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帝紅顏Ⅱ:深宮妖孽鳳

第1卷 第85章 文 / 酒微醺

    第85章

    「不敢,蘭妃娘娘過譽了。」唇邊掠了一笑,見樓下有人撐著傘急步而來。

    不一會兒,上了一名宮女,卻是冬兒。

    冬兒福了身,給諸位娘娘請了安,最後說:「錦妃娘娘,剛才宮門口有人傳話來,說是張大人攜著夫人小姐來謝恩。」

    「哦?下這麼大的雨,難得他們還有心,請他們吧。」雲錦說著,也與諸人告辭:「實在抱歉。在張大人與我同鄉,難得他們一家子都來了,我也不好不見。再說,自小離鄉,也想聽他們說說家鄉故事。你們幾人坐吧,我就先回去了。」

    「既如此,你就去吧。」幾人也不多強留。

    冬兒早一步去回話請人,雲錦帶著翠翹燕兒依舊慢慢的走。

    即將拐向時,她回頭望了望那兩幢佇立於煙雨之中的樓閣。想起蘭妃的計謀險些得逞;想起齊嘯天猜疑試探不斷;想起琴妃不明原因的相助;想起完顏肅要送還匕首必會再謀相見……就算不悲秋,也忍不住歎息。

    就算今日過去,他日依舊秋雨。

    回到薔薇院張家三人已經到了,見了她,三個人忙從椅內起身,跪身行禮問安。

    雲錦忙讓說:「快快請起,不須如此多禮。都坐吧。」

    三人哪敢坐,規規矩矩的站著,等著她慢悠悠的脫了棠木屐,解了斗篷,溫水淨手後坐下。宮女把珠簾落下來,阻隔了外間,這三人才在她的再聲「請坐」中坐下。

    張豪穿著朝服,已經不是她記憶中那副長相。十年的時間,他留了鬍子,滿眼虛偽和善的笑,卻依舊有點沒改,就是道貌岸然。張夫人見過,只掃了一眼,便將目光落在他們女兒的身上。

    張小姐妙齡十七,長得頗有點姿色,一雙杏眼最為出色,只是……哼!怕也是個不省事的。

    「這位是令千金?不知叫什麼?」雲錦含著笑問道。

    張小姐見問忙起身,回道:「啟稟娘娘,小女名玉嬋。」

    「哦……玉嬋,好名字,玉裡嬋娟啊!」雲錦誇讚一番,發覺她悄悄挑了眼角自以為無人覺察的朝珠簾內窺視,心中冷笑,只當不曾看見。

    多年的摸爬滾打,張豪猶為擅長逢迎趨炎,一聽她誇自家女兒,就趕緊趁勢笑著說:「小女愚鈍粗笨,難得娘娘看得上眼,是她的福氣。聽說娘娘是自小離了涼關,若是娘娘有興趣,小女隨時願意進宮給娘娘講講涼關之事。另外,小女自小也請過西席,認得幾個字,在娘娘有興致時替您鋪鋪紙,研研磨也好。」

    眼梢掃過冷笑,雲錦嘴上卻說:「那怎麼敢。玉嬋小姐閨門閣秀,自小也是父母嬌養長大,必是愛如珍寶,怎能做這些粗事。」

    這張玉嬋也是個心思靈透的人,且素來遺傳了其父趨炎利害的心性,加上年紀又輕,未免有些心高氣傲,攀高望上。

    適才一聽其父的話,這會兒再聽錦妃的話,她便立即低首柔順謙恭的說:「娘娘所言雖然不假,但玉嬋縱然再嬌養,也多少知書達理,絲毫不敢傲慢,只求娘娘別嫌棄。玉嬋素來仰慕娘娘仙姿,若能得在娘娘跟前侍奉說話,那就是玉嬋的造化了。」

    一番話把雲錦逗的笑出聲來:「張大人,令千金好伶俐的口才,可是一點不粗笨。」

    「娘娘過譽了。」張豪謙笑,眼睛裡也的確有些得意。

    其實雲錦哪裡看不出來,這張家三口人,一心巴高望上,卻又不懂得掂量掂量自身份量。目前看來,充其量只能算作跳樑小丑,早晚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舊仇,再加上今恨,心裡一轉就計上心來。

    「看你模樣俏麗,性子又乖巧,打小又是涼關長大的。若是你真有心,以後得空就到我這裡來走走,跟我說說話。」雲錦說。

    「這是娘娘看得起,玉嬋豈有不願意的。」張玉嬋笑著說。

    「嗯,我會跟宮裡管事太監說一聲,給你張宮中行走的令牌,晚些時候派人到到府上去。」雲錦說著端起桌上的茶,並不喝,只靜靜看著珠簾外的人。

    「多謝娘娘恩典!」張玉嬋跪身叩謝。

    張豪雖不敢直視,但眼角餘光不錯的暗中窺探。見她端了茶不飲,卻看著外面,頓時就明白這是在「端茶送客」了。

    張豪忙使個眼色給一直不曾張口的夫人,躬身道:「下雨天還來叨擾娘娘,打擾了娘娘與諸位娘娘們賞景,莽撞失禮處還請娘娘多多寬待。時候不早了,娘娘敬請保重玉體,下官等告辭。」

    「臣婦(小女)告退!」

    三人一齊跪身,叩頭。

    珠簾冷光輕閃,雲錦微微抿出一笑,說道:「嗯,天色也不早了,就不多留你們了。」

    「不敢。」三人又謙恭了一回,方起身,退了兩三步才慢慢轉身離去。

    雲錦招手叫過翠翹,說:「那件事你去辦吧,牌子領下來,就派個小太監送去。不用叫小歡子去,隨便派個。」

    「是。」翠翹總覺得她對張家人的態度很奇怪,卻又說不出哪裡怪,暗自思索了一回,無果,也終究沒去問。想著她有時候行事是有些奇怪的。

    外面的雨還是不停的下,及至黃昏的時候雨勢更大,兼著一陣陣的風,拍打的窗戶啪啦啦的響。天色暗,屋內也早早的就點了燈,即使罩著燈罩,燈苗也受不住冷風而微微的晃動。

    雲錦躺在軟榻上,身下鋪著綿軟溫暖的繡花褥墊,身上蓋著蓮花連枝的錦衾。窗外又是風,又是雨,雖然門窗緊閉,可總疑心冷風鑽了進來。

    午後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睡了半個時辰,醒來就將軟枕墊在背後,也不願下榻,只拿了本詩書歪著身子閒閒的看。到這會兒,少說看了一個多時辰,卻是一頁未動。

    回神時天色也晚了,她把翠翹叫來,問了之前的事。

    翠翹將亭中之事一一詳盡的講了一遍。

    雲錦聽了半天沒出聲,少頃自嘲的冷笑,卻說:「你把小歡子叫來,我有話問他。」

    「是。」翠翹便去了。

    很快小歡子就來了。

    雲錦讓翠翹在外面,不許人進來。然後她低聲問小歡子:「你在這宮裡服侍著幾個主子?」

    小歡子眼睛悄悄挑了一下,立刻明白,鎮定的回道:「奴才不敢欺瞞娘娘,這宮裡,小歡子只有娘娘一個主子。」

    「哦。若是真,那琴妃是怎麼回事?她怎麼就趕的那樣巧?怎麼就知道我在那裡?又怎麼知道蘭妃的設局?」雲錦的話陡然一冷,眼睛銳利的盯視著他,以試圖在他臉上發現些端倪。

    小歡子頓時為難:「這……」

    一看他遲疑,雲錦就笑了:「你下去吧。」

    「……是。」小歡子退了出去。

    雲錦已經得到了答案,定是齊佑辰在暗中相助,只是、琴妃難道與她一樣?

    回想起琴妃的種種,不期然又憶起那日那琴妃那裡看木槿,琴妃念了句詩:小人槿花心,朝在夕不存。當時她就疑惑,再聯繫琴妃古怪不合宜的舉動,不由得猜測。

    可見「情」這個字是沾不得的。娘就算了,只說這珍妃,琴妃……哪一個是能得善果的?

    「皇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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