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38章 文 / 酒微醺

    第138章

    雲錦緊緊的依偎進他的懷裡，來自他胸懷中的溫暖，遠比錦被溫暖舒服。他則享受著溫香軟玉帶來的誘惑，摸著她細嫩柔軟的腰肢，手上的動作逐漸不安分起來。

    「皇上，別！」雲錦笑著阻止他的手，說：「今天是冬至節，又是初冬頭場雪。我早就和琴妃娘娘約好了，要一起去賞雪呢。聽外面的動靜，好像雪下的不小，正是賞雪的好時候啊。」

    「賞雪？」握著她的腰，雙手一用力就將她翻轉到身上，一面探入她裡衣內撫弄，一面故作不悅道：「你倒是找到了好玩的事，那朕怎麼辦？」

    躲不開他的手，雲錦只好歎笑：「自然要請皇上一起賞雪，就怕皇上不肯賞臉呢。」

    「誰說朕不賞臉？只要你開口，去哪兒賞雪都成！不過麼……」邪氣的一笑，他翻身將她壓下：「賞雪之前，先得做件更重要的事，不然、朕哪裡提得起興致呢？」

    「皇上……都卯時了。」雲錦輕聲勸道。

    看她像貓兒一樣慵懶愜意的神情，他笑起來，如安撫貓兒一般撫弄她的後背，說：「也不為騎馬，朕想帶你出去轉轉。在外面，你才會知道什麼是真正的賞雪，朕覺得，你一定會喜歡。」

    「嗯。」她低低的應聲，睡著了。

    早起後，雲錦就讓人去知會琴妃，辰時在聽雨樓會面，並下帖請珍妃、樂妃。隨後又吩咐人往聽雨樓佈置，一切妥當，這才抽空走到門邊，將門簾子掀起來看了兩眼。

    一眼望去，滿院子白花花的一片。樹枝花叢上壓著厚厚的白雪，小宮女太監正拿著掃帚鏟子打掃院中積雪，清理出過道。偶爾一聲輕響，是樹梢經受不住積雪的沉壓，簌簌的飛散下來。

    忽然一起冷風迎面吹來，如刀尖般割臉，讓她瑟縮了雙肩。

    「不怕冷嗎？」一雙手將她抱進懷裡，笑著輕斥。

    雲錦捧著他的手，汲取著他雙手上的溫度，俏笑道：「今年的頭場雪下的可真大，整整一夜，壓了那麼厚。」

    「朕想起來了，你祖籍涼關，所以不怕冷。是不是？」齊嘯天突然問。

    雲錦微愣，低了眼笑道：「怕不怕冷，也不是這麼說的。我只記得在南花園的冬天，遇上大雪連綿，我們卻依舊要穿著單薄的裙子練舞，實在冷。那時候為了驅寒，我就不停的跳舞，而那些調皮的，則挖空了心思弄來爐子。結果她們不懂得爐子怎樣點，燒出的炭火煙很大，瀰漫的屋子裡到處都是，嗆得人眼淚直流。」

    「哦？想不到你們還有這樣的趣事。難道，南花園裡冬天都不備炭火爐嗎？」齊嘯天問。

    「當然備的有。」雲錦望著翠翹一笑，回眼又說：「可管事的說了，什麼都是有定制的。冬天的炭火爐子數量有限，炭更是有限，練舞的屋子三進三出，又空蕩蕩的，四個角落裡各擺上一隻爐子，哪裡暖和的起來？」

    翠翹聽著，也回想起在南花園的日子。雖然總是練舞又練舞，可一群姐妹們相處在一起，也覺得很開心。

    齊嘯天一笑，說道：「這有什麼難的？朕問了你，知道了這事，自然要體恤下情。朕命人知會禮部，讓他們追加撥往南花園的炭，另外南花園裡的條件也酌情改善。怎麼樣？」

    雲錦微微一歎，十分不平道：「皇上若早些這麼做多好，可惜我也沒受益到。」

    齊嘯天笑出聲來，點著她的鼻子說：「你不平什麼？現在朕對你不好嗎？要不你說說，你好缺什麼？」

    雲錦莞笑，嬌嗔道：「錦兒也就隨便感慨一句，哪敢抱怨皇上啊。」

    齊嘯天聽的直搖頭，也歎口氣：「你不敢？這天下間敢當面抱怨朕的，也只有你這小妖精了！」

    將近辰時，外面白雪皚皚，萬物銀裝素裹，襯得天色極亮。

    雲錦穿著秋香色行雲流水小皮靴，裹了件秋香色飛鳥描花錦袍，錦袍邊緣點綴著白狐羽，與她手中套著的白貂暖裘套相得益彰。

    齊嘯天外罩著日月緞繡龍紋大麾，腳下蹬著黃金龍紋行雲靴。看見她外罩的暖披，笑著生出一念，走上去將她暖披後的帽子立起來戴上。

    如此，又退步審視，點頭笑道：「真是好個冰雪靈透——小妖精！」

    雲錦自扶著帽，俏然回笑道：「皇上也是個好一派氣宇軒昂瀟灑俊逸的——多情公子！」

    「多情公子？」他聞之大笑，隨後攜了她的手，故作惡意的夾她的臉頰。

    「錦兒說錯了，皇上手下留情。」雲錦忙笑著討饒。

    正巧此刻宮人稟報：「琴妃，樂妃，珍妃三位娘娘到。」

    三人自外面進來，齊聲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琴妃是一襲煙白，樂妃是一襲青蓮，珍妃一襲桃紅。

    「都起吧。」齊嘯天擺了手，笑說道：「今日－你們賞雪，朕閒來無事，也想跟著一起湊個趣。可別不歡迎啊。」

    「皇上說笑了，皇上能一同賞雪，是我們求之不得的榮幸。」樂妃言說道。

    珍妃也附和著笑，只是目光的注意力始終圍繞著他與雲錦之間，眼神中的落寞學會了掩飾。沒有人生來就複雜，經過宮中這麼久的生存，她再單純也學會了真正的喜怒不該形於色。

    雲錦掃過珍妃，看了看琴妃，眼簾一扇，笑道：「時間也差不多，皇上，我們過去吧。」

    一行人出了景雲宮，走進御花園。

    滿目白雪壓枝，萬籟俱寂，通往聽雨樓的步道已被打掃乾淨。隨行的宮人侍衛眾多，後隨者有走在步道之側的人，腳踏積雪之上，但聞清脆的咯吱聲響，更顯出冬天的味道來。

    一面緩緩遊走，一面欣賞著園中雪景，隨後進入聽雨樓所在。

    兩樓之間是座湖，雖然大雪忽至，凍寒不足，可湖面上依舊結了一層薄冰。尚有慘敗的荷徑黑漆漆的露在冰面之外，白雪堆積湖的兩岸，凌駕其上的蜂腰橋扶手上也殘留著未曾打掃乾淨的雪色。

    齊嘯天伸手攜了雲錦的手，笑說道：「朕扶著你，當心雪滑。」道：「你們也當心腳下，叫奴才們攙扶好。」

    「謝皇上關心，不妨事。」

    走到橋上略停，再看湖之兩岸，冰雪瓊枝，樓台佇立，靜而幽。

    聽雨樓內，早有宮女們準備好了香爐暖茶。幾張朱漆小桌臨排分落，擺著幾碟精緻果點，小火爐設在邊上，或架著吊子烹茶，或溫著酒。

    在外游賞之後，眾人進入樓中。

    褪下外袍，幾人分座。

    翠翹為雲錦取下暖披，雲錦站在齊嘯天跟前，親手為他解去麾衣。又側身從宮女手中接過茶盞，親捧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