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65章 文 / 酒微醺
第165章
「瞧你這樣子，似乎很高興啊？」齊嘯天納罕的笑。
「當然了，怎麼能不高興呢？」她大大方方的承認，笑嘻嘻的說：「這說明皇上非常寵我啊，後宮的娘娘們眼紅，那些大臣們也嫉妒。」
「他們嫉妒什麼？」他倒奇怪了。
「怎麼不嫉妒？皇上想呀，皇上總是有空就和我呆在一起，去哪兒都愛帶著我，那些大臣們就受了冷落。心裡不平衡啊，他們哪能不嫉妒呢！」玩笑的話被她說的一本正經，只一雙靈動的眼睛滴溜溜的旋轉，洩露了真情。
齊嘯天失笑：「有理！有理！怪不得他們比以前更愛盯著朕，原來是在爭寵。」真不知道那些大臣們聽到這番話，會不會氣的臉色發青。
雲錦也跟著撲哧一笑。
夜色沉沉，全德領著幾名宮人，捧著各色精美菜餚往頤華宮。頤華宮內燈影綽綽，宮外是皇宮禁軍把守，宮內各門站守的皆是龍日侍衛。
經稟報，全德領人進入：「奴才給肅王請安。奴才奉皇上之命，特地為肅王送來幾樣美食，一壺陳年御酒，請肅王品嚐。」
殿內擺著晚膳，完顏肅正坐在桌前用膳。
看了眼那些菜餚，微微點頭：「多謝齊帝美意。」
全德行了一禮，命人將菜餚擺上，告退。
完顏肅執起梅花金壺斟了一杯，品在口中，醇美清淡，又回味幽長。她現在，應該是在陪他用膳吧。摩挲著酒壺上的梅花，忍不住又想起她，歸期將近，他卻越來越浮躁，總是割捨不下。
一連飲下三杯，滿腦中想著如何能多留兩日。
完善後，隨行而來的兩名大臣求見，遣退宮人侍衛，在裡間裡相談。
完顏肅端坐，依舊把玩著酒杯，時而自斟自酌。兩名大臣坐在幾步外，所談不過是此次協議的簽訂，與西齊的聯姻，以及返程之期。
「王，我等已經向禮部奏明，正月初五返程。」衛廉邊說邊悄然打量他，再不懂察言觀色的人也瞧得出自家的王總心不在焉。與一旁的蒙慶良對了個眼色，略一清咳，道：「王，你、有顧慮？」
完顏肅眼色一轉，對上他的目光：「嗯？」
衛廉乾笑，見著沒有正事相談，便將口吻放鬆：「王似乎有心事，自從來了西齊就心不在焉，難道對齊帝還有猜疑？」
蒙慶良瞥他一眼，雖覺得他不該窺視王的心事，但這個問題他也很好奇，於是破例沒有反對，也靜待王的回答。
三人之間似君臣，似朋友。再者，龍日畢竟與西齊不同，完顏肅成就王位之前，歷經磨礪，在崇武的龍日深得民心臣意。因此，三人拋開正式場合，時常會以朋友相處。
完顏肅一笑，雖是淡淡的掠過唇角，轉瞬即逝，但對於他一貫不喜言笑來說，已是難得。蹙了蹙眉，淡然說道：「不過是想到些私事。」
衛廉與蒙慶良又相對一眼，彼此都已猜中。
此時，貴喜彎著腰，套著手，小步快跑回坤寧宮。
帳簾深處，燭已過半，皇后依舊倚在床邊，尚未入睡。瞥了眼進來的人，問道：「怎麼樣？」
貴喜低聲回道：「皇后放心，一切都準備好了，絕對萬無一失。」
「嗯，很好。」拂手讓他退下，眼神笑的陰鷙。
正月初四，天氣有些陰沉，微風，卻一點兒不影響喜慶熱鬧的氣氛。
以往各位王爺的邀請，皇上都是偶爾才去，多半推辭。今年皇上興致忽起，與皇后四妃一道赴宴，也是浩浩蕩蕩。
安王府早就準備妥當，安王爺與王妃，率領王府上下在大門前迎接。與王府相鄰的街道皆被肅清，但觀看熱鬧的百姓仍是遠遠的圍觀。
龍車剛至，王府眾人立刻恭迎：「恭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恭迎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齊嘯天自車內下來，皇后隨後：「平身！」
「謝皇上。」安王爺等起身。
齊嘯天側身看向第三輛車，雲錦正從車上下來，見他望來，對視一笑。隨後，蘭貴妃、琴妃、樂妃、珍妃都走了過來。
皇后眼神冰冷的微笑，儘管有心理準備，可當著眾人，仍舊感覺皇后的尊嚴被冒犯。他竟等著她！皇后很清楚，若非身處後位，只怕今天皇上根本不會帶這麼多人同行。
齊嘯天並沒有在意皇后的心思，等著雲錦走近，一同進入王府。
到了王府，先行小歇，隨後由安王爺引領著游賞王府。皇上一行人，安王府一行人，隨侍的宮女太監，丫鬟小廝，護衛等等，本是寬敞的道路也顯得十分擁擠。
王府府邸廣大，花園中也有幾處讓人稱讚的景致。但眾人都是隨意看看，一行都是皇后娘娘們，什麼樣兒的景致沒見過。
大半個時辰後，眾人在花廳內用茶。
雲錦環視著一屋子的人，丟給齊嘯天一抹很無奈很無趣的眼神：王府裡實在沒什麼意思，但這樣的場面，身為皇上與娘娘，又如何走的開呢？
齊嘯天輕笑，一面以眼神安撫她，一面與安王爺說話：「安王爺準備了什麼有趣的節目？她們都是在宮裡呆悶了，特地出來逛逛，看個新奇。朕，也不好對她們的期望視而不見啊。」
安王爺聽了笑道：「臣倒是考慮到了，準備了一台鄉野小戲，權當看個熱鬧。等會兒就開席了，擺在淨月軒，戲也安排在那裡。」
「嗯。」齊嘯天點了點頭，又看向雲錦笑。
雲錦明白，今天想要悄悄的出去，很難。但是，看著皇后與珍妃的臉色……心中熱血翻滾，偏想逆事而為。
宴席開始，珍饈美味，醇酒佳釀。
款待周到，賓主盡歡。
雲錦與皇后分坐齊嘯天左右，蘭貴妃挨著皇后，居主席。從宴席開始，每到旁人敬酒皆是來者不拒，又是一副高興情緒，自己就喝了不少。
「少喝點兒，平日不是勸朕少喝酒嗎？這會兒你倒猛灌起來。」齊嘯天擋住她端起的酒杯，皺眉輕笑。
雲錦眨了眨眼，笑著說：「今天安王爺設宴，大家都這麼高興，自然也多喝兩杯，皇上怎麼能掃興呢？即便是喝醉了，不過是睡一覺，也沒什麼關係。」
望著她晶瑩閃動的眼睛，他瞬間明白，不禁好笑：「也對。」
安王爺目睹兩人眼神交流，自然也注意到皇后眼色不豫，佯作不知，只頻頻舉杯相敬：「今日承蒙皇上皇后與諸位娘娘賞臉駕幸，這杯酒敬上。」
「安王爺不必客氣。」齊嘯天說著，一杯酒盡。
席剛過半，雲錦迷濛著雙眼，側倚著頭道：「皇上，我大概是喝多了，有些頭暈。」
齊嘯天眼色閃了閃，說：「酒量這麼淺還貪杯。你先去歇著吧。」
安王爺見狀，立刻對王妃說道：「快帶錦妃娘娘去休息，命人好好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