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14章 文 / 酒微醺

    第114章

    「睿王爺好箭法。」雲錦笑贊，然後又說：「皇上可要加油啊！」

    齊嘯天對於目前的局勢很是樂觀，目光落在她所騎的馬上，說：「怎麼樣，你的皚皚乖不乖？」

    「很乖。」雲錦輕輕的撫摸馬鬃，很是喜歡。

    「朕也喜歡某人乖乖的樣子。」齊嘯天眨眼，明顯的在取笑她。

    雲錦聞言微嗔，礙於周圍人多也不好太過驕橫，便忍了不言。

    齊嘯天看她委屈不能言的樣子大笑，夾馬繼續往前：「錦兒，隨朕一起去獵點兒好東西。」

    雲錦便跟在他旁邊。

    齊佑辰雖與其他兩位王爺駙馬談笑，但餘光至始至終都關注著她，不經意中，他發現葉家父子也對她極為感興趣。初起以為是後宮裡爭鬥的原因，但漸漸就覺得有異。若說葉白塵的眼神充滿疑惑探究，那葉章賀的表情就古怪難懂多了。

    駙馬見錦妃到了這裡，卻不曾看見柯兒，心裡有些不放心，便回身去尋。

    安、寧兩位王爺笑道：「駙馬倒是時刻記掛著兒子。說起來，那件事過去很久了，佑辰你也該娶親了。」

    齊佑辰只是一笑，眼中望不見別樣情緒：「兩位王爺還是專心狩獵，至於姻緣嘛，呵，不怕你們笑話，我堅信一個『緣』字。若緣分到了，不用你們催，我自然就把事辦了。」

    兩人知道這話不好多講，於是就笑過，說起別話。

    晚霞滿天時，林中的人陸陸續續回到泠雪苑。

    眾人將獵物一一展示登記，隨後交到廚房，各樣野味都將成為晚膳的食材。第一天，睿王爺居於榜首，蔡毅將軍隨後，齊嘯天排於第三，隨後是兩員武將，再後是王爺駙馬，餘者其他人更是隨意湊趣。

    眾人狩獵的興致剛起，今天只是小試身手，明天方才開始真正獵殺。

    回到梅雪院，齊嘯天先往椅子一座，接著摟著她坐在身旁，問道：「累不累？」

    「嗯。」雲錦是真累了。

    「就知道你累了。」齊嘯天精神仍好，忽而看見正中的桌上擺著雙環玉瓶，裡面是朵紅睡蓮，頓時好奇：「這睡蓮哪兒來的？」

    雲錦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失聲輕笑：「一個小君子送的。」

    「小君子？」齊嘯天挑聲詢問。

    不等雲錦細說，翠翹在外稟道：「娘娘，柯兒少爺來了。」

    雲錦大約猜到了什麼事，笑著就走了出去。

    齊嘯天看的納悶，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和柯兒親近起來，於是帶著滿腹疑惑也跟了出去。

    「錦妃娘娘。」一見她出來，柯兒立刻將後背的雙手伸出來，並一臉認真的問：「現在我該做什麼呢？」

    在他手中是一捧各色鮮花，有紅、黃菊花，有秋海棠，有鮮紅的月季，還有兩種叫不出名字的。他仰著腦袋，黑漆閃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小臉上滿是等待。

    雲錦本是逗著他玩，林中那些話說過就丟開了，這會兒見他認認真真牢記著那些話跑過來，還捧著這些花。她怔怔的看著，笑了笑，覺得心口有些酸脹。

    終究是小孩子單純，然而再過兩年，他想必也會被周圍的環境與身份熏染的有心計，有城府。可惜嗎？也未必吧。她想，人是應該那樣的，否則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天下如何生存呢？雖這麼想，依舊是感懷於他的現下，惆悵他或者她自己的未來。

    「娘娘？」柯兒舉的手酸。

    「謝謝，真漂亮。」她接過花，手指輕輕的撫弄，蹲下身來抱了抱他。望著他紅撲撲的小臉，又促狹的逗弄：「小君子，要追求淑女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你今天表現不錯，獎勵你一個擁抱，以後每天都送花給我，我就親你一下。怎麼樣？」

    柯兒雖是小孩子，可一些朦朧的概念也懂得，一聽這話，羞羞的垂著眼，小聲嘟囔道：「先生說，男女授受不親……」

    雲錦頓時又撲哧一聲笑起來，周圍的宮女太監們也都抿著嘴偷笑。

    齊嘯天自始自終斜倚在門口，饒有興味的注視著那一大一小，開始還覺得奇怪疑惑，聽到這句也撐不住笑出聲。問道：「錦兒，你這是玩的什麼遊戲？」

    雲錦回望他一眼，俏皮的眨眼而笑，卻不答。

    回過頭，她摸摸柯兒的小臉，問道：「你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意思嗎？」

    柯兒見問，很認真的想了想，因受到剛才眾人笑聲的影響，便將聲音壓的更低，道：「是……男女不可以親。」

    眾人又笑，唯獨雲錦忍住，讓人意想不到的在他小臉上響亮的啄了一記，然後問他：「那我現在親你了，你怎麼辦？」

    柯兒呆呆的看著她，小嘴動了動，結果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跑掉了。

    雲錦沒想到這小傢伙這麼不經逗，望著那落荒而逃的小身影，好笑不已。

    「錦兒，你可真會玩！」齊嘯天半是訓斥半是揶揄的將她扶起來，想著方纔的情景，笑意不迭。

    「逗逗他嘛，怪無聊的。」雲錦笑的惡劣，往屋內看了看，說道：「錦兒服侍皇上更衣吧。」

    齊嘯天輕笑，兩人一起進屋內沐浴更衣。

    晚膳仍是擺在沁雪堂，與眾人一起享用今日收穫，席上氣氛歡快，談論最多的自然是狩獵時的事情。外面庭中有班伶人奏樂，燈盞高掛，雖人語喧喧，樂聲悠揚，但依舊能感受到山林中的靜謐。

    雲錦騎了太久的馬，身體疲憊，隨意用了晚膳便先退席。齊嘯天也未留，在座都是男人，談起跨馬射獵，女人畢竟不敢興趣。

    第二日是初六，雲錦因覺得腰部酸痛，兩腿無力，便沒有跟著去林裡。一直在床上躺到辰時初方才起身，盥洗後，隨意吃了半碗粥。

    待她坐到院中閒看，翠翹笑著捧過一把花兒來，說：「這是柯兒少爺一大早送來的。那會兒你還在睡，他偷偷的把花兒放在門邊就跑了，只當我們沒瞧見呢。」

    「這小傢伙……」雲錦笑歎，讓她把花擺到房中。

    中午一行人回到別苑，各自休息。

    用過午膳，他躺在床上小睡，雲錦就在旁邊陪著。他說下午不去狩獵，讓其他人也自在些，也可省下時間來陪陪她。對此，她自然沒有異議，畢竟一個人呆在這裡的確無聊。

    睡了半個時辰不到，齊嘯天便起了。盥漱後，與她一道坐在院中曬暖陽，品茶，仰望萬里晴空，閒聽翠鳴幽幽。

    茶煙在日光下飄升，齊嘯天感歎：「這般悠閒的享受，真是隨性愜意啊。」

    雲錦吃著杏仁，睨笑道：「雖說皇上權掌天下，事務繁多，可我覺得只要皇上願意，想清閒也是很簡單的。」

    齊嘯天笑，從茶碗口拈了片茶說道：「朕心中有件大事，若成了，朕便可以放心的清閒。」

    雲錦從他的神態上估摸出了他話中所指，他征服的野心一刻未停，那也代表著與龍日的交往必將持續。那個人……

    傍晚，落霞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