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帝紅顏Ⅱ:深宮妖孽鳳

第1卷 第129章 文 / 酒微醺

    第129章

    「問安……哦,她們是聽說了良貴人的事,怕我受驚吧。呵,難為她們有心,就請進來吧。」雲錦擺擺手,依舊斜倚著身未動。

    翠翹命冬兒去景雲殿請人,她則將一道嬌黃的軟煙紗垂放下來,把這處這處偏室分為內外兩部分。

    很快張家母女便來了:「臣婦(小女)給錦妃娘娘請安。」

    「免禮,起來吧。」雲錦語態慵懶。

    「謝娘娘。」二人見落了簾,更不敢抬頭往裡看。

    宮女們捧上茶,二人便在側旁的椅子內落座。

    張夫人此人雖然驕橫,然而也膽小,特別是每次進宮來,一見著錦妃就特別緊張。落座時也是腰身挺直,椅子只坐三分之一。

    張玉嬋不同。一則年輕,二則多來過幾次,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再加上對後宮的羨慕,使她有著和張夫人完全不同的心態。

    張夫人說:「今日一早聽說了宮裡的事,沒想到,一夜之間,好好兒的人就死了。娘娘離爽秋院也不遠,定是受驚了吧?今日又忙碌,可要當心玉體啊。」

    「難為你們總記掛著我,多謝了。哎,說來也是,誰能想得到她會死呢。」雲錦說的惋惜嬌柔,嘴角卻勾著冷笑,只是煙紗之外的人瞧不見。

    張玉嬋即刻接過聲,說:「娘娘也不用太過傷心,人各有命,只是……聽說良貴人是被人害死的?」

    雲錦目光陡然犀利:好個張玉嬋,好奇也就罷了,打探消息居然問到她這裡來了。

    張夫人也覺得女兒說話不妥,低聲呵斥道:「胡說什麼!」

    「玉嬋失言,請娘娘見諒。」張玉嬋見她遲疑不答,也知問的不當,趕緊謙恭請罪。

    「罷了,只是以後注意些,有些話不能隨意說的。如今這案子在宗人府手下審理,案情未明之前,任何人都不要妄加臆測。」雲錦話音一轉,問道:「張大人近來身體可好?」

    張夫人忙起身:「承勞娘娘下問,大人身體健好。大人本有意前來問安,但男子出入後宮多有不便,也不敢造次,怕攪擾娘娘,因此特托臣婦請安。」

    「張大人太見外了。我無親無友,好不容易遇見你們這家同鄉故人,怎能這般見外呢?往後盡可來走動,宮裡邊兒,我自會打點。」雲錦一席話說的也算誠懇,只是眼睛裡總閃著冰冷水光,一旁的小宮女也不敢看她,只埋首捶腿。

    張家母女又起身道謝:「謝娘娘抬愛,只要娘娘不嫌我們攪擾,自然願意天天來為娘娘解悶。」

    「坐吧,別這麼拘謹。」雲錦笑,又說:「或許是同根之故,見著你們,我感覺特別親切,對玉嬋小姐也覺得特別投緣。說到玉嬋,聽說今年十七,想必已經有親了吧?」

    張家母女豈會聽不出弦外之音,忙回道:「實不相瞞,雖說十七早該定親了,但因我與老爺溺愛,一直不曾找到滿意的親事,因此還未曾許婚。」

    「哦,這樣……」雲錦慢慢兒拖了話音,笑著說道:「這也好。玉嬋容貌、品性、家世樣樣齊全,自然得配個英俊才子。」

    「娘娘取笑了。」張玉嬋微然紅臉。

    雲錦笑道:「哪裡是取笑,我也是認真在說。我有心為你覓個如意郎君,又怕逾矩,惹得張大人與夫人不快。」

    「豈敢,娘娘這麼說,教臣婦與大人如何但當得起。」張夫人欠身說:「娘娘是何等尊貴的人,我們想求著娘娘指婚也不敢,就怕這等小事擾娘娘費神。又何曾會不快呢?」

    雲錦聽了便說:「你既這麼說,那玉嬋小姐的事我就管定了,必要在滿朝中找出一個匹配的青年才俊來。但不知……玉嬋可有傾心的人?我也不敢隨便亂點鴛鴦譜,否則以後不和睦,豈不是我之過?」

    張玉嬋羞澀的低著頭,輕聲道:「兒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玉嬋但聽娘娘指配,無敢不從。」

    「好!我必會斟酌選擇,你就放心吧。」雲錦冷冷的笑。

    「是。」張玉嬋滿腦子裡閃著朝中青年才俊的名字,難免有一兩個動心的。

    其實,她更看中這皇宮的富麗堂皇。

    皇家每年春天選秀,三年一次,今年已經過去了,否則依照錦妃與他們家的關係,定能入選後宮。即便如此,她也不曾真的死心,常在錦妃身邊行走,說不定哪次遇見皇上……

    雲錦豈不知她那點心思,正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張玉嬋可真深得其父真傳!

    午後申時半,天色已暗的如同掌燈時分。

    陰雲團團壓沉下來,厚密的雲層裡閃光時而掣過,偶爾雷聲轟隆隆響過,大風更是吹晃的人睜不開眼,挪不了步。

    宮中各處皆關門闔窗,屋內燈燭也一一點亮。

    「山雨欲來風滿樓。」雲錦站在一扇窗邊,食指輕輕敲著窗欞,感歎道:「好大的雷雨啊!想不到深秋竟有這樣的雷雨天,與最近的事,倒對情對景。」

    「雷雨過後可就入冬了。」翠翹奉上一杯茶,不經意觸摸到她的手,皺眉道:「娘娘的手怎麼這樣冷?外面風大,還是把窗戶關上,坐到暖間去吧。」

    雲錦依言,邊走邊不以為意的說:「這是風吹的,表面雖涼,可我身體不覺得冷啊。」

    「娘娘許多小事都不留心。」翠翹等著她坐了,把茶碗接過來放在桌上,繼續說:「說句娘娘不服的話。娘娘總持著曾跳了十幾年的舞,自認身體比常人好,卻殊不知,許多跳舞的人也有讓人想不到的病。」

    雲錦聽得笑:「你今天話怎麼多起來了?不就是吹了會兒風麼,值得這樣大驚小怪。」

    翠翹在軟榻邊上擺著小杌子坐了,輕笑:「不過是擔心娘娘的身體。」

    翠翹輕握了她的手,緩緩的為她按捏指肚兒。

    「這是做什麼?」雲錦看的奇怪。

    翠翹解釋道:「這是我偶然從大夫那兒聽來的法子,我自己試過,很有用。醫者說,人的手指上連著體內各處經脈,感覺手腳冰冷,便可用這種辦法快速讓手腳變暖。按壓手指肚兒,刺激經脈,等於活絡了全身血脈,一會兒手就暖了。等著手暖了,身體也自然暖了。」

    聽她說「大夫」,雲錦就明白了,定是在南花園那時學到的。

    少頃,雲錦手指色澤紅潤,溫暖起來。

    忽聽外面一道驚雷,滾滾的行在暗雲之中,風從門窗的縫隙裡強擠進來,吹的燭光微微搖曳。又是一記炸雷,緊接著「辟里啪啦」一陣響,大雨勢如破竹,如冰雹般狠狠的砸落。房頂上的鏗鏘之聲猶如金戈鐵馬,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如此,反襯得屋內寂靜非常。

    「今晚要出事。」雲錦輕說。

    翠翹抬了抬眼,似乎明白,又不是很明白。

    如今的局勢,表面看來對雲錦極為有利,可是她卻還要再防一手。

    目前御膳房的小太監以為對方要殺人滅口,死裡逃生後,驚恐下為求保命吐露實情。如此必將供出小雙。但牽出小雙不能算完,當初小雙是從薔薇院撥過去了,如果她們咬定小雙是受命於她,她也推脫不乾淨。

    小雙依舊受命於誰,與燕兒有心無心一樣,都屬於大鍋裡的漿糊,越煮越爛,根本難以分辨。取勝的關鍵,還是在小雙身上,要讓小雙親口坦誠實情才行。

    但願小歡子今晚的行動能入白天一樣立竿見影。

    雷聲滾動,大雨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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