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扎根亞平寧 第四十五章 西埃西斯與波賽亞(二) 文 / 陳瑞

    第四十五章西埃西斯與波賽亞（二）

    出了塔蘭圖姆，赫拉克萊斯帶著他們沿著布達諾河向北行。一路上，碰到了不少同樣去波塞亞討生活的人，還看到不時有商隊北上或者南下，這讓西埃西斯感到奇怪。

    因為從赫拉克萊斯的口中，他知道波塞亞只是一個新建的城邦，一切都是從零開始，商業應該才起步，可是從這些來往的商隊來看，似乎商業又比較發達，這讓西埃西斯困惑，他問赫拉克萊斯，赫拉克萊斯同樣是一頭霧水。帶著疑惑，他們走進了森林地帶，腳下的土路雖然開始有了起伏，卻依然寬敞。

    「我上次走的時候，他們才剛開始修路，沒想到才過了十幾天，他們居然修得這麼快！」赫拉克萊斯感歎道。

    又走了一段路，西埃西斯一行人在河灘上看到了他們——塔蘭圖姆的城邦奴隸，他們在工頭的監督下，揮汗如雨的在修築道路。此情此景讓西埃西斯對波塞亞的信心又增長了一分。畢竟他曾經經商，知道如非波塞亞有巨大的好處可掙，塔蘭圖姆怎麼如此積極的修路，而這條路修好後，對波塞亞無疑是大有好處的。

    「爸爸，快看，好多的鹿！」

    尤塞尼斯突然指著布達諾河對岸，興奮的喊道。

    在奔騰的布達諾河對岸，一群野鹿一邊飲水，一邊警惕的向這邊張望。

    「太好啦，這真是塊寶地！」有人興奮的喊道：「有鹿，就有狼，可能有豹子和山豬，甚至可能有熊……瞧它們見到人並不太恐慌，可見它們平時很少被狩獵，這山裡的資源一定很豐富！」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一個長身精悍的男子，手拿弓箭朝對岸的鹿比劃著，看到大家都在看他，他不好意思的將弓重新挎回腰間，訕訕說道：「我是個獵人，一看到獵物就忍不住……嘿嘿……」

    「你是個獵人？」赫拉克萊斯略顯驚訝。

    「就許你們水手來波塞亞，不許我們獵人來？！」那人說完，又有兩個獵戶打扮的人站在了他身後。

    赫拉克萊斯不想跟他爭辯什麼，他只是有些奇怪，原以為關於波塞亞的事只是在愛琴海沿海一些城邦中流傳，沒想到居然吸引來了一些山裡人，可見此事已在愛琴海區域鬧得沸沸揚揚。

    到波塞亞的最後一小段路是山嶺與布達諾河之間的一條土路。赫拉克萊斯清楚的看到山丘上建起了哨樓，有士兵向下俯望。拐過山梁，在道路的出口處竟然建起了木質的城門。這些在他走之前都沒有，居然這麼快就建好了！

    「嘿，赫拉克萊斯！你終於回來啦！」站在城門邊，正檢查來往行人的衛兵中有人喊道。

    赫拉克萊斯定睛一看，竟是當初和他一道來波塞亞的雅典水手。

    「蘇斯克歐斯，你怎麼會在這兒？」

    蘇斯克歐斯神情有些抑鬱，他似乎有話要對赫拉克萊斯說，但遲疑一會兒後，他擠出了幾分笑容，說道：「哎，今天輪到我在這兒站崗放哨，可惜我家的地還沒有耕完啦！」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旁邊的另一個士兵說道：「你家的奴隸會加倍努力幹的，哪個奴隸不想早點成為榮譽公民！」

    「蘇斯克歐斯，你不錯啦！我的地分了之後，都還沒有動過！」赫拉克萊斯以為他在擔心自己的土地，忙安慰的說。

    「國王派他的奴隸早將你的地翻耕了好幾遍，現在都已經播上麥種了！」蘇斯克歐斯略顯失落的提醒他。

    「真的？」赫拉克萊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然是真的！我們真後悔當初沒有答應議事會的要求，跟你一塊回雅典！」蘇斯克歐斯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赫拉克萊斯驚喜之餘，回想起走之前國王希洛對他說的話，『波塞亞絕不會忽略任何一個公民對城邦所做的貢獻！』

    這是一個賞罰分明的國王！赫拉克萊斯在內心給了希洛一個評價。

    「赫拉克萊斯，你帶他們進去吧，公民登記處還在老地方，不過現在多了一項程序。因為來這裡的人太多了，議事會已經提高了成為公民的標準，凡是身患疾病和年老體弱的都不會被登記，否則分給他們土地就浪費了！」

    赫拉克萊斯點點頭，表示理解。

    ……

    一進城門，緊挨著就是公民登記處。

    在檢查完身體後，西埃西斯坐到了科祖拉的面前。由於希洛的提議，議事會決定由科祖拉負責整個公民登記處，他不僅要管理整個機構的運作，同時也做一些具體工作。

    他先告訴西埃西斯關於預備公民的規定，問他是否願意接受。

    西埃西斯因為來的途中已聽赫拉克萊斯說過，早就考慮清楚，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

    於是科祖拉取出一份文件遞給西埃西斯，西埃西斯曾作為優卑亞公民，能讀書識字，科祖拉剛才所說的都寫在紙上，文件的最後是國王希洛與五人議事會的簽名，西埃西斯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科祖拉收回文件，開始詢問姓名、年齡、哪裡人……然後一一作記錄。在他的心中是高興的，因為眼前的這個人結婚，有孩子，而且曾經是公民，有一些文化。要知道剛開始的時候，來的都是雅典水手，他們大都單身，而且是文盲，這曾讓主人有些擔憂，他私下說：「波塞亞需要各個城邦、各種各樣的人，那樣才有益於城邦的穩定，而不是變成第二個雅典！」前段時間就因為雅典水手太多，發生了一些事。

    現在好了，情況已是大有好轉。想到這裡，他問話的語氣變得溫和了些：「你現在有多少錢？」

    西埃西斯猶豫了一下，沒有回答。

    科祖拉解釋道：「別誤會，我並非想打聽你的**，因為即使給你分了土地，到明年夏天之前，你是不會有任何收穫的。雖然每天的上午和下午，議事會會派人分發食物，不過那點東西只能勉強充飢，而且你還需要購買奴隸。在明年夏天到來之前，你的家庭會過得十分困難。我希望在瞭解你的財物狀況後，能給你一些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