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最長的一月 第104章 天上，地上，地下(3) 文 / 半隻青蛙

    第104章天上，地上，地下（3）

    黃羽鳥人的數量只有十隻，在前二十秒猛烈的炮擊中，有兩隻黃羽鳥人被擊落。

    「旅長，叫感知者引導射擊者，幹掉黃羽鳥人！」

    在意識到黃羽鳥人的威脅後，林楓立刻將他們視為重要的打擊目標。很快，在感知者的指引下，高炮營絕大多數的37毫米高射炮全部指向了這種身披黃色羽毛的雷電操縱者。

    四級以下的黃羽鳥人的球形閃電雖然威力不少，缺點卻是需要較長的技能冷卻時間和準備時間。當被防空部隊視為優先的打擊目標後，他們僅來得及再發出一次球形閃電，就先後被密集的高射火力擊落或擊傷遁走。

    在被逐出戰場前，他們發出了四枚球形閃電，又造成了多名士兵的死傷，兩輛裝甲車上的電子設備全部報廢。所幸的是，黃羽鳥人在鳥人中是數量最少的一種。不幸的是，天上盤旋的那九頭四級鳥人中，源力罩防護力最強的那隻，恰好也是雷系的鳥人。林楓感覺到他現在的飛行高度大約在六千米左右，比其他的四級鳥人要高出一千多米。

    「難道他是五級鳥人？」

    這個判斷讓林楓很是驚心。仗著傀儡術，林楓有信心戰勝任何一頭四級覺醒者，但在五級雷獸交手，見識到形態變化的戰鬥方式後，他卻明白自己硬碰硬，無論如何都不是五級覺醒者的對手。

    在短短的一分鐘內，空地對抗中，兩百多隻鳥人，很快就被地面兇猛的防空火力屠戮得僅餘四十多隻。先前一直在高空徘徊做打醬油獎的九頭最終的鳥人，這時才像大夢初醒般地降到三千米高的空中，加入了對空攻擊之中。

    而地上的77旅，在清除掉大部分的鳥人後，這時也搬出最後的王牌。

    紅旗20型肩扛單兵對空導彈，這一款導彈是遭遇四級覺醒者危機後緊急開發出來的，採用最新的電視制導方式，使用特製聚能破甲彈頭——只是，在生產受到破壞的今天，受到生產能力的嚴重限制，其裝備部隊的數量並不多。為了將這些導彈用在刀刃上，先前和二、三級覺醒者戰鬥中並沒有使用。

    所有的四級鳥人，包括那頭疑似五級的，此時全部下降到三千米的高度。當天空中的鳥人的數量大大減少之後，少掉了干擾的因素，防空兵也也扛出單兵便攜式防空導彈，鎖定在四千米高度遊蕩的四級鳥人，先前之所以沒有使用這防空導彈，另一個原因卻是射程因素——四千米高度恰在他的射程極限之外。

    在感知者的指引下，防空兵鎖定九頭最強的鳥人，二十多發「紅旗」防空導彈載著無數人的希望，噴著火焰騰空飛起。

    與此同時，四級鳥人也在空中紛紛施放各自的大招。比起三級鳥人準備週期長，發射速度慢，四級鳥人的大招不但威力大，攻擊的間隙期也更短。只是三秒的時間，九頭鳥人就先後釋放出二十一記不同的攻擊——其中包括十二團藍白色的火球，八團高密度高壓縮的凍氣，以及三顆球形閃電。

    「四級鳥人的攻擊！」

    林楓在便攜式通訊器大聲吼叫，向全軍報警。地面上的所有進化者，普通官兵，以及半覺醒者，此刻全都緊張到了極點。四級覺醒者的能力早已流傳甚廣的噩夢傳說，哪怕再自以為是三級進化者或三級半覺醒者，此刻也不敢掉以輕心。

    「喵」

    苑楚羽仰著頭望著天空，緊張地守護在林楓的身邊。這位貓女女警一進入軍隊就被林楓視為心腹，現在更是代替王超和杜磊成為為他寸步不離的保鏢。

    牛奇那六位結成小團體的半覺醒者，這時也瞪大眼望天上落天二十一道攻擊。半覺醒者戰力驚人，可是同樣對這種高高在天的鳥人也束手無策。

    面對這種高來高去，佔盡地利和機動優勢的鳥人，人類一方顯得很是被動，再強的進化者，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依舊怒吼不休的防空火炮以及剛打出去的二十餘發防空導彈上。

    最先落下的是三顆球形閃電，先後命中了兩門100毫米高射炮，幸運的是操縱炮的射手有過前先的教訓提前半秒脫炮位，順著炮身炮管滾過的球形閃電無比幸運地沒有引發炮彈架上的彈藥殉爆而是直接落到地上，在泥地上炸出兩個一米深的小坑。

    而第三發球形閃電被一輛坦克「吸」了過去，引爆了彈藥倉，這輛老式的69式坦克當場殉爆，整個炮塔飛上了天，飛濺的彈片更擊死擊傷了多名附近的士兵。

    球形閃電落地後不到一秒，先前發射的二十多枚便攜式電視制導飛彈也逼近鳥人，對於這些從地面高速飛來的異物，鳥人同樣表現出警惕，他們扇動翅膀，像跳芭蕾式在空做出各種漂亮的閃避機動，其動作之優美，足以令地球上所有戰機機設計大師為之汗顏。

    九頭鳥人，二十五枚防空導彈在空中玩起了短暫的「跑跑抓」，有的導彈誤中副車，擊中了邊普通的三級鳥人，有的被鳥人擺脫脫耙，有的則直接命中，特製的聚能爆破彈頭釋放出的金屬射流輕鬆地擊穿了鳥防護力不足源力罩，將鳥人打成了「落地雞」。當然也兩頭四級鳥人「精明」突然一個低空俯衝，甩脫了導彈的追襲，卻被早有準備的地面防空炮的飽和火力瞬間覆蓋，直接在空爆成一團血花。

    短短的十幾秒內，九頭高級鳥人中八頭全部被擊落，與此同時，鳥人從空中砸下的其餘十八道攻擊也後落地。

    四級鳥人以源力發出的凍氣，高壓縮高密度，穿過三千米高距離後的逸散情況並不明顯。好在凍氣的特性卻是最好防禦，控水型進化者和念力者配合，控制水在上方結成一個半球形防護罩，水遇冷則結冰，水罩遇凍氣則變成冰罩，八團凍氣有七團被成功的抵禦，最後一團命中了兩名搬運炮彈的普通士兵，瞬間將凍成了兩具沒有生命的冰雕。

    真正可怕的是那十二團以源力為燃料發出火焰彈，飛行了一千多米後自動在空中分解，逸散，每一團直徑十米的藍色火焰都分解成成百上千團拳頭大小的藍色火球，化為不折不扣的「流星火雨」砸向地面。

    這種以源力釋放出的火焰，溫度高，更對念力防護免疫，加上「地圖炮」式的全方位攻擊，面對著從天而降的藍色火雨，77旅的陣地上一陣大亂，許多人都手腳腳亂地到處掩體躲藏。令林楓無語的是，那個牛奇為首的小團體裡，有一名半覺醒者正是蚯蚓人，他身子一俯趴在地上，就地一鑽瞬間鑽出一個洞來，只是三秒的時間整個人就消失在地面上。

    「向我靠攏！不要離開我十米！」

    林楓一聲大吼，伸出右手一拉，將苑楚羽拉身邊，聽到他的吼身，附近的進化者也紛向他靠攏。令林楓無語的是，這些進化者中反應最快的人居然是蕭白瀾。當林楓吼出「向我靠攏」時，這位小弟就以「間不容髮」的反應速度衝過來抱他的「大腿」了。

    守在趙青峰和朱明的炮位旁，林楓雙手各操縱一頭傀儡覺醒者，同時感知力全展開，全力計算著可能砸到頭上的火球的軌跡和落地的時間。而這時，他的身邊已聚集了超過四十名的「避難者」。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林楓的計算能力早已名聲在外，和他共同作戰的士兵和進化者都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身邊是最安全的。

    藍色火雨從天而降，林楓本想只要抵擋住身體半徑十米內的火球即可。可是當他當他計算出落在周圍的火球的運行軌跡後，卻瞬間嚇出一身冷汗。林楓所守護的地方是一處高炮陣地，身邊擺放著數堆彈藥，一旦他們被這種源力火焰擊中，後果就怕的彈藥大殉爆。

    「天殺的鳥人！」

    本想偷點懶的他現在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全力應付。

    念力、水牆，冰罩，對付這種源力火焰幾乎都是無效，對付源力最好的辦法就是同等的源力。

    越使用本源之力的林楓，此時能使出的源力只是一條大拇指粗源力線，長度也不過二十米。好在這處高炮陣地的彈藥堆放的距離極近，勉強還在他能應付的範圍之內。

    林楓跑到彈藥的堆放點邊，身後跟著一堆幫不上忙的同伴。藍色火雨降下，操縱源力線在林楓手上變了一條有靈性的鞭子，每一團有威脅的火焰落下，都被他的「鞭子」準確的命中，在空「抽」得飛到無人的空位上。

    林楓手中的源力線本是肉眼看不見的「線」，可是在和火球接觸的瞬間，「鞭鞘」處卻被燃了起來，無形的「鞭子」開始現形。

    一團，兩團，三團……

    每接觸一次，林楓手中的源力都要短去一截，短短的兩秒內，林楓截住了十二團藍色火焰，原本二十米長的源力線，也被燒得不到十五米長。攔截到第三秒時，原本一直原地不動的他也不得移動身體以延長距離，方能及時阻止那一團團砸向彈藥堆的火焰。

    十九，二十，二十一！

    到了第五秒時，最後一團火焰被他在距彈藥堆不到五米高的位置被抽飛的時候，林楓手中的鞭子已短得不到十米。

    77旅的陣地上，響徹著彈藥殉爆的聲音……

    林楓能守住他保護的高炮陣地，卻守不住這個巨大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