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扎根亞平寧 第二十七章 奴隸制度與希臘宗教 文 / 陳瑞

    第二十七章奴隸制度與希臘宗教

    米斯科農不甘心的問：「難道我們這些貴族和那些後來的公民相比，就沒有任何優待！」

    「你見過雅典給予那些將軍們法律上的優待了嗎？」

    米斯科農想了想，沮喪的答道：「沒有！」

    「我們既然有心超越雅典，怎麼在法律方面落後於雅典呢！」希洛嚴肅的說道，隨即伸出二根手指：「第二個原則，私人財產受城邦保護，神聖不容侵犯！」

    眾人點點頭，畢竟曾經是雅典人，他們對這兩條並不感到吃驚。對於曾經是現代人的希洛而言，他曾經見過村長、鎮支書在村裡的橫行霸道，見過他們對父母的農業公司強行索要的各種名目下的『捐款』，正因為對這種『特權』的深惡痛絕，他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這兩條原則，儘管可能對他將來的獨裁統治，會有不小的影響。

    「第三個原則，故意殺人者償命！」希洛豎起三根手指。

    這一條讓他們疑惑了，因為雖然雅典法中有報復法的原則，即『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但從未聽說過什麼「故意殺人」的說法。於是希洛又費了一番口舌，向他們講解「故意殺人」與「過失殺人」的區別。當眾人弄明白它的含義後，不得不認為「這種提法」更加公平合理。否則，無意中推擠別人一下，那人因摔倒而喪命，而自己卻要因此償命，確實太不近人情。

    「第四條——」希洛感覺自己嗓子都快干了，他嚥了一口唾沫，接著說道：「除了死刑之外，其餘的犯罪不得傷殘犯人的肢體，而代之以罰款、監禁、和牢獄。因為我們人少，每一個公民的生命都應該倍加愛惜！」

    大家也紛紛表示認同。

    「第五條——」希洛見大家都在認真聽著，說道：「法律中不得有任何歧視奴隸的條文存在！比如奴隸作為證人出庭時，要先挨一頓皮鞭……等等。主人不得虐待和殺害自己的奴隸，一旦發現，要接受處罰！」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了很大的爭議。

    「我的王，我知道你對自己的奴隸很仁慈，但是奴隸是希臘人自己的財產。你之前說過，『私有財產神聖不受侵犯』，城邦不應該干涉民眾處理自己的財產！」皮科斯反對道。

    希洛神態平靜，伸手指著營地左側，又指指右側，然後問皮科斯：「你看到了什麼？」

    皮科斯一臉疑惑的搖頭。

    「這營地裡幾乎全是奴隸，而公民只有四十多人！」希洛神情嚴肅的說道：「即使是更多的希臘人到來，這種情況也不會改變。你們每人十畝地，難道都是由你們自己去耕作！即使你們想一人做，也做不了，當然只能買奴隸。一個不夠，買兩個；兩個不夠，買三個……波塞亞的奴隸人數永遠都遠超過公民的人數！經過這兩次的鬥爭，我們都知道，奴隸不但能幹活，而且也是很好的的戰士。各位，這對我們的城邦可是一個巨大的隱患！皮科斯，你告訴我，該如何解決？」

    希洛的一席話再次引發了大家的擔憂。

    「我的王，奴隸們不一定有膽子反叛吧？雅典的奴隸人數也多於雅典公民，他們不都很順從嗎？」緊張的米斯科農找到了一個理由，搶先說道。

    「那不一樣，米斯科農！」努爾努西斯苦笑道：「雅典的軍隊本來就很強大，再加上周圍都是希臘城邦，奴隸們反叛，只會遭到所有人的鎮壓！而波塞亞不同，我們被土著們包圍著，奴隸反叛正合他們的心意，甚至他們可能成為這些奴隸的煽動者！

    「哎呀！」米斯科農煩躁的抓著頭髮：「原以為分到了土地，應該什麼都好了，沒想到會有這麼多麻煩！」

    「建城邦難！治理城邦更難啊！」希洛感慨的說道。

    眾人都有同感。要知道以前大家都是普通公民，轉眼間成了城邦管理者。對此，沒有一點經驗。偏偏環境又十分險惡，因此產生的問題也更多，眾人完全束手無策，更多的依賴希洛的智慧，這對希洛而言，其實也是一個大好機會。

    「我的王，我們應該如何來解決這個隱患？」皮科斯哪裡會有什麼好辦法，最後再次紅著臉向希洛請教。

    「讓奴隸們感到他們也是波塞亞的一份子，能享受一些權利，這樣他們才不會背叛波塞亞！」希洛胸有成竹的說。

    ……

    眾人一直討論到天黑，制訂了《波塞亞法》的一些基本原則，並推選提瑪蘇斯暫時擔任法官，同意由國王的奴隸組成城衛隊，維持波塞亞的治安秩序。

    對於這一條，眾人也是不得已。城邦的安全需要維護，每天都應該有衛兵巡邏。可是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公民們都將會忙於自身事務，而無瑕參與公職。在雅典，公民擔任城邦的任何一個公職，每天都有薪酬的，但是波塞亞做不到，它的國庫空空如洗……

    會議結束，眾人散去，希洛才喝上一口水，滋潤他那早已乾涸的嗓子。

    他仰望著滿天繁星，長歎了一口氣：他心中懷著雄心，想將波塞亞建設成一個強大的城邦，讓它的光芒照耀整個地中海。然而現實中的困難遠遠超過想像，城邦的各種事務千頭萬緒，可他所用的人手卻太少。按道理，議事會的成員不應再擔任具體行政事務，但是他們卻不得不身兼多職。波塞亞的處境不容樂觀，可他們一天解決的問題卻如此之少，讓他深感時間不夠用。

    回到帳蓬，身心俱疲的他一頭栽倒在床鋪上。

    阿萊夏為他脫去衣裳，用水細心的為他擦拭，接著又用希洛傳授的手法為他按摩。

    阿萊夏溫柔的撫摩讓希洛有了反應，他疲憊的身體彷彿又被重新注入了活力，他一翻身將阿萊夏抱住。

    「主人！」阿萊夏嬌怯的喊聲更是激起了他的**，他的手迅速的伸進寬鬆的罩袍，握住了那挺拔的乳房。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衛兵的聲音：「主人，佛拉庫斯要求見你！」

    彷彿一罐涼水潑在身上，**在瞬間退去。希洛氣憤的喊道：「沒看見我要睡覺了嗎？不見！有事明天再說！」

    話音剛落，簾布已被掀開，佛拉庫斯闖進來，冷漠的表情沒有因希洛與阿萊夏的親熱動作而表現異樣：「我來，只是說一句話，我準備明天離開波塞亞。」說完，他就往外走。

    「你就這樣，什麼事也沒幹，就回去了。大祭司知道了，豈不是會很傷心？」

    佛拉庫斯一怔，道：「你現在是城邦的最高祭司！波塞亞的保護神是海神波塞冬，不是女神雅典娜！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希洛在阿萊夏的幫助下，邊穿衣服，邊說道：「你可以成為波塞亞公民，並且擁有肥沃的土地。」

    「謝謝你的好意，我是個祭司，我已經決定終生侍奉女神！」佛拉庫斯冷冷的回絕。

    「那麼，尊敬的祭司。請問，信奉女神，信奉海神，還是信奉其他神，祭司們所做的事情有什麼不同嗎？」

    佛拉庫斯一時語塞。確實，各個神殿的祭司平時做的事情都大同小異：祈求神諭，參與和主持城邦的各種大型活動……

    「當然有不同！」佛拉庫斯回過神來，狡辯道：「雅典娜賜予信徒戰爭的智慧和勝利，波塞冬讓信徒在海上航行平安，黑帝斯讓死者在地獄獲得安寧……」

    希洛也不去駁斥佛拉庫斯的偷換概念，繼續說道：「你瞧，希臘民眾敬畏奧林匹亞諸神，即使他們的祈禱並不能靈驗，也不會減弱他們對神的崇敬。可也因為如此，即使雅典的守護神是女神雅典娜，可女神負責的只有戰爭這個領域，因此努爾努西斯他們信奉海神，家中婦女們一般都信奉赫拉，商人們信奉赫耳塞斯……眾神分薄了民眾的信仰！所以單一神殿的祭司雖受尊敬，卻在民眾中沒有了很強的號召力，你說對吧，佛拉庫斯？」

    佛拉庫斯聯想起臨走前，大祭司所說的話，心中竟更贊同希洛的話。並非人們不再信奉眾神，而是神各自的職能讓民眾無所適從。

    希洛觀察著佛拉庫斯的神色，又說道：「在神國，宙斯與赫拉統治著眾神，同住在奧林匹斯山上；而在人間，在希臘，人們卻將眾神分開!為什麼不將他們供奉在同一座神殿裡呢？」

    「將眾神供奉在同一座神殿？！」佛拉庫斯被這個聞所未聞的瘋狂的想法給驚呆了。

    「是啊，這樣一來，民眾只需要到這一座神殿裡祈禱，就能滿足他們的所有需要，而無須東奔西走，神殿也會因此擴大了信徒！」

    已經處於失神狀態的佛拉庫斯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那這座神殿應該叫什麼名字？神殿的祭司應該怎麼叫？」

    希洛露出了笑容：「這座神殿叫做萬神殿，而你就是大祭司，管理地中海所有信奉奧林匹斯眾神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