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扎根亞平寧 第九章 裂痕 文 / 陳瑞

    第九章裂痕

    在圖西姆山寨的會議大廳裡，首領多瑞薩、兩位長老巴爾布拉、狄克維以及祭司塞克司在聽取尼尤的匯報。

    說是大廳，其實只是較普通圖西姆房屋略大一些的屋子，它呈圓形，屋頂覆蓋樹皮和茅草，牆壁是用泥土砌成，在四方開有小窗戶，保證通風和采光，這是典型的薩莫奈式樹皮屋。

    廳內的四人中巴爾布拉、狄克維和塞克司都是濃眉濃須，整張臉幾乎都被毛髮所遮蓋，唯有多瑞薩的臉修剪得很乾淨。

    「這麼說，那位狂妄的賽會英雄已經在開始宿營了？」多瑞薩因計謀終於得逞而顯得有些得意，他看了看旁邊還在沉思的塞克司。

    「他們來了多少人？」巴爾布拉急切的問，他有些擔心自身的安全。

    「四百多人，沒有超過我們給他們限定的人數！」尼尤回答。

    「才四百多人？」狄克維詫異的問：「他們能抵擋住路凱拉姆人的進攻嗎？」

    「他們有將近二百人的戰士，其中有大約五十人是希臘重裝步兵，其餘的都是奴隸，但是他們都裝備很好，似乎看起來不錯！」尼尤不自覺的將希洛士兵的素質抬高了些。

    「狄克維叔叔，你難道在替那位希臘人擔心嗎？」多瑞薩打趣的說道：「我可並不認為他們能擊退路凱拉姆人。只要他們能給我們的敵人一定的殺傷，就該到我們收拾殘局的時候了。聽說希臘人帶了充足的糧食，正好給我們補充，而且那個狂妄的賽會英雄還是雅典的武器製造商！」

    「那真是太好啦！把他們的那些工匠都抓過來，讓我們的小伙子們換上好武器，他們之前給的那點武器還遠遠不夠用啦！」巴爾布拉興奮的搓手。

    「這些希臘人自覺以為佔了我們的便宜，豈不知那塊土地不過是誘餌，我們會把他們連骨頭都吃掉！」多瑞薩得意的笑著。

    「哼！」塞克司冷笑一聲：「希洛人既然敢來，自然有應對的辦法，本來是我們布魯提伊人內部的戰鬥，如今卻引來外人。這一片祖先世代居住的土地恐怕從此會不安寧了！」

    多瑞薩在興頭上被潑了一盆冷水，他強忍怒氣，說道：「尊敬的祭司，您聽尼尤說了嗎？這幾天，路凱拉姆人頻繁出現在河對岸，這是他們即將進攻的先兆！他們一定說服了其他部落，現在騰出手來好徹底消滅我們！難道眼看著強大的敵人逼近，我們就不能想想別的辦法！」

    「布魯提伊人無論是獲勝，還是戰死，都必將回歸尼姆山神的懷抱，戰鬥不過是布魯提伊人獲得光榮的途徑！」塞克司不為所動，一臉平靜的說。

    多瑞薩暴跳起來：「難道就眼看著我們自己像我父親那樣被敵人砍死！眼看著我們的妻兒成為敵人的附庸！」

    說完，他氣沖沖的出了大廳。

    塞克司看了看另外兩人，笑道「到底還是年輕啊！」

    巴爾布拉遲疑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狄克維歎了口氣，在原地未動。

    「這個該死的老頭！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多瑞薩兩眼冒火，憤怒的說道：「他想叛變投敵，他的女兒是那個叛徒的妻子！他一定也會成為叛徒！」

    「小聲，我的首領！」尼尤作了個噤聲的動作，勸說道：「這些事，族人都知道。可是現在敵人強大，我們弱小，不少人暗中希望通過他與路凱拉姆人和解，而且有狄克維支持他，我們現在拿他沒有辦法。要忍耐，首領，要忍耐！現在不是鬧分裂的時候！」

    多瑞薩兩個拳頭使勁一碰，恨恨說道：「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對了，那位希臘人想要和你會面！」尼尤轉移話題。

    「會面？」心情不好的多瑞薩冷笑道：「他以為他是誰？就憑他，也配和我會面！三天之後，他能不能活著都是一個問題！」

    ……

    清晨，熟睡的希洛被蘇派特叫醒。

    「主人，對岸來了一個人，說是路凱拉姆的使者！」蘇派特匯報說。

    「那就放他過河，看他要說些什麼。」希洛說道。

    蘇派特正要出去，又被希洛叫住：「你出去告訴塞西托，讓他命令奴隸們將皮甲和武器藏進帳篷裡，還像以前一樣光著上身出來走動。……嗯……你把那個使者帶到營地中央，我在那裡會見他。讓皮科斯他們的家屬還有孩子都出來走動，還有那些女奴……」

    「知道了，主人。」蘇派特說道：「皮科斯和努爾努西斯他們怎麼辦？」

    「讓他們全副武裝，站在北門，準備迎接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