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帝紅顏Ⅱ:深宮妖孽鳳

第1卷 第49章 文 / 酒微醺

    第49章()

    「這便是打獵,叫我來做什麼呢?」雲錦好笑,自言自語。掂量著袖內的匕首,歎口氣說:「跟上去吧。」

    侍衛牽著馬,朝人群消失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會兒,前面也沒出現人影,必定是追著那隻鹿跑的遠了。

    林子裡除了參差不齊的各類樹木和山草,就是枝葉間調皮的雀兒在亂叫,馬蹄每踏一次地上的草葉,細微的聲響也格外清晰。侍衛牽引的速度一直不快,終究是擔心我從馬上摔下來。聽著周圍林子裡的動靜,一開始僅存的對於騎馬的緊張感逐漸消失,如此,自以為只要安穩坐著不動便無事,於是開始放心的欣賞起林裡的風景。

    又走了一陣,上了癮。

    將馬韁從侍衛手中抽了回來,也不想再漫無目的的追前面的人,望著森密的林子問道:「這周圍都被圍起來了嗎?」

    侍衛回答道:「是。只是湖岸和崖邊沒有侍衛,不過今日整個北山都被戒嚴,自湖那岸起就不許人接近,應該很安全。」

    安然一笑,說:「翠翹和燕兒就別跟了,挑兩個人騎馬跟在我後面,我想單獨走走。」

    侍衛們相視一看,有些猶豫。

    翠翹不贊同的勸道:「娘娘,雖說周圍都被圍住,不會有閒雜人闖入,但今天皇上狩獵,林子裡專門放出了獵物,萬一有獵物從林子裡竄出來,驚了馬,那怎麼辦呢?依奴婢看,娘娘還是讓我們跟著比較安全。」

    知道她擔心,可雲錦不想被一群人粘的緊緊的。好不容易有個放鬆的機會,卻始終跟木偶一樣僵坐在馬上,有什麼趣?

    眉梢一挑,臉上露出淡淡不悅:「林子裡哪裡不是人,若是這樣也出了意外,哼,那這些侍衛養著還有什麼用?只管聽我的,就算真出了事,也算不到你們頭上。」

    翠翹知道她的脾氣,不敢再強說,忙讓侍衛快跑出去騎馬跟:「既然娘娘想逛林子,好歹等著侍衛護從。」

    雲錦笑笑,問身邊的侍衛:「不是說這匹馬性情溫和嗎?騎了這麼半天,我也覺得它脾氣柔順,雖然我是第一次騎馬,卻也安心。你說說,騎馬要注意些什麼,趁此機會,我也學學。」

    侍衛不敢隨便回答,思慮了一會兒,這才謹慎的說:「若娘娘只是在林子裡慢走,倒也簡單。朝前走時,雙腿微微用力夾下馬肚,若要轉彎,便朝想去的方向扯動馬韁。這馬是訓練過的,脾氣又溫順,若不是故意刺激,還是很安全的。」

    雲錦點點頭,睨眼看向翠翹:「你聽到了?別擔心了,到林子外面等吧。」

    「可是……」翠翹還是不放心,想同她一起,可又不會騎馬。

    雲錦也不管她的顧慮,不等她話說完,也不等騎馬的侍衛趕來,便大膽的夾馬。

    馬的確聰敏,就似知道她的意思一樣,踱著小步輕緩的小跑。迎面揚起山風,吹過她兩鬢垂落的長髮,聞著林中獨有的氣息,整個人輕盈的恍如要飛起來。

    翠翹一看她獨自跑入林子裡,頓時傻了。完全沒想到她這麼大膽,沒騎過馬也敢這麼做,再想到林中可能存在的危險,立刻緊張的連聲喊道:「快點快點!叫你們的人快點跟上去,若是娘娘出了一丁點兒意外,我們都別想好過!」

    侍衛們一疊聲答應著,分成兩部分,兩人去追,兩個留下等人。

    雲錦可不管那些侍衛擔心,覺得身下的馬真是乖巧,要它快就快,要它停就停,和人一樣。喜愛的撫摸著馬鬃,側耳細聽林中的動靜,遠遠的有喝馬聲,分不清是誰。

    她從沒有在林中玩過,也沒有像如今這般自在,抬頭看從樹縫裡灑下的細碎陽光,格外的親切明亮。

    她突然想,若是就這樣不回宮,無拘無束的生活不也很好?她並非生來就愛爾虞我詐,並非本性喜愛追逐名利金錢,那是環境造就,逼得她別無選擇。想著又自我諷刺,都是借口,虛偽什麼呢!牛不吃草強按頭?或許她是自我厭惡,給自己找個安慰罷了。

    胡思亂想中,突然聽到羽箭劃空而來的刺響。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胯下的馬突然一聲嘶叫,邁開腳步就衝了出去。

    聽著耳邊風聲呼嘯,眼前景物一閃而逝,雲錦的整顆心都提了起來。驚嚇的張大了眼,死死攥著韁繩,一點兒聲音也發佈出來。

    馬雖溫順,但畢竟是在正狩獵的林子裡,終究是受驚了!

    就在她滿心恐懼,被狂奔的馬顛簸的摔下來時,聽到有急促的馬蹄傳來。只覺得風一卷,眼前晃過一道影子,身體就被人抱在了懷裡。

    驚魂未定,她對上了一雙眼睛,如鷹般犀利,一點不陌生。想不到,竟是完顏肅!

    完顏肅盯著她,沒有說話。

    那會兒本是追逐梅花鹿,誰知後來突然從草叢裡竄出只野兔,齊嘯天便棄了梅花鹿,該追野兔。獵兔子本也簡單,他卻非得活捉,看他興趣盎然,就沒跟著去。本是自信十足,定要獵下梅花鹿方才罷休,卻不料連發三箭,其中一隻箭竟驚了她的馬。

    當時只見一抹藍色影子倏然閃過,雖沒半點求救之聲,他卻深知不好。幸好,當他策馬急追而來,穩當的接住了她。看她滿眼受驚,驚魂不定,不由得想起那晚,她怯生生卻又青澀的嬌媚。

    雲錦定下神,忙從他身上掙脫下來,整理裙衫,以此避開那雙眼睛。

    「你怎麼一個人?」完顏肅開了口,平靜的聲音裡聽不出半點情緒,可他說的話,對象是位別國君主的妃子,似乎並不應該。眼神平靜自然,神色淡定,恍如,卻又不讓人覺得定是失禮,這感覺,就像詢問朋友般。

    雲錦也因此而挑眉看他一眼,客氣而故作生疏的說:「我不過是隨便走走,沒想到馬卻受驚了。多謝肅王出手搭救。我已經沒事了,等會兒就有侍衛找過來,不打擾肅王繼續狩獵,你請便。」

    完顏肅揚了嘴角,冷笑:「你我也算故人,有必要如此生分嗎?」

    沒想到他突然這麼說,雲錦詫異後,嫣然笑說:「縱然曾經相識,可時間在走,環境在變,如今我與肅王究竟是生分些的好。」

    「女人果然善變!」他心裡浮起惱怒,臉上卻半點不露。

    儘管他喜怒不形於色,可雲錦就是感覺出他生氣了,覺得有趣,故意跟了一句:「是啊,所以才有句俗語:女人心,海底針。如此,怎麼能揣摩得透呢?」

    「你的確很有本事。」完顏肅的話音已帶出了顯而易見的怒氣,縱然她已經是別人的妃子,可心裡就似憋著一股火,讓他想找地方發洩。

    或許是男人的自尊在作祟,回想起三個月之前那晚,再看看現在,就像被她欺騙一樣憤怒。再者,分明是齊嘯天安排了她服侍,卻轉眼收入後宮,又是什麼意思?看來,這協談的事到底沒有十分誠懇。

    雲錦觀其臉色,並不想真的把他惹怒,於是不再說話。

    突然完顏肅上前兩步,一把拽住她的手,一手牽馬,不言語的就走。

    「你幹什麼?」雲錦吃了一驚,忙要甩開,卻又掙不脫。好在附近沒人,又不敢大聲吵嚷,壓著怒色質問:「你要帶我去哪兒?你快鬆手,若被人看見算怎麼回事?」

    完顏肅頭也不轉的說:「你怕什麼?你的馬受驚跑了,不幫你找回來,等會兒侍衛們追來,少不得要問。那時你怎麼說?說馬受驚跑了?那你摔下來怎麼安然無恙?說是我救得你嗎?」

    一通話噎的她噤了聲。

    又走了幾步,她語氣柔和起來:「你先鬆手,我跟你走就是了。」

    完顏肅置若罔聞,反而又握了握她的手,輕佻的話說的一本正經:「這麼柔嫩的手,在龍日只有嬰兒才有。」

    他的話看似誇張,其實也不為過。

    龍日的女人,自小起便會學習騎馬,少不得也擺弄弓箭匕首。經常拉馬韁,又觸摸弓箭,雙手哪裡細嫩的起來。不過龍日人欣賞的就是馬上英姿,若只是觀賞的易碎花瓶,很難找到婆家。在一般人家如此,在貴族世家也同樣,結實些的女人才好生養,這是實實在在的。

    雲錦因他的話而紅了臉,更覺得彼此雙手的親密,心砰砰鼓噪的亂跳,彷彿一下刻就要蹦出來。

    見她沒了聲音,完顏肅微然側首,正好看見她滿臉粉桃,眼簾柔順低垂。如此景象,讓他生動的領悟出詩詞的精妙,活畫出一句前人詩句: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

    看的過於專注,不知不覺就停了下來。

    他一停,雲錦也跟著停了,抬起疑問的眼朝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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