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87章 文 / 酒微醺

    第287章

    齊嘯天被宮女請到了殿外，當聽到屋內響起痛苦的喊叫，整個人才如夢初醒。腿上驀地一緊，是恆兒抱著他。

    「父皇，娘親是不是病了？」恆兒的懵懂使他不能理解此刻屋內的事情。

    齊嘯天忙說：「恆兒別怕，娘親……娘親是在給你生小妹妹呢，一會兒就不疼了。」

    「糖糖嗎？可以看到糖糖了？」恆兒馬上就高興了，隨著又不解：「父皇，為什麼娘親會疼呢？」

    因為屋內的陣陣聲響，攪的齊嘯天心緒焦躁，無法耐心的解釋。

    這時，剛巧有禮部與鴻臚寺來回稟事情，一見流華宮內的情況，話也不知該不該說了。

    全德見狀，忍了一會兒才試探的提醒：「皇上，時辰不早了，前邊兒的宴席……」

    「這得多久？」對於全德的話，齊嘯天恍如沒有聽見。

    「呃……恐怕……奴才說不準。」全德看得出他焦急，但女人生孩子的時間可不容易算，可不敢胡說。

    齊嘯天歎口氣，踏著步左右來回。

    全德退開身，對著兩個正等回話的人說：「二位大人，奴才看皇上這會兒是沒心思開席了。依奴才的拙見，這席先別開，等著皇后娘娘生下皇子或公主，龍心大悅之下再開席，那就是四喜臨門！」

    兩人覺得有理，便先回前面通知諸位大人。

    卻說齊嘯天在門外徘徊等待，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越來越煩躁。然而這種事又不能催，除了不斷的詢問裡面的情況，他只能等。

    恆兒看著他這樣，也不敢出聲，只蹲在一邊看小兔子。

    不知過了多久，日影漸高，齊嘯天坐在恆兒的屋子裡，焦灼的點著茶碗。恆兒坐在相鄰的位置，看看他，又看懷裡抱著的小兔子。

    突然聽到一陣喧鬧，緊接著小太監跑進來，連聲磕頭到喜：「皇上！恭喜皇上，皇后娘娘生了，是位小皇子！」

    齊嘯天站起來就往外走，卻又聽到身後有人喊「父皇」，這才想起恆兒，轉身將他抱起來，朗聲笑著說：「恆兒，娘親給你生了個弟弟，父皇帶你去看。」

    「不是小妹妹嗎？」恆兒迷惑的眨眼。

    「小妹妹以後會有的。」齊嘯天又笑，進了門趕緊詢問，得知母子均安，這才鬆了口氣。

    「恭喜皇上皇后喜得二皇子！」宮女太監們齊齊跪賀。

    「全德，看賞！」

    齊嘯天將恆兒放下，走到床邊，從宮女手中接過包裹在錦被中哭鬧的孩子。恆兒出生時他沒有看到，因此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剛出生的孩子，眼睛都沒睜開，只是張著小嘴哭。

    此時，齊嘯天的心情很奇妙，手指輕輕摸著嬰兒細嫩的臉，笑的有點呆。

    「父皇，父皇，我也要看！」恆兒拽著他，踮著腳往他懷裡湊。

    「好，給你看。」齊嘯天在床沿坐下，將襁褓往下低了低。

    恆兒湊上來，好奇的看著包裹在錦被中的小小人，小手想摸又不敢：「父皇，弟弟為什麼哭呀？」說著還似模似樣的哄：「乖乖，不哭不哭，哥哥給你吃糖。」

    一句稚氣的話把所有人逗笑。

    「弟弟可不像你這麼貪嘴。」齊嘯天笑。

    恆兒嘻嘻的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摸他的小臉兒，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糖糖乖乖，不哭不哭。」

    齊嘯天把孩子交給宮女，恆兒懷著無比的新奇跟了過去，他則看著床上的人。

    雲錦顯得很疲憊，眼睛半睜著，嘴角浮著淡淡的笑。雖然很累了，但對上他的關心的目光，仍是打趣：「不是公主，皇上失望了吧？」

    「朕怎麼會失望？公主嘛，以後會有的。」溫柔的擦拭她額頭上的細汗，也學著她的強調打趣：「生孩子似乎也不難啊，比朕想的快多了。」

    其實，任誰都看得出等待中他有多焦躁，來自房中的一聲聲喊叫，把他的心揪了一次又一次。只可惜皇權不頂用，否則他絕對下旨下命，使她免了這份罪，也免了自己的懸心忐忑。

    雲錦知道他是玩笑，卻仍免不了嬌嗔的瞪去一眼，說：「皇上說的倒輕鬆，那你來試試。」

    齊嘯天嗤笑，低聲道：「這種事朕可不行，你比較專長。」

    「生恆兒的時候最累，用了一天，糖糖倒順利多了。」雲錦說著又笑：「糖糖，這名字……」

    隨著她笑，齊嘯天望向正在培養感情的小兄弟兩個，也笑：「朕看這名字也不錯，糖糖……靜棠，齊靜棠，很好！」

    「靜棠，是不錯……」雲錦說著話音漸漸低了，慢慢閉上眼睡著了。

    此時在門外，得到消息的滿朝文武以及各府誥命，宮內后妃都來了。眾人整齊的侯在外面，不敢大聲喧嘩，全德見準時機，將事情回了。

    聞言，齊嘯天吩咐全德，讓眾人都返回麟德殿侯席，準備開宴。也是為免在此處恭賀，驚擾到睡著的人。

    「恆兒，跟父皇走。」齊嘯天帶上他。

    恆兒卻是三步兩回頭，戀戀不捨的說：「父皇，糖糖不去嗎？」

    齊嘯天失笑：「弟弟還小，他和娘親都累了，要睡覺。」

    「哦。」恆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又嘻嘻的笑著說：「糖糖吃我的手呢。」

    來到麟德殿，一切佈置的隆重而奢華，所有人都在等候。

    「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恭喜皇上喜得皇子！」

    「平身！」齊嘯天朗聲笑著走進殿內，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落座後，先朝全德使了眼色。

    「皇上有旨——」全德恭恭敬敬的捧出聖旨，向前走到宰相面前，遞上：「聖旨由宰相大人宣讀。」

    宰相跪接了聖旨，轉身面向眾人，眾人跪下，他這才宣讀：「皇上有旨：皇長子靜恆，聰慧好學，深得朕心，今正式冊立為太子。另，加封吏部尚書葉白塵為太子太傅，盡心教育輔佐。欽此！」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又拜。

    恆兒並不知道這道聖旨意味著什麼，也不知「太子」是什麼身份，一站到上面就四處搜尋。當在人群裡看到尋找的人，立刻就跑了上去。

    「太子殿下。」小太監忙攙扶的跟了上去。

    齊嘯天見他跑到柯兒跟前，也就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