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扎根亞平寧 第十章 敵人來了 文 / 陳瑞
第十章敵人來了
路凱拉姆人的使者站在營地前，看著極其簡陋的營門，還有低矮的土牆，暗暗冷笑。
蘇派特帶著一隊人出來迎接。那些身穿青銅盔甲，手拿鐵盾和長矛的重裝步兵讓使者大吃一驚。要知道在之前的布達諾河之戰中，布魯提伊人之所以慘敗，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無法衝破希臘重裝步兵厚實的盾牆。路凱拉姆人雖然沒有參加戰鬥，但也有過不少的瞭解。使者抱著不安的心情走進營地，很快他發現這些重裝步兵的數量並不多，而更多的是身上有著烙印的奴隸。營地並不大，而且帳篷的數量並不很多（其實是因為昨晚時間太倉促，導致二十——三十人住一個帳篷。）。這讓他重新找回了信心。
再往前走，他看到了婦女和孩子，她們在夾道邊輕鬆的聊天，而孩子們則繞著帳篷打鬧，彷彿她們所處的不是布魯提伊人的土地，而是希臘的某個城邦。這讓使者怒意暗生。
接著他看到了堆放在中央的物品：麵粉，陶器，鐵器……
「對不起，請往這邊走！」蘇派特慌張地擋住他的視線，指向另一個方向。
使者忍不住回頭又看了看那一大堆的物品，那些可是布魯提伊人一直從希臘人那裡購買的東西，因為戰爭的發生，而導致它們變得稀缺。
最後，使者在帳篷裡見到了這個營地的主人——一個魁梧強壯的男子，然而他還透著稚氣的面孔洩露了他的年輕。
「你是這裡的首領？」使者背負著雙手，有些懷疑的打量他後，用希臘語問道。
「是的。我們是雅典人，因為某些原因離開了雅典，從圖西姆手中買下了這塊土地。我知道你是路凱拉姆人。我們不想與你們發生衝突，也不想干涉你們與圖西姆的戰爭。請向你的首領傳達我們的善意！」希洛說著，示意蘇派特給使者端上一杯葡萄酒。
「和平？」使者伸手一撥，葡萄酒灑了蘇派特一身，酒盅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守護在門外的安奇阿爾歐他們立刻衝進來。
使者根本無視他們的存在，手指著希洛大聲的呵斥道：「只要你還佔著這塊土地，路凱拉姆人與你們就永無和平可言！因為這塊土地是我們路凱拉姆人的，不屬於圖西姆！你們要想安全離開這裡，必須要付出代價！」
「哦，不知是怎樣的代價？」希洛淡淡的問道。
「留下堆放在外面的所有物品，我們路凱拉姆人才不會追究你們侵佔土地的行為，放你們安全離開！」使者傲慢的目光中流露出極度的貪婪。
希洛哈哈大笑，笑聲讓使者有些不安，他威脅道：「我告訴你，我們路凱拉姆人有一千多英勇的戰士，你如果不接受這個條件，我們的戰士將掃平你們簡陋的營地，將你們全部殺光！用你們的人頭來祭祀尼姆山神！」
「貪婪的路凱拉姆人！」希洛不以為然的說道：「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如何安全的離開這裡吧。」
「拉下去，打十軍棍！然後割掉鼻子，扒光衣服，給我轟回去！」希洛此時露出了猙獰面目。
早就按捺不住的安奇阿爾歐衝上前，像拎小雞一樣的抓起他。
「放開我！我是路凱拉姆人的使者！你敢對我無禮，我們的戰士一定會為我……啊！」使者淒厲的慘叫傳入希洛的耳中，他只是笑了笑，自語道：「接下來，他們該忍不住要來殺光我們了吧……」
……
希洛立刻派出由科祖拉帶領的十五個奴隸，過河前去偵察路凱拉姆的動靜。即使沒有情況，也要每半個時辰回來一人匯報。接著他又詳細觀察了阿德羅塞尼河兩岸的情況，心中已有了計較。然後他讓皮科斯帶領奴隸們對可能交戰的區域做了一番細緻的改造。由於路凱拉姆距離這裡只有半天的路程，大家都緊急行動起來，希望在敵人到達前，做好一切準備。
然而到了黃昏，敵人仍沒有出現，眾人都疑惑了：難道敵人不打算在今天進攻？
而希洛則意識到敵人並不那麼容易對付。想想吧，能夠趁圖西姆勢弱之際發難，並且早在事先就策反了圖西姆的一位長老，從而一舉擊敗布魯提伊人的霸主圖西姆。路凱拉姆人的隱忍，狡猾，和對時機的把握都相當的厲害。
這會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嗎？希洛的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
關鍵在於希洛的部隊人數太少，只能選擇防守，而不能進攻。因此開戰的時間是有敵人決定，但如果他及早發現敵人的行動，則戰場會由他來決定。而一旦敵人進入他設置好的戰場，那勝算就大多了。
他相信敵人一定會來！而且會很快來！因為對於一個想要坐上布魯提伊盟主寶座的部落來說，使者遭受如此大的羞辱，如果不立刻實施報復，那麼此事傳出去，只會遭其他部落恥笑。
難道他們想要夜襲？希洛心裡閃過一個念頭。西西里的那一次給他的印象太深了，他不認為這是一個好的進攻手段，但世事難料。
經過思考，他再次給科祖拉派去三十人，輪流監視路凱拉姆山寨的動靜，並每隔四分之一個時辰回報一次。而營地裡的所有人除了哨兵，立刻吃完晚飯，睡覺。以便養足精神，應付隨時可能發生的戰鬥。
……
「主人！主人！敵人來了！敵人來了！」沉睡的希洛被塞西托推醒。
希洛翻身坐起，睡意全沒了：「來了多少人？！」
「天黑，科祖拉看不清。但是據他說人很多，從山上排到山下！」連作戰經驗豐富的塞西托也有點緊張。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希洛也緊張，但他沒顯露出來，反而給塞西托打氣。
「現在什麼時候？」希洛問道。
「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