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在雅典 第五章 將軍皮奧尼多斯 文 / 陳瑞
第五章將軍皮奧尼多斯
「借什麼錢？」戈裡卡農一愣，繼而又喝道：「我不管你是誰！現在立刻給我出去，否則一會兒城衛隊來了，就沒我這麼好說話了！」
他又惡狠狠的瞪向壯漢身後的蘇爾姆斯：「蘇爾姆斯，這就是你要進行的合作？！很好！很好！我不打算再執行和你之間的協議！你自己去跟將軍解釋吧！」
「那份協議你可以跟他談。」蘇爾姆斯指指壯漢。
「誰都不行！我說過這事己經結束了！你們現在立刻給我出去！」戈裡卡農用強有力的手勢表達自已的憤慨。
「你不和我談是不行的。」壯漢露出戲謔的笑容：「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希洛，你拿的那張借條上寫的是我的名字！」
戈裡卡農如遭雷擊，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希洛：「這……這不可能……你不是……」
「死了？不，我幸運的逃回來了。如果你不相信，我想皮奧尼多斯將軍是認識我的。」
驟然間從天上摔到地下，戈裡卡農的大腦完全沒有適應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
「我一回來，就聽說你對我的財產非常關心，我很感激，所以特地過來拜訪你，還給你帶了一件禮物。」希洛伸手一招，赫裡姆上前遞出一個條形包裹。
「不！謝謝！嗯……希洛，這件事你聽我解釋……」失魂落魄的戈裡卡農彷彿從夢中突然驚醒，慌張的想要驚醒。
「打開！」希洛大吼一聲，嚇得戈裡卡農一哆嗦，慌忙打開亞麻布的包裹，隨即發出一聲尖叫：裡面赫然是一條血淋淋的手臂。
「這是我從一個叫索斯提阿的傢伙身上取下來的。怎麼樣，喜歡嗎？」希洛淡淡的說道。
戈裡卡農嚇得面無血色，撲通一聲跪下：「這並不是我想做的，這都是別人逼我做的！蘇爾姆斯，你跟希洛少爺解釋一下，你是知道的——」
「戈裡卡農！」門口傳來喊聲。
眾人回頭：只見門口進來一位中年男子，他高大的身材、灰白頭髮、細長眼、鷹勾鼻、顯得威嚴而又陰沉。
「將軍！」戈裡卡農看見來人，欣喜的跳起來，迎上去。
皮奧尼多斯哼了一聲，沒理他，將目光轉向希洛。
在議事會聽取皮科斯小隊講述在西西里的經過，當得知希洛還活著，並已回到雅典時，他大吃一驚，慌忙找了一個借口，急匆匆的往戈裡卡農家趕。作為希洛曾經的監護人，他當然知道希洛的火爆脾氣，生怕事情鬧大了，不可收拾。卻沒想到希洛來得這麼快。
「賢侄，你還活著，這真是太好啦！你要知道，這幾天我和你尤素娜阿姨都在為你傷心！一聽到你在這裡，我就迅速趕來了。」皮奧尼多斯一臉歡喜，向希洛張開雙臂。
希洛遲疑了一下，也迎上前，兩人擁抱在一起。
蘇爾姆斯瞪大了雙眼。他本以為皮奧尼多斯的出現，會讓希洛發怒，還想提醒他。
「皮奧尼多斯叔叔，你來得正好！這個人——」希洛指著戈裡卡農，說道：「偽造我借錢的證據，侵佔了我的財產，希望你為我作主！」
「賢侄，你搞錯了，真正想侵佔你家產的人是他！」皮奧尼多斯神情嚴肅的指向蘇爾姆斯：「當遠征軍失敗的消息傳到雅典後，他就曾經來找我，希望和我聯手瓜分你的財產，被我斷然拒絕。沒想到，他居然又誘惑了戈裡卡農，偽造了借條，企圖將你的財產轉移到他名下。我今天過來，一是來看看你；二就是來處理這件事的！」
「你胡——」蘇爾姆斯一把拉住憤怒的提瑪蘇斯，低聲說：「孩子，冷靜！看下去。」
多年在商場的爾虞我詐，他對皮奧尼多斯的這種詭辯見得多了，只是突然間對希洛接下來如何應對，產生了興趣。
希洛看了蘇爾姆斯一眼：「可是他說是皮奧尼多斯叔叔您安排的這一切。」
「簡直是胡說！」皮奧尼多斯一臉的氣憤：「戈裡卡農，你說是誰讓你這麼幹的？」
「希洛，確實是蘇爾姆斯！可恨我一時糊塗，受了他的誘惑！」戈裡卡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希洛道歉。
「是嗎？」希洛半信半疑。
「賢侄，你如果不信，我們可以讓法官來裁決！」皮奧尼多斯斬釘截鐵的回答。畢竟他曾作為監護人，知道『希洛』對蘇爾姆斯的依賴。而雅典的法庭制度對蘇爾姆斯這樣的外籍居民並不利，像涉及如此龐大的財產糾紛的案子，至少需要五百零一名陪審法官，而他們全是雅典公民，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會偏向誰，何況蘇爾姆斯還是奴隸出身。
所以當蘇爾姆斯聽到讓法官來裁決時，他變了臉色。
「好啊，我當然歡迎！」希洛似乎一點都不在乎蘇爾姆斯的生死，他笑著說道：「法庭當然會判蘇爾姆斯有罪！然後會怎麼樣呢？」
皮奧尼多斯一愣，希洛的選擇出乎他的意料。
「雅典人都很聰明，雖然他們偏向了你，但事後他們會想一個外籍居民怎麼敢去偷取一個雅典公民的龐大財產啦？何況，這個雅典公民的監護人是位將軍，難道他會不聞不問？他們會再想，協從犯戈裡卡農可是這位將軍的附屬商，那一天他的經理人帶奴隸去希洛家搬東西，可是很多人都看見了。雅典人很富於聯想，也很健談，他們會將
這件事傳得全城都知道。」
皮奧尼多斯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希洛卻恍若未見，一拍手叫道：「啊！恰好在這時，有一股聲音傳出來說，其實主謀者是皮奧尼多斯，他不只盯上了希洛的財產，還盯著其他在西西里戰死的公民的財產。你想，如此一來，那些死難者的家屬會何等害怕！恰好他們又經人提醒，突然間想起當初決定支持攻打西西里，將軍你就是積極的推動者，他們恍然大悟，原來這是一個陰謀。而議事會發現這是多好的推脫責任的理由，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將軍你——」
「夠了！」皮奧尼多斯面色鐵青的吼道。
希洛笑了笑：「別緊張，這只是一個設想。不過，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它很可能變成事實！」
皮奧尼多斯死死的看著希洛，希洛絲毫不迴避的注視他。
在一陣冷寂之後，皮奧尼多斯終於開口了:「說吧，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