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帝紅顏Ⅱ:深宮妖孽鳳

第1卷 第226章 文 / 酒微醺

    第226章

    她覺得很累,入宮這短短的一年,彷彿耗盡了她的一生。她不想再猜,不想再賭,生死只願和孩子在一起。

    於是,她對齊佑辰說:「既然你們已經撕破臉,斷沒有退路。現在,你以我為質,他若不肯接受,就殺了我。」

    齊佑辰盯著她,冷笑:「殺了你?難道他拋棄了你,你就不活了嗎?」

    雲錦淡淡輕笑:「我是不想托你後腿,既然你不領情,那就帶著我吧。」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齊佑辰提醒著,猛然將手卡在她的脖頸,朝齊嘯天喊話:「齊嘯天,她的死活就在你一句話下!」

    齊佑辰看似做戲,可手上的力道毫不摻假,雲錦覺得呼吸困難,忍不住掙扎。

    齊嘯天看的分明,心裡上上下下難以抉擇。雖然不忍心看她受苦,可到底,他不信齊佑辰會真的傷她。而且……此刻他還關注著另一個問題,若是齊佑辰手下留情,那麼、她所懷的孩子……

    葉白塵在一側悄眼打量,對他的神色看的清楚,心下暗暗擔憂。

    雲錦因為咽喉受鉗制,痛苦的微仰了頭,然而雙眼目光仍望著不遠處相對的人。難道說,他的絕情是在試探嗎?看來,對於他來講,最重要的只是這肚子裡的血脈。

    不知是脖頸痛,還是心口痛,積蓄壓抑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止不住的滾落。她最後努力的堅強,是無聲哽咽,她自己都聽不得哭聲。

    手背忽然落了一滴眼淚,猶如燭淚般灼燙,齊佑辰猛地收回手,盯著她半晌沉默。

    齊嘯天見了她的眼淚更是心中一緊,禁不住急走一步,轉瞬又停住。

    齊佑辰看了他一眼,隨之冷笑:「我要讓他永遠找不到你,讓他痛苦一輩子!」

    一聲令下,身側的黑衣取出輕巧的竹筒,朝天一放。隨著一聲響,紅色的信號在夜空燃亮。

    齊嘯天很清楚,這是要背水一戰。

    齊佑辰不再浪費時間,面色陰冷的威逼道:「最後再問一次,要她活,還是要她死?」

    「你不會傷她。」齊嘯天不肯讓步,對自己的猜測十分肯定,也極為痛恨。

    齊佑辰勾起冷笑,姿態曖昧的貼在她耳邊說:「你看到了,也該死心了,他認定你我有染,也是好事啊。」話音一停,對著屬下吩咐:「皇后不是還在薔薇院嗎?她的份量不輕啊。」

    屬下立刻領會,當即幾人退回院中。在房中,皇后幾人正焦灼恐慌,乍見他們衝進來,更是六神無主。

    「擋住刺客!保護皇后!」李建回神大喊,可話音未落僅剩的兩名侍衛就會一劍了結了性命,而他自己也深受重傷,昏倒在地。

    皇后頓時臉色再度慘白,緊緊抓著貴喜的胳膊,不住後退:「你們,你們不要過來……」

    「大、大膽!這是皇后娘娘,你們膽敢……」貴喜威懾的話說的顫顫巍巍,毫無力量,後面的半句在驚嚇中,消失於發抖的牙齒中。

    「皇后,得罪了!」黑衣很乾脆,用劍將貴喜隔開,抓了皇后就朝外走。

    皇后畢竟是一宮之主,有國母威儀,慌亂驚詫後慢慢冷靜下來,恢復了原本神色:「你們如此膽大妄為,竟挾持本宮……」

    黑衣劍身一抬,冰冷的劍刃便貼在了她的咽喉處,使得她一番正義言辭無聲消逝。

    當看到皇后被挾持出來,禁軍們更是不敢輕舉妄動,而齊嘯天的目光微微閃動,沒有表態。

    葉白塵看著眼前的局勢變化,除了擰眉,似乎不知該如何表達。不多時,景雲宮外陸續有人趕到,都是聞訊匆匆奔來的朝臣。

    葉白塵一眼就看到了鄭文柏,也從他的眼中看到驚異,另外還有一抹深沉。

    鄭文柏上前,說出無疑火上澆油的話:「臣等護駕來遲,望乞皇上恕罪。想不到睿王爺居心叵測,竟密謀行叛逆之舉,其心可誅!看來雲錦定是他手中棋子,聽令於他,妄圖以假龍子換取江山社稷,如今事情敗露,這才鋌而走險。只是,他們挾持了皇后娘娘……」

    「夠了!」齊嘯天斷喝。

    「是。」鄭文柏忙垂首恭順,不再多言。

    齊嘯天在心裡掙扎,究竟要不要殺了她。若是換做其他任何人,他定是毫不手軟,可是……

    理智告訴他,作為一個皇帝,一個男人,只有殺她才能解恨,才算正確。從來沒有預想到,她對自己的影響力如此之大,他一直將這種影響歸結於她的美貌、妖嬈,甚至於是腹中的骨肉,現在,事實將一切借口擊的粉碎。

    她曾堅定的說,那是他的孩子,現在回想起來就是最大的諷刺,教他如何相信?

    夜風忽起,吹的火把呼呼作響。

    一片沉寂中,齊嘯天終於開了口:「放了皇后,朕讓你們走。」

    一句話牽動了所有人的心,有人釋然,有人揪心。

    雲錦身體一側,埋首在齊佑辰的肩上,雖然想拚命忍耐,可還是低低的哭出了聲。她覺得男人很可憎,引誘著她一步步陷入甜蜜深淵,無法自拔。她覺得自己很愚昧,早就得過訓誡,卻仍去觸犯,自食惡果。

    若是她沒有動情,如今的遭遇不過是生死抉擇,也少了那些心痛。

    齊佑辰聽著她壓抑的哭泣,就猶如那晚告知她涼關大火的真相,即使再悲痛,她卻總是隱忍。她的脾氣性情,像極了他這多年來的生活,總是壓抑再壓抑,越痛苦越是笑意燦爛。除了他們自己,沒人能理解這種感覺。

    他輕柔的撫著她,細語安慰:「今晚的痛苦也是一種結束,做回以前的雲錦,不是更好。」

    他們的舉動在外人看來曖昧至極,無疑是在宣示,他們關係非常。

    齊嘯天緊緊盯視著,怒火焚燒,幾欲壓抑不住。

    有了皇上的方纔的「口諭」,黑衣人挾持著皇后,很輕鬆的就離開了景雲宮。禁軍護著聖駕,與黑衣等人保持著一定距離,不懈相隨。

    如此,一直到宮門。

    齊嘯天冷聲質問:「何時放了皇后?」

    齊佑辰含笑相對:「為了安全起見,自然得出了城門,還要皇上下令,不准尾隨。否則,皇后娘娘的安全臣弟可就難以保障了!」

    「好!」齊嘯天咬牙。

    剛出宮門,雲錦忽然身體一軟,好在齊佑辰反應極快,使得她不至於摔倒。觀察她的臉色,似乎不好。

    「怎麼了?」齊佑辰皺眉問道。

    「很累。」雲錦輕聲說著,輕托腹部,表情可不像只是累那麼簡單。今晚她的情緒大起大落,又對峙許久,早已是心神俱疲。

    齊佑辰將她橫抱起來,側身朝旁邊詢問了兩句。

    屬下回道:「我們的人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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