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最長的一月 第119章 黑手 文 / 半隻青蛙

    第119章黑手

    第119章黑手

    駐守長泰第二個夜晚，預計中的大戰並沒有發生，最近那那波黑潮前進到距離長泰約有五十公里的地方就停止了前進，守軍也得以度過了一個相對安寧的夜晚。

    師部的指揮中心裡，師長石磊和林楓站在一起，看著不遠處正在練習源力使用技巧的苑楚羽，忍不住發出長長地感歎。

    「想不到進化到四級之後的半覺醒者，戰鬥力竟如此可怕！」

    林楓答道：「這就是技巧的優勢了！其實傍晚時苑楚羽戰鬥時，使用的已經是五級覺醒者的戰鬥技巧了。」

    「五級？」

    「五級覺醒者的標誌，掌握到本源之力的形態變化的技巧，可以靈活自如運用這股力量！這是我這段時間在戰場上和他們接觸時得出的心得。」

    林楓花一番功夫，詳細地向石磊解釋了什麼是本源之力，以及他對覺醒者分級的判斷方式。覺醒者危機暴發至今，人類對本源之力的研究連皮毛都算不上。對不久前還只是個普通人的石磊來說，他雖然注射了進化者藥劑達到二級進化者的標準，但對自身超能力的運用，也不過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而已，林源的這套理論在他聽來更像是天書一般。

    林楓道：「我有一個想法，等這最長的一月過後，找一些***家一起研究，建立起一個超能力的運用的學術體系，還有再建一所進化者學校，用體系化，學術化的手段傳授大家能力的運用技巧。」

    「林營長，你的想法很不錯呢。」

    說話的是師政委關文，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苑楚羽，此時她正坐在地上，面前擺著一排的打空的炮彈殼，右手「虎爪」不斷地對彈殼虛劈的動作。只是，沒有林楓的「操縱」下，她根本無法凝出那兩把無堅不摧的白色光劍。

    「所謂的超能力運用，其實也就和小說中所謂的內功心法差不多。和那些怪物相比，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是會主動地去摸索和創造運用的技能，而覺醒者只是憑身體的本能在吃飯。我能越級挑戰幹掉四級覺醒者，只是因為我在技巧方面有優勢而已。」

    石磊道：「建立進化者學校嗎？嗯，這個想法不錯！可惜我們現在沒有時間。」

    關文輕輕地點頭道：「這是很不錯的想法，不過有一點。真要收學生，這些學生的人品是要特別注意的，否則」

    林楓指指不遠處的苑楚羽道：「那當然！這幾天我們師裡還會有新的四級半醒覺者產生，但說真的，政委，關於本源之力的運用，我暫時也只敢教給她一人而已。

    關文點頭同意道：「你的慎重是正確的！我也正要和你說呢，林楓同志，這段時間，你一直很熱心無私地教授別人超能力的運用，這一點我都看到了。但是，你所說的本源之力的運用技巧，這不是一般的力量，就目前的情況，你把這種技巧傳授給別人時一定要慎重，尤其是那些四級半」

    說到這，關文猛收住了嘴。出於一種本能的偏見和不信任，對於這些半人半怪物的半覺醒者，許多人心裡都懷著一股戒心，他也不例外。

    「關於這些超能力，你比我們更清楚。三級之前，從前舊時代的力量還可以壓制住。過了四級，這已經是常規兵器難以壓制的可怕東西了有些事你心裡明白，四級後的力量運用技巧，最好還是掌握在人類手中。」

    說到人類這個詞時，關文有意地加重了語氣，背後的意思，林楓當然聽得出來。

    「嗯，那些半覺嗯，政委放心，以後沒有上級的批准同意，我不會把這些四級以上的能力技巧隨便教人的。」

    其實不用關文多話，林楓也絕對不會把本源之力的形態變化的應用技巧輕易地教給別人。就算是有上級的命令不得不教，這種技巧傳授他心裡還要打個折扣呢，更何況，關於源力的運用，也不是那麼好學的。

    「不過苑楚羽同志的人品我是放心的，災難前她是一名合格優秀的人民警察，力量控制在她手裡總算沒有所托非人，但其他人你一定要注意了。」

    和像個好好先生的營教導員韓方不同，這個師政委關文給林楓的感覺有一點淡淡的官僚的味道。今晚傍晚帶著苑楚羽「練戰」回來後，林楓就把戰鬥經過進行一定「修改」後寫成報告，交給了上級，他的本意是想借這事得到調回天河的機會。拿到那把「鑰匙」後，長泰這個死地林楓已經不想再待下去了，按他的計劃，那份報告要是落到歐陽華將軍手中，以他的眼光一定會明白自己和苑楚羽的價值，絕不會再把他扔在這個死地當炮灰。

    只是，林楓沒有想到的是，為了能夠在這兒堅守十天，師長石磊和政委關文一番商量後，竟將這份本已「縮了水」的報告又刪刪改改，去掉了最關鍵的一部分內容後才發回後方。結果就是，接到報告後的歐陽華，在考慮了一陣之後，應石磊的要求，還是將林楓留在最前線。

    林楓走到苑楚面前，蹲下來看著她。

    「怎麼樣了？」

    「不行呢我很笨呢，像林大哥你那樣操縱源力，我老是做不到呢。」

    苑楚羽苦悶地搖了搖頭，林楓儘管用他獨特的能力在她體內「刻下」本源之力的運用技巧，但是到現在，她連最基本的源力的形態變化的操縱技巧都沒有學會。

    「慢慢來吧。源力這東西的運用，就像是內功心法一樣，要慢慢地修煉，體會才能掌握的，可沒有千年人參之類的東西給你走捷徑的。」

    林楓邊說邊把手放在苑楚羽的後頸輕輕地梳理她的絨毛，今天他操縱苑楚羽的身體戰鬥，使用的源力技巧可不僅僅是形態變化這麼簡單，更涉及到了「性質」變化這一領域。

    五級覺醒者的標誌是掌握源力的形態變化的運用技巧，當他們身體由四級進化至五級時，體內自然地形成這種運用源力形態變化的「刻痕」，然後本能地藉著這種刻痕運用源力。所謂的刻痕，換個通俗易懂的說法，有如修煉某種內功心法，真氣在體內留下修煉的痕跡。

    林楓通過自己「改變物質微觀世界構造」的能力，在苑楚羽體內「人工」刻上了這種「刻痕」，只是他這種人工刻畫的刻痕，比起五級覺醒者這種天然生成的要「淺」得多，苑楚羽要借助他運用源力自然會遇上的障礙也大得多。

    「對不起，林大哥，我好沒用」

    苑楚羽瞇著享受著林楓的愛撫，表情像極了一隻昏昏欲睡的懶貓。

    林楓笑而不語，心裡卻歎道：

    「你現在學習的，可不是五級覺醒者的戰鬥技巧，而是我那天從丈母娘身上感覺到的，六級，或者說是深淵者的戰鬥技巧啊！」

    如果僅僅只是源力的形態變化，絕對無法象切豆腐地斬開四級覺醒者身上的防護罩，傍晚，林楓在操縱苑楚羽的身體的時候，使用的可是比形態變化更難的技巧——六級以上的覺醒者才會擁有的源力性質變化的戰鬥技藝。

    雖然在和覺醒者的賽跑中，林楓這回又一次跑在了前面，但拿到了「鑰匙」後，他心裡的擔憂卻更深了。

    今天，他借助苑楚羽的**戰鬥，除了因為他拿到「鑰匙」的原因，還有因為苑楚羽也有著和其他覺醒者類似的「鑰匙孔」，而且所有半覺醒者體內，也都存在著這樣的「鑰匙孔」。章魚人能操縱無數的覺醒者行動，正是他憑著強大的精神力操縱「鑰匙」，配合覺醒者體內的「鑰匙孔」，方能如此這般的為所欲為。覺醒者，簡直就是為了給章魚人配套準備的部下。

    幸運的是，和覺醒者不同，半覺醒者體內的「鑰匙孔」並不「完全」，只要他們主觀意識想抗拒，可以輕易地抵抗這種外來的精神意識操縱。幸運的是，進化者的腦子裡，並沒有這樣的後門程序。

    「真的有上帝存在嗎？我才不相信，今天這樣的情況只是自然進化產生的「意外」？」

    林楓越來越感覺到，目前發生的一切，真的有一隻幕後黑手在背後操縱。

    ***

    天河市，進化者研究所的食堂裡，蘇琰有點心痛地看著面前的那杯牛奶，兩片三明志，因為這杯牛奶和點心是她請別人的。

    在這個物資供應緊張，一切實行配給制的時代，錢只能用來當手紙用。即使是這個研究所的內部食堂，也只是憑證供應少量食品。蘇琰雖然是副團級的軍官，享有一定的特權，不過自從歐陽華發佈「新政」後，落在她頭上的「特殊物資」供應幾乎全被取消，一杯牛奶，兩片糕點，已經是她這一個星期全部的「食品特供」。

    坐在蘇琰對面的是進化者研究所的一名女研究員，她是蘇琰同一個軍區大院裡長大的。名叫黃麗娜，名字很好聽，長相卻很一般，臉還帶著少許雀斑。

    她端起面前的牛奶，放在嘴邊，輕輕地喝了一小口，微露出享受的表情。放在從前，這點東西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但在這個末世，一杯牛奶，兩片點心，已經是非常珍貴的享受了。

    「小蘇，你的要求有點麻煩啊，我雖然是研究所裡的人，但那東西的管理是有嚴格的出入庫登計制度的」

    「我又不是要你幫忙偷血，我只要一點點，能夠用來進行親子鑒定就可以了。」

    蘇琰端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綠茶，為了節省電力，這個餐廳裡僅在四角點了四盞不到十五瓦節能燈，光線非常的昏暗。昨天生出那個念頭後，蘇琰就在今天趁著老同學下班的時候，把她叫到這裡商量「私事」。相對於食品供應的嚴格控制，茶葉的供應受到的限制還不是太大。

    黃麗娜不解地問道：「小蘇，其實以你的身份，你要做那個鑒定，直接向郭所長正式提出要求就可以了，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蘇琰輕輕一笑，搖了搖頭。

    「調查這事，確實沒什麼，但我卻擔心真相真的是見不得光的！」

    「怎麼回事？」

    黃麗娜的臉上露出感興趣的表情，放下手中的牛奶杯子。

    蘇琰道：「你也知道了，那個小鬼的出身，和曹家的人沒有什麼關係」

    「嗯，這事我也清楚，所長也問過她孩子的父親是誰，不過她一直在裝傻不肯說。不過這不奇怪，那女人可是有名的楓城小姐！這種花瓶一樣的女人，公共汽車一輛你明白的。」

    黃麗娜露出嘲諷的表情，右手輕輕地拿起放在面前的三明志，放在嘴裡輕咬了一口。出於女人特殊的心理，她對那位所謂的「楓城小姐」同樣沒有什麼好印象。

    蘇琰有點肉痛地看著對嘴裡咀嚼的三明志，心裡罵一句，吃，吃，臉上都長痘了，你還在吃。雖然不是普通而不是進化者，但受到「門」的影響，她也變得很容易餓。儘管是中級軍官享有一定的特權，可是食量突然大增的她仍然常有吃不飽的感覺。事實上，這一現象幾乎可以用於所有人。

    「門」開啟之後，不論是普通人還是進化者，全都食量大增。在生產被破壞今天，出於長遠考慮，官方分配到每個人頭上的食品供應量都受到嚴格的限制。而本來享有特權的蘇琰，因為歐陽華新政策，現在也常要品嚐到餓肚子的滋味。如今只有處於前線作戰的軍隊和進化者、半醒者部隊能夠保證吃飽。

    蘇琰道：「那個小鬼是十月杯胎，順產生下來的。從懷孕的週期倒推過去，那女人懷他的時間，差不多就是她結婚的那一天，你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事？」

    「哦？那天？我聽說同事談過，好像那一天，他的老公在洞房花燭夜被人宰了吧？」

    「沒錯！入室殺人案！當年處理這個案子的警察恰好也在這裡，我今天白天很幸運地找到他們，問到了不少事。」

    「嗯！」

    黃麗娜一邊回應著，嘴上的咀嚼卻沒有停下。

    「你見過她的，她很漂亮，一點都不像是快三十的女人。七年前的她，一定更漂亮！試想一下，一個懷著恨意，入室殺人的兇手，遇上這樣一個漂亮的女人會發生什麼事？」

    黃麗娜露出會意的微笑。

    「嘿嘿，小蘇，你什麼時候改當偵探了？你是懷疑，那小鬼的父親，就是那個兇手？也就是你要我幫忙驗血的那個人？」

    蘇琰點點頭。

    「你不覺得他和那小鬼的能力有點相似嗎？那個男人的身份很特別，在這個非常時期，我不想引發不必要的變故，不能通過官方的方式找郭所長幫忙，所以只能麻煩黃姐你了。」

    這時黃麗娜已經吃完了一塊三明志，正端著杯子喝牛奶，蘇琰看著她心裡恨得牙癢癢的。黃麗娜的身材可不像現在看上去這般「苗條」，過去她可是有些肥胖的女人，只是覺醒者災難後，由於「進化」的原因，她身上多餘的脂肪在半月內消耗一空，一下子瘦了下來。門開啟之後，給人類帶來的好處之一就是全世界的胖子幾乎都消失了，他們全在很短的時間「瘦」了下來。

    「難怪了！他叫林楓吧？我們所長一直懷疑他在災難前就是超能力者，也就是所謂的天選者，所以他的血液樣也是特別對待和特別封存的。」

    「很麻煩嗎？如果這樣的話」

    「嗯，其實不麻煩有句老話叫什麼？縣官不如縣管啊！管這一口的人和我很熟悉，其實不要樣本，他的dna和那小鬼的早就有現成的數據報告了，而且非常地詳細，只要想辦法拿出來做一下親子比對就行了。」

    蘇琰大喜。

    「那就麻煩你了！」

    黃麗娜笑而不語，她放下杯子，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嘴唇，然後用蘇琰很想摔她一巴掌的表情道：

    「小蘇啊，這三明志很好吃，我想給我的兒子也帶一份過去。你也知道，災難發生後，什麼都是憑票憑證供應，我家那小鬼現在也餓得慌。」

    「嗯！好說，好說！」

    蘇琰強笑拿出了自己的食品供應證，她的心痛得在滴血。

    「雖然說這是違反制度的，但是，你和我誰跟誰啊？你說呢，小蘇？」

    黃麗娜一邊說著拿起了另一塊三明志放到了嘴裡。

    調查真相讓蘇琰「損失慘重」，蘇琰扶了扶眼鏡，心裡暗暗發誓，一旦真相像她估計的那樣，這些損失她一定會連本帶利地從林楓身上討回來。

    回來了，以後盡力做到每天一更或者二更吧。這次總算把劇本的事情搞定了。會有一段相當空閒的寫作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