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88章 文 / 酒微醺

    第288章

    恆兒抓著柯兒，很興奮的就說：「表哥表哥，我也有弟弟了，糖糖，我起的！」

    柯兒看看左右的人，拉著他往旁邊走了幾步，這才說：「你的眼睛好了？能看到我嗎？」

    「嗯！」恆兒笑嘻嘻的點頭：「父皇請了神醫，神醫老師就把我治好了。」

    「神醫？」

    「嗯，神醫老師可厲害了，娘親說，要喊『師父』。」恆兒說的有些困惑，卻絲毫不影響他的高興：「表哥，我們去看糖糖，看神醫，好不好？」

    「不行。」柯兒畢竟懂事些：「現在不能走，等到席散了，你再帶我去。」

    「好！」

    這邊兩個說的興起，宴席也開始了。

    笙歌曼舞中，各色酒菜果品一一陳上，眾人頻頻舉杯敬賀，齊嘯天自是毫不推拒。

    許是聽到恆兒的話，亦或只是好奇，宰相問道：「臣要再次恭喜皇上再得皇子！不知，二皇子的名字是否定了？」

    「定了，靜棠！」齊嘯天笑著，又補充道：「實不相瞞，這也是恆兒信口取的，朕看還不錯。」

    宰相微愣，點了點頭，撫著鬍鬚，少頃笑著說：「好名字！棠，棠棣也。詩經有云：『棠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又有詩云：『有棠棣聯芳，庭萱不老。』棠棣自來都指兄弟，太子為二皇子取此名，可見情誼。」

    齊嘯天細細一思量，心中更悅：「宰相大人說的好，有你這番解釋，這名字就更好了。」

    新生的嬰孩兒最愛哭鬧，且總比常人不同，白天大多睡著，夜晚頻頻啼哭。但說來也怪，自糖糖出生後，雖也哭鬧，卻比恆兒當初安靜很多。負責照料的老嬤嬤們都說，將來糖糖一定是言語文靜，肯定與恆兒不同。

    今天是七月十二，糖糖的滿月。

    滿月自來是新生兒重要的禮日，何況糖糖是西齊的二皇子，加之恆兒身上的諸多缺失，這場滿月禮理所當然的延續了一月前的隆重奢華和喜慶。

    儘管流華宮距離前面很遠，卻依舊能依稀的聽聞細細喜樂。流華宮中更是張燈結綵，除卻井然有序的宮女太監們，就屬一身太子服的恆兒最歡快。

    一大早，雲錦正在鏡前穿戴，只聽得恆兒在門外連聲的喊：「娘親，娘親，糖糖醒了！」

    雲錦忍不住笑，見髮式梳理好後，起身朝另一側的房間走去。

    雖然糖糖大部分時間很安靜，但嬰兒在夜間時常因飢餓而啼哭，雲錦倒不以為意，但齊嘯天哪裡受得了每夜裡被折磨。再說，他一個大男人，又是皇上，若晚間睡眠不足，第二天在朝堂上犯困，當著滿朝文武大臣，可是很難堪的。

    因此，糖糖的房間安排在棲雲殿右側，每日都有兩位有經驗的嬤嬤照顧。也正因此，白天糖糖由她親自餵養，而到了夜間，則是安排了乳娘。

    「糖糖不哭不哭……」

    一進門就聽見恆兒稚嫩的輕哄，雲錦已是見多不怪，把糖糖接過來，坐在榻邊正要解衣餵食，卻見恆兒也跟到了面前。頓時就好笑：「恆兒，你先出去玩兒。」

    「弟弟要吃飯了嗎？」儘管之前已經講解過，但恆兒仍難掩好奇，來回看了看，這才自傲的拍拍胸脯，得意洋洋的說：「等糖糖和我一樣大，那就不用吃奶了。」

    雲錦頓時撲哧一聲，又笑了出來：「是是是，你是哥哥，快出去吧。」

    恆兒嘻嘻的一笑，跑出去了。

    等餵飽了糖糖，小傢伙張著水亮亮的眼睛瞅著她。先是蹬了蹬小腳，又晃了晃小手，在她面前的衣服上抓了抓，這才如同完成了飯後運動，瞇著眼打了個哈兮，依偎在她懷裡就睡著了。

    的確和當初的恆兒有區別。當初有恆兒的時候，她就覺得恆兒很乖，但現在一比較才知道，糖糖才真正算得上乖巧安分。

    「父皇，糖糖在吃飯呢。」

    「是嗎？恆兒也要吃飯了！」

    隨著外面的話音，父子倆走了進來。不知是不是錯覺，一大一小兩人那麼的相似，連笑容都像。

    雲錦突然在想，或許恆兒將來就會和他一樣。

    「小傢伙又睡著了？」齊嘯天彎身朝她懷裡看，想親自抱一抱，又怕把小傢伙驚醒哭鬧。

    「他的大部分時間就是睡覺，說不準哪會兒就醒了。」將糖糖放到小床上，命人仔細看著，他們返回棲雲殿用早膳。

    關於滿月禮的諸項事宜都已準備停當，一早的時候齊嘯天已去了趟家廟，念告文，為先祖上香。早膳後，幾人乘轎來到麟德殿，殿前殿後，朝臣命婦後宮娘娘俱已到齊。

    殿上，先是正式公佈二皇子的名字，解釋其出處及含義，其後就是看眾人獻禮。

    因是滿月禮，眾人所送禮物大多是些掛飾擺設，或名貴，或新奇有趣。在大殿正中擺了張長桌，眾人一一將禮物擺在桌上，大小上百件之多，看的人眼花繚亂。

    齊嘯天牽著恆兒，雲錦抱著糖糖，一側圍著朝臣，一側站著幾位娘娘。

    擺設禮物，為了是增添喜慶。除了齊嘯天外，琴妃樂妃包括特地請來的翠翹，都在一旁拿著小件的精巧禮物逗糖糖，看他是否會抓到哪件。糖糖根本不懂事，眼睛隨著那些東西轉動，口裡依依呀呀不知說著什麼，小手衝著東西做出抓取狀。

    相比糖糖的文雅，恆兒就活潑多了。

    他見大家都在逗著糖糖，也不甘示弱，伸長了手臂朝桌上抓了串白玉珠，然後伸舉著喊：「娘親！娘親！」

    眾人循聲去看，齊嘯天笑著將他抱起來：「要送給弟弟呀？」

    「嗯！」恆兒說著，親自給糖糖戴在手腕上。

    糖糖看看他，隨之目光落在珠串上，似乎很喜歡一樣，不停的來回晃動。

    「小皇子真可愛！」樂妃低笑著，滿眼的笑，滿眼的落寞。

    琴妃看她一眼，斂眼藏下苦澀。

    雲錦剛巧捕捉到琴妃的神色，想起之前見到齊佑辰……

    「皇上，我有些累了，我帶糖糖先會流華宮去。」

    「也好。」齊嘯天吩咐人仔細護送。

    雲錦帶上翠翹，讓恆兒留在齊嘯天身邊，而後對另兩人笑道：「琴妃，樂妃，一起去說說話吧。」

    兩人自然是點頭。

    此次盛宴有兩人沒有到場。一是蘭貴妃，不知其具體情況如何，那種病恐怕是難以根治的，即使有發病的情況，鑒於種種原因，只要沒鬧到外面，永福宮的人是不會上報的。二是珍妃，病怏怏的身體時好時壞，這樣的場面只會越發刺激到她，怎麼會來呢？

    「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