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85章 文 / 酒微醺
第285章
「草民徐亭山，叩見齊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因「齊帝」這個稱呼，齊嘯天笑了：「免禮。徐亭山？你不是西齊人？」
徐亭山淡笑回道：「草民大楚人氏。」
齊嘯天點了點頭，問：「你對皇子的病情瞭解多少？有把握嗎？」
「有所耳聞，具體詳情還得診過之後再做定斷。」
「好。請！」齊嘯天言語極為客氣，領著他到了對面的棲雲殿。
雲錦已從小太監那裡問過了，得知是大夫，早將恆兒喚回屋內準備。儘管對齊佑辰的本事有所相信，可鑒於之前的那些經歷，她的心裡仍是忐忑。
一番細緻珍視後，徐亭山說：「請皇上皇后放心，皇子的病草民有把握。」
「真的嗎？」雲錦驚喜的有些難以相信。
徐亭山很肯定的點頭：「淤血凝結壓住經脈，關鍵是要清血化淤，這需要一個過程。短則一月，長則兩月，小皇子的眼睛會逐步恢復，頭部的疼痛也會隨之減緩，直至消失。」
這話無疑是振奮人心，齊嘯天也終於大鬆了口氣，問：「什麼時候開始？」
徐亭山自然明白他們迫切的心情，便說：「草民即刻就可以開始。小皇子的治療每五天一次，根據治療效果再進行下一步。現在，我需要知道小皇子之前都吃過什麼藥。」
「秋萍，去取藥方。」雲錦也算將心放回了原位，當下又命人在流華宮內收拾了一間房，置辦各種物品，讓徐亭山就住在那裡，方便隨時醫治。
一直乖乖配合的恆兒突然揚起小臉問：「你是神醫嗎？你可以治好我的眼睛嗎？」
徐亭山正在看藥方，見他問，輕笑回道：「我不是神醫，但是，我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那我就能讀書了！」恆兒興奮的喊著，又嘟著小嘴不滿：「現在這樣一點也不好玩，什麼都看不見，你把我治好了，我送你一條最最漂亮的魚！」
徐亭山被逗笑：「好。」
為了不打擾他治病，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在外間落座，齊嘯天笑道：「錦兒，你也終於可以放心了。朕看他不是說謊，既然說有把握，就一定能治好。」
雲錦自然明白，到了這個時候，也有閒心玩笑了，就說：「有這麼個厲害的大夫，也不知他是從哪裡找到的。」
提到齊佑辰，齊嘯天又是一個冷哼，卻也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他的確很有點兒手段，就當他是將功折罪吧。」
什麼是功，什麼罪，對於這番說辭，雲錦只笑笑，不做理論。
轉眼到了六月。
恆兒的診治已經快兩個月了，頭疼已經完全消除，眼睛上用了藥，蒙了紗。徐亭山說淤血清除的很順利，這種藥每晚更換，用幾天就可收到成效。
對此，雲錦是深信不疑。
事後，齊嘯天曾派人查過徐亭山。
徐亭山正如他給人的感覺，的確是淡出世外，別說在西齊，就算是在大楚也少有人知。破費了一番功夫，這才查到他本出自杏林世家，家世的熏陶培養加上自我鑽研，正應了那句「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古話。
大約是在其而立之年，他突然離開了家，隱入深山，直到現在。所以說，這種情況下能被齊佑辰找出來，並答應來為恆兒醫治，中間定是有些故事。
雲錦不關心這些，就她來看，徐亭山人雖淡，可醫術好，與恆兒的相處也很不錯。
「娘親！」恆兒突然從身旁抱住她的腿，因為眼睛上蒙著紗，總覺得不舒服，總想用手去拽。宮女一刻不停的在旁看著，他就不耐起來：「娘親，不要這個！」
「恆兒乖，這可是在給你治眼睛呢，再過兩天就不要它了。」雲錦輕聲的安慰，為防止他真的去扯眼紗，心上一轉，就笑著說：「恆兒，怎麼沒去看神醫呀？你去看看神醫在做什麼，好不好？」
「好！看神醫！」恆兒立刻就高興起來，抓著她的手就摸索著往外走。
「慢點兒。」雲錦看的發笑，小心引著他出去。
來到徐亭山的門前，對方正在窗前看書。
雲錦擺手，不命太監出聲，只領著恆兒進門。
屋門處移來一片暗影，徐亭山隨之抬頭，緊接著從容起身：「皇后娘娘。」
「神醫！」恆兒循聲望去，揮舞著兩隻小手就靠過去，抓住了對方的衣服。仰起頭，稚嫩又歡快的聲音有些難以掩飾的仰慕：「神醫，你在做什麼呢？」
徐亭山一聽就忍不住笑。
儘管徐亭山說過自己不是神醫，可恆兒就是認定了，並彷彿「神醫」就是他的名字一樣，總這麼喊。糾正了兩次，徐亭山也就隨他了。
對方不答話，這並未影響恆兒，繼而又問：「神醫，我的眼睛什麼時候好啊？」
徐亭山輕笑，摸著他的頭問：「眼睛難受嗎？」
「涼。」
「這是敷了藥的關係，過兩天就好了。」
雲錦看著一對一答，就對著徐亭山點頭示意了一下，先回了棲雲殿。
兩個小太監都在門外伺候，房中只有一大一小。
恆兒本就不是認生的性格，再加上近來的相處，以及對「神醫」的好奇與仰慕，更是對徐亭山粘的緊，每天都要來跑兩三次。這會兒也不管別的，就如在父皇跟前一樣，動手就爬到他腿上坐著，一張小嘴張張合合，不停的問東問西。
恆兒的問題大多不著邏輯，徐亭山也不覺得煩，耐心的聽著，只是笑。
「神醫，你會走嗎？」恆兒突然問。
「等你的眼睛好了，我會走。」
「我不讓你走！」恆兒摟上他的脖子，幾分委屈的嘟囔著嘴。
徐亭山仍是淡淡的笑，不做聲。
「你可以做我老師嗎？」恆兒驀然又問的天真，說：「神醫好厲害，能給我治眼睛，我要像你一樣，我要給小魚治病。」
有了這段時間，徐亭山已經知道「小魚」是誰，對他的這番話感覺十分好笑。
「神醫神醫！」恆兒搖晃著他要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