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86章 文 / 酒微醺
第286章
徐亭山便說：「以後你會有老師，將來……」本想細緻的解釋一番，可又看到眼前的小人的年紀，笑著作罷。
「神醫老師。」恆兒可不管，嘴裡立刻就變了稱呼。
這時，徐亭山的笑容就變的有些無奈，他無法跟一個小孩子講解，也無法太計較，最後也只有笑笑。
如今已是六月，快到雲錦的生日，加之皇后的身份，今年定是更為隆重的操辦。宮裡早早的就忙碌起來，不止是為皇后千秋，更有另一件重要事。
齊嘯天已推算過，即使那日恆兒的眼睛尚未恢復，也不過是晚幾日。他已打算，在那日正式頒布聖旨，冊立恆兒為太子。這件事已知會了禮部與幾位大人，消息走的極快，儘管旨意未下，也算滿朝皆知了。
「娘娘，皇上回來了。」
隨著宮女的通報，齊嘯天自外面進來。
雲錦見他一手背在身後，就問：「你手裡藏的什麼？」
齊嘯天笑著到了她跟前，將手中的東西舉到她面前，原來是朵紅薔薇：「朕見外面的薔薇花開的好，特地摘下一支進獻美人，好歹也賞個笑呀！」
雲錦的確是笑了，卻是被他逗笑。
齊嘯天把花兒擱在桌上，接了宮女遞上的茶吃著，卻未見恆兒，就問：「恆兒哪兒去了？難道又去徐亭山那裡了？」
「這還用問？他對神醫可迷戀的很緊。」雲錦又失笑。
「這徐亭山的確有些本事，若能留在宮中倒好，可惜，他是閒雲野鶴的淡薄性情。」齊嘯天雖是很惋惜，卻知有些人不能強求，徐亭山不同於葉白塵。
說話間小太監領著恆兒回來了。
恆兒聽到屋內的話音，張口就高興的喊：「父皇！」
雲錦有些吃味的說：「一回來就喊『父皇』，怎麼不先喊『娘』呢？恆兒真是偏心！」
恆兒嘻嘻直笑，摸到她跟前說：「娘親，神醫老師可以不走嗎？」
「神醫老師？」雲錦與齊嘯天對視一眼，不用問就猜到了，笑著點了他的鼻子，說：「小笨蛋，應該喊『師父』。你乖乖的聽他的話，說不定他見你聰敏好學，就不走了呢。」
「真的嗎？」幾句話就把恆兒說動了。
「這可不行！」齊嘯天聽著趕緊反對，說：「朕的兒子將來要管理西齊的江山，所學的東西不少，怎麼能跟著他去學醫？再說『近朱者赤』，徐亭山的性情行事……趁早作罷，這件事朕不允許！」
雲錦一聽他的話就笑：「你急什麼？恆兒不過是一時玩性和好奇，哪能真的去學醫？再說，徐亭山未必樂意收恆兒做徒弟呢。」
齊嘯天卻是笑著搖頭：「朕可不能冒著兒子被拐走的危險。」
「你看，我看恆兒也是三分熱度。」雲錦笑著指向一邊，恆兒早在他們說話的空當抱著小兔子玩去了。
齊嘯天看了也笑，而後說：「十二日是你生日，各種事情都齊備了，只是你的身體……是不是也快生了？到時候的宴席，你能不能出席？」
雲錦摸著隆起的腹部，心裡也拿不準，只是笑著說：「雖說就在這段時間，可也不會那麼巧就趕在那天。今年的生日做的那麼隆重，我還等著看熱鬧呢，到時候多給我準備點兒好吃的……」
正說著一陣腹痛，臉色微微變化。
「怎麼了？又痛了？」早不是第一次，齊嘯天也不如先時那麼緊張了。
少頃，疼痛消失，雲錦這才望著他打趣：「皇上，我看，這回也是兒子。」
齊嘯天愣住，隨之又笑：「那就得辛苦你，再生，直到給朕生個公主。」
六月十二，宮中喜慶非常。
三日前恆兒眼上的紗就拆除了，只是看東西有些模糊朦朧，需要幾天調整適應。可這已經讓他很高興，本就愛玩愛動的性子更顯露無疑，幾乎一時一刻都不閒著。
早起醒來，由著宮女服侍了穿戴，馬上就跑到相鄰的房間去了。
「娘親！娘親！」
雲錦正坐在鏡前梳頭，看到他跑進來忙喊：「慢點兒，當心摔倒。」
「小皇子慢點兒跑。」宮女從旁忙扶住他。
「娘親！」恆兒到了她跟前，仰著頭看她，突然伸手抓了鏡前的胭脂盒子，挑了滿滿一指的胭脂就往她的嘴上抹。
「恆兒……」雲錦笑著就躲，卻又猛地愣住：「恆兒，你看得清娘的樣子嗎？來，把胭脂抹在娘的嘴上。」
恆兒嘻嘻的笑著，踮著腳仔仔細細，一點一點的給她抹上。
雲錦拉開他的手，一面將胭脂擦勻，一面笑著在他嘴上也抹了一指，高興的說：「恆兒的眼睛好了！」說著又吩咐宮女將桌上壓的一張紙取來，遞到恆兒手中，問：「恆兒，這紙上寫的是什麼？」
恆兒看著，似乎想了一想，這才笑著仰頭說：「『父皇』！」
沒錯，這紙上的字正是恆兒以前寫的字，這時雲錦是真的信他的眼睛好了。
「來人！馬上去請皇上回來，就說皇子的眼睛好了。」
很快，得知喜訊的齊嘯天就回到了流華宮。
似乎是為了考驗恆兒，站在門口，齊嘯天展著手問：「恆兒，看看父皇手裡拿的是什麼？」
恆兒一看就跑過去：「糖！」
「答對了，獎給你吃。」齊嘯天把糖喂到他嘴裡，衝著雲錦說：「今天可真算得上三喜臨門啊！一是你的生日，二是恆兒的眼睛，三是冊立太子，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啊！」
雲錦也笑，可笑著笑著就皺了眉。
「又疼了？」齊嘯天忙走到她身邊，以為她像前幾日一樣，是陣痛。
緩緩的調整著呼吸，一陣之後，卻發現和以前有不同，頓時就忙說：「皇上，快請人了，好疼！」
「不會吧……」齊嘯天似乎也明白了，卻有些不能回神。
宮女們見狀，忙去請來年長的接生老嬤嬤。
老嬤嬤看了情況，忙說：「快去準備，皇后娘娘要生了！」
一時間棲雲殿內外都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