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最長的一月 第103章 天上，地上，地下(2) 文 / 半隻青蛙
第103章天上，地上，地下（2）
由西北方飛來的鳥人，數量超過兩百頭，其中達到四級標準的鳥人，足足有九頭之多。而在這九頭鳥人中，有一頭卻十分地與眾不同，他身上的源力罩的強度，幾乎和陸地型的覺醒者相當。這種鶴立雞群的與眾不同的感覺，一下子就引起了林楓的注意。
而在接到林楓的警報後，整個77旅已按防空陣型佈置。在沒有足夠防護設施的野外和鳥人交手實在是很不明智的行為，尤其是在地上還有大量的覺醒者在附近偷窺的情況下。
配屬特混旅重炮再度開火，此番炮擊純粹是為了將九公里外的覺醒者趕跑，以免部隊在應付天上鳥人攻擊的時候還要遭受地面的突擊。在152毫米火炮的打擊下，一直吊在77旅四周的十多個覺醒者族群，在挨了炮擊後又一次原地後撤一兩公里。
當重炮群還在進行壓制射擊的時候，炮兵之外的其他部隊已經開始為接下來的防空作戰做準備。如今身處曠野，周圍無遮無攔，雖然擁有足夠的防空火炮，但在地利上畢竟很不利。兩百多頭鳥人，數量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如果他們也像昨夜那樣玩高空轟炸，也是非常令人頭痛的事情。
77旅是由三個主力師各抽了一個團組建而成，其中，120師派出了一個坦克團，88提供了一個防空高炮團，而135師派出一個重炮團，此外再三個進化者營混和少量半覺醒者組成的特混加強旅。此外為了對付越來越多的四級覺醒者以及高來高去的鳥人，高炮團額外多配製了四十門100毫米高平兩用高射炮——操炮的炮手全部都是射擊型的進化者。
當重炮團的大口徑火炮瘋狂地進行驅逐式開火的時候，其他部隊趁著這短暫的時間瘋狂地為即將到來鳥人空襲做準備。
林楓根據今天凌晨和鳥人的戰鬥的經驗教訓，臨時趕寫了一篇對空作戰的經驗總結，和部隊裡的幾名進化者討論修改過後，成為新版本的對鳥人作戰教條。早上部隊整合的時候，這篇作戰教條就被發到了全旅所有人的手上。
當天交戰，幾個小時後戰後的經驗總結就被傳遍全軍，如此高效率的『經驗』共享速度完全是被覺醒者逼出來的，放在舊時代，這是無法想像的。面對一天一個樣的覺醒者，人類也唯有加快自己的「應變節奏」才能跟上他們的進步速度。
林楓一報警，77旅的全部官兵就立刻按照作戰教條開始準備。所有車輛按防空陣型間隔一定的距離散開，牽引式高射炮迅速展開進入待發射狀態，雷達校射的37毫米自走式對空戰車也迅速完成作戰準備。
除去這些軍用設備外，普通的進化者同樣也沒有閒著。擁有微波加熱技能的進化者，迅速地融化周圍的雪水，而擁有控水技能進化者，則操縱他們融化的水，在身邊凝成一團巨大的水球。控水型的進化者身邊站著念力型進化者和冰凍系的進化者。一會兒和鳥人交手時，他們是重要的戰力。
而部隊裡的力量型進化者，幾乎是人手一件12.7毫米的重槍機，以四人一個小組組成間隔十米的方型隊型——覺醒者危機爆發後，為進化者設計專用武器早就放在各**的提案上。為了搶時間，從前裝備在坦克上的12.7毫米的重機槍，僅僅在稍作改進，就直接大批量生產，力量型進化者手中標準裝備，其生產優先權僅次於大口徑反坦克炮。
至於其他系技能的進化者，也各有分工，不過所有的能量技能型進化者在使用技能都有嚴格的規範限制。
大兵團作戰不比幾個人小團體戰鬥，使用能量型技能時必須要十分地小心，因為所有能量技能型進化者的攻擊距離都在百米之內。大兵團密集做戰時，混亂地濫用技能極易造成誤傷——這並不是笑話，而是事實。過去幾天的大割草行動中，人類軍隊遭受的最大損失的『兇手』，排第一位的是四級覺醒者，排第二位的卻是本方能量技能型進化者的『誤擊』，第三位才輪到三級覺醒者——這一狀況在全世界是普遍現象，以至於在各**隊裡都流傳著一個冷笑話：本方的能量技能型進化者比三級覺醒者還要危險。
從林楓感應到二十公里外鳥人逼近發出警報，僅過了三分多鐘的時間，兩百多隻鳥人大軍就分成高、中、低三個高度出現77旅西北方的空中。
位於四千米以上高空的九頭四級鳥人，防空戰車上的炮瞄雷達無法鎖住他們，但是位於中低分層佈置的二三級鳥人，他們在雷達屏幕上卻顯示得清清楚楚——其實鳥人一出動，雷達也就早早地發現了他們，感知者的作用主要是用來發現最危險的四級鳥人。
地面上的覺醒者變「聰明了」，天上的鳥人同樣也學乖了。最先雷達發現他們時，這些鳥排十二個『人』字隊型。可是當他們靠近77旅還有十幾公里遠時，竟主動放棄了近乎活靶的飛行隊型，然後遠遠地分散開來，兩百多隻鳥人散成一張撒開的大網，迎頭罩向77旅。
首先開火的是四十門100毫米的高射炮，它們在雷達和射擊指揮儀控制下，朝12000米外的鳥人猛烈的開火。可是由於覺醒者早早地散開，炮擊的效果有如大炮打蒼蠅，並是太好，四十門火炮在一分鐘內打出近六百發炮彈，卻只擊落擊傷了五十餘隻鳥人——真正被擊落的鳥人僅有十二隻而已，餘下的都是被飛濺的彈片劃傷。好在四級以下的鳥人都是玻璃人，一點小傷就會影響他們的飛行能力，這些受傷的人全都退出了戰鬥。
八十秒後，鳥人飛臨77旅上空，殘餘的近兩百隻鳥人在天上象母雞下蛋般的施放技能，無數的火球、凍氣、球形閃電從天而降。與之對應的，是地面上各種防空火力瘋狂的開火射擊。
地上炮火轟鳴，天上電光和火光同現。
人類機械文明傑作與覺醒者**高度進化的能力在這裡進行最激烈的碰撞！
位於2000低空的二級鳥人在炮瞄雷達指引校射以及射擊型進化者精確打擊下，位於低空他們就像炮灰一般，僅來得及施放一兩次的技能攻擊就被來地面兇猛的防空火力殺得七零八落，僅僅只是十來秒的時間內，幾乎全被屠戮殆盡。
但『機械文明』操縱者的微笑也只維持了不到二十秒，二十秒後，來自空中的打擊到達。數百發的火球、凍氣以及球形閃電，像冰雹一般地砸在了77旅的頭上。覺醒者的打擊極有針對性，所有的攻擊幾乎全是針對防空部隊。
鳥人的火球術不過是一枚枚小型的燃燒彈、二級鳥人的火球術殺傷半徑在三到五米之間，三級鳥人在十米左右，火球術對坦克之類的密閉式裝甲車輛傷害有限，但對位於地面的裸裸露露的目標卻傷極大，而且針對這種攻擊有效應對的方式並不多。
一百多枚火球彈紛紛落下，三個進化者營中的念力型進化者嚴陣以待。一些念力高手在火球即將臨頭的時候，用念力將巨大的火球壓縮、減少他的打擊範圍，然後移到空地處。這種技巧這些日子世界各國的進化者和鳥人對抗總結出來的對付火球最有效的方式——唯一的問題是這種方法能念力者的技能操縱技巧要求較高，能完美地做到這一點的進化者並不多。
而大多數念力者只是簡單地用念力將自己保護的目標「包」起來，形成一道看不見的「念力護罩」。當火球彈落下時被念力罩阻止，暫時擋住時，念力者再運用念力將燃燒的火球包住推到一旁。這種「笨辦法」的原創者是林楓，掌握技巧十分地簡單，他『開發』出來後經過實戰的檢驗證明極其有效，於是很快在念力者中被大力推廣，不過這一招最大的缺點就是精神力的損耗比前者要大。
由空中落下的火球一部分被念力者攔截落在空處，另一部分直接打歪，但也有少數軍人或車輛被擊中，這時滅火搶救的工作就全靠冰凍系的進化者來完成，尤其準備充分，造成的損失極其微小。
白羽鳥人的火球雖然勢洶洶，卻是三種鳥人中最好對付的一種。更較麻煩的是黑羽鳥人的凍氣。三級黑羽鳥人發出的凍氣，溫度低達零下二百度，一旦被他擊中，就算是二級進化者也會當斃命——幸運的是，由於鳥人們在玩高空轟炸，他們在三千米高度放出的高密度的凍氣經過長距離後早就擴散開來，殺達地面時殺傷力近乎於無，僅僅相當於零下四十度的寒風狂過。
但是被這種凍氣擊中高炮陣地頓時溫度大降，進化者還能忍受這種溫度，但普通士兵卻冷得幾乎要被凍僵。
比起白羽鳥人的火球術，黑羽鳥人的凍氣，黃羽鳥人的球形閃電，卻是幾乎無法防禦的技能。黃羽鳥人發出球狀閃電和自然界雷雨天產生的球形閃電一般無二，就是一個呈圓球形的閃電球。
三級黃羽鳥人位於三千米高空發出的球形閃電，速度極快，幾秒鐘的就落到地面。更要命的是其電的特性，當他們落到地面上時，直接自動引向金屬性或磁性物體，幾乎無一落空，造成的破壞也是千奇百怪。
兩輛坦克被球形閃電擊中，這種不過足球大小的電球象穿牆術一般地穿過坦克外壁的裝甲進入車體內部，破壞了車上所有的電子設備後又穿車而出。造成的後果是車體外表部分的裝甲融化，內壁的金屬部分卻完好無損，兩名乘員輕微的灼傷。
三輛自走式37毫米高射炮同樣也被球形閃電擊中，同樣的，車上所有電子設備被破壞殆盡，車上兩名乘員當場斃命，另有多人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
但最可怕的情況卻發生在露天炮位上，鋼鐵製成的火炮是良好的導電體，更像蜂蜜吸引蜜蜂一般將這些明明擊空了的球形閃電吸引過去。有四門火炮被這種球形閃電『命中』。球形閃電順著朝天的炮管『滾過』，然後直接『砸』中操縱火炮的炮手，竟引發了可怕的『人體自燃』。三名被球形閃電擊的炮手象火把一般燃燒起來，竟在數秒內化為灰燼。而第四門高射炮炮手雖然幸運地沒被擊中，逃過了『自燃』的命運，但是那枚球形閃電卻引爆了裝在炮架上的炮彈，彈藥殉爆產生的彈片和風暴橫掃了將該炮位周圍幾十米範圍內的一切生命。
天上的黃羽鳥人僅有十頭，但他們發出的球形閃電造成的傷害和破壞卻超過了所有的二、三鳥人的總合。天上落下的十發球形閃電，只有一發被林楓抵住御。
當時林楓親自守在趙青峰和朱明的炮位旁，他使用新創的電磁操縱技能，在身體周圍製造了一個直徑十米的「電磁罩」，球形閃電落下時和電磁罩相撞，被直接在空中分解掉。
林楓使用的屏蔽電磁罩是用身本身的強電操縱能力，結合了他從張廷身上收割來的電磁操縱技能，在此基礎上誕生的新技能，也是唯一能有效抵禦球形閃電攻擊的方式。只是在這個人類與覺醒者對抗的戰場上，林楓能兼顧到的範圍實在小得有限。
僅僅不到二十秒的對抗，天上的鳥人，地上的人類軍隊，雙方各自遭到不小的傷亡。表面上看，鳥人損失更大，但他們真正主力殺手鑭卻還沒有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