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駙馬薛紹 第二一章 長安花市中 二 文 / 黑黑
「薛紹,你可知曉你把上官婉兒毀了?」上官婉兒朝正在觀察齒痕的我淒聲說道,「我為賢忍受這百般苦楚,只為有朝一日能跟他長相廝守,可是你……卻是把我的所有努力都給毀掉了……」
我根本沒有搭理那個死心眼兒的上官婉兒,只是細細的數著上官婉兒身上可以分辨的齒痕。
「二十八處。」我收回自己的手感歎道,「這麼完美肌膚,李賢竟然忍心為之增添二十八處瑕疵,果然了不起。」
我表面上只是悠悠的感歎,心中可是氣急。李賢如此這般虐待與她,她都對之毫無怨言,我只是稍微的捉弄了她一下,她現在竟然我把她毀了,這個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你馬上穿上衣服跟我走,要不然……」我心頭一煩,就二話不說的威脅起她來。
「要不然你就會將賢做的那首《黃台瓜詞》獻給天後!」上官婉兒恥笑著打斷了我的威脅,「小人!」
我被她噎的說不出話來。只好用腳挑起地上的衣裙甩在她的身上:「快點兒,我可沒有時間等你,要不……」我忽然看到了上官婉兒望向我諷刺的眼神,於是嚥下了下邊的話,轉身推開屏門而出:「快點!」
東市總共有八道十六門,我們堪堪游了兩道。上官婉兒換好衣裙,我們一行四人,繼續遊逛,上官婉兒不時瞧著我欲言又止,我懶得理她,只當作沒有看見。
轉過胡人珠寶行,往左是琳琅滿目的瓷器肆,斜切過去,出一門,越道,再進一丈高丈寬的琉璃翹簷中門,我們來到了長安東市之花肆。
時值秋日,花肆裡正是ju花的天下。黃色的雍容華貴,金光燦爛;紅色的熱情奔放,絢麗奪目;白色的潔清怡雅,淡妝素裹。
管瓣富麗,瑰偉挺秀,雍榮華美;匙瓣窈窕,若飛若舞,婀娜多姿;平瓣清奇,風姿飄逸,俊秀瀟灑;各色花千姿百態,風貌迥然。
都說女人愛花,果不其然,秀依尖叫一聲就把自己投入了ju花的海洋,何瓊也悠然的漫步與花叢之中,只有上官婉兒,還是默不作聲,亦步亦趨的跟著我。
不知不覺間,花肆中人流多了起來。怎麼會這麼多人,我的心頭微微疑惑了一下。
「公子,買束花送給這位姐姐。」一個頭上簪了朵小黃花的小女孩兒怯怯的拉了拉我的衣角。
我掏出錢買了一朵小*,然後回過頭去,霸道的將小ju花插在了上官婉兒的雲鬢之上。
小女孩兒接過錢道了聲謝,然後扭頭離開。
「啪」那賣花的小女孩兒還沒有走出多遠,一個絳衣青年突然一把掌將將她扇倒在地,小女孩兒所跨的花籃傾瀉在地,一雙大腳將花籃連同裡邊的花朵一同踩扁。
我慨然大怒,竟然有人在花市裡邊撒潑,還是大男人欺負小女孩兒,真是讓人噁心!我猛衝上去,對著絳衣青年的小腹就是一腳:「不許在花市之中耍流氓!」
出人意料,那絳衣青年竟然不閃不避硬捱我一腳。我正在疑惑他為什麼不閃不避送上門來給我踢,他就突然扯開喉嚨喊了一把:「鄉親們,夥計們,薛紹打人了!」。
「薛紹!」花肆中突然之間就開始雞飛狗跳起來。眾人亂成一團,有人咒罵,有人開始慌忙奪路而逃,還有人朝我湧了過來。
有這麼嚴重嗎?我茫然無比,為諸人的反應感到可笑,可是我很快就感覺到不對勁,因為竟然有伙人隱隱的把我圈了起來。
「李郎快逃!」何瓊跟秀依朝我奔來。
「逃?」一個聲音冷笑起來,「薛紹為惡一方,今日大夥兒定要殺了他為民除害!」
「逃?」我也冷笑起來,手悄悄的探入了掛在腰間的皮囊之中,腳下開始移動,準備挑選一個有利的地勢,用硫酸迎頭潑這群人一把。
我剛挪動了兩步,久不作聲的上官婉兒突然一把將我攔腰抱住,我奮力猛掙,卻怎麼也掙不脫。她拚命的抱住我,朝圍著我的那些人瘋狂的喝叫:「薛紹要逃了,你們須快一些將他砍殺了,讓他從此無法作惡!」
「嗆!」「嗆!」圍著我各種裝束之人,都從袖底衣襟內部抽出了森光閃閃的凶器,剎那間刀光劍影晃的我眼暈。眾人吆喝著朝我猛撲過來。
「我已抱住了薛紹之手,他將無法釋放霹靂,大家不必顧忌,快些將這惡人砍殺!」上官婉兒拚命的抱緊我,繼續高聲喝叫。那些人聽了她話後,更是無所顧忌,刀劍紛紛朝我遞將過來。
我被上官婉兒攔腰抱住,腰間皮囊裡的硫酸卻是再也掏不出。眼看就要利刃加身,我心急如焚,卻只能空歎奈何!
「呼!」一個長木案凌空飛來,替我盪開身前的幾把利刃。「右跨低頭!」何瓊的厲喝聲傳來。
早已停止思想的我本能的服從了何瓊。右跨低頭,一陣刀風堪堪擦著我的左耳而過。面前卻是又有幾隻利刃朝我遞了過來。
「後退!」斜刺裡一根旗竿狠狠的敲打在我的胸膛之上,何瓊已經手持一面旌旗衝到了我的進旁,旌旗一揮,捲向我面前的利刃。
我被何瓊抽打的向後一退,腳後跟正好碰到了上官婉兒的腳尖。我此時方醒過神來,抬起右腳,狠命的跺在了上官婉兒的腳尖之上。上官婉兒慘嚎一聲放開了我,我終於將硫酸取了出來。
「還不快逃!」何瓊正奮力揮動旌旗替我搏擋刀刃。
我默不作聲。
悄無聲息的拔掉木塞,我狠狠的將硫酸猛潑向正對著我的幾個歹徒。硫酸液體在空中劃出一道水線,那幾個懵懵懂懂之人哪裡知道這種液體的厲害,一愣神兒,就被硫酸澆到身上。
「光當」兵刃掉落在了地上。兵刃粘著硫酸的部分竟然還冒起了氣泡。娘咧!」驚天動地的慘嚎聲起,那幾人慘叫著撲倒在地。他們身上被硫酸澆到的地方,衣衫瞬間就已潰爛不堪,裡面的肌肉有的竟然已被腐蝕洞穿,露出了森森的白骨,有的正在發黑腐爛,往外滲著淡黃色的液體,而且傷口上方竟然還冒著縷縷的白氣!
他們在地上打滾不已,慘嚎聲如喪考妣。
這場面,太過於殘忍!剛剛衝到我身旁的秀依見到這個場面,驚叫一聲,躲在了我的背後。何瓊也微微的皺起眉來。顯然對我用這麼惡毒的武器感到不滿。
椎心刺骨的慘嚎聲繼續。
我扭轉頭瞧向其它的歹徒。商人打扮的、儒生打扮的、農夫打扮的……明顯是想扮作義憤的民眾,打死我這個惡駙馬薛紹。
他們見我視線轉向他們,臉上俱是一凌。
「逃,或者死!」我朝他們揚了揚手中的硫酸,經剛才那麼一潑,還剩有差不多半瓶,足夠用了。
他們聽到我讓他們走都噓了一口氣。
「薛紹,青山不改,綠……」一個人朝我一抱拳,竟然還想說兩句場面話。
「他媽的不想死就滾!」我出聲打斷了他,「今天算你們走運,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就說我薛紹說了,讓他先準備棺材,免得到時候急用賣不到。」
「薛紹,你……」剛才被我打斷話之人頗為硬氣。
「滾!」我又打斷了他的話,「今天如果不是有女眷,你們會全都跟他們一樣!」說完我用手指了指那幾個依舊在慘嚎,卻早已不成人形之人。
那人受了我的威脅,終於不再說話,悻悻然回頭叫了幾個人,抬了那幾個傷者頭也不回的離開。
慘嚎聲漸漸遠去,花肆又恢復了平靜。「李郎……」何瓊剛要開口,我揮揮手打斷她的話,拖起一瘸一拐的上官婉兒,一言不發的往回走去。
剛才我被上官婉兒那麼一抱,掏不出硫酸來,差一點兒就命喪刀下。那一霎那,我渾身發酸,兩眼發黑,木木然不能思索。
身體中,彷彿還存在著剛才的酸澀和恐懼。我努力的擺臂甩腿,越走越快,上官婉兒一瘸一拐,漸漸的跟不上了我的步伐。
我停下腳扭頭看向上官婉兒,發現她臉上滿是痛楚,但是她牙關緊咬,一聲不吭。
上官婉兒看到我看向她,表情裡滿是駭怕和驚恐:「薛紹,求求你不要拿那水澆我,我會走快的……真的,我真的會走快的。」她說著說著,眼淚也撲簌簌的掉了下來,顯然是驚駭到了極點。
她竟然是被那幾個人的慘象駭慘了。現在她心中顯然對我害怕到了極點。
還是讓大爺我抱你走吧。」我真是有點兒奈何不得上官婉兒,調戲、捉弄,都做過了,我總不是也像李賢那樣*她一把吧!
我抱起上官婉兒,這次她安靜柔順的象隻兔,我一抱起她,她就將全身都伏在了我的懷裡。秀依跟何瓊同時以愕然的目光望著我。
「看什麼,大爺我喜歡被別人暗算,別人越暗算我我越舒服!」我在兩女的翹『臀』上各踢一腳,「走了!」
……
回到駙馬府,我就讓下人趕緊套車送上官婉兒回宮,然後低聲跟秀依耳語了一番,讓秀依眉開眼笑的拉了何瓊離開。然而上官腕兒並沒有走,她卻是跟我卯上了。我走到哪兒,她就一瘸一拐的跟到哪兒。吼她也不管用,我朝她一吼,她就挺起胸脯用視死如歸的眼神望著我。
「薛……紹」,她一直亦步亦趨的跟我跟到臥室,才輕輕的張口說話。
「薛……紹」她依舊在顫聲的叫喚
「你煩也不煩?」我躺到了床榻之上,「睡覺了,有話快說!」
「薛紹,我……」上官婉兒湊到榻前,「我……我……我想做你的女人。」
「什麼?」我被她驚的從榻上跳了起來,「上官婉兒,你不是也像李賢一樣想來個裝瘋賣傻吧?」
上官婉兒聽我提到李賢,身子微微的顫抖了一下。「薛紹,我是正經的跟你說,從今以後我一心一意做你的女人,你就放過李賢吧。」
原來她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我恍然大悟。我不由的感到好笑起來,這個上官婉兒還是真沒有自知之明,莫非她以為自己是西施嗎?
「上官婉兒,你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吧,像你這種一無是處的女人,就是倒貼我也不會要的!」我不屑的恥笑她道,「我發現你不但是個死心眼兒,還是個沒有自知之明的蠢女人!莫非你以為自己是西施?」
上官婉兒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你……你既然瞧不起我,今日在東市為何又那般對我,你……」
「行了!」我打斷她的話,「老實告訴你,李賢根本就不配讓我動手,我從來就沒有動過對付他的念頭,你趕快滾吧!」
上官婉兒聽了我的話,臉上掠過一絲喜色,但轉而又浮現出陰雲來:「那麼……我,我怎麼辦?你今日那樣對我,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天吶!我聽到了什麼!」我忍不住爆笑出聲:「上官婉兒,求求你饒了大爺我吧!你……你噁心不噁心。滾蛋,在我發脾氣以前趁早滾蛋!」
「郎……君,妾身、妾身不知你緣何發笑,又何出此言。」她怯怯的向我發問,還打蛇上棍的叫起我郎君來。
我被她氣的結巴起來,「上……上官婉兒,你別再跟我胡攪蠻纏,我只是摸了你幾把就要娶你,那麼李賢該怎麼辦?他把你咬來咬去,干來干去,還不得把你請回府中當祖宗供起來?」
上官婉兒愣住了,她默不作聲好一會兒,就在我以為她馬上就要滾蛋的時候,她忽然開始悉悉索索的脫起自己的衣裙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