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14章 文 / 酒微醺
第214章
這時雲錦突然清晰說：「蘭貴妃還是不要動怒為好，若不然，我情緒激動之下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蘭貴妃可別喊冤枉。」
儘管話音很淡，那就是那淡定的語氣彷彿握有十足證據，葉蘭兒愣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哼！難道你手裡還握有我的把柄不成？簡直可笑！」
「那你不妨試試看。」雲錦抬起頭，望著她的目光透著一股清冷的笑。
葉蘭兒莫名覺得恐懼，愣著沒了動作。
皇后看出了點兒意思，忽然覺得在雲錦身上還有可用之處，於是眸光一轉，道：「你懷有身孕，我們就不多打攪了。」
說完，這群女人如來時一樣，翩翩離去。
翠翹與燕兒趕緊將她攙扶起來：「娘娘，沒事吧？」
「沒事。」雖然的確有些不舒服，但她忍著沒說，不想她們擔心。同時她也明白，皇后會再來，蘭貴妃也會再來。
當晚，最先重新造訪的是蘭貴妃。
所有人都被遣到門外，房中只有兩人，短暫的沉寂之後，葉蘭兒首先開問：「你白天的話是什麼意思？最好你不是胡說，否則以你目前的情況，我可以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雲錦輕輕搖頭，笑著說：「這是個秘密，我不能告訴你，若是告訴你，皇后也會知道。我這麼做是為了你好，若是皇后知道了，你的貴妃之位就保不住了。」
「你！」她越是這樣說，葉蘭兒就越好奇，越不安。
「我的這件秘密，不僅決定著你的命運，也牽連到你們葉家。所以，我勸你別再問，後果可不是你能想像的。」雲錦繼續危言聳聽，很滿意她此刻驚疑不定的表情。
葉蘭兒心中糾結成一團，想來想去，只想到之前月貴人那一系列的事。那件事雖已過去，可若翻出來，也實在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只是，時隔久遠，雲錦一面之詞又如何取信於人？她才不信……
最終，仍是忐忑不安佔了上風，葉蘭兒憤恨離去。
雲錦雙眉微微攏起，眼下的情形她很清楚，葉蘭兒不會善罷甘休，皇后同樣，她們都想將她置於死地。她不如不是錦妃，身旁沒有依仗，要反擊就更難了。
她們今天的到來還說明了一件事，齊嘯天對她怨怒很深，故意讓她們來到冷宮。畢竟之前冷宮有人把守，沒有皇上的默許，那些人怎麼可能安靜的進出。
無所謂了。她不再祈求別的，他要如何懷疑，如何憤怒報復，都無所謂，只要她可以將孩子生下來。想到齊佑辰所講述的經歷，她也不願孩子在宮中遭受痛苦，到時候，總有解決的辦法。
御書房的燈還亮著，全德端了茶點進去，小聲說道：「皇上，今天皇后與四位娘娘去冷宮了。」
批閱奏折的齊嘯天動作一停，少頃繼續。
全德見狀，又說：「皇上，夜深了，想必慧妃娘娘久等了。」
齊嘯天眼中閃過一抹煩躁，將折子一丟，端起茶喝了兩口，起身。
全德動作快速的將奏折整理一下，趕緊跟上。
今天新封的慧妃住在永春宮，似乎是為了擺脫始終縈繞在心裡的影子，就算煩躁不耐，他還是前往慧妃的住處。
到了永春宮，宮燈照應著冷寂的屋樑，花木森森。雖然天色已晚，但在晚飯時就已得旨，慧妃仍衣冠整齊的等候。
「皇上駕到——」全德托著嗓音一喊，屋內立刻有人影閃動。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萬歲。」慧妃跪迎，低垂著頭，顯得很緊張。
「起來吧。」齊嘯天看著她的穿戴，不知有心還是無意，總覺得像「她」。眉色一壓，走到房中坐下，宮女立刻捧上茶。
慧妃立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齊嘯天揮揮手，全德與諸宮女都退了出去，他又朝著慧妃勾了勾手，淡然說道：「過來。」
慧妃蓮步輕移，頭始終半低著。
他猛地將她拽進懷裡，有絲不耐的抬起她的臉。白皙的鵝蛋臉，淡淡的秀眉，水亮的雙鳳眼……和「她」有幾分相似，卻總沒「她」那麼出色。當時不過無意中瞥見，鬼使神差的就封了她，可她這雙眼睛裡沒有他想要的東西。
想著又恨，覺得屈辱不甘。「她」是絕色又如何，他是皇上，而「她」不僅欺瞞他，利用他，還讓他丟盡了皇上的臉面和尊嚴。不過女人而已，女人他有的是！
「皇上？」慧妃被他變化莫測的眼神驚嚇，忍不住微微發抖。
「你怕朕？」嘴角勾起邪肆的笑，指尖在她的臉頰上輕掃，就在逗弄的對方臉紅心跳，萬分困窘時，他驀地鬆了手：「去準備一下，朕累了。」
「……是。」慧妃揣摩不透他的舉動，心裡七上八下狂跳不已。
梳洗後，上床安歇。
帳簾之內，齊嘯天再次仔細打量著新封的妃子，忽然問道：「你說朕對『她』的處置算不算仁慈？」
慧妃一愣，緊接著就明白了所指是誰，卻不敢開口回答。
「嗯？」他卻執意要逼問答案。
「皇、皇上……」慧妃再次被嚇到。
「哼！」煩躁的甩開她，一翻身下床，穿了衣服就離開了永春宮。
全德一直在門外伺候，見他甩身出來，也驚了一跳。礙於他滿身的狂戾，只敢跟在後面，大氣不敢出。
齊嘯天壓著滿心裡的火氣，總想找處發洩。順著宮道漫無目的的走，卻似冥冥中的注定，當意識回籠時，他已站在一道宮門前。抬眼看著宮門的三個字，正是冷宮：寒信宮。
宮門處的守衛看著突然從天而降的皇上，忙要行禮。
「免了。」齊嘯天說的很不耐煩，站在宮門口，不進，也不走。
全德多少也明白他的複雜心情，靜靜的說道：「皇上，這會兒夜深了，想必裡面的人早就睡了。」就全德看來，皇上是想見「她」，又拉不下顏面。若是對方不知道，悄悄的來，悄悄的去，倒省事。
齊嘯天睨去一眼，驚的全德趕緊垂頭。
「你也守在這裡。」齊嘯天下了令，這才走進了寒信宮。
夜深人靜的冷宮正如它的名字一樣，透著一股陰寒之氣。他直接走到她住的地方，站在窗外側耳傾聽，屋內靜悄悄的沒半點兒聲響。而夜深了，屋內已滅了燈，即使戳開窗紙也看不見屋內的人。
抿直了唇，覺得更加煩躁。
就在煩亂之中，忽然聽見屋內有輕微聲響，很快就聽見腳步，似乎是有人要出來。他趕緊側身藏在屋強的暗影裡，盯著那扇門。
門開了，披衣出來的人正是雲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