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扎根亞平寧 第二十八章 榮譽公民 文 / 陳瑞
第二十八章榮譽公民
「大祭司？所有信奉奧林匹斯眾神的信徒……」佛拉庫斯失魂落魄的反覆念著這個詞，突然間一激靈：「不！你不能這麼做！眾神是自私的，他們不會允許人將他們的神位排在同一座神殿裡！」
「他們能在神國一起議事，同樣也能在人間共享信徒的奉獻！奧林匹斯眾神，就是有感於希臘人雖然崇拜神，卻沒有建立起一個有系統、有組織的希臘宗教，從而使信徒們產生分岐而忙於內鬥，結果使信仰散失！所以他們眷顧我，賜予我力量和智慧，創造出一個又一個的奇跡，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將眾神的信徒在一個宗教下，讓眾神的榮耀重新煥發生機！我是神在人間的代表！佛拉庫斯，你是否願意成為信徒在眾神面前的代表？！」
「一個宗教……一個宗教……」佛拉庫斯反覆低聲的念湧著這個詞，猛然間抬頭起問：「它叫什麼名字！」
「希臘神教！」希洛尊相莊嚴的說道。
「希臘神教？！」佛拉庫斯的眼中閃爍著一種異樣的光芒。
……
第二天清晨，先是由皮科斯宣佈給波塞亞公民分配土地的決定。雖然事先不少人已經與皮科斯他們作過溝通，但是在獲知每人將獲得十畝肥沃的土地時，個個都激動不已，迫不及待的就想立刻得到土地。
接著皮科斯又宣佈：國王考慮到公民們的實際困難，允許每人可以向國王借一千德拉克瑪，用於購買奴隸、牲畜和麥種及果苗，不附加任何利息，三年內還清。
人群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他們雖然為獲得土地即高興，同時也在為如何耕作這麼大的土地而頭痛，希洛及時的奉上一份大禮，使他們都發自內心的向國王表達了感激之情。
接著提瑪蘇斯出場，為民眾宣讀新制定的法律。而此時民眾的心思都飛到了土地那裡，根本沒有認真聽，即使是提瑪蘇斯讀到「主人不得虐待奴隸，不得殺害奴隸，否則將處以最低一千德拉克瑪的罰金！」他們也沒有太大反應。
直至提瑪蘇斯讀到：「奴隸為主人辛勤勞作三年，沒有任何劣跡者，將獲得『奴隸公民』稱號。任何人不得再用污辱性語言辱罵或者毆打該奴隸，上法庭時也不用再接受鞭打等適用於普通奴隸的條款，違者將處以五百德拉克瑪的罰金！」
「奴隸為主人辛勤工作六年，無任何劣跡者，將獲得『榮譽』公民稱號，主人必須為其正式取名，每個月不得少於五十奧波爾的薪水，並且擁有參與任何公眾集會的權力，但沒有投票權！」
「奴隸為主人辛勤工作十年，無任何劣跡者，主人必須允許該奴隸為自己贖身，其價格不得超過原購買價格的三倍。若無法自贖，由城邦掏錢贖回，為城邦服一年勞役後，即可成為城邦公民！」
「除此以外，凡為城邦作出貢獻的奴隸，根據其貢獻大小，議事會將給予其獎勵！」
「根據這一法律，國王希洛的全部奴隸在波塞亞建城過程中做出巨大貢獻，國王與議事會商議決定，賜予他們每人波塞亞『榮譽公民』稱號！」
話音落下，周圍一片寂靜。奴隸們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民眾也以為自己聽錯了，自己買的奴隸，十年之後就必須給他自由，這叫怎麼回事！
他們齊聲發出抗議，然而抗議聲被奴隸們雷鳴般的歡呼聲所淹沒，而提瑪蘇斯身後的戰斧兵又讓他們不敢衝上前去與提瑪蘇斯爭論。奇奧普斯的遭遇就是教訓！
等到歡呼聲終於弱下去，皮科斯又在一邊喊道：「公民們，跟我去丈量土地！」
有些人還在猶豫，有些人已經緊跟皮科斯、努爾努西斯走了。開玩笑，雖然都是肥沃的土地，但也有差別。去晚了，可能分到的土地位置就差了，所以其他人也不得已趕緊追上去，一場可能發生的爭吵消於無形。
希洛鬆了口氣，但這只是暫時，要想讓這些公民想通，還必須靠皮科斯他們去做每個人的溝通工作，可能還需要城邦對他們的損失作出更大一些的賠償。但只要說服了他們，之後再加入的人就不是問題了，因為等到他們成為城邦公民，已是三年後的事情。到那時，這些法律早已習以為常的事了。
「主人，謝謝你！」身後傳來塞西托顫抖的聲音。
希洛回頭看時，他與赫裡姆都已是熱淚盈眶。希洛立刻明白了他倆此時的心情，他拍拍塞西托，動情的說道：「別謝我，你們是靠自己的努力贏得了這份榮譽！繼續努力吧，我相信你們擁有土地的那一天並不遠啦！」
當民眾們都在與議事會成員丈量土地，進行分配時，希洛帶著他的奴隸們來到了他購買的土地上。由於按照約定，他需分給公民們每人二畝的土地，而這一次新分配土地，他放棄了擁有權，議事會為了感謝國王對波塞亞建立作出的巨大貢獻，允許他擁有兩座山丘，由他自己挑選，因此希洛現在所擁有的土地為近九百畝土地和兩座山丘。
希洛的土地靠近阿德羅塞尼河南岸，土壤黑褐色，腐殖質含量很高，而且是草地，開墾成農田極其方便。希洛在自己的土地上看了一圈後，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問身後的凱尼加：「在多雨季節的時候，這兩條河會不會泛洪？」
「主人！」凱尼加說道：「上次尼尤來，我專門問過他，他說他從小到大都沒見過發大水，不過每年都有漲水的情況出現！」
希洛急忙問道：「大概漲到什麼位置？」
凱尼加指著前方不遠處豎插著一排樹枝說道：「在那兒，我特地做的標記！」
「凱尼加，你做得很好！」希洛對凱尼加的細心大加讚賞。可當他走過去，比較河岸與所插樹枝的距離後，當即破口大罵：「該死的圖西姆人，我白白損失了幾十畝的土地！……」
他罵著罵著，看到河岸邊長得極其繁盛的青草，心中一動，在樹枝後方抓了把土，又到河岸邊再抓一把土，相互比較後，滿意的拍拍手。
凱尼加好奇的問道：「主人，有什麼發現嗎？」
希洛哈哈一笑，說道：「還好，我也不算吃虧！」曾為現代人的希洛知道，洪水和漲水雖然對人類造成危害，但同時也有好處。因為河流從上游帶來富含礦質的泥沙沉積到了下游，從而使土壤的肥力得到了更新，這就是為什麼埃及是『地中海大糧倉』的緣故，因為尼羅河每年一次的泛洪，是土地始終保持肥沃。
希洛雙手叉腰，看著自己的這一片土地，問道：「凱尼加，你說，我該在這上面種點什麼？」
凱尼加面露為難之色：「主人，我是商人，沒當過農夫！」
希洛一笑，打趣的說道：「幸虧你不懂，否則我真以為世上沒有難倒你的事了！」
「主人，世上的事沒有難倒你的才對！」凱尼加說道。
希洛哈哈大笑道：「凱尼加，看來你跟蘇爾姆斯呆久了，也學會說奉承話了！」
他走了幾步，來到其他奴隸的面前，大聲說道：「波塞亞的榮譽公民們，你們當中有誰種過地！告訴我，這裡該種點什麼？」
奴隸們你看我，我看你，雖然很想表現，但是他們當中有鐵匠、陶器匠、麵包工，紡織工、泥瓦匠、水手……偏偏沒有農夫，因為希洛家在以前從未擁有過土地。
過了一會兒，奴隸中走出一個人，他說道：「主人，我以前在雅典種過六年的地，後來斯巴達跟雅典打仗，我的前主人帶我們逃進雅典城，因為沒有了土地，前主人就將我們賣到了奴隸市場……我成了你的奴隸，當上了水手，又成為了戰士。」
希洛感興趣的看著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西古德！主人！」
「那麼，西古德，你老實的告訴我，成為我的奴隸，你後悔嗎？」
「不，主人，我只恨沒有早一點成為你的奴隸。」西古德激動的說道：「在原主人那裡，每天要從凌晨干到深夜，不但沒有飽飯吃，稍微休息一會兒就會被工頭打！而成為你的奴隸後，我現在已經是波塞亞的榮譽公民！我希望再過幾年成為波塞亞的正式公民！」西古德的話幾乎引起了所有奴隸的共鳴。
希洛拍著他，高興的說：「很好！作為我的奴隸，就應該對未來充滿信心！你們呢，有信心嗎？」
「有！」奴隸們齊聲高喊。
希洛笑了，他問道：「現在，西古德，你告訴我，這裡種些什麼比較好？」
「主人，這麼肥沃的土地不種燕麥，實在太可惜了！靠近河岸的土地含沙量多，栽種出來的葡萄一定很甜！」
「哦，燕麥和葡萄！」希洛摸著下巴，思索著。
西古德見希洛沒有表示異議，又進一步建議道：「如果主人你已經決定要種植燕麥的話，現在就要開始開墾土地了。這裡的天氣似乎跟雅典相差不多。在雅典，冬季就開始種植燕麥，到第二年的夏季就可以收割了。葡萄也可以現在就栽種，到春天就發苗了，葡萄的生長是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