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在雅典 第六章 獎勵『 文 / 陳瑞

    第六章獎勵『

    「被你們這一弄，我的損失很慘重！」希洛表情沉重的搖搖頭，回頭喊道：「蘇爾姆斯，告訴將軍，這兩天我損失了多少錢？」

    在來的路上，希洛曾問過蘇爾姆斯關於戈裡卡農、皮奧尼多斯的一些事情，卻沒想到在這裡希洛竟將皮奧尼多斯說得啞口無言，蘇爾姆斯猶如在夢中，直到希洛又說了一遍，他才回過神來：「哦……以前希洛家每天純收益大約是四百德拉克馬，所以這兩天大約損失八百德拉克馬，由於停止了一切的交易活動，一些訂單未能按時完成，又有一些訂單被取消，加上各個作坊被拆遷……算起來總共約損失一個塔連特。」

    蘇爾姆斯對希洛家的資產如數家珍，同時算帳能力很強，很快得出答案。

    「戈裡卡農，去拿錢來！」皮奧尼多斯當即說道。

    「將軍，那可是一個塔連特！」戈裡卡農苦著臉，說道。希洛家有船隊，主要從黑海購進糧食，在雅典一脫手就是成百上千的德拉克馬；而皮奧尼多斯擁有雅典最優質的石礦，也是日進斗金，自然都對這一大筆錢還不放在眼裡，可他戈裡卡農只是一個小商人。

    「快去！」皮奧尼多斯見指揮不動戈裡卡農，頓覺失了臉面。心想平時對你戈裡卡農的生意如此的照顧，一到需要你幫忙時，你就這幅模樣？！

    希洛乾咳了一聲，清清嗓子，說道：「一個塔連特只是基本損失，最重要的是精神損失！」

    「精神損失？！」所有人都被這個從未聽過的新名詞給震住了。

    「是的。首先是我的奴隸，他們本來很安份的在我家幹活，但這一次你們的人衝到我家裡對他們又是訓斥又是打罵，而且還侮辱了幾個女奴，這對他們的精神造成了衝擊，他們會認為即使在我的家裡，也不安全，那麼他們以後的工作效率就會降低，這是一個長期的損失！

    其次是對我的客戶。因為你們霸佔了我的作坊，使得一些訂單未能按時完成，破壞了我家的信益，使得以後和我貿易的客商總是心存疑惑，這會造成談判的失敗。這也是一個長期的損失！」

    「還有就是我。」希洛指著自己說：「我本來響應公民大會的號召，積極參加了這次運征，好幾次險些死去，好不巖易回到雅典，沒想到自已的家卻險些被他人侵佔。你想，這對我的精神造成多大影響！這以後，我還敢離開家嗎？還敢為了雅典出去戰鬥嗎？這對我的心理造成了不可彌補的損失！」

    希洛的這番話讓所有人都聽得目瞪口呆。

    這時,希洛伸出手,翻了一翻,說道:"所以一個塔連特根本不能彌補我的損失,至少得十個!"

    蘇爾姆斯使勁咬了一下舌頭,以為自己聽錯了。之前他報了一個塔連特的損失,自覺已賺了不少,沒想到希洛比他狠多了。

    皮奧尼多斯面色鐵青,他逼近希洛,冷冷的看著他:"你是在捉弄我嗎?!那請給我滾出去,你一個德拉克馬也別想得到!"

    希洛毫不退讓:"說實話,我對這點錢並不感興趣。但是,我要讓那些覬覦我財產的人知道,這是需要付出慘重代價的!"

    "咱們法庭上見吧!蘇爾姆斯,咱們走!"說完,希洛徑直朝門口走去。

    皮奧尼多斯臉上陰晴不定,終於他開口了:"兩個塔連特!"

    希洛腳步不停。

    "三個。"

    "四個。如果這還不能讓你滿意,那就讓我們上法庭吧!"皮奧尼多斯咬牙切齒的說。在他身旁,戈裡卡農已徹底昏過去。

    "成交!"希洛回頭說。

    希洛家的所有奴隸都很興奮。因為他們的主人回來了,並且為了感謝他們的忠誠和辛勤的工作,準備給予他們豐盛的晚餐:每人一個燕麥麵包,而不是每天吃的摻了大量糠皮的黑麵包;一條干魚.兩顆橄欖.最重要的是能喝一小杯真正的葡萄酒!如果不是主事人吩咐他們不得喧嘩,他們真想大聲讚美那位年輕的主人。

    此刻在大廳裡,希洛坐在中央,在他的兩側分別是蘇爾姆斯、提瑪蘇斯、塞西托和赫裡姆,他們坐在木椅上,每人面前擺著一張餐桌：烹製的鮮魚、肉湯、一籃橄欖、一大罐葡萄酒,還有燕麥麵包,滿滿噹噹的擺滿一桌。

    "大家忙了一天,都餓了,趕緊吃吧!"希洛看到了塞西托和赫裡姆的拘謹,於是催促道。

    塞西托和赫裡姆這才拋掉顧慮,都不約而同的捧起被希臘人譽為"眾神的禮物"的萄葡酒,灌了很大的一口。

    希洛哈哈大笑:"很好!就需要這樣的氣勢!不用擔心,喝完了還有!"

    "希洛,雖然你們回來確實值得慶祝,但我還是覺得過於浪費了。光是這些葡萄酒－－－－"蘇爾姆斯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希洛伸手止住:"蘇爾姆斯叔叔,甜美的葡萄酒遠勝過凶狠的皮鞭,對於他們的忠誠和勤勞,我們應該適時給予獎勱。"

    蘇爾姆斯有些失落,他發現回來後的希洛己不是當初那個莽撞少年,顯得神秘莫測,讓他無法看透。難道正如兒子所說,他得到了眾神的眷顧?

    "蘇爾姆斯叔叔,這些年來你一直辛勞的為我家經營生意,象父親一樣看顧我長大!我實在不知該如何報答你的恩情,這裡有一個塔連特,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收下!"希洛說完，幾個奴隸吃力的扛著一大箱銀幣(一個塔連特相當於25公斤銀)，來到蘇爾姆斯桌前。

    「希洛，你這是……這怎麼可以呢……」希洛的舉動出乎蘇爾姆斯的預料，他一時該說什麼才好。他這一輩子都在為希洛家服務，可也沒存下這麼多的錢，他的眼晴完全被銀幣的光芒耀花了，忍不住伸手抓起一把，喃喃說道:「這也太多了……」

    希洛看著蘇爾姆斯的一舉一動，微微一笑，轉向提瑪蘇斯；「大哥，這一次去西西里，多虧了你——」

    提瑪蘇斯立刻打斷他：「希洛，你不要感謝我，也不要給我什麼東西，事實上是你救了我的命，我可沒有什麼東西給你！」

    希洛哈哈笑著，舉起葡萄酒，道：「那敬你一杯，可以嗎？」

    「好！」提瑪蘇斯也舉起酒，真誠的說：「希洛，你能叫我大哥，是我的榮耀！」

    蘇爾姆斯看到這情景，滿意的笑了。

    「塞西托、赫裡姆！」希洛和提瑪蘇斯喝酒後，說道。

    「主人！」倆人慌忙站起身。

    「對你們的獎勵將在幾天後實現。對於你倆在西西里的優異表現，在這裡，我先敬你們一杯，表示感謝！」希洛再舉起杯。

    塞西托與赫裡姆慌得不知所措，在希洛再三催促下，才在一旁侍奉奴隸羨慕的目光中喝下了酒。

    雅典的葡萄酒味道甜美淳厚，與後世的相比並不遜色。希洛喝了不少，覺得有些餓了，伸手一抓（古希臘人吃食既沒有刀叉，也沒有筷子，直接是用手的），卻是一塊麵包。對於這個乾巴巴的東西，他其實一點也不喜歡吃。可是在這個時代、在地中海是沒有稻米的，它遠在東方的長江流域。

    懷念那香噴噴的白米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