕的先生,如果我沒有聽錯,你剛不是提起過你是貴族嗎?」

    「是的閣下,但我因為一些問題和家裡起了爭執,否則我不可能參加叛軍的,但我失望了,叛軍幾乎就沒有軍餉,如果您這裡也不能弄到學費,我想我必須想法子回家才行。」馬爾薩斯含糊不清的說。

    如果不是胡仁制止,在他第一次說到叛軍時,邊上的丹尼爾已經要揮動老拳揍這位馬爾薩斯了。

    「好吧,你們兩個一起到警調連去,你們連長會教給你們一些知識,如果通過我的考核,並且你們沒有在戰鬥中死掉,我擔保你們上劍橋,由十四州負責費用,是的,說話算數,放心吧。」

    胡仁讓陳甦鴻領走這兩個活寶,但他突然叫住馬爾薩斯:「如果你不介意,說說為什麼事離開家裡吧。」

    「我?因為我譴責施捨衣食、早婚和教區補助這些行為!所以……」馬爾薩斯仰起頭,提高了聲音,口齒不清的地訴說自己的主張。他的臉紅了起來,顯然不是因為羞赧,而是一種激動的亢奮。

    胡仁苦笑著打斷他準備進行的演講,揮手讓他們跟陳甦鴻離去,他想歷史並沒有改變什麼,他不可能找到愛迪生或是愛因斯坦來工作,對了,愛因斯坦造了原子彈,現在還沒出生,那麼,愛迪生該出世了吧?胡仁甩了甩頭,他覺得自己有點癡心妄想,就算連牛頓也出生了吧,又憑什麼會為自己效力?他對丹尼爾說:「那位結結巴巴的先生,不管他怎麼稱呼我們,畢竟他拿起槍向英國佬射擊,這就行了丹尼爾。」

    丹尼爾不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從胡仁出的題到這兩個士兵,丹尼爾都覺得不怎麼樣,現在又不是大學考試,反正警調連不歸他管,讓陳甦鴻去頭痛吧。

    胡仁顯然還沒從蘇京逝去的悲痛中脫出,他的情緒很低落,粗魯的拒絕了丹尼爾為他派出警衛的好意,獨自坐在營區裡的草地上沉思,他突然間明白,自己手上的力量,其實並不足道,猶其是他視為殺手鑭的警調連,還遠遠未到可以依賴的程度。

    並且邏輯漸漸清晰起來的胡仁,更加認識到,就算再過五六年,警調連的小孩長大了,也不足以把所有的東西寄托在他們肩上,因為一個好的進攻者,並不一定是一個好的防守者。而作為指揮者絕不能要求兩者都在同一支部隊上兼備。

    那麼隨著戰況的進行,胡仁在想,也許該訓練一些警衛人員了,但怎麼訓練,他的心裡完全沒有譜,因為他本身就不是一個防守者。

    但陳甦鴻在第二天,已經和丹尼爾選項出八個身材高大的士兵,訓練他們隨時準備為胡仁擋子彈,而被選中的人,更多的是看中兩倍於他人的周薪。至於生死關頭,是否可以挺身而出,也許只有上帝知道,陳甦鴻和丹尼爾很為此苦惱,倒是胡仁很看得開,他說:「誰的生命也不比誰高貴,隨便吧。」

    這時有哨兵過來向坐在草地上的胡仁報告,華盛頓來訪。

    胡仁坐在帳蓬裡,一言不發地聽著華盛頓描述他的雄圖大計,華盛頓主張要進攻紐約。他堅持紐約從他手中失去,就要從他手中收回來,並且當時他率領近二萬人在紐約防守,被擊潰後退到特拉華河畔只餘四千人更被華盛頓視為自己的恥辱。

    「我的朋友,你理解我的意思嗎?」華盛頓激動地望著胡仁,他在羅尚博伯爵那裡遇到了反對,羅尚博伯爵拒絕了他進攻紐約的計劃。胡仁當然理解他的心情,不過胡仁還是決定保持沉默,不作評論為好。作為軍人,胡仁覺得自己只需要是服從。理解的必須服從,不理解的也要服從。所以他在華盛頓的眼光的逼視下,只說了一句話:「你是總司令,你的命令我只需要服從,不需要理解。」

    「狗屎!」華盛頓憤怒的一拍桌子,對胡仁大叫:「我來這裡不是要聽你不鹹不淡的話,好吧,那麼,作為朋友,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那個法國佬據說很欣賞你,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見法國佬,勸說他聽從我的計劃!」

    「那就很好說了。」胡仁劃著火柴點著煙,用力的吸了一下煙斗,對華盛頓說:「你為什麼一定要堅持你的計劃?我相信不單是紐約是從你?」

    華盛頓昂著頭,他是一個驕傲的人,如非不得已,他寧可以沉默來抗爭,而不是拋出更多的籌碼來說服對方,但很顯然,這個方法對胡仁無效。於是華盛頓歎了口氣,向胡仁說出了一個由他直接控制的,稱為「考帕爾」的間諜組織。

    而英軍向紐約派兵,也是因為「考帕爾」的情報人員故意洩露要攻擊紐約的計劃。華盛頓狠狠的捏緊拳頭:「把他們趕到一起,我們的內應會配合,然後一舉殲滅他們!」但胡仁心裡卻在發笑,他從華盛頓的言談裡,發覺了他對約克河小艦隊艦炮的恐懼。

    「那麼這樣說,你確信約克敦的兵力並不多?」胡仁笑著問:「為什麼不打約克敦呢?你可以讓羅尚博伯爵聯繫聖多明戈的法國海軍,讓他們引開約克河小艦隊,然後我們先把康華利幹掉,我相信這是個很美妙的事。只要這個計劃是你提出的,勝利就歸於你,你難道不這麼認為嗎?只要在你的領導下,把英國人從北美弄走,誰理會紐約是誰收復的?我只知道,不論是大陸議會,還是北美人民,都需要一個勝仗,那麼,你就給他們一個勝仗,就這麼簡單!」

    「但你怎麼能肯定約克河小艦隊會被引開?就算被引開,你又怎麼能肯定法國海軍能戰勝英國人?你要知道英國人的速射是聞名歐洲的!」華盛頓有點被說動,但他還是提出心中的死結。

    胡仁倒被他問住了,總不能和他講,我來自幾百年後,約克敦大捷幾乎是任一個軍迷都知道的事。至於法國海軍怎麼戰勝英國海軍,胡仁並不太清楚,他對海戰向來沒什麼興趣。甚至最後法國海軍是否戰勝英國海軍,他也不能確定,但可以確定是存在約克敦大捷,攻擊約克敦絕對沒錯。

    於是他對華盛頓說:「那麼就不要和英國人比速射啊!閣下,我相信攻擊約克敦絕對能勝利,如果戰況膠著,我向你保證,和把奧哈拉弄出來一樣,我再進去一次,把康華利也弄出來給你好了。」

    「見鬼!」華盛頓又不是沒腦子,他當然知道胡仁在吹牛,這種事可一不可二,要是這麼好弄,胡仁也不用帶著傷趕來和他們會合了。不過他覺得胡仁所說的「需要一個勝仗,就給他們一個勝仗」這話有道理。所以他拿起帽子,準備去和羅尚博伯爵再交涉一下,如果不能達到目的,就按胡仁說的,提議聖多明戈的海軍去對付約克河小艦隊好了,畢竟華盛頓也知道,經歷過十幾次攻城戰的羅尚博伯爵,拒絕攻擊紐約有他足夠的理由。

    華盛頓離去以後,胡仁獨自坐在帳蓬裡,他知道北美戰爭很快就會勝利,如果歷史沒有改變的話,但十四州以後在美國的定位,以及將必然會遇到的和議會那班議員的應對,使他有些頭痛。

    不過很顯然,在倫敦的藍小鐵現在比胡仁更加頭痛,女男爵引領他和漢普斯勳在客廳坐下,然後僕人給他們端上一盤藍小鐵沒有見過的、鮮紅的果子。在女男爵的示範下,藍小鐵學著把那厚厚的皮剝去,吃下類似葡萄的果肉,然後把果核吐到一個紗網中。

    咖啡很快就被端上來,女男爵笑著問:「這咖啡你覺得怎麼樣?我來自遠東的客人。」

    藍小鐵喝了一小口,搖頭晃腦地說:「酸度不錯,醇度並不太高,我想應該是拉丁美洲出產的,我想這種咖啡適合我,我討厭喝糖漿。不過,我感興趣的是,剛才那種果子叫什麼名稱?」

    女男爵和漢普斯勳爵都愣了一下,藍小鐵從他們的表情上,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果然聽漢普斯勳爵說:「藍,你對咖啡這麼瞭解,你不會告訴我,你沒見過咖啡果吧?剛才吃的就是咖啡果啊。」

    藍小鐵哈哈的笑起來,就算喝了上千杯咖啡,也不曾見過咖啡果的胡仁,在按自己所知的,教他們背下各種咖啡、紅酒的品嚐方法時,也曾教他們,如果在社交中,發覺有可能出醜,那麼就笑吧。女男爵笑著對漢普斯說:「勳爵,我想你被耍了。」

    於是就從這個令人開懷的茶會上開始,藍小鐵也遇到了一個大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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