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27章 文 / 酒微醺
第127章
「什麼？！」雲錦一怔，馬上就明白兇手是誰。
「良貴人？」齊嘯天也深感意外。
「良貴人也住在爽秋院中。」雲錦睡不著了，又問翠翹：「她是怎麼死的？」
「還不知道。」
連著不斷出事，齊嘯天心中煩躁，冷聲喊道：「來人！把全德找來！」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全德邊整著衣冠邊氣喘吁吁的跑了來，還未進門就連聲道：「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爽秋院死了人，你知不知道？」齊嘯天冷問。
「是，剛才奴才來時聽說了。」全德擦擦額上的汗，已經猜著了。
但聽齊嘯天吩咐道：「你立刻派人去叫宗人府府丞入宮，務必查清事件始末原委，朕要知道，好好兒的一個人為什麼突然就死了！」
「是，是是，奴才立刻就去辦。」全德不住點頭。
「去吧。」齊嘯天沉了沉聲，也覺得事情蹊蹺，再看身側的人娥眉愁蹙，不禁又笑：「你在想什麼呢？」
雲錦靠入他懷裡，壓著眼說：「只是突然感懷，想不通她好好兒的為什麼突然會死，就在昨天她還與我們一起在舒蘭殿。人命輕浮，說沒，就沒了。」
齊嘯天也歎口氣，撫摸著她的發說：「朕會命人仔細查，說不定是場意外，生死有命，你也別想多了。」
雲錦又說：「我如今也不敢多想，只希望早些將燕兒的事情審理完，讓她免受刑苦，也讓我早日昭雪。」
「昭雪？難不成有人說了什麼？」齊嘯天挑眉。
雲錦苦笑：「這還需要人說嗎？燕兒是我的人，都認定她是存心撞人，連帶著，自然認定是我指使。說句不怕的話，皇上這樣寵我，即使月貴人生位皇子我也不怕。」
齊嘯天聽的笑，反問道：「那怎樣你才會怕？」
雲錦抬眼看看他，笑著抹開眼簾。
齊嘯天不許她躲，挑起她的下巴，追著問：「錦兒，你跟朕說說，你怕什麼？」
雲錦壓著嘴角俏笑，摟住他的脖子說：「錦兒怕的，自然是失去皇上寵愛。若是皇恩斷絕，錦兒、便什麼都沒了。」
「原來你怕這個……」齊嘯天笑的邪肆，慢慢低下頭來，親上她的唇，呢喃愛語道：「朕最喜歡你這小妖精，捨不得丟開，所以朕寵你一輩子！你要怎麼感謝朕，嗯？」
雲錦笑意轉媚，眼梢揚起妖嬈，朝他迎了上去。
早上初起時東方天際還塗抹著色彩顯眼的朝霞，不過一頓早膳的功夫，天色就漸漸轉暗，風也越吹越大，涼氣越來越重。
雲錦捧著暖茶，問：「良貴人的死因查出來了嗎？」
「還沒有。」翠翹也很疑惑，將當時屋內的情形講了一遍，說：「聽仵作的驗屍結果，說良貴人是驚恐過度，被嚇死的。宗人府那邊，仔細檢查了屋內，也並未發現什麼可疑。良貴人的確死的很蹊蹺。」
「驚恐過度？」雲錦低眉思量，好一會兒問：「沒有發現中毒跡象？」
「仵作設想過，可並沒有在屋內發現可疑藥物，暫時也不知道良貴人的驚恐究竟是什麼導致的，所以不好查。」翠翹說。
雲錦冷笑，又問：「御膳房那邊的情況呢？」
「昨天並沒有問出結果，其他的還不知道。」翠翹微微皺眉，反問她：「娘娘，你說、燕兒能救回來嗎？」
雲錦盯著手中茶碗，拿指尖拈起貼在杯緣的一片茶葉，暖暖的氤氳氣息中，說的自信：「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如今有宗人府的人看守，相當於是保護她，諒蘭貴妃與葉家人權勢再大，也滲不到宗人府裡面去。她們有本事殺人滅口，有本事栽贓嫁禍，哼，那我也有本事順籐摸瓜，逼得她窩裡反！」
見她這麼說，翠翹始終懸著的心漸漸平落。
沉吟了片刻，她吩咐道：「把小歡子叫來。」
「是。」如今翠翹也暗自明白，小歡子的身份不簡單。
小歡子進來，跪地請安：「奴才給娘娘問安，娘娘吉祥。」
雲錦擺手讓他起來：「你主子說你身手很好，我這裡正有件事，你去幫我辦了。」
「是，奴才但憑娘娘差遣。」小歡子立刻領命。
「走近些。」她說。
小歡子上前兩步，附耳，待聽了她的話，臉色一變再變「娘娘，這……」
「嗯？」雲錦含笑，微微挑眉，不怒而威。
小歡子臉色微紅，似很尷尬：「前一件奴才萬死不辭，只是第二件……似乎，似乎……是！奴才一定不負娘娘囑托。」終究他是咬牙應下。
雲錦撲哧一笑，說：「你放著膽子做吧，沒人會知道。」
辰時，蘭貴妃自言身體痊癒，派遣宮女分別來請眾人，繼續問案。
一行人到了舒蘭殿，落座後奉茶，氣氛較昨日更加沉寂。
蘭貴妃惋惜歎道：「真想不到，不過一晚而已，良貴人竟莫名的死了。難道她曾有舊疾？好好兒的，怎麼會突然死了呢？」
眾人靜靜的坐著，誰也沒吭聲，倒是葉玉兒有心接話，卻因身份太低，不敢隨意造次。
蘭貴妃也不在意，又說了兩句冠冕堂皇的惋惜話，便將話題引向正事：「良貴人的事自有宗人府料理，倒是咱們這裡，皇后娘娘有話，務必盡早查清，此事影響不好。諸位都到齊了，就開始吧。」
「是。」眾人附和。
琴妃旋轉著茶蓋，目光似有意無意的瞟著雲錦，精神不似往日。
昨日從聖恩寺回來，她整個還沉浸於聖恩寺的那一幕無法自拔。既意外於他的相見，又哀怨他的冷情相對，決然而走。思及雲錦，女人心性難免多想，掙扎著、猶豫著、又加之夜晚良貴人之死，使得她徹底難眠。
到了最終，她依舊決定維繫初衷。他不愛她不要緊，她在乎他。既然決定了走這一條路，便注定了付出永遠得不到回報，何必再去嫉妒那麼多。
再者，他與雲錦的關係，無關乎男女之情。
燕兒被帶上來，氣色比昨日好了很多。蘭貴妃也不再糾結於她撞人是否有心，傳上芸香與小雙，及當時跟隨在幾位娘娘身後的服侍宮女，讓她們分別闡述當時的情景。
芸香和小雙照著若日的話，重複了一遍。
珍妃身邊的碧荷說：「當時奴婢跟在珍妃娘娘身後，因為娘娘正和月貴人說話，因此奴婢旁邊是芸香，後面走的人沒有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