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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麗山》 第四章 家宴風雲(上) 文 / 鍋鍋

    雖然對於馬車上走下來的年輕人,那樣肆無忌憚的直呼先代家主名字的行為極為不滿,不過,軒轅世家的下人們還是規規矩矩的向那個年輕人施禮。看到這一幕,那個放肆的直呼自己祖先名姓的傢伙,也不禁暗自點頭,由小見大,下人的表現,透視出了軒轅家平日家教的嚴格。只是,他心中有些奇怪,為什麼這樣的家教,並沒有體現在軒轅家子弟的身上?

    年輕人下車後僅僅是一些軒轅世家的僕人上前迎接,這種待遇,比起他年長的同伴,實在是相差太多了。當那位儒者大半的中年男子走下馬車的時候,燕國公府的府門內,「恰好」走出了一群衣著光鮮的老少男子。當前一人,看上去不過三十上下的年紀,一襲普通的素白長衫,頭髮束起隨便的用一支紫金髮簪插著。看到此人,那些軒轅世家的僕人們個個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不為別的,此人正是軒轅世家今任家主,官拜藍鷹帝國兵部尚書的軒轅岌了。看到家主的出現,一邊的下人們有人低低的驚呼出聲。

    聽到那些下人們的低語,身穿寶藍色儒衫、作書生打扮的軒轅嵐,僅僅是掃了一眼跟在軒轅岌身後的人群,立刻將注意力放在了軒轅岌的身上。這位軒轅世家的家主緊走幾步搶身來到剛剛走下馬車的中年男子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雙手,緊緊握住良久不放開,語聲哽咽的道,「天……天行……大哥……」

    看到軒轅岌如此神情,龍天行似乎也是動了感情,一時間好像什麼東西堵住了嗓子似的,同樣說不出話來。看著兩個大男人這樣親密的站在那裡,一邊的軒轅嵐卻是心中嘀咕起來,「這兩個傢伙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感情吧?哎呀,不好,要真的是這樣,老師經常與方聞達那廝在一起,是不是小方也被拉下水了?唉攸,我以後可要與小方保持距離才是……」

    不清楚這邊軒轅嵐心中的齷齪想法,看到自家的家主與龍天行就這樣激動的不能自已,跟在軒轅岌身後的軒轅宗昌緊走幾步,分別抓住兩人的手臂,朗聲笑道,「大哥,天行哥哥,今天是我們兄弟久別重逢的日子,難道就在這大街上敘談麼?來來來,還是進府去,一邊喝酒一邊說話才是。」話畢,他拉著兩個人便向著燕國公府內走去。

    一群人等穿過燕國公府那在兩側種慢花草、飾以假山、架在湖水之上、逶迤的迴廊,進入一間寬大的不像話的廳房。軒轅家為今天的酒宴,採取了最為正式的分席座位,也就是說,在地上擺放一張張厚實的墊子當作是坐席,坐席前放著低矮的長几。這樣的坐法,一張長几後只能坐一個人,每張長几都有一個專門的侍女負責斟酒上菜。分席酒宴乃是藍鷹帝國自上古流傳下來,最為正式隆重的酒宴方式,便是軒轅嵐,在今天以前,也沒有見過分席酒宴。

    只是,從府門外彼此見禮開始,軒轅世家的成員中,竟沒有一個人出來招呼軒轅嵐,別說是過來迎接,便是說話的人都不存在,那些軒轅世家的老老少少,從他們的家主軒轅岌開始,全部都將他當作是空氣一般,完全是一副沒有看到的樣子。而龍天行好像沒有注意到這個情況似的,逕自與軒轅岌和軒轅宗昌敘舊,走在人群的最前面。

    現在眾人走進廳堂內,軒轅岌坐在主位,讓龍天行坐在了最重要的左首第一個座位,隔著中間的空場,軒轅宗昌坐在龍天行對面。就在那些軒轅家的子弟們斟酌著自己應該坐在哪裡的時候,許久沒有什麼表現的軒轅嵐昂然坐在了龍天行的下首處,那張僅次於龍天行、軒轅宗昌的位置。

    壓服住自家那些不滿的聲音,軒轅岌再想無視年輕的清河縣令的存在已是不可能了,他只得開口道,「天行大哥……這位是……」

    不等龍天行開口,清河縣令端起了長几上的酒杯,對著軒轅岌遙敬一下後,仰頭一飲而盡。這個舉動激怒了那些軒轅世家的成員,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在家主問話的時候如此怠慢呢。回首望了下那些人的神情,軒轅嵐臉上現出冷笑,這才面對軒轅岌道,「下官鎮南軍節度使轄下,麗山郡清河縣令軒轅嵐,參見尚書大人。」說罷,他放下酒杯,對著軒轅岌隨便抱下拳,算是見過禮。

    別看軒轅岌的面容好似三十出頭,實則此人年紀與龍天行相差不多,已經是年過五旬的人了,半生宦海掙扎,他什麼事情沒有見過?軒轅嵐如此的無禮,在他眼中也不過是狂傲年輕人的表現而已,對此,軒轅家主僅僅是微微皺眉。

    可是,坐在下方的軒轅家子弟中間,一個聲音高聲叫嚷起來,「騙子,你欺負我們軒轅家無人麼?竟然欺凌到堂堂燕國公府邸上來。」眾人聞言,立刻將目光投了過去,只見在一張靠近房門處的坐席上,站起一個年輕男子,右手戟指軒轅嵐,神情可怖的痛罵著。在座所有人,除去龍天行外,都認識此人,他便是軒轅宗昌的兒子軒轅永濟。

    那軒轅永濟跨出自己的坐席,大步走到了軒轅岌面前,指著坐在一邊的軒轅嵐道,「回稟家主,此人很明顯是個騙子,冒用我們軒轅家的姓氏,到處招搖撞騙,敗壞我軒轅家的聲名。如今,他竟然膽大包天的騙到我們軒轅家來,還請家主立刻下令,將此人擒拿,嚴厲處置,以正視聽。」

    看著軒轅永濟的表演,在座的人群表現出兩種態度。軒轅家年輕的成員們,立刻變得群情激昂,低聲議論著,高聲附和的,全部是要求他們的家主立刻處置軒轅嵐。倒是幾個年長的軒轅家長輩沒有作聲,家主軒轅岌便是其中之一。軒轅家主沒有馬上作聲,而是轉頭望向一邊瞇著眼睛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的龍天行,「天行大哥,這位年輕人是……」

    「哦,他是我收的一個頑劣學生,跟著我學了幾年的書經。」龍天行淡淡的道。不過,他的解釋卻是每一個字都擊打在軒轅家主的心頭,以龍天行此時擁有的號召力,以及其對龍家的無形影響力,軒轅岌毫不懷疑,現在的龍天行甚至可以在市井中間影響藍鷹帝國朝廷的政策。偏偏,龍天行半生無子,這樣一來,作為其嫡系弟子的軒轅嵐,完全可以成為繼承龍天行衣缽和潛在力量的接班人。如此重要的一個學生,龍天行會隨便將一個騙子收在門下麼?軒轅世家的家主心中十分懷疑。

    從龍天行這裡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軒轅家主不得不轉頭對那位清河縣令道,「這位小哥,你姓軒轅?」

    微微一笑,渾不將那邊永濟的指控放在心上,軒轅嵐放下酒杯,緩聲道,「清河軒轅嵐。」

    「可是,據我所知,軒轅家在清河縣並沒有分支。」軒轅家的家主臉上帶著疑惑的表情問道。聞聽此言,大廳內議論的聲音立時大了起來,站在正中的永濟臉上更是露出了得意的神情,撇著嘴看向一邊的清河縣令。

    「難道尚書大人能夠知道,每一個家中分支子弟的行蹤麼?」軒轅嵐面帶嘲諷的反問回去,「再者,似乎軒轅家的家規,也沒有規定,每個子弟的行蹤都要向本家稟告清楚吧?或者說,尚書大人真的以為自己是無所不知?」說到最後,清河縣令的話語也是沒有半點客氣了。聽到這話,那邊的龍天行奇怪的睜眼看看自己的學生,嘴唇張了張,終於還是忍住沒有說話。

    軒轅岌畢竟是藍鷹帝國朝廷堂堂的兵部尚書,如今被一個無論官位還是年紀都遠小於他的人這樣奚落,任他涵養再好,在一干晚輩面前,面子上也過不去。「啪」的一聲,他大手排在面前的長几上,氣乎乎的道,「你既然姓軒轅,就是軒轅家的子弟,誰給你的膽子,對家主如此放肆?」

    「家主?」軒轅嵐抬頭看看兵部尚書大人,臉上竟是冷笑起來,「誰承認你是軒轅家的家主了?」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頓時大吃一驚,隨即,那些軒轅家的小輩年輕子弟們群情激憤,齊齊自座位上站起身子,不用號令,自發的圍攏上來,雖然手中並無兵刃,但是,從他們怒目而視的表情上看,一點不懷疑這些人可以空手將軒轅嵐活活撕爛。「弟兄們,這個小子冒充家族姓氏,公然藐視家主,使我家族蒙羞,罪無可赦,弟兄們上啊,殺了他,用他的血洗清他對家族的羞辱。」那邊的永濟自是唯恐天下不亂,大聲的鼓動著軒轅家的年輕子弟們。

    「上,殺了他!」一個聲音在人群中響起,被這個聲音帶動著,在場二十多個軒轅家的年輕子弟們,怒號著向著坐在地席上的軒轅嵐撲了過去。

    若是常人,面對如此場面,不是跳起來逃之夭夭,也要站起身子凝神戒備。可是,清河縣令大人則不然,他不僅沒有站起身子,甚至在那群人氣勢洶洶的撲過來的時刻,還有時間為自己倒上一杯酒,端在手中慢慢品味。好像完全不知道正有數十人衝過來想要他的性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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